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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世事
第一章
午夜梦回,尹婳总是被这样的情景困扰着,仿佛,那是她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大脑还没有死掉,眼睛没有合上,意识也是清醒的。她看着自己被人扔在了野外,那些平时为了一睹她的芳容而倾家荡产的公子哥们没一个人理她,斜着眼睛瞟着她的身子,她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外面半搭着一件汗衫,连个裤子都没穿,虽然已经死了,她的美并没有随着她的死而消失,反而是死的她更美,像睡着了一样,失血了的皮肤越发的白,在土地上远远看去像画一样。就是因为喜欢她的男人太多了,她把男人难弄于股掌之间,熟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得罪了一个权贵后的下场就是被人毒死了,连个尸都不收。但是,她看见了一张脸慢慢凑近了,这样脸好像哪里见过,好像是每天都来偷偷看他的一个人。他帮她盖了盖衣服,又拿出一条裤子给她穿上,虽然连副棺材都没有,但是他把她埋了。她永远记得那张脸,黝黑的皮肤,长长的下巴,个子高高的,手臂长长的,那个角度看着他,好像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样……
梦醒了,尹婳的眼角还有泪,她不知道这是梦里泪水还是自己的。她只知道,反反复复地做着同样一个梦,这应该不是巧合。算了,不想了,收拾收拾起床准备吃饭梳妆。她望着菱花铜陵里的自己,眼如凤尾,媚中含情,粉面娇若三月桃花,唇如六月樱桃红,随手拈来的白玉发簪插在刚梳妆好的云鬓凤钗旁,加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真是谁见了都会心疼上一番,可是,自己的命运何尝不会是梦中的一样呢。
这副打扮从来不是真实的自己,尹婳不过是仁王府里的一名舞姬学徒,只是今天有考核而已。幸好家中还算支持,供养她一直在王府中学习,否则,举目无亲的待遇是会被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女人歧视到卑贱的地步。在这里,没有矫情,没有呻吟,没有特殊化,所有的一切都只有自己去扛,尹婳也不例外,在所有学徒中,她感觉不到学徒们之间起码有的人的感情,大家为了争夺几个有限的留在王府做舞姬的名额,没有任何患难与共,只有竞争。仁王府里舞姬的选拔制度最为苛刻,但是同样的,也最为有前途。仁王,她从来机会没有见过王爷的面貌,只是来了以后断断续续听别人说仁王有断袖之癖,从来不喜女色,选拔舞姬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众王爷中有一席之地,仁王善舞,圣上独爱美人,而仁王爷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只是皇上叔叔的孩子,由于父亲早早去世,仁王更是无依无靠,他只能用这种剑走偏锋的方式让自己的地位暂时得到稳固。他没有权倾天下的野心,更没有机会拉拢大臣,他能做的只有这样而已。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的命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自从尹婳进了仁王府,他们的命运从此各自不相同了。
将近午时,只见小厮们搬运着几面大鼓到前堂院落里,呈一个半圆形。虽然仁王并不是最有地位的王爷,但是王府的奢靡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想象得到的。王府本是前朝旧院,颇有唐代的建筑的特点。三进三出,围绕着中间的最大的房屋的是错落有致的小景,有竹亭,有荷花池,还有假山小桥,虽不是规模很大,但是极为精致,每个进出的小门上都做工精良,还雕有不同的图案,有的是狮头,有的是虎头,还有的设计地尤为特别,整个门都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听说当年的雕工师傅是从京城特意请来的。当年仁王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当时的皇上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亲賜给仁王爷的。
虽然已近每年一度的舞技考核,可是仁王丝毫没有看重这些舞姬的意思,他想培养的重点是去年选拔进来的一个舞姬,名叫茌媛。仁王的确有断袖之癖,这个时候还不忘了给自己找乐子,别看他用舞姬维护地位,可是他不养舞姬,却养了一群长相俊秀的豆蔻男儿。只要他高兴,就和这些男孩儿嬉闹,做一些天人合一的事儿。这不,今天看上了小四儿,两个人正在主屋里一番云雨。仁王甚为喜欢小四,他也长的最好看,最为俊秀,相视一笑,甚至有几分女孩儿的媚气,仁王爱抚着他的肌肤,光滑地像缎子一样的,嫩的好像马上能掐出水来,手指尖从他的脸颊慢慢划过,下移到颈部,到胸膛,然后就到了那里。豆蔻年华的男儿,都是处男之身,这儿也是好看的要命,仁王吞了一口口水,直直地望着那里。触觉,视觉,构成了怎样的一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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