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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年天气不错,春暖花开的。
我和大雁有过关系以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粘我。
我认为是他刚离婚得来的后劲。
1
我和苏雁是从小认识,到如今我和他都步入社会多年。
在以前那个年龄,暗生情愫是个很正常的事情,一经撩拨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正常恋爱还好,同性恋显得就没那么容易让人接受了。
至少苏雁这个自视清高的家伙表面上是不接受的。
尽管我们情难自禁之下疯狂过,但他依然清高。
那时候他缓过来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抓起眼镜颤抖着手将眼镜戴在脸上却戴得歪七扭八。
他闷咳一声,慌乱的把眼镜扶好,看着双手支撑着坐在床上的我说:“就当、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我当时仰头看着他,思忖了很久。
偷尝禁果,我心里也犯怵,于是我俩不约而同的达成了共识——
这次是个意外。
于是我说:“那、那你搞得我有点疼了……网上还有个安慰环节呢。”
“……”苏雁哽住,最终还是抱着我安抚起来。
当然,综上所述都是些18岁时的陈年旧事了。
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完全可以用“无事夏迎春,有事钟无艳”来形容。
直到他结婚了才基本不烦我。
算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翻译:他做他的异性恋,我做我的同性恋。
他过得好不好与我无关,他丧不丧良心的。我也不是没劝,所以他的因果报应也与我无关。
如今我跟他都三十岁,他离婚了,我还是个懒得跟别人谈恋爱的大龄剩男。
他离婚那天正逢情人节,他俩去申请离婚后,便找到我和我说了很多。
印象最深莫过于那句:“跟她结婚十个年头,本来以为能凑合凑合过下去……没想到根本过不下去,还不如好聚好散了呢。”
我见过他媳妇儿,说实话蛮不错的一个女人,婚姻里付出很多。
苏雁太垃圾了,是很普遍的那种垃圾男人……
2
今天是苏雁拿到离婚证的第一天,也是他来找我的第三十二天。
他在等离婚证的第五天就央求我给了他我家密码锁的密码。
今天照常,他进门后,熟门熟路的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色拖鞋。
“你还发烧吗?你这个月烧了三次了。”他问。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忽然造访便没看他,专顾着搞自己穿不进去的线头子:“已经没事了,过一阵得去看看胃,我怀疑胃病又加重了。”
“嗯,我到时候陪你看去,干什么呢?”他说着顿了顿,趿拉上拖鞋过来了,“穿线呢?咋这样穿?老花了?”
我用嘴抿了一下线,抽空瞥他一眼,微眯着眼睛将线往针孔里戳:“老子刚30,花个屁的。”
“你这个样子跟老花有区别?”苏雁夺走了我手里的针线,用手指搓了搓线头,利索的把线穿好递给了我。
我捏过针,缝补枕套上被烧出的洞,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显着你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是四眼儿。
苏雁靠在沙发上,两条腿盘着,膝盖顶着我的大腿使得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我手上动作一顿,偏头看了一眼他的腿,没搭理,继续缝补自己的床单。
“破就破了,让你补这么个补丁套上又不好看,再说这个枕套你高中就用着了吧。”苏雁说着,顺手拿了我茶几上的烟抽。
我缓了口气看向苏雁。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我乐意!我乐意!我念旧成了吧?”我没好气地说。
“……”苏雁刚抽了头一口烟,便被我吼得将烟拿在唇边不远的距离。
他定定看着我,那烟冒出的雾丝丝缕缕,微微遮掩着他的表情。
他抽了口烟,捏着烟的手放在膝盖上,他无措眨动的眼睛很诚实,他被我忽然来的脾气给吓住了。
“……还是这幅烂脾气。”苏雁淡淡道。
我觉得好笑,把枕套连带针线一并放在一边,跟他一样盘腿坐在沙发上歪头看着他。
他真喜欢说这话。
我和他膝盖顶着膝盖,紧接着我跟他就打起来了。
他大爷的,还想叭叭我!干死他!
一场短暂的战事以苏雁叼着烟捂着脸颊缓着气,我施施然离开为结局。
苏雁闷声哼唧,把眼镜摘了眼巴巴看着我,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
我下手是狠一些,毕竟打小练武,家里又有个做中医的爷爷,受此熏陶,我掐人都能掐到别人好几个命门。
……令人要命的穴门,比如麻筋。
苏雁蜷缩着身子,做作地斜躺在沙发上,低低呻吟。
“呜……”
说实话他哼哼的有点像狗叫。
我远远看着他:“……”
真是嫌又嫌不起来,爱也爱不动。
我无语挠头,闹完这茬之后,苏雁便出去了。
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临下午我就被叫去派出所了。
在那之前我正巧因为胃病复发吃了药打算休息。
他当时来电话说:“哥……救救我,我在**派出所。”
于是我没等他说是什么事情,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3
我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背对着门,穿着一件粉衬衫佝偻着背的男人。
我绕到前头看了一眼,只见他被铐住了,脑袋埋在手肘间耳朵都是通红的。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但还是得牵个笑出来:“警察同志,这、这怎么还拷起来?”
警察缓了口气,依旧有些难以启齿,于是说了几个字:“他误吸了毒品,刚才有点躁动……所以不得不拷起来,再一个是他疑似违反治安法第六十六条。”
我的脑子自动过滤了“误”这个字,额角突突跳,巴不得现在就跟警察说把他崩了得了。
但好在我理智尚存。
我压着怒气将手放在苏雁后脑勺上,顺手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那个第六十六条,查到把手机揣进兜里,而后……
后手起巴掌落,把苏雁给打得大叫一声,眼镜掉地上了。
“吸!还特么……”话在我喉咙里卡住了没出来,“你死了得了!”
苏雁费劲巴拉地用手指头抠着被我打疼的后脑勺,红着眼眶辩驳:“我没有!我……呜!”
“还!还!”他没说完,我咬牙切齿的又给了他两巴掌,“狡辩!”
警察见状连忙把地上的眼镜拾起来拦着我俩,一方面是用手推着我的肩膀,一方面是用身子挡着苏雁。
苏雁被我打得直挠头,声音都颤了:“没!我没!我就去了个酒吧……呜……”
……
眼看苏雁要哭了,我的火更大了,但还是忍住了动手的欲望。
我肋骨下方隐隐作痛,大概是这就是气得肝疼吧。
我懒得在跟他说,缓了口气坐下来,一只手撑着腰:“闭嘴!闭嘴!!让警察同志好好查,查完就知道你清白不清白了!”
苏雁抹了把眼泪,一脸求助的看向警察。
“好好……在查了,你不要再打他了,我看都像意外,铐他只是因为他当时有点狂躁了。”
警察说着,确定苏雁没问题以后便给他解开了手铐,坐在另一个椅子上叫一个蛮年轻的小警察拿来了两杯水。
苏雁低着头握着微有些发软的纸杯,而后呜咽着掉起了眼泪。
接着……紧接着他就这么一下“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跪到警察跟前了。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要真故意而为之我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警察惊呼了一声,麻利地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好,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知道了知道了,待会儿查出来没事你也少不了一顿禁毒教育。”
我一只手扶着额头,看着他,心情不佳,但却明显感觉得到心疼。
苏雁总能这样委屈起来,他每次这样委屈我都会莫名心动一次。
大约几分钟后,检测结果那边给出了检验结果。
说是追溯下来没有吸毒历史。
也是,苏雁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他长得白净又健康,怎么可能吸过。
调到监控苏雁的确是无辜的,哪个都没犯。
苏雁看起来松了不止一口气,还他清白后他对我哭诉:“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犯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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