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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女皇
陆梦溪昨晚熬到凌晨,一觉醒来太阳穴隐隐作痛。她没有在意,可能是连续几天熬得太晚了。
陆梦溪边揉眼睛边摸向枕边的手机,可惜空无一物。陆梦溪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手机可是最近的生活支柱。
坐在床上陆梦溪才发现不对劲,床铺的金光晃入她的眼睛,刺得她长时间不见阳光的双眼淌出眼泪。
陆梦溪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狠狠地拧了下胳膊内侧的肉,“嘶,没做梦。”
没有手机陆梦溪甚至不知道时间,只能先观察下周围,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眼睛重置了,不再是一片模糊。
床很大除了睡觉的地方,旁边还有几床整齐叠放的绸缎被褥,床头上一对烟粉色葫芦瓶中间摆着青花抱月瓶,陆梦溪下意识地下移了枕头,这瓷瓶掉下来自己脑袋不得开花了。
层层床幔外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香炉,陆梦溪不愿从床上起身,翻身又躺回被窝盖好被褥,幻想着再睡一觉能回到自己的卧室。
陆梦溪意识逐渐恍惚,“欢迎宿主来到星愿大陆。”清冷灵动的声音把睡梦中的陆梦溪吓一激灵。
“宿主当前为启鸢国的第一位女皇,请宿主完成任务,争取早日回家。”
“任务如下:启鸢国全面实行平等政策。”
陆梦溪平躺着听完任务,翻个身继续睡觉。
“起来起来!”系统声音唧唧咋咋地喊叫。尽管陆梦溪捂住双耳,喊叫声依旧清晰。
陆梦溪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踹开被褥坐了起来,她已经许久没被人吵醒了,系统纯属精神攻击。
刚起身坐着发了会呆,繁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宫女们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进屋。
陆梦溪被宫女们伺候着穿衣打扮坐上轿子,像个听话的木偶。
直到殿中坐在皇座上,“臣等参见陛下”的参拜声震得陆梦溪从睡梦中清醒,“平身吧。”声音微弱无奈,变相鼓励着那些大臣无视皇座上的女人,自顾自地针对各种国家事宜辩论决策丝毫不用身为君主的陆梦溪同意。
陆梦溪懒得搭理这群男人,倒是系统在脑子里大喊大叫:“这群杂虫竟然敢蔑视君王,你个皇帝倒是做事啊!”
陆梦溪把系统当作日常教训自己的母亲,话语在脑海中没有一丝停留,系统越来越气愤激动的喊叫反倒让思绪更加涣散。
不知多久,殿中和脑中的声音渐渐平息,陆梦溪知道该退朝了,手一挥走下皇座不顾那些大臣的神情。
又被那群宫女领到原先殿中的一个侧室,陆梦溪坐到红木圆桌旁,精致的雕花硌得她肚子生疼。
宫女太监依次将菜品上齐,菜品跟春节团圆饭一样丰富。陆梦溪没有食欲浅尝几口撂下了筷子。
筷子跟筷架一发出微弱的声响,领头的宫女直接挥手让那些仆从撤走了菜肴。
“这宫女以下犯上!竟敢如此大胆!”系统聒噪声再次充斥陆梦溪脑海。陆梦溪疑惑自己为什么刚听到这个声音时会觉得清冷,这系统简直暴躁地令人烦心。
陆梦溪不在乎仆从的僭越,径直走到卧室,打算脱下繁缛的皇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请皇上去批阅奏折。”领头宫女拦下了陆梦溪的动作,这次系统倒是没发出吼叫声默认了宫女的说法。
“跟告诉你上头一声,这朝廷都不归我管了批奏折也没用。”陆梦溪抚开阻拦的手扑身躺在床上。
那宫女虽面色不好还是帮陆梦溪脱了鞋。
“这时候她倒是懂事了?”系统讥讽道。
屋中的香炉被宫女点了一次又一次,陆梦溪连动都没动一下。
“你不想回家?”系统嗓音再次恢复清冷。
“无所谓,在哪里都是一样。”陆梦溪闷闷回道。
系统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陆梦溪保持这样生活数日。
直至一天傍晚,陆梦溪如诈尸般突然从床上弹起,一脚踹翻了香炉。
铜制的香炉盖碰撞碰撞在地板上跳得很远,领头宫女带着手下小跑着进来查探。
“搬出去。”陆梦溪坐在床上抬头扫了眼她们。
宫女们不敢说话叫了几个太监将香炉搬出,沉默地打扫地毯上的香灰,只有领头宫女出去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失神的陆梦溪。
“太无聊了!我要手机!”陆梦溪脑海中与系统疯狂争吵。
系统刚才被陆梦溪的诈尸吓得不轻,此时强行稳住嗓音道:“只有回家才有手机。”
这次陆梦溪被噎住了,狠狠地戳了下脚趾上刚形成的淤青,从嘴缝中挤出个字“行。”
陆梦溪再次钻回被窝,在脑海中思考自己的处境,为了回家她必须在一个妥妥的男权社会推崇女权,光想就知道多难了,可是为了手机她必须运转锈住的脑子。
整理思绪一晚,本就消瘦憔悴的脸更加暗沉,眉宇之间的褶皱像无法抚平的沟壑深深矗立。
陆梦溪依旧被人送上皇座,虽然与往常一样那群大臣依旧我行我素,但这次陆梦溪仔细观察了所有人的神情。
有些大臣吵架时望都不望一眼皇上,不停地主张着自己的想法;有些还是时不时观察陆梦溪的脸色,对皇权依旧尊敬。
这个场景让陆梦溪觉得自己的监考的老师,简简单单就能观察到学生的神情动作。
“闭嘴!”怒吼声使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众大臣都惊愕地仰望着皇座上那位纤细瘦小的身影。这几日她的不作为被所有大臣看在眼中,几乎早已默认她愿意成为群臣的傀儡。
“在奏折中写清,我自会断定。”宽大的袖袍下指甲深深扎在掌心中,陆梦溪嗓音微微颤抖却带着殊死一搏的坚定。
“是。”臣子们这次倒是动作整齐稍显敬畏。
“行,退朝吧。”臣子们应了一声,等陆梦溪走后转身离开。
坐到桌前,松鹤雕花这次守守分分地停在适当的位置,尝膳太监也不再借职能大肆吞咽皇上菜肴。
“你什么礼仪?拉下去杖责10下逐出宫去。”陆梦溪眼都不抬直接诬陷尝膳太监,“换个尝膳宫女来。”
两个太监将脸色惨白跪在桌前的人拽了出去,在院中传来尖细痛苦的“谢主子”喊声。殿中的所有仆从似乎都带入了自己,静默得陆梦溪的咀嚼声都一清二楚。
陆梦溪这顿饭吃了很久,主食和肉菜都只剩了一点,一向嗜甜的她却没碰前几日仅下咽的糕点。她在薄寒的初春仅仅只是从勤政殿走回正心殿短短的路程,汗水便能浸湿里衣。若再不好好补充蛋白质和碳水连正常走路可能都是问题。
领头宫女聪慧地将陆梦溪领到书房,明黄色的奏折不仅在书桌上摞得老高,连旁边的榻上都堆积了一座小山。
陆梦溪揉了揉太阳穴,这都是自己前几日造的孽也得自己来平,脑海中把幸灾乐祸的系统赶走,坐在桌前开始将所有的奏折分门别类。
期间曾有几次不同的小宫女前来劝皇上休息,不是被骂走就是被领去受罚,无人再敢上前打扰。
太阳西斜,橙红色的余晖洒进房间,小太监适时地将屋中蜡烛点燃,陆梦溪依旧保持着白天的模样,大部分奏折已经被分为几摞上面压着奏折类别,按照时间顺序从上到下依次排好。
夜幕降临,房中的蜡烛熏得房间暖洋洋的,陆梦溪用衣袖挡住掐自己内敛的手强行使自己保持清醒,奏折已经基本被分完。除了整整两大厚摞上述说“女子不合皇家正统,应早日另选贤能”的大不敬的奏折外,还有一些外城臣子以向皇上请安为由明里暗里试探的,只有少部分是正经谈论国家事宜的。
陆梦溪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这座椅毫无支撑性腰部肌肉疯狂发酸,她不禁对古代的皇上产生了隐隐的怜惜之情。
领头宫女在陆梦溪坐到桌旁之前已经命令仆从们将菜肴纷纷摆齐,陆梦溪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低头看向更加丰盛的晚膳:主食就有米、馒头、面条等,肉食甚至有油炸的菜品。陆梦溪眉头微蹙,时间虽离早膳过了许久,但是一整天没动地方加上早膳吃得实在是太多,她现在根本不饿。
为了不扫兴,陆梦溪每个菜肴都碰了一口后吃完了大半几种不认识的水果,菜肴照旧赏给了仆从们。
吃完在那些酒味冲天的侍卫们被人拉走后,陆梦溪在替换侍卫的保护下边在皇宫中散步边听系统讲解宫中地形和各宫势力。
虽然陆梦溪撑着这体弱的身体走一会歇一会,但也逛了宫中大半的地方,感觉胃中食物不再胀得令人想吐,陆梦溪坐上轿撵回到殿中继续批那该死的奏折。
就寝之前陆梦溪在系统的臭骂中磕磕绊绊地批完了大量大不敬的奏折,她本来想骂得更脏一些,但系统说皇家必须顾及自己的形象和尊严,而且咒骂只会让那群贼子抓住把柄,这才作罢。
疲惫了一天,陆梦溪刚躺在床上跟系统说了句晚安就陷入了沉睡。
“醒醒!快起来!”陆梦溪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她,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昨天太累了,今天不论如何也要睡个好觉。
“咚”的一声,陆梦溪一个翻身屁股落摔下了床。
“啊!”陆梦溪这下是彻底醒了,“怎么了?”
“有人行刺。”系统冷清的声音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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