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零和博弈

　　上课铃声刺耳地响起，尹凌慢慢地从课桌上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她兼职到凌晨，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廉价香水和消毒水混杂的气味，现在困得连骨头都在叫嚣。

　　见讲台上没有班主任周欣的身影，便又趴了回去，打算趁乱再眯一会儿。

　　教室里乱成一团，同学们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周老师今天不会翘班了吧？”“不可能，她那张脸像是从不偷懒刻出来的！”正说着，门被推开，周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瘦高的女生。那女生随便套了件棒球衫，却有种韩剧女主的气场。

　　她一进门，教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男生眼睛都直了，女生小声嘀咕：“这也太好看了吧？”

　　周欣拍拍手，示意大家别吵。“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大家好好相处啊。宥利，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那女生微微一笑，淡淡的声音：“大家好，我叫何宥利，请多多指教。”她的中文流利得挑不出毛病，可那句“请多多指教”却裹着一股韩剧里的礼貌味儿。

　　有人低笑了一声，想起之前崔新新转学来时那句干巴巴的“同学们好，我叫崔新新”，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前排的金熙突然用韩语冒出一句：“宥利会韩语吗？”她眨眨眼，像在逗她玩儿。

　　何宥利愣了一下，笑着用韩语回：“当然会啦！你怎么也会？”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像约好了暗号似的。其他同学全听懵了，只能眼巴巴看着这对“韩语姐妹”秒变熟人。

　　尹凌被这阵热闹吵醒，迷迷瞪瞪地抬头，看见那个瘦高的女生。好漂亮啊，眉眼干净得像深夜 motel 窗外晃过的月光。她心里咯噔一下，可困意马上压过来，揉了揉太阳穴，又趴回去嘀咕：“再睡五分钟……”

　　“宥利，金熙也会韩语，有啥不懂的找她就行。”周欣指了指金熙说。

　　金熙一拍胸脯，豪气冲天：“没问题，老师！宥利交给我，保证照顾好她！”

　　“宥利，你坐金熙后面吧，那儿正好空着。”周欣顿了顿，又加了句，“先没同桌，你是转学生，我想让大家多跟你聊聊，下课随便玩儿。”

　　“没同桌吗，老师？”金熙歪头问。

　　“对啊，给大家留个跟宥利套近乎的机会。”周欣居然还笑了下。

　　后排的崔新新小声嘀咕：“太棒了……”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可眼神老往何宥利那儿飘，藏都藏不住。

　　何宥利坐下后，金熙转过头，压低嗓子说：“以后我罩你啊！”语气特仗义。宥利笑笑，眼里暖乎乎的。

　　“哦对了，下周一有模拟考，大家抓紧复习啊。”周欣冷不丁扔出这句，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尹凌却跟触电似的坐起来，掏出小日历飞快记下时间，手指上的墨迹还蹭了纸一小块。她皱皱眉，又瘫回去睡了。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呼啦啦围到何宥利身边，叽叽喳喳问个没完：“你哪儿来的？”“头发咋这么好看？”“真会三国语言啊？”何宥利应付得挺顺溜，笑起来特别好相处。

　　热闹里就一个人没动静——尹凌。她还趴桌上睡得死沉，新同学这阵仗都吵不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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