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数学系研究生根本看不懂

　　我握着被告席栏杆的手指突然抽搐，这是常年扣动扳机留下的神经记忆。审判庭顶灯在视野里晕开血色光斑，第十二军区最高法庭特有的青铜鹰徽正在融化。
　　"被告人许斜故意伤害罪成立，判处——"
　　法官的声音突然被电子杂音覆盖，我听见子弹穿透颅骨的声音。不是幻听，是真实的、粘稠的、带着脑浆迸溅声的枪响。左手腕传来灼痛，黑色腕表凭空浮现，猩红数字【7】在表盘上跳动。
　　"检测到原生世界通关者，启动地狱模式。"
　　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审判席上的将军们开始像素化消散。我翻身跃过被告席，军靴踏碎正在液化的花岗岩地面，飞溅的石屑在空中凝成悬浮的筹码。
　　赌场大厅在视网膜上重组完成时，我的食指已经扣在虚拟扳机上。这里像被塞进万花筒的军事基地，迷彩涂装的角子机吞吐着带编号的弹壳，轮盘赌桌用迷彩网布覆盖，荷官制服肩章是扭曲的法庭天平。
　　"欢迎来到七日赌场，17号实验体。"
　　我盯着全息投影里的自己：作战服溅满越形的血渍，左手还缠着军事法庭的电子镣铐。最诡异的是军靴边缘，来自戈壁滩的沙粒正渗出鲜血——这双靴子早该在禁闭室被收缴。
　　金属地面突然流动起来，我后撤半步，指甲刺入掌心测试痛觉。三秒后，带着硝烟味的血珠证实这不是幻觉。远处传来履带碾过碎骨的声响，二十米外浮现半透明屏障：
　　【新手副本加载完毕：戈壁审判日（地狱模式）】
　　沙尘暴抽打在脸上的瞬间，我本能地屈膝寻找掩体。风沙中浮现的越野车与记忆完全重合，挡风玻璃后那张脸却让我瞳孔骤缩——本该躺在太平间的越形握着方向盘，他的太阳穴位置有个漆黑的弹孔。
　　"存活条件：七小时内抵达坐标HB-77。"
　　"特别提示：监管者已投放。"
　　越形的狞笑混着车载电台杂音传来时，我的手指已经抚上凭空出现的狙击枪。枪管温度异常滚烫。瞄准镜里，越形腐烂的下颌骨突然转向我的位置。
　　第一发子弹穿透沙尘的刹那，我看到了数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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