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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
虹城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下午5∶00,长椿里站,潘塔在站台上被呼啸的过堂风吹得瑟瑟发抖,第N次后悔两年前的草率决定――刚毕业的贫穷大学生被低廉房租迷花了眼,完全低估北方严寒冬季的威力,零下二十度西北风一刮,再厚的羽绒服都给人扎得透心凉。他年轻人火力壮再能扛,这长年累月下去也非得给人落病根不可,好不容易租房合同快到期,周末还是赶紧去找房子吧。
嘟嘟嘟嘟,新电话打来了,潘塔深深叹气,双手万分不舍地离开温暖的衣兜∶“可千万别是狗领导又要加班……”
难得有一天能按时下班,他还想补个觉呢!
还好还好,是小姑,每次小姑打电话过来肯定又是寄了什么东西,潘塔忍不住嘴角上扬,声音都轻快起来∶“怎的啦姑姑,突然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好吃的?”
潘霖声听着侄子清棱棱的声音,已经能想象出小青年翘着卷毛洋洋自得的小样,忍不住笑骂∶“你这小子,嘴怎恁馋。小时候跟我要颗糖都要哭不哭,现在倒是得寸进尺了哈!”
潘塔伸手在背包里摸了摸,发现自己的糖盒子空空如也,瘪了瘪嘴∶“哪能怪我,天天当牛马不是加班就是加班,忙得连正经饭都吃不好,家里零食柜早空了都没精力补货,可不就只能指着姑姑你么。”
“罢罢罢,真是讲不过你一张嘴,”潘霖声到底心疼侄子,“再怎么忙正饭也好给我好吃,本来就够瘦的,再瘦下去你爸妈怕是都要跑梦里骂死你,我给你寄了你最爱吃的那几种糖,还有肉干腊肠和我自己熬的酱,你及时去拿,不然小心坏掉。”
“还有啊你那房子要到期了吧,你那破地方,大冬天的天天来回通勤仨小时,铁打的人也熬不住,能换还是尽量换掉。”
“嘿,我这不是吃到苦头了嘛,换换换,这周末就去看房――哎车来了,姑我先挂了,”车灯闪烁,青年以惊人的柔韧性滑进了密不透风的铁皮罐头,“人实在太多啦,不方便!”
“这小子!”稍微想想就知道侄子是怕了她的长篇大论,潘霖声哭笑不得,却也放下了心,兄嫂几年前接连病逝,温馨的家庭支离破碎,原本活泼外向的侄子越来越沉默,让她总是忍不住多加关照,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小子也从阴影里走出来了,“精神头倒不错的,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不过既然这么活蹦乱跳,看来那兜东西也不是很必要了……”
至于收到时会受到多大的惊吓……哼,谁叫这小子不敬老呢,就不提前告诉他了。
下午7∶30。
“呜呼……还是家里舒服!”放下快递箱,潘塔换上毛茸茸的拖鞋,一个飞扑扑向自己柔软的大床,头顶的卷毛都愉快地弹了弹,充满吃饱喝足后的松弛感,“楼下新开的水煮鱼味道真不错,下次还去,吃饱了就是适合睡觉,这地方其实除了地理位置远,什么都好,还有就是……zzZZ”隔音不好,要是安静一些就好了。但他实在太累,连后半句话都没说完,就睡着了。
晚上8∶00。
窗外很安静。
不,是太安静了。
如果潘塔还醒着,他会发现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此起彼伏的叫卖,行人的笑闹,都消失不见。金黄酥脆的肉串本往下滴着诱人的油脂,那油滴却以完全不符常理的形态静止在向下坠落的瞬间。被绊倒的女孩张开双臂试图保持平衡,这动态的一幕却被凝固下来,老者探出拐杖,行人迈出半步,偷食的鸟雀叼着战利品滞留半空,树木与花草闻风不动,此方天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市井蜡像馆,上演着疯狂又诡异的滑稽戏。
但青年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中,因而对周边的一切一无所知。
晚上8∶01。
熙攘的人声再度响起,肉串还在滋滋冒油,就被一口咬下,试图保持平衡的女孩到底还是摔了,闪着银光的钢镚儿被丢进收银盒里,圆滚滚的小鸟两三口将食物吞下了肚,叽叽喳喳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如同什么异常都未曾发生。
唯有那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快递箱里,悉悉索索的动静转瞬即逝。
………………………………………………
咔嚓,咔嚓,遍布锈迹的齿轮转动,啊啊,崭新的故事即将开场。
滴答,滴答,满覆灰尘的摆锤摇晃,啊啊,奇迹的旅者已然来到。
欢呼吧,欢呼吧,音乐奏响,群星回唱!
――《群星赞颂诗?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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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糖果,我很爱吃糖,但真正合口味的糖其实不多。一般来讲我最爱的是酸酸甜甜的水果口味硬糖,但意大利ambrosoli 的天然蜂蜜夹心糖是我爱吃的少数几种纯甜糖果之一,乍一听好像是甜上加甜腻得发慌的组合,但实际它不是那种腻人的甜,外层有一点麦芽糖的香气,里面的蜂蜜夹心特别浓郁醇厚,一点都不甜牙,真的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