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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纯洁，美丽，柔弱是你的代名词。”
“无私奉献是你的底色。”
“你含泪的眸子是他不可言说之痛。”
“回忆给你蒙上了一层似幻似梦的纱。”
“歌赞你的纤细，苍白和无辜。”
“歌赞你的善解人意。”
“摒弃你的咄咄逼人和市侩作态。”
“摒弃你的欲望。”
“他们将你奉上神坛，你端坐其上。”
“他们将你所求全部捧上。”
“鲜花将你围绕，音乐为你奏响。”
“多么美好。”
节选自《白月光礼赞》
白月光集散中心正在举办“年度白月光授奖仪式”，白月光们端坐在环形阶梯上。
四根石柱支撑礼堂巨大的墙穹顶，墙壁壁上镶嵌着无数个镂空窗户，窗户玻璃上用颜料勾勒出历届优秀白月光的肖像。阳光透过穹顶与玻璃上折射的色彩交汇。
现在她们正在合唱《白月光礼赞》。吟唱声与交响乐曲交织，整个礼堂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她们统一穿着白色小礼裙，细细的风勾着裙摆拂过她们白嫩的小腿，活色生香。
圣坛中间站着的人明显很有资历，她抬抬手，四下安静下来。
“尊敬的各位白月光们……”教习亮出了熟悉的开场白。
“扣扣”，“扣扣”。两声敲门声突兀响起。多奇怪，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来？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紧闭的大门口。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大门被推开。门打开的时候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陈皎皎裹着一袭黑袍出现在众人面前，像是只落入白天鹅群的乌鸦。
“你怎么进来的？”教习拿出教杆指向陈皎皎。
“开门啊。”陈皎皎一副你这都不懂的样子。她随意坐在靠门旁被空出的位置上。
“我是说我锁上了门，你怎么把它打开的。你偷了钥匙？”教习快步走到陈皎皎面前，居高临下看向她。
“你知不知道38局的律法吗？我需不需要告诉你……”教习怒气冲冲，像是终于抓住了陈皎皎的错处，可以把她驱逐出去。
“我懂，我懂。你要知道我是拿到了律法A类证件的乖孩子。”陈皎皎狡猾一笑，她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不用钥匙也能打开这扇门。我刚好从上个位面学到了不用钥匙也能开门的好办法。”
“这和偷盗的恶劣程度并没有区别！”教习深呼吸，努力维持住自己慈祥端庄的面孔。但或许她太生气了，以至于面孔扭曲。
“38局律法第一条：律法不被允许类推。我可爱的教习妈妈，你恐怕没有办法定我的罪。”陈皎皎话语里满是遗憾。
“谁允许你穿这种肮脏的黑色袍子？你简直污染了白月光的圣洁。虚无才是你最终的归宿。”教习话题一转，她像是找到了陈皎皎最大的破绽。
周围无数只眼睛紧紧盯在陈皎皎身上。
突然的安静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从整个世界倒灌过来的窃窃私语。
“她竟然在穿黑袍子，这太疯癫……太背德了。”
“是不是恶魔蛊惑了她，我听说她的母亲死的不太光彩。”
“我可从不这样穿。”
“什么样的人穿什么颜色……”
排山倒海的讨伐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可是我觉得这有点酷……”
陈皎皎轻松一笑。毕竟最叛逆的人从来都是最厚脸皮的。
“是的，是的。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并没有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穿黑袍子。我真的替你遗憾，我最洁白无瑕的教习大人。”陈皎皎一张嘴就要把人气死。
“我亲爱的孩子，作为你的教习，我有一些对你无伤大雅的惩戒权。你是知道的，小小的惩戒在这里是完全被允许的。你这样桀骜不驯，是会被厌弃的。你还不明白被厌弃的下场，这样可不是一名合格的白月光。为了你好，我决定让你去体会一下那个滋味。”教习紧紧盯着陈皎皎，试图看出她埋在心里的恐惧感。
白月光竟然会被厌弃？
四周响起了小小的抽气声，从来没人告诉她们白月光还会被厌弃。
陈皎皎只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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