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与少爷

作者:碧阁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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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行不行


      据山立寨,占地为王 ,拍马一声吼,威震四方,方圆十里再无小儿夜啼,说的就是我家山匪老大。
      我家这样威武的老大,办起事来总是常人难以预料的。
      那日老大带一帮兄弟下山抢掠,金银财宝没见着,绑回来一个清秀文弱的少爷。老大对他见色起意,不顾弟兄们的劝阻,非要娶人家做压寨夫人。
      你说若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也没什么毛病。但偏偏是两个男人,这两个带把儿的在一起……我脑袋瓜里开始有了些画面,不自觉哆嗦了下,连忙把那画面扑散。
      果然,那少爷被绑来后,也是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破口大骂:“狗日的山贼,有本事杀了小爷我,你想我一个男人跟你,做梦去吧!”
      老大从虎皮座椅上站起来,走过去掐着他的下巴,逼他把头抬起来:“老子还就要你了,做梦哪能梦到你这么好看的。”
      “我呸!”少爷羞愤难当,直接朝老大脸上吐了口唾沫。
      老大抹了把脸,叫人把他带下去。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家老大,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家老大千刀万剐。
      弟兄们把那少爷安置在老大屋里,老大随后便进了屋去,欲行不轨之事,让我在外面守着,结果没一会儿功夫老大就光溜溜地出来了,腿上还多了几个口子,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幸亏老子躲的利索,不然命根子就没了!”老大不自觉得嘟囔着。一看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估摸着大概是这少爷血性上来,想剪了他老二,误戳到腿上。伤口不严重,但头一回瞧见我家威风凛凛的老大这么一副狼狈样儿,我脸部抽搐,想笑又不敢笑。
      “笑屁啊,敢说出去老子把你命根子剪了。”老大恼羞成怒地骂道,我吓得赶忙捂紧了□□噤声。
      老大不敢惹他了,便让他睡床上,自己打地铺睡地上。平日老大近他三尺以内,他都嗤之以鼻。稍微碰到他下,他就浑身难受,要死要活。
      老大是想把他当媳妇待的,奈何碰不能碰,摸不能摸,也有些丧气。于是我提议,强扭的瓜不甜,不如把这少爷当成质子,让他那地主老爹奉上千金来寻。
      我提议一出,就听老大连声赞同:“不错不错!”然后抬起一脚把我踢出门外。从此再无人敢在那少爷的事上说三道四了。
      老大每次外面风风火火,大刀快斧地干,少爷则每天都嚷嚷着要走,老大回来还要哄着他。
      我常伴我家老大身边,哪哪跟着,他和那少爷的事我都清楚地看着。其实依我这个弟兄来看,老大对那少爷着实还是不错的。
      那少爷想下山回家,绝食以明志,老大看着心疼,但是又不肯放人,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去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娘们似的小心翼翼地拿起汤匙想一口一口地喂那小白脸。
      那小白脸本就排斥我家老大,更不愿吃了,推搡中老大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此时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直接掀了碗盘,饭菜洒了满地。我就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等着老大一拳头把这小白脸闷了。
      果然看见老大火冒三丈,青筋暴起,憋着许久的气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出口般宣泄出来,操着一副大嗓门大骂道:
      “你他娘的不吃就不吃呗,不小心烫着自己咋整?”
      我在一旁:“……”
      老大怕少爷一个人在山寨里发闷,就叫我下山搞几本书来给少爷解闷。我大字不识几个,哪儿知道文人喜欢什么书呀。我下山来到一个书摊前,随意翻选着,在一堆黄皮子下找到了几本我看的懂的小人图,便笑嘻嘻抢了回去放在那少爷床边。
      第二天就见我家老大被几本书砸出了门外,里面的人破口大骂:“他娘的杨老三,要点脸不,想用这些书糟践我,没门儿。”
      老大楞头呆脑地捡起一本翻看,画的全是男男苟合的戏法,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我在一旁瑟瑟发抖,等候发落。
      老大血气方刚的,也常和少爷吵架,到最后都是自己服了软,亲自给人道歉去,但也有例外。
      有次少爷不小心染了风寒,发了高烧,老大本来正和弟兄们大口吃着肉,大碗喝着酒,高声狂笑,好不乐哉,听闻此消息顿时甩掉好酒好菜好弟兄,跑去少爷床边看他,那几日老大跟失了魂似的,没日没夜地在床边守着他,汤药他来喂,湿布他来换,被子他来掖。少爷好了,老大才恢复到往日那股神采。
      少爷风寒好了,就想出去散散心,奈何寨口有左右两个彪汉拦着。既然不能出山,就到山上溜达,山上的路七弯八拐,崎岖不平,又全是泥泞,少爷从坡上摔了下去,腿受了伤,就这样风寒还没好一会就又躺床上去了。
      老大心疼地给他上药,这次少爷没拒绝,但老大自己却莫名地生起了闷气,毛头毛脑的粗汉也学会了冷战,以前都是那小白脸不理我家老大,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我家老大也不理那小白脸了,作为山寨的第十八把交椅,我倍感欣慰。
      那几日老大天天往我屋里跑,不愿再理那小白脸。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本就别扭的很,老大又偏好龙阳,我寻思着老大难不成……也许……可能看上我了?
      所以那几日我每夜都浑身冒冷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为自己屁股担忧。
      大老爷们心里憋不住事,某天我顶着个黑眼圈,终于强压住尴尬,凑到老大耳边悄声问了句:“老大,你不会对我有那心思吧?”
      老大浑身一哆嗦,对我说:“我发现二蛋子你不但人长得丑,想的还多。”
      很快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成了老大和那少爷之间的传话筒,左右来回地跑。
      老大托我转告那少爷,以后没啥事好好待着,别他娘的到处乱跑。
      少爷听到传话后回他:“小爷我受伤干你屁事,芝麻粒大的伤也咋咋呼呼,有本事放我下山,我就不在你这破山上晃悠了”
      老大:“放了你下山,我他娘的还能找回来吗?”
      少爷:“不能!你想的美。”
      老大:“不能?不能就拉几把倒,”
      少爷:“姓杨的,我□□祖宗十八代。”
      老大:“你就嘴硬,谁操谁还不一定呢。”
      ……
      这冷战一直持续着,我也很累。老话说得好,“头子恋爱,小弟遭殃”这话真没骗我,他娘的面对面说不行吗?
      老大又要带弟兄们下次山,他下山前的晚上跟我叹道,或许真像我说的强扭的瓜不甜。借着山寨的月光,我看到了老大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一见的落寞。
      老大走的几天,少爷倒是安安分分的,等着他回来继续跟他嚷嚷下山的事。
      山寨里难得清净,我也难得闲下来坐看闲云落日。老大屋门口的青石台阶又凉又滑,我叼根草叶坐在上面琢磨着:老大怎么不带我下山,我不够高大威猛吗?
      不到十日,老大便得胜归来。
      老大这番凯旋,战利品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还带了个模样俏丽的女人,我倍感欣慰地抹着眼泪,老大终于恢复正常了。
      老大应该确实是想通了,他念着少爷这段日子的种种表现,琢磨着人家确实不想待在这,便叫厨子阿四从下山的战利品里精挑细选了一大部分,给他做了顿丰盛的饯别饭,打算吃饱了就送他下山。
      那天我望着满桌子一年吃不上几回的山珍海味,口水直流。
      饭桌上除了那少爷,还有老大带回来的那女人,她就挨着我家老大坐,时不时靠到我老大身上去,身上的脂粉香气快盖过饭菜的香气,老大不自觉地往一边挪,神情有点尴尬。
      我看那少爷平时叽叽喳喳的,此时却一反常态地低着头扒着饭,一声不吭。大概是终于能回家了,也没啥怨言了。
      没几下,少爷就把米饭扒了个干净,我撇眼朝他碗里瞄了下,嚯,碗里一粒米不剩了,吃这么急,赶去投胎呀。
      只见他把碗一搁,撂下筷子,就急匆匆走出了门去,估摸是回去收拾行李了。没想到老大也起了身,追了过去。我寻思这里面有事啊,也悄摸跟了过去。
      老大大步流星,上前拉住少爷的胳膊拦住他,看样子是想说啥,还没轮到他开口,那少爷却转头一把甩开老大的手,然后头也不会地走了,留给老大一个修长决绝的背影。
      其实在那小白脸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但是我没有告诉老大,怕老大想多。
      后来老大叹息这最后一面,本是想好好跟他道别的,想给人留个好印象,却不想还是没法讨好他。
      少爷下山后,我们山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了咋咋呼呼的小白脸,也没有了跟在小白脸屁股后头的糙汉子。居然……有点枯燥。
      我从下山的那群弟兄口里得知那女人是硬跟着我们老大回来的。
      老大那次下山,路遇陈家匪帮,那匪帮首领倨着下巴挑衅我虎头山弟兄,士可杀不可辱,弟兄们摩拳擦掌要端了这帮崽子,一时混战突起,对方首领与我老大过了几招不敌,就怂地掉头狂奔,老大拍马赶上,大刀一横,直接砍了他座下马足,摔得他人仰马翻,趴在地上抽搐着说不出话来,身体颤抖着后退,老大刹马挥刀,刀刃直抵那首领喉咙,他眼中似有山虎,那震慑力让人不寒而栗。敌首一擒,他手下的那群小弟也纷纷缴械投降。弟兄们这场战赢得很痛快,举着胳膊呼喝着老大的神勇无敌。
      而那女人其实是对手匪帮掳掠的一名新寡,见识过老大的英姿后便死缠烂打,老大并不喜欢那女人,那女人无依无靠没有去处,不仅不怕他还老缠着他,老大看他无家可归,就先带回山寨里安顿着,过阵子再想法子处置。
      我得夸一下那女人眼光真不错,我老大不似常人想象中的山匪头子那样满脸横肉,胡子拉碴,却也是棱角分明的一副硬朗好男儿相,大气豪爽,对人又好,难怪她缠上我家老大就不放手了。
      奈何造化弄人呀,她是有情,可我家老大偏偏无意。给了她些银两,最终还是打发她下山去了。
      少爷走是走了,把老大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我叹了口气,跟老大提议要是老这么想着人家,不如找个没什么事儿干的弟兄下山在暗中盯着少爷,有什么好向他汇报。
      老大一摸下巴,寻思着虎头山近百号弟兄里,哪个无所事事的可以派去干这差事。
      于是我就被派去盯着那个小白脸了,一个山贼原本逍遥的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上面,我只怪自己嘴欠。
      我盯了一段时日,终于有了一些大的发现。我发现山下醉香楼里的菜肴是汁鲜味美,飘香十里;春风阁的姑娘们是软玉温香,秀色可餐。
      诶?老大当初叫我下山干啥来着?
      我回去例行报告时,适逢常年闲游在外的二当家给老大带回了个大礼,说是在山下遇到一个徘徊四顾的白嫩少爷,直接逮了回来献给大当家。
      二当家还邀功似地向老大挑了好几下眉,表示老大可能好这口,爽了别忘了回报下人情。
      人带上来后,老大脸都绿了。我定睛一看,好家伙,那被五花大绑成肉粽的少爷不就是我家老大日日心心念念的人吗。这会儿又把人逮回来,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给老大好脸色了。老大僵硬地回过头阴恻恻看我:人都让你盯哪来了?
      毛糙的麻绳把那少爷勒得很紧,绳子稍因外力移动一下,就能看见少爷脖子和手上狰狞的红印。老大眼里满是心疼,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给松了绑。
      堂堂山匪头子只给人系过绑,哪会解绑呀,结果越解越紧,勒得少爷直抽气,忿忿地用眼睛死瞪着他。
      二当家看老大这般急不可耐,在一旁贱笑着道:“嘿,我就说你喜欢吧,以后记得找俩风骚娘们还我。”那少爷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大概又觉得受辱了,二当家旁边的弟兄看情况不对,揽着二当家的肩膀就往外走,笑嘻嘻地对二当家嘘寒问暖。
      山匪陈甲:“二当家走了两年怎么突然回来了?”
      二当家:“这不想念山寨里的弟兄了嘛。”
      山匪赵乙:“什么时候走呀,明天怎么样?”
      二当家:“嘿,我这刚回来……”
      山匪陈甲:“下次您可别急着这么早就回来啊,凑个整才吉利,十年咋样?”
      二当家:“……”
      老大解不开麻绳,直接扬起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割开了绳子。老大虽是个糙老爷们,对这少爷却心细如发,我在一旁看得出他眼里一万个不舍,奈何语气却带着强硬:“行了,你下山去吧,下次别被抓来了。”
      少爷却从容的很,笔直地站着纹丝不动,他说他父亲患眼疾久矣,需要一味药材抹于眼上才能救好,但这种草药极其珍稀,偏偏只有虎头山上有,也就是我们山寨后面的这片山林。只是偌大的虎头山,寻这药材绝非一时半刻的事情,少爷意图和老大合作,他付些银两,让老大给他个住处,这样就方便在他这山上寻药了。
      由于这段日子的盯梢,我比那少爷老爹还了解他家世。我寻思,你们家大业大,还一群儿子,合着就你一个孝子,非得你来寻药?
      老大被少爷眼里的坚定和孝顺折服,同意了。
      由于山寨扩大,山里多了些弟兄,已经没有空房,老大只好像以前一样,把少爷安排在自己屋里,少爷睡床上,他打地铺。老大犹豫着还是接了少爷的钱,这次老大是真的想尊重他。
      只是这一次老大除了晚上回去睡个觉,基本不见少爷。依老大的话,就是能不打照面就不打照面,省的惹人家烦。除了有时派几个手下一起帮着少爷上山找找药材,就没做什么了,平时基本不回自己屋里头,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再三天两头地送东西给少爷,话都没几句。
      找药材的这几个手下里就有我一个,我每天帮着寻草药,除了问问草药的特征,基本没和少爷说过几句话。
      这天少爷突然莫名其妙问了我句:“你们山寨夫人怎么不在?”
      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了我家老大和那女子的事,她可做不了山寨夫人,没在山上待几天就被打发走了。少爷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我是不明白他突然打听这个干啥。
      当天晚上我去和我们老大商量事,结果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头传来那少爷的声音:“杨老三,这次谢谢你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哪儿呀,收了你银子,也得办好事不是。”
      “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你睡个屁地上,就你那身子骨,睡一晚就得着凉。受凉了,你怎么在山上继续找药。”
      “那……”
      “行了,赶紧睡吧。”
      然后里面就没声音了,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么的,我徘徊了下,反正商量的也不是啥大事,决定还是明天再找老大吧。
      隔日,这少爷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催的,采药时又不小心摔下一个陡坡,不过庆幸的是只膝盖擦伤,伤口不大,但鲜血混杂着石子杂草,看上去也有点渗人。
      回去后老大又急了一把,但是这次他没有去为少爷上药,而是派我去帮那少爷上药,我哪干过这细活呀,少爷一把抢过我手上的药,也是,你一大老爷们,自己又不是不能上药,老大怎么把他当个易碎的花瓶似的。
      少爷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问:“你们老大这段日子忙吗?”
      “不忙呀,回山寨后一般也没啥事。”我诚实地回答。
      然后就见那少爷眉头一皱,大概上药力度用大了。
      这药材是真难找,找了这么多天啥也没找着,少爷找到了个和那药材很像的草药,奇香异常,我笑话他,那种药不但不能治病,反而催情。少爷犹豫着放了回去,但回去的山路上我隐约又闻到了那股子味道。
      当天晚上就看见老大从自己屋里出来,急匆匆冲到水井旁边,打了好几桶冰水,从头上“唰”地一下浇下去。如今大冬天,也是不怕感冒。
      我一向反感鄙视偷听的行为,但想着事还没和老大商量好呢,隔天晚上我又准备去找老大,到了门前就听见少爷和老大的吵架声。
      “杨老三,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啊?老子又怎么了?”
      “你……你他娘的为什么……为什么总躲着小爷我?”
      “丫的,老子躲你啥了?”
      “你……你要是没躲着我,这么多天为什么都不跟我多说会话,我受伤了你也不给我上药,今天你宁愿去浇凉水也……”
      这话说出来,屋里一下子安静了,别说屋里的人了,门外的我都有点懵。
      过了好久,我看到那高大点的身影挠挠头,看着有点手足无措。
      “老子没躲着你,今天浇凉水是因为老子……唉,不说了,老子这辈子没疼过人,好容易喜欢上一个,这个人又不喜欢我,我也想了,你不愿意,我不强求。”
      “谁说我不愿意,不是,小爷我一纯爷们儿确实是有点不愿意,但是……但是……”
      “别急,你慢点说。”
      “你……算了”
      “别算了呀,你想说啥我都听着。”
      “杨老三,你好好听着。我……我一开始是很讨厌你。讨厌你粗鲁蛮横,讨厌你强取豪夺,讨厌你嗓门大,讨厌你没轻没重,讨厌你吃东西没个形象,讨厌……”
      “得得得,你这是特地批斗我啊,小祖宗,我寻思这几天也没惹你啊。”
      “我……我不是……我是想说我也有点%i@m?#§……”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愈来愈小,囫囵不清,我在门外根本听不清。
      “什么呀?你倒是大声点啊!”
      果然,老大也没听清。
      定睛一看,那少爷憋红了脸,半天不开口,像是要酝酿一桩大事。
      “我说,小爷我也喜欢你。”
      此言一出,震惊门里门外,老大和我都愣住了。
      “怎…怎么……不是……”
      老大居然也口吃起来。
      “所以……所以你到底行不行啊?”
      好家伙,这小子开始激将了。
      老大明显还没从刚才的告白中反应过来,但也由不得他反应了,这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啊。
      只听老大操着大嗓门结巴着回道:“你……你看我行不行。”
      隔着窗户纸,我就看见一个强壮点的身影猛地把那个瘦一点的身影扑倒,那个瘦一点的身影微微抗拒,却不躲,里屋传来了床吱哑晃动的声音,初是喘息,后是呻吟,再然后是哭喊声,后来这哭喊声音还带点迷溺索求的意味。
      第二日一大早老大一脸的神清气爽,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满山寨溜达。这个弟兄,那个杂役,到处慰问了个遍。大家一脸的别扭,平时也没见他这么体恤人。
      我才想起要商量的事还没商量呢,只好隔天晚上再去找老大。刚听到些窸窸窣窣,谁知阿四恰巧路过,我脸上挂不住,警告他不要打草惊蛇,阿四夜色中温和一笑,回我:“怎么会呢。”
      然后敲响了门扉,一溜烟跑掉了。
      我吓得转身要走,忽然从后面传来一股冷气。
      “老大,你听我解释,我真是有事儿要和你商量。”
      “事?妈的你有屁快放。”
      “院……院里头的鸡前几日一次下了两个蛋,我觉得可能是不祥……”
      “之兆”两字还没说完,老大阴冷的身影已笼罩下来,我咽了口口水,被老大脱光衣服吊在树上挂了一天。
      除了皎洁的月光以及路过顺带嘲笑我的弟兄,树枝上还有一只乌鸦陪着我。
      “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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