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短篇

　　［是及川的比赛啊。］

　　她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恍然。

　　那么这个——她颇有些苦恼地注视着人群中央的及川。

　　［完全没看见呢。］

　　她扯了扯嘴角，然后寻找通常和及川形影不离的岩泉。

　　很快，不远处的男生带着愤怒出现了。

　　“这是及川的东西，请帮忙转交一下，拜托了。”

　　她快步走上前，不顾岩泉有些诧异的模样，将东西塞给他，看到他拿稳后转身跑开。

　　身后人群的声音逐渐远去。

　　她才慢慢停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空气。微凉的空气进入口腔变得灼热起来，一直延绵到肺部。

　　要离开吗？

　　犹豫片刻，她看了看时间，戴上口罩，换下校服后，重新前往体育馆。

　　里面的观众已经很多了。她默默找了个青叶城西对面的座位。

　　目前双方都已经在场上站定。

　　虽然她有些看不懂轮次和站位，但这并不影响比赛的精彩程度，逐渐跟着身边的观众投入到这场比赛。

　　这是和乌野的比赛。

　　不怎么关注排球选手的她只是听说过有个很厉害的学弟去了乌野。

　　是的。其实她也是北川一中出身。

　　不过当时也只是单方面认识他而已。长相出众性的人，一向是大家讨论的热点。而且作为二传手的他在球场上更是耀眼。

　　她只是略微走了下神，转而又将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每次看见及川的发球，都会惊叹他的姿势兼具力量和美感。随着青叶城西的应援声，她轻轻笑了。

　　“可恶，怎么又到及川发球了？”前面的两位大叔看起来有些着急。

　　她眨了眨眼，突然又增加了一点隐秘的欣喜。

　　不过，对手也很棘手。

　　她冷静地注视着乌野的球员。他们是非常疯狂的乌鸦，攻击迅疾有力，坚韧不拔，同样抱着进军全国的信念。

　　虽然是希望及川获胜，但看着对面的球员，也觉得无论哪方胜出，都是必然的吧。在比赛场上，无论对手是谁，都抱着百分之百的决心，拼上一切的底牌，与之一战到底。

　　比赛结束，她还在回想最后那一球。一切好像放慢了动作，那一瞬间，场上所有人的表情在脑中流转，直至定格在一个人上。

　　耳边的掌声惊醒了她，她跟随着众人鼓起掌。手心有些发麻、刺痛。

　　及川神情冷静得可怕。反倒是岩泉已经控制不住难过了。

　　她目送着及川走出场地。想到了很多事，却没有跟上去。

　　她随着观众走出人群，摘下口罩，呼吸了一口体育馆内重新喷洒的清新剂的气息。

　　点下红豆年糕汤。她坐在长椅上默默喝着，控制不住的想着及川之后会去哪里。

　　果然还是，太远了吧。她呼出一口气。

　　直到看见除了及川以外所有青城的人都上了大巴，及川一个人才走出了体育馆。

　　猝不及防，两个人对上了视线。

　　原本以为会有些尴尬的她，反倒十分平静。

　　她走上前，逐渐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面上泛着冷气的及川表情逐渐变得茫然起来，她继续凑近了几步。

　　“xx酱，是要说——”

　　一个有些轻巧的拥抱，打断了他的话。

　　“很抱歉。希望不要介意我的私心。”她几乎是轻碰了一下，就马上直起身。

　　“这是安慰吗？”及川想要扯起一个笑。

　　“不是——”她摇了摇头，“算是个人的......祝福吧。我想我们现在也勉强算普通朋友吧。”

　　她从兜里递出一颗糖，是她非常喜欢的橙子味。

　　“唔，虽然这样的及川君也很帅气。不过，希望你心情好一点，是我个人的请求。”她看着沉默的及川接过，语气尽量轻快，“呐，就不打扰了。”

　　她错身离开。

　　“谢谢。”

　　听到这句话后，她反而心情有些失落。转过头，她看着比以往沉寂许多的及川，还是停下脚步。

　　“要谢我的话，记得吃完牛奶面包，毕竟是之前的承诺。”她语气平静了许多。果然，好像还是有些自作多情吧。

　　听着后面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将手中的易拉罐顺手扔进路过的垃圾箱，并没有回头。

　　虽然，是她先提出了分手，但果然还是放不下吗？但是，分手过后，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见面了吧。大家也要各奔东西。她说不上自己是不是有些后悔。但是，如果只是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话，迟早是会结束的。

　　她忍住没有回头看那个人，但后面的脚步声让心跳却更加急促了些。

　　在分岔路上，她又听到后面的声音。

　　“xx酱，我想说的是，谢谢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

　　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却发现他平静的笑容带着一点点温柔。

　　［感觉，还是，好难过。］

　　她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却更加模糊了。

　　她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有些艰难地吐出两个音节：“笨蛋。”

　　恼怒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步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天过后，再见面却是在老师办公室。

　　正在说明自己未来升学计划的她，听见及川和班主任说明推荐资料，以及去国外的消息。

　　正好两人谈完事情，先后走出办公室。

　　“……”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她只是沉默着。

　　“那天的牛奶面包很好吃哦。”及川似乎想到什么，急忙扯出一个话题。

　　“嗯。”

　　她点点头，问起另外一个话题：“是要什么时候去国外呢？”

　　及川愣了一下，转而答道：“毕业典礼前一天。已经联系好了。”

　　她没有料到这天回来的这么快，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那就祝及川君早日在国外——”

　　说些什么好呢。武运昌盛，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宜；成为首发二传，又似乎过于直白；梦想成真，好像也太过笼统......

　　短短几秒内，她头脑中略过许多文字，却又被她驳回。眼见两人的气氛变得沉默下去，她看到及川彻穿着一身校服，回想起来那天他在球场上的模样，终于说出最适合不过的话——“制霸球场。”

　　“制霸球场吗？”及川彻重复了一遍，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灿烂，眼神势在必得，“一定会的。”

　　“......”到这里，她反而没有其他话可讲了，只是维系着自己的微笑，想找到一个打断对话的借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她的好朋友出现在了及川的背后：“哎呀，xx酱，你在这，找你有点事。及川君，不会介意吧？祝你事业有成哦！”

　　“啊，当然。”及川彻一向都很绅士，“也祝你学业有成！”

　　她经过及川的身侧，只听到他轻轻的一句祝福：“xx，祝你幸福。”

　　被好友拽到一旁，见她担忧地问起：“xx酱，你......”

　　“没什么。”

　　她清醒地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却发现这一天还是来的太快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但不管怎么说，那些以为，只是她心中的预演。直到真正面对他，才会发现，自己想的所有预案都派不上用场。

　　“我果然还是不会后悔，只觉得太......幸运了。”

　　最后的词语吞没在唇齿之间。

　　这是一场私人的暗恋，从国中开始，直到现在，或许会持续到......

　　【毕竟，那短暂降临的时光，像是星星在闪烁。】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