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法则

作者:江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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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纤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那颗新冒的痣,触感比周围皮肤略糙些,像粒没长开的小石子,磨得掌心发慌。前几天仙意掰他手时的疼还在骨缝里打转——那人指节用力得像铁钳,指甲几乎嵌进他手腕内侧的软肉里,他盯着自己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指骨被捏得发白,满脑子都是“断了就完了”。毕竟这双手是他仅有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仙意偶尔心情好,还会捏着他手腕说句“细得像玉”,所以那天仙意夸他手的时候,纤玉看得极仔细,腕间光溜溜的,连点瑕疵都没有。

      仙意当时根本没看他疼得发颤的指尖,只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腕表,语气嫌恶又随意:“纤玉别,给脸不要脸。”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指腹加了力,不是玩笑,仙意是真的想把那截细腕折成两段,仿佛纤玉的手不是手,是块碍事的木头。最后仙意松了手,看都没看他腕上红得发紫的印子,转身就上了停在路边的车,车窗升起时,还能看到副驾上放着给别人准备的花束。

      现在倒好,痣莫名其妙长出来了,仙意的婚讯也跟着冒出来,连带着他那点舔狗的念想,都像被这颗痣硌得发疼。凭什么啊?别人舔能舔到钱和名分,他舔了这么多年,只舔到无尽的苦,和网上刷到的那句轻飘飘的“仙意先生将于下月与林氏千金联姻”。哦,那个联姻还是他刷到娱乐新闻才知道的,仙意连句通知都没有,倒真把他当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也行,毕竟他给自己在仙意那儿的定位是舔狗,现在能算个“没名没分的玩意儿”,好像还比舔狗高级一点。

      他扯了扯嘴角,刻意把弧度拉得大些,露出点笑意来,指尖还故意在那颗痣上打了个转,像是在欣赏什么新得的宝贝。路过的服务生递水过来,他接的时候特意抬了抬手腕,声音里掺了点假得发飘的轻快:“你看,新长的痣,是不是挺特别?”服务生愣了愣,只含糊应了声“挺特别的”,他就笑着低头喝水,杯沿挡住了眼底翻涌的涩意,哪是特别,明明是仙意留下的、甩不掉的印子。

      管别人干嘛?这话他天天在心里说,可真看到仙意和林氏千金的合照登在财经版头条,还是像被针扎了下,密密麻麻的疼。哪怕他只是群舔狗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哪怕他的命都要倒计时了,还是会不甘心。他攥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又很快松开,若无其事地用指腹蹭了蹭那颗痣,像是在逗弄什么小玩意儿。

      那颗痣在手腕上泛着淡褐色,像个嘲讽的印记。纤玉低头咬了咬下唇,齿尖陷进软肉里,尝到点淡淡的血腥味,才压下喉咙里的发紧。他突然抬手用力蹭了蹭那颗痣,蹭得皮肤发红发烫,连周围的血管都透着不正常的红,痣却还牢牢趴在那儿,像长在了骨头上。他泄气似的垂下手,手腕晃了晃,故意让那颗痣在阳光下亮了亮,嘴角又扯出点笑来:“留着就留着吧,反正命都快没了,多颗痣,也算给这破日子添个念想。”说这话时,他甚至还轻轻弹了下那颗痣,仿佛真的在跟什么可爱的小东西打招呼,只有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手机在桌面震起来时,纤玉指尖还停在那颗痣上,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点粗糙的触感,像在碾一颗嵌进皮肤里的沙粒,磨得掌心发慌,连带着心口都跟着发紧。屏幕骤然亮起的“仙意”两个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眼底——这个名字,明明早该像腕间那场没断成的疼那样,藏进骨缝里,偏生总能轻易勾动他的神经,让他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指尖悬在接听键上顿了两秒,还是按下了绿色的按钮,连指尖都带着点不自觉的讨好。

      他接起时,刻意把声音揉得软和,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连尾音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轻颤着飘过去:“喂?”

      那头没有应声,只有很重的呼吸声滚过来,混着震耳的电子音乐和旁人模糊的笑闹,吵得人耳膜发疼,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凑在仙意耳边喊“仙总,再喝一杯”,声音谄媚又热络。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仙意含混的嗓音,酒气裹着惯有的冷意,像冰碴子砸在心上,没什么温度:“在铂悦,三楼308包厢,来接我。”每个字都咬得含糊,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没问他有没有空,没说为什么偏偏找他,甚至没等他应一声,电话就“咔嗒”一声利落挂断。忙音在耳边嗡嗡响着,纤玉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指尖又落回那颗痣上,摩挲的力道重了些,几乎要把那点糙意磨平,倒扯着嘴角笑了笑——都要和林氏千金订下婚期了,财经新闻都登了两人同框的照片,朋友圈里却连句官宣都没有,喝醉了想起的,还是他这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没名没分的玩意儿”,也算他这点不值钱的舔狗念想,没彻底凉透。

      他攥着手机起身,手腕无意识晃了晃,那颗淡褐色的痣在宽松的棉麻袖口下若隐若现,像块洗不掉的旧印子,又像个甩不开的记号。出门时路过玄关挂着的镜子,他特意停了停,伸手把领口处皱巴巴的布料理得平整,指尖顺着布料的纹路捋了好几遍;又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反复调整着笑意的弧度——不能太浅,显得敷衍,怕仙意看了不高兴;不能太深,怕眼底的涩意藏不住,漏了破绽。直到那点刻意的轻松看起来足够自然,连眼神都透着点“我没事”的乖巧,才推开门,走进浸着凉意的夜色里。晚风刮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心口的闷。

      铂悦门口的霓虹晃得人眼晕,七彩的光映在玻璃门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钻。门口穿笔挺制服的侍者见他来,熟稔地弯了弯腰,引着路往电梯口走:“纤先生,仙总在308包厢,刚才里面的客人刚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仙总一个人在里面,刚才还摔了个酒杯呢。”纤玉点点头,脚步放得更轻了些,走到包厢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传来酒杯倒地的脆响,“哐当”一声,刺耳得很,混着仙意不耐烦的低骂:“烦死人了。”声音里裹着酒气,比平时更躁。

      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混着烟味和果盘的甜香,呛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忍不住偏头咳了两声。包厢里灯光昏暗,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只亮了一半,暖黄的光打下来,照得满地狼藉——空酒瓶滚得到处都是,有的倒在地毯上,剩下的酒液渗进绒毛里,晕开深色的印子;果盘翻在茶几旁,葡萄皮、橙子皮撒了一地,几颗没吃完的草莓滚到沙发底下;几张湿巾揉成一团,沾着酒渍和烟灰,像团脏污的棉絮,扔在茶几边缘。

      仙意歪靠在真皮沙发上,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领口沾了点烟灰,黑西装上多了块显眼的灰;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末端垂到膝盖上,随着呼吸轻轻晃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着,露出的锁骨泛着酒后的薄红,连耳尖都是红的,像染了层胭脂。他指尖夹着半支烟,烟灰长长一截,眼看要落下来,却浑然不觉,只垂着眼,盯着茶几上没喝完的半瓶威士忌,眼神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开门声,他抬眼看来,眼神依旧涣散,却精准地落在纤玉脸上,语气里的嫌恶比酒气还冲,像淬了冰:“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纤玉的脚步顿在门口,指尖悄悄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白痕,又慢慢松开——不能恼,不能急,他是来接人的,不是来吵架的,仙意喝多了,脾气本来就不好。脸上的笑意没散,反而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放得更软,像哄小孩似的:“怕你摔着,地上酒瓶子多,我来帮你收拾收拾,一会儿你起来走路也方便。”说着就弯腰去捡脚边滚过来的空酒瓶,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瓶身,手腕突然被人猛地攥住——仙意不知什么时候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脚步虚浮,身子晃了晃,指节却用力得像铁钳,跟那天在路边掰他手时一模一样,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腕内侧嫩得能看见血管的软肉里,旧伤叠着新疼,钻心地往骨缝里钻,疼得他指尖都麻了,连小臂都跟着发颤。

      “收拾?”仙意嗤笑一声,尾音带着酒后的含糊,像含了块糖没化开,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猛地把他往沙发方向拽了拽。纤玉没防备,踉跄着往前扑过去,膝盖狠狠磕在沙发扶手上,“咚”的一声,闷响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疼得他额角瞬间冒了层冷汗,后背也窜起一阵麻意,眼泪差点漫上来,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能哭,哭了仙意更烦。可他不敢挣扎,怕真惹恼了醉后的仙意,再落得上次那样被捏着腕骨、几乎要断掉的疼,只能顺着力道,勉强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撑着沙发,才没摔下去。

      仙意低头盯着他,眼神醉得发沉,像蒙了层雾,却依旧透着惯有的冷漠,像在看一件碍眼的东西,而不是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收拾我的东西?纤玉,别给脸不要脸。”他说话时,酒气喷在纤玉脸上,带着灼热的温度,却烫不热眼底的冷,连语气都像在训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纤玉的手腕被捏得发麻,指骨泛着青白,连带着小臂都有点发僵,皮肤下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却还是仰着脸,努力把笑意扯得更自然些,甚至往仙意身边凑了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快,像没听见那句伤人的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一会儿起来走路,被瓶子绊着摔了……”话没说完,就被仙意猛地甩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嘭”的一声,疼得他闷哼了一声,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只能捂着后背,轻轻喘着气。

      仙意没管他疼不疼,转身跌坐在沙发上,动作粗鲁地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瓶,仰头又灌了两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衬衫,晕开深色的印子,连纽扣都沾了酒。他抬手抹了把嘴,酒液沾在指尖,又蹭到沙发扶手上,留下一道湿痕;抬眼看向还靠在墙上的纤玉,眼神涣散,却突然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命令的意味:“过来,给我点烟。”

      纤玉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揉了揉发疼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捏出了红痕,淡淡的,却显眼得很,那颗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褐色的光,像个嘲讽的记号。他没犹豫,走过去,蹲在仙意面前,膝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布料渗进来,冻得膝盖发麻。他从茶几上乱糟糟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又拿起打火机,指尖因为刚才的疼,还在微微发颤,打了两次才打着火焰,橘红色的火苗跳了跳,映在他眼底,明明灭灭的。

      仙意低头凑过来,烟蒂刚碰到火苗,他突然抬手,指尖狠狠戳在纤玉腕间的那颗痣上,力道大得像要把那点凸起的皮肤戳平,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被按得发白。纤玉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睫毛颤了颤,眼眶瞬间发热,却没躲,只是把打火机举得更稳了些,不让火苗晃到仙意的脸,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别戳,有点疼……”

      “这颗破痣……什么时候长的?”仙意的声音含糊不清,指尖还在痣上反复碾着,像是在揉一块不顺眼的污渍,力道时轻时重,碾得那处皮肤又麻又疼,连带着骨缝都跟着发疼。

      纤玉忍着疼,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像在说什么开心事:“前几天刚长的,是不是挺特别?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新鲜,还想着要不要留着。”

      仙意没接话,指尖碾着痣的力道更重了些,酒气呼在纤玉脸上,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他脸颊发疼,连呼吸都带着酒的辛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嗤笑一声,语气冷得像冰,没什么情绪,却比刚才的嫌恶更伤人:“丑死了。”说着就收回手,重新靠回沙发背上,闭上眼睛,眉头皱着,像是累极了,又像是在烦什么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纹路。

      纤玉蹲在原地没动,手腕上那处被戳过的地方又麻又疼,连带着那颗痣都仿佛跟着发烫,像块烧红的小石子,嵌在皮肤里,灼得人难受。他看着仙意酒后泛红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平时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倒显出几分难得的乖顺,不像平时那样浑身带刺。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想去扶仙意坐直些,怕他歪着脖子睡不舒服,指尖刚碰到对方的胳膊,就被人不耐烦地挥开,仙意没睁眼,语气却冷了下来,带着点被打扰的烦躁:“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像被冻住了似的,指尖还悬在仙意的胳膊上方,过了几秒,才慢慢收回来,落在自己腕间的那颗痣上,轻轻摩挲着,动作放得很轻,像是在安抚那处的疼,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疼就对了,疼了才记得自己的身份。包厢里很静,只有仙意平稳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他无意识的哼唧,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断断续续,衬得室内更安静了。

      纤玉蹲在昏暗的光影里,脸上的笑意还挂着,嘴角的弧度没散,连眼神都透着点“我很好”的乖巧,只是眼底的涩意像潮水似的,慢慢漫了上来,快要把他淹没——哪怕只是这样蹲着陪他,哪怕要受点疼、听些伤人的话,也好过他一个人待在空落落的房子里,对着腕间那颗痣,一遍遍地舔舐那些没说出口的不甘心。至少现在,仙意是醒着的,是能看见他的,哪怕眼里没有他,哪怕只是把他当成个出气的玩意儿。

      仙意闭着眼没一会儿,突然又睁开眼,眼神比刚才清明了些,却更沉,像淬了酒的冰,连带着语气都裹着股没处撒的戾气,比刚才更躁:“起来,陪我喝。”

      纤玉蹲在地上没动,指尖还攥着刚才那支没燃尽的烟,烟蒂已经凉了,他却没舍得扔。听见这话,抬头时脸上还挂着惯有的软笑,眼神里透着点讨好的示弱:“我酒量差,一杯就晕,怕扫你兴。”

      “少废话。”仙意没容他再推脱,伸手抓过茶几上的空酒杯,指尖捏着杯壁,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又拿起那半瓶威士忌,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液晃着琥珀色的光,几乎要溢出来,顺着杯壁往下滴,落在茶几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把杯子往纤玉面前一递,指节敲了敲杯壁,声音冷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喝了。”

      纤玉盯着那杯酒,喉结动了动,舌尖抵了抵上颚,尝到点苦涩的味道——他早知道仙意要联姻的事,那天刷到新闻时,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可此刻看着对方这幅“你就得听我的”的理所当然模样,倒像是在演一场独角戏,只有他自己揣着满心的疼,其他人都不知情。他没接,声音放得更软,带着点讨好的示弱,连尾音都带着点颤:“真不行,上次就喝了两口,晕得站都站不稳,还差点摔了,你忘了?”

      话没说完,仙意突然俯身,扣住他的后颈就把酒杯往他嘴边送。冰凉的杯沿磕在唇上,生疼,辛辣的酒液直接灌进喉咙,烧得他喉咙发疼,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被逼得漫上眼尾,却被仙意死死按着后颈,躲不开,只能任由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连锁骨都沾了酒液,冰凉一片,跟喉咙里的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咳……别灌了……我喝……我自己喝……”他抓着对方的手腕,指尖发颤,声音都咳得变了调。

      仙意松开手时,纤玉还在咳,弯着腰,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捂着喉咙,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脸颊烧得通红,像染了胭脂,眼神也开始发飘,看东西都有点模糊。没等他缓过来,仙意突然倾身,带着浓烈酒气的唇狠狠覆了上来——没有任何铺垫,没有半分温柔,粗暴得像在发泄什么,牙齿磕得他唇瓣发疼,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唇,把满嘴的酒气都渡了过来,带着点侵略性的狠。

      纤玉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了,连咳嗽都忘了,只能怔怔地承受着这个吻。他想推,可手刚碰到仙意的胸膛,就被对方攥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指节用力,又捏在了那颗痣上,疼得他指尖蜷缩,连呼吸都漏了半拍。仙意吻得又深又狠,像是要把所有的烦躁、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在这个吻里,却没半分温情,只有碾压式的占有,仿佛在宣告“你是我的”。

      直到纤玉快要窒息,脸颊憋得通红,连指尖都开始发麻,仙意才猛地松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沉沉地盯着他被吻得红肿破皮的唇,语气冷得像冰,带着酒后的混沌和理所当然,像在宣布什么命令:“以后少跟别人走那么近,我没同意,你哪儿也去不了。”

      纤玉瘫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唇瓣又麻又疼,嘴角还沾着酒液,他却没力气擦。心里像被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仙意根本不知道,他早就刷到了联姻的新闻,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备胎,只是他没说,还在这儿装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乖巧。此刻这句“哪儿也去不了”,听着像句沉甸甸的承诺,其实不过是把他钉在原地,继续做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

      他扯了扯嘴角,故意把语气放得轻快,甚至带着点雀跃的错觉,尾音都透着点“我很开心”的甜:“知道啦,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你让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仙意没听出他话里的涩,也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疼,只满意地哼了一声,像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小孩,重新靠回沙发上,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皱着眉命令:“再给我倒杯酒,满点。”

      纤玉慢慢起身,手腕上那颗痣被捏得发疼,像个提醒他身份的印记,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你别多想”。他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酒液晃着琥珀色的光,映出他泛红的眼尾,也映出他眼底藏不住的涩——仙意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仙意也不知道,他这句“陪着你”,其实是在数着日子,他的日子不多了,陪一天,就少一天,等他走不动了,也就不用再演这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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