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根号三爱跳舞

作者:和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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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k-823星球,泽西洲,系统时21:30,雅洛帝国理岸基地。
      基地占地广阔,与外界隔开,每个关卡处皆有哨兵把守,全天轮岗。每位研究员进入和离开基地都需要经过审批和检查,除他们以外,没人知道基地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基地内不同研究领域各自分开,独享自己的大楼和研究所。因为研究领域的不同,实验的不同频,大多时候不同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并不会相互沟通,然而今晚的生命研究所,注定有所不同。
      研究所c9实验室内灯火通明,冷白色的光亮到有些炫目。室内几位研究员聚在一起,似乎在交流些什么。他们身穿白色的实验服,戴着银色的头盔,看不清神色,然而诡异的是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一点交谈的声音发出,只时不时地会有一阵轻轻的水声传出。
      大厅里,一位研究员行色匆匆向c9实验室赶去。他没有戴头盔,坦然地将自己灰绿色的头颅暴露在空气中,金黄色的眼睛占据了面庞的两侧,正灵活地转来转去,不小心与他对视的研究员均会下意识移开视线。
      注意到这一点后,他冲牠们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狰狞,不小心看见这一幕的研究员们抖了抖,纷纷把头低下专注于自己的项目,再也不敢把目光投向他。
      塞索有些郁闷地收回笑脸,看出这些家伙的紧张,他特意主动显露友好,结果牠们看上去居然更紧张了,真是胆小的特鲁特人。之后的路上,他虽然面无表情,心里仍在翻来覆去嘲笑特鲁特族的胆量,若不是菲尔戈黛特大人安排他来此交流,真是一辈子不想踏入这里。
      回想临行前大人郑重的态度,他忍不住疑惑,虽然不敢质疑她的行为处事,但是日常中她的懒散态度他也看在眼里,到底是什么会让她露出难得的正经的一面呢?
      一路无话,待他通过重重验证前往c9时,心里的疑惑也愈演愈烈,这里的防护等级是不是太高了?他甚至见到了一些最新研发出来的武器,c9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怀揣着疑惑、好奇与淡淡的不安,塞索终于抵达了c9的大门,门口的“眼睛”冲他眨了眨,他听见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塞索研究员,欢迎您的到来”,是基地人工智能“克罗托”的声音。虽然不想承认,但此时听见日日相伴的人工智能的声音,确实让他感到一点安心。
      终于,最后一道验证通过,c9银色紧闭的大门在塞索的眼前缓缓打开,他深吸一口气,迈入了实验室。
      这是塞索第一次进入生命研究所实验室内部,这里的分布和他们理学研究所完全不同,他转动眼珠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十几位特鲁特研究员埋头记录着什么,并不和他进行任何交流。
      实验室宽敞而寂静,气温偏低,空气湿度比外界高不少,一进来就感觉到又湿又冷,令他非常不舒服。
      这时,一位胸前系了条蓝色飘带的研究员走向他们,声音轻柔道:“塞索大人,其他大人都已经到齐了,正在里面等候,请随我来”。
      研究所每五年都会进行一次评选,由所长向做出突出贡献的研究员统一颁发各色飘带,是荣誉的象征。有资格拿到蓝色飘带的家伙不说个个眼高于顶,也绝不会这么和颜悦色,还心甘情愿来带路,塞索很有自知之明,这样的低姿态只会是给他背后菲尔戈黛特大人的。
      心思流转,他也客套了两句,一路气氛和谐向实验室深处走去,路上通过交谈,他得知眼前的研究员叫托卡,来自机械研究所,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他并不多言。见此情景,塞索也识趣地转移话题,路上看见了许多熟悉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设备,也只当没看见。
      然而抵达实验室最深处时,一切疑惑、好奇、不安都已被抛在脑后了,他盯着面前泡在营养液中的陌生生物体,连托卡什么时候悄然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眼前的生物体不同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个种族,皮肤白皙,赤裸地泡在透明的庞大培养仓中,培养仓里装满了绿色的营养液。该生物体呈现蜷缩的姿态,若伸展开来,目测全长约有一米七。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头部前额的位置包裹着一圈蓝色的线,背部连接着数根管道通往旁边的仪器,该仪器时刻监视着该生物体的生理状态,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时不时跳动一下。
      该生物体头部密布黑色的毛发,长度约覆盖整个肢体,下端飘散在营养液中,像水草一样随波逐流。抱紧躯干的上肢也稀疏地分布了一些浅色的毛发,比起头部的浓黑更接近肤色,下肢除了交界处几乎没有毛发生长。上下肢体末端被镣铐捆住,塞索留意到这和监狱中关押重刑犯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难道是某种病症?”,塞索在心中疑惑该生物体的毛发分布情况,据他猜测,这可能是某种毛发退化症或遗传基因造成的其他疾病,无论如何,这样不规律且无法覆盖躯体的毛发无法对肢体形成有效保护。
      最重要的是,这到底是什么物种?是此前未被发现的濒危物种还是某些已知物种的变异体?他在脑中拼命回忆帝国的已知物种,然而没有一种能和眼前的生物体对上号。
      在他仔细观察时,另外几位早已在这里的研究员默不作声,并没有出声打扰。
      “这是什么?你们发现的新物种吗?”塞索询问眼前的几位熟人。
      “不”,艾特的声音嘶哑,他平静地说:“三年前,约尔郡突发重大地震,灾后抢险中我们在地下探测到不明生物信号,在军方协助下挖出一个保护仓。经检测,该保护仓使用技术与帝国任何现有技术都有所不同。在琳大人的争取下,将其移入生命研究所,由我们负责研究其中的秘密和生物信号的由来,如今,答案就在你的面前”。
      说到这里,艾特停了停,他的头颅包裹得过于严实,塞索无法从那个银色疙瘩里窥探到任何情绪,只能看见他黑色的触手微微地颤动着蜷缩又张开,似乎隐约透露了点主人的激动。
      艾特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培养仓,轻轻地说:“三年来,我们打开保护仓,在不伤害她的基础上做了大量实验。结果验证,该生物体不属于星球上的任何一个物种,她是外星来客”。
      她?塞索敏锐地留意到这个细节,一位陌生的外星雌性,不知在帝国埋了多久,若不是那场大地震,她会不会隐藏地更久?她来自哪个星球?什么时候降落在帝国的?来意是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听完艾特的解释后,他的疑问不减反增。
      “所以喊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塞索决定直接发问。
      一旁一直没搭话的缪可此时嗤了一声“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问菲尔戈黛特大人,是她点名了让你来,不然你以为你这家伙有资格出现在这里?”,边说,她纤长有力的金色尾巴边不耐烦地砸着地板,“现在人已经到齐了,快让他戴好头盔,准备和外星小姐见见面吧”。
      塞索直接忽略了她的前半句,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面前的培养仓上,“你们有办法唤醒她吗?”
      “已经有眉目了,做好准备吧,和外星文明交流的准备”。
      这会是帝国的机遇吗?或是一场未知危险的导火索?塞索手上机械性地为自己戴上头盔,大脑中仍在乱七八糟思考着各种问题。
      可惜在场的几位注定不会解答他的问题,或许他们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但伴随着艾特的示意,他们都先把自己的情绪放了放,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培养仓。
      艾特的触手在他面前的操作板上快速敲打,一连串命令被迅速执行。随着“咔擦咔擦”的响声,外星小姐背部的管道一一脱离,像银蛇一样扭曲着离开营养液,随后镣铐也缓慢脱离她的躯体,失去这两样的支撑后,她无意识向培养仓底部滑落。
      这时一根机械臂缓慢伸入营养液,向她注射了一剂透明液体。与此同时,她头上的蓝色丝线发出了微光,并有节奏地闪烁起来,应和着这迷离的蓝光,她的身体轻微痉挛起来,面部表情也有了变化。
      一颤又一颤,塞索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他不再眨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外星来客。突然,视野闯入一片宁静的琥珀色。
      他猛然意识到,那是外星小姐的眼睛。清澈、宁静,带着一点茫然,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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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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