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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快醒醒!”
随着一声声的叫喊,莱莎从睡梦中惊醒,她本想拿出谷地守护的威严呵斥侍女,却未曾想到,看到了一张二十年未曾见过的脸庞。
“玛茜?”她喃喃道。
仿佛恍如隔世……
“你怎么?你怎么在这?”
“小姐,不好了,培提尔提着剑找布兰登决斗去了……”
“决斗?布兰登?”莱莎还未从自己摔死的痛感中醒来,便在侍女的帮助下穿好了衣物。
在净手洗脸时,她无意间瞥见了镜中一抹浅蓝色的窈窕身影……
莱莎呆了一呆,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镜中映出一张少女明媚娇艳的容颜来,眉眼弯弯,白肤红唇,还带着点儿腼腆。
她想起自己是被从月门推下至万丈深渊活活摔死的,又怎么会回到了奔流城——她的娘家?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不像是在做梦。
“小姐平时不是对培提尔的事最上心了吗?”玛茜显得颇为意外:“怎么这会子倒不急了?”
“你是说决斗?”莱莎轻轻问道,记起来了一切,前世培提尔为了姐姐和布兰登决斗,差点丧命。
这出戏自始至终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是上辈子的自己犯蠢,才会以为,只要将初夜给了培提尔,只要自己对他好,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多么天真,多么可笑……
“那自是要去看的。”莱莎笑了笑。
她与玛茜来到养马场处的一块空地,十三岁的培提尔正提着一把破剑,向高大英挺的史塔克家族长子不断挑衅。
他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甘而绝望……
“多么伟大的爱情。”莱莎冷冷想到。
她从未怀疑过培提尔曾对姐姐有过真心,所以才偏执地想要得到这样一份爱情,可是……当布兰登的利剑划破他的胸膛。
那份爱情便死了。
没人比参与进毒死艾琳、挑起五王之乱这份阴谋里的莱莎更清楚。
上一世,她为了去追求一份永远不会存在的爱情,丧失了所有。
这一世,她看着同样的惨状发生在自己眼前时,内心再也没了波澜……
“走吧,玛茜,胜负已定。”莱莎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小姐……”玛茜看了眼血泊中的少年,跟上了莱莎的脚步。
培提尔是父亲的养子,却无人唤他少爷。他的人缘极好,人人都将他当作了朋友……
“玛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莱莎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培提尔对姐姐情深至极,人皆所见,我还上去凑什么热闹呢?”
她露出失意怅惘的神色来。
玛茜倒是颇为开心:“是啊!小姐,您能想明白就好了!虽然培提尔是个好人,但他爱的终归是大小姐,您啊,值得一份更好的感情!”
莱莎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估摸着时间,大概明年篡夺者战争便会爆发,但她无意于去改变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
至于是否要对培提尔下手,以报上世之仇?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时的培提尔仍是个十三岁的男孩,她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未来,而不是怎样脏了自己的手。
没多久,凯特琳与布兰登的婚事敲定于明年举行,培提尔的剑伤也已恢复了八九成,只是日日饮酒。
有好几次,他将莱莎当成凯特琳,说着令人心碎的情话。
这天傍晚,暮色洒落林间,莱莎摘了一些花,正往回走。
却见培提尔拦住了去路,他说:“莱莎,将我这封信带给你姐姐,好不好?”
这回他倒是清醒……
莱莎没理他,冷着脸想走,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
“莱莎,天底下只有你待我最好,求求你……”
少年的声音濒临破碎。
顿时心头涌上一股无名怒火,莱莎甩开他手,道:“你写这些有什么用?姐姐爱的是布兰登,可不是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关系难道不比那大块头亲密吗?”
莱莎翻了个白眼,正想好好怼他一通,但转念一想,这麻烦本不该是自己的,何苦招惹来?
于是便道:“到底如何,你自己去找凯特问问清楚,干嘛缠着我不放?”
“莱莎……”培提尔一脸悲伤地乞求道。
要是放在以前,她或许早就心软了,可现在,她没刀了他就不错了。
“人人都有不爱的权利,就像你对我一样,明白了吗?……贝里席。”
莱莎看着对面一张愣住的脸,快速闪身跑回了大厅。
晚饭时,父亲霍斯特提起了莱莎的婚事,她已十五岁了,正该是订亲的年纪。
“我瞧着兰尼斯特家的詹姆就蛮不错。”霍斯特说道。
“可惜他独爱和姐姐搅和在一块……”莱莎心里吐槽着。
“詹姆·兰尼斯特……还有……嗯……”霍斯特费劲地在脑中搜索着适龄的男子。
“要是拜拉席恩家的老二没那么讨人厌就好了,哈哈哈哈哈……”说着他抚掌大笑。
顿时一张秃顶并且严肃古板的脸出现在莱莎眼前,“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是他。”
“其实,就挑一个河间地的也很好,日后也有个照顾,莱莎啊……性子不像她姐姐,倒有些内向拘谨,嫁得近也放心。”姨妈伊芙琳劝道。
霍斯特点了点头,显得颇为犹豫:“嗯……改日我先找泰温商量商量,如若兰尼斯特家眼高于顶,瞧不上小女,再做打算也不迟……”
就这样,莱莎的婚事被暂时搁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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