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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邻居
2008年9月1日,正值酷暑。江心蕊的爷爷经营着一家面馆,早早就出门买菜。奶奶也出门照看着自家不大的菜园子,只有江心蕊一个人在家。
江心蕊的父母早早就将她放在了老家给爷爷奶奶照顾,只有逢年过节时才回来一趟。江心蕊今年上二年级,她看了一眼挂在水泥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奶奶怎么还不回来啊,快七点了再不出发会不会迟到啊……”江心蕊在凳子上坐立难安,时不时站起来在门口张望。
眼看时间快到,奶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江心蕊的视线中“奶奶,你快点要迟到了!”江心蕊转身一个顺手背起书包起来向奶奶跑去。
“你慢点跑,别摔倒了我的小祖宗啊!”奶奶叮嘱着她时脚步也快了起来。
其实江心蕊已经熟悉了去学校的路线,可是奶奶就是不放心,对于江心蕊来说她觉得自己能够独立去学校了。
“奶奶我什么时候能自己去学校”
“你还小”
“我不小了!”
“以后再说”
“你慢点!注意车子!哎呀!你等等奶奶”
就这样一路上,江心蕊走在前面一点,奶奶就跟在后面,时不时还要提醒她注意来往的车辆。
“同学好,请进”
这是学校组织的学生早晨志愿活动,每班选两个人轮班在学校门口带着条幅迎接上学的人。
到了学校门口江心蕊停了下来也不走在奶奶前面了,转过头来对奶奶说“完蛋了!走太急红领巾忘带了!”
“这个什么巾必须要吗?”奶奶也不懂只是跟着她一起着了急。
“对!”
“江心蕊同学”
“嗯?”江心蕊回过头去
“张老师!”
张老师走了过来,蹲了下来“为什么不进学校呀?”
江心蕊结结巴巴,拽着书包调节的绳子不敢看着张老师。
张老师看着她空空的脖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师今天可以让你先进去,但是中午一定要带过来,下不为例以后不能忘记了哦”
江心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笑嘻嘻地点头跑进了学校,进了校门但又突然停住脚步,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但又失望的转过来了一路跑进了教室。
二年二班的教室在一楼,镇上的小学人不多,一个年级才两个班多的也就三个班,一层里出现两个年级也是正常的事。
因为是二年级,学校的日子很清闲,每天上课的内容也很少不多但足以让八岁的孩子伤脑筋。刚开学,大家都很兴奋,在暑假的两个月中没有看到自己玩伴的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寻找玩伴,还有的在疯狂补着作业,作业也就是些练字识字和简单的加减法。不过多时班主任张老师踏进了门。
“作业没写完的也不要补了,暑假两个月都没有写完,这一会是写不完的”
张老师坐在讲台上“一个一个上来,写完的回座位没写完的后面站着,第一组第一个先来”
“你写完了吗?”江心蕊的同桌王刚用胳膊怼了怼她
“没有,我的作业丢在火车上了”
“????”王刚大为震惊,眼看要到自己但是自己的还没写完
“前面还有几个人我这还剩一点我自己写不完你帮我写一点呗”
“不要”江心蕊把自己只剩一本的作业拿出来
“你就剩这一本了??你怎么不全丢了?”
“不知道”
到了江心蕊时老师在讲台上对她说“你爸给我打过电话了,你的作业丢了不用交但是下次注意不要再犯,同桌上来”
此时江心蕊看着已经慌乱的马上要哭出来的同桌忍不住的偷笑起来。
王刚认命似的放下了铅笔带着没写完的作业交了上去,这一小段的路程在王刚的心里确实十分的艰难与漫长,脚步像是被十斤石头压住了一样沉重。
老师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数
“写完了吗”
“没有……”
“自觉去后面站着”
早读的时间已经过去,张老师一抬眼后面站了不知多少个学生早上在门口的温柔也随之消失
“没带作业的下课到我办公室一个一个的给我解释!下课!”
早上的课程是枯燥无聊了,四节课分别是语数政音,说的好听是音乐课实际是语文课。
放学时老师会组织学生排着队,由带头的人拿着班级的旗子领队,按年纪由低到高的走,江心蕊此时也是被饿魔附了身,一直想着奶奶今天中午会做什么菜,但其实一直都是老三样茄子、土豆、青菜,但都是自家种的味道自然是不差。
奶奶的手艺在江心蕊的眼里称得上好的,所以江心蕊打小就是肉嘟嘟的,镇上的都叫他小胖妞,但其实她一点也不胖只是比较旁人是圆润了一些。
“蕊蕊,这!”奶奶远远的挥手
“奶奶”江心蕊快到门口时在人群中被挤了出来
“今天吃什么?”
“红烧茄子,清炒白菜”
“就这两样吗”
“那你还想吃啥”
“想吃肉”
“明天给你做青椒肉丝,我来的时候在井里放了西瓜,现在回家吃冰冰凉凉的正好”
“太棒了,我要吃冰西瓜!”
中午一般都有一小时的午休时间一般这时都是要睡午觉的,但今天中午是个例外
“隔壁好像新搬来了一家人”爷爷坐在靠椅上摇着扇子跟奶奶说话
“对,今天送蕊蕊去学校回来早上看见了”奶奶应答道
“一家三口人,男的是警察局里上班的,女的在镇上裁缝店里上班”
“你怎么知道的”
“去看菜地的时候跟隔壁王婶聊天知道的”
江心蕊听说隔壁来了个领居有些好奇,就出了院子来到隔壁门口张望。
院子里有两个人在吃饭,一个女人一个男孩。女人似乎注意到了院子门口有人看着她们,放下碗就出门看。
“你是哪家的?”
江心蕊被吓了一跳,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不敢说话。女人想要摸江心蕊的头被她躲开
“你家在哪呢?”女人又问了一遍她
“哎哟!你怎么跑这来了我的小祖宗啊!”奶奶此时也找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诶——你是新搬来的吧,我就住在你家隔壁,这是我孙女”奶奶认出来了这是隔壁搬来的领居
“你好你好,我们是新搬来了,老家是这边的”女人也热情的打了招呼
“小清出来打招呼”女人将院子里坐着吃饭的男孩招呼过来
“这是我儿子李清”
“这小伙长的真帅啊,眼睛鼻子跟你一样,哈哈哈哈!”
“那我们以后都是领居,以后互相帮助”女人此时也客气了起来
“好好好,都是邻居应该的,那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奶奶随即拉着江心蕊回了家
小学下午四点便放了学,江心蕊都会习惯的直接去爷爷的面馆帮爷爷,说是帮忙实则爷爷也不会让江心蕊干活。
去面馆前奶奶叮嘱江心蕊去王奶奶家里买瓶剁椒酱
“要剁椒酱做什么”
“张大爷钓鱼给了我们一个鱼头,我给你做剁椒鱼头”
“我不爱吃鱼”
“你爷爱吃”
“哦……”
去面馆时,路过隔壁院子江心蕊看了一眼院里。女人已经不在了,家里门也是关闭着的。
“不在家啊……”江心蕊心里嘀咕着
来到面馆,店里坐了几个人都是江心蕊不认识的,她也不敢说话,在陌生人面前她总是内敛的,但在熟人面前却是大大咧咧的。
“爷爷我来了”江心蕊向帘子后的爷爷跑去
“来了你先坐会,爷爷在下面”爷爷一边下着自己手擀的面条一边招呼江心蕊去空桌子上玩
“爷爷,奶奶说要买瓶剁椒酱”
“那你去买 ,路上注意安全”
镇子不大,大家都是知根知底都很放心自家小孩在镇子里闲逛玩耍。
王奶奶家是开小卖部的,离爷爷的面馆也近,跟江心蕊家也是知根知底。王奶奶还有个孙女叫范丽,去年考进了县二中。一年也只有逢年过节回来,或者是没钱了回来。
范丽的父母也是出去打工,把她留在了老家。但范丽的父母经常吵架,父亲好赌母亲很勤奋,在外生意都是母亲打理得较多。
范丽父母在江苏经营着一家包子店,也是逢年过节回来一趟,但每次过年一回来他们就会吵架。
范丽不喜欢说话,跟王奶奶话也不多。每次都是淡淡的。在范丽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江心蕊就爱找她玩,围着范丽转,范丽也不恼每次都很有耐心。
江心蕊来时范丽都会给她一颗糖捏一捏她的肉脸蛋,自从范丽走后,江心蕊的玩伴就少了一个,平常也无聊了很多。
“王奶奶,买瓶剁椒酱”
“蕊蕊来啦,奶奶给你拿”
王奶奶到柜子前拿剁椒酱,江心蕊转头就看到了隔壁女人工作的裁缝店,那是张叔和李婶的裁缝店,之前招过一个人后来那人到城里打工去了。
“看什么呢?”王奶奶拿着装好的剁椒酱
“没什么,谢谢王奶奶”
“你慢点,别打碎了”
“知道啦——”这时江心蕊已经跑开有一点距离了
回到面馆,自己看了一会图画书,爷爷也要关店回家了。
镇上大家休息的都比较早,一般下午六点就没什么人都回家了。五点五十爷爷的面馆就闭了店回家吃饭,六点半再来开,因为工人六点四十就下了班要吃饭。
爷爷的面馆经济又实惠,工人们都爱吃,镇子不大,面馆也就两家,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隔得比较远也抢不到什么生意,都各自在一块地方卖。
跟爷爷一起回家,爷爷骑着一个很旧的三轮自行车,江心蕊自打出生起这自行车就经常出现在她视线里。
回到家路过隔壁院子时,院里仍然不见人影子,门也是紧闭的,但窗户的灯是亮着的。
“爷爷,隔壁家门为什么总是关着的”
“你管那么多人家的事做什么”
“好奇一下嘛”
爷爷蹬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家里的桌子是可收缩的在院子里,离柴房很近。镇上大多是一院一户,这时大多数都是烧大灶,奶奶说用大灶煮出来的饭好吃。
奶奶把菜端了上来,剁椒鱼头,清炒白菜,还有抄豆角。
“我不爱吃鱼”
“你爷爱吃”
“没有肉”
“明天给你做青椒炒肉,今晚先对付一口”
家里菜园里虽然不大,但是种了很多菜,有豆角、蒜苗、青菜……家常的菜
“吃完了我能去社区的那活动吗”
“不行,太晚了”
“那你们跟我一起去”
“你爷吃完饭要去面馆”
“那你和我一起去”
“不行”
“为啥啊”
“因为太晚了”
江心蕊气的在饭桌上背对着他们不跟他们说话。
爷爷吃完饭又骑着他的旧三轮去面馆了,奶奶则收拾着饭桌。
江心蕊无聊的这摸一摸,那里看一看,就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此时,她眼珠子一转。
江心蕊又到隔壁院子口去看,门是开着的,隔壁家的女人也回来了,那个李清坐在院子里吃饭女人在家里打着电话样子非常的凶,跟中午那个温柔的女人似乎不能联系到一起。
吃饭的李清看起来却习以为常,只是自己安静的吃着饭,屋里的女人则是发了疯的大喊大叫。
李清注意到有个视线看着自己,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圆溜溜的大眼睛,对视上后江心蕊连忙跑回了家。
“你干什么了,跟个贼一样”
“没干什么”
“我给你烧水洗澡”
“现在不想洗”
“你现在不洗你要什么时候洗”
“不想洗”
“哪个丫头像你这么脏”
“水一会就烧好,你去把架子上的衣服和毛巾拿来”
江心蕊认命的去拿衣服,隔壁女人声音特别大,隔着院墙也能听见
“你吃什么吃,你爸都不回家了你还吃!”
“都不准吃了!”
只听见隔壁女人尖叫着然后是碗碎了一地的声音
江心蕊已经被吓坏了,声音很大,奶奶此时也听见了。
“你干什么呢!拿完赶紧过来!”
奶奶也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也很震惊。这声音大到隔壁两三家都能听见。
江心蕊赶紧跑了过去
“奶奶隔壁在吵架呢”
“你别多管人家闲事,水烧好了给你洗澡”
晚上大概八点多的时候隔壁又吵架了,声音是一男一女,奶奶和爷爷正在院子里乘凉。
听见声音,爷爷的扇子也不摇了。
“你又是干什么!你就不能让他好好吃一顿饭!”这是男人的声音
“你每天都那么晚回来你在外面干什么!”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跟晚饭是一样
“我工作啊!警局也很忙!”
“你天天就忙忙忙,家里你也不照顾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你让他好好吃顿饭会怎么样!”
“他配吃饭吗?要不是他……”
“够了!那事能怪他吗!”男人此时打断了女人说的话
女人此时也哭了起来
爷爷不让我们再听了,让我们搬凳子回家去
“不早了要睡觉了”
“这么早就睡啊”江心蕊此时还不想睡
“那你想什么时候睡”爷爷已经拿起了凳子
“回家看书去,走吧”奶奶此时出了声
一家老小搬了凳子就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江心蕊睁开眼爷爷已经不在屋里了,奶奶正在煮鸡蛋和面条
“太阳晒屁股了你起来了,赶紧刷牙去”
江心蕊去刷了牙,奶奶煮了一碗面卧了一个蛋在面条里。
江心蕊年纪小,不知道昨晚为什么隔壁叔叔阿姨要吵架更不知道为什么不要让那个男孩子吃饭,但是今早她却想着那个男孩有没有早饭吃用不用上学
小孩子的友情总是简单的没有脑筋的,上午放了学江心蕊就跟奶奶去菜园里浇水。
学校下午老师要开会就放了半天的假,爷爷在面馆里,江心蕊的朋友们也都要在家里帮忙。
王刚的家里是买水管等工具的,父母都在家,没事的时候就要在店里看店。
江心蕊还有一个好朋友叫李小雅,妈妈在超市里当收银员,是个单亲家庭,父亲早早就因为肺癌去世了。
李小雅学习很好,一到放假时就要跟着奶奶上菜市场。
李小雅的奶奶是在菜市场卖调料的,一个小摊子,大家调料也经常在那里买。
大家放假都挺忙的,只有在学校时才能玩在一起。
江心蕊吃完午饭就和奶奶去菜园子浇水,施农家肥。
奶奶种的西瓜又大又圆又甜,放在井里过一会拿出来特别冰,在夏天里就是解暑的好帮手。
干完活,她就迫不及待的招呼奶奶
“奶奶!西瓜!”
“你别弄,别掉下去了我的小祖宗!”
“知道了,你快来捞上来啊”
奶奶把西瓜捞了上来,从中间切了一刀,拿了个袋子
“我给你爷爷去送西瓜,你自己在家别乱跑,我一会就回来”
江心蕊只顾着吃西瓜,点了头
奶奶把井口盖了起来,就出了门
江心蕊吃够了西瓜,眼珠子一转就出了院子
偷摸的来到隔壁院子门口,慢慢的伸头去看。
李清此时正在院子里坐在屋子门前的台阶上看漫画书,李叔和李阿姨不在家
————
一瓣西瓜递在了李清前面
“请你吃西瓜”
“不要”
“我奶种的,可好吃了”
“不要”
“特别甜”
李清耐不住江心蕊,放了漫画书拿起西瓜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没一会又淡了下去
“是不是很甜”
“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清”
“你妈妈呢”
“不在家”
“你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
“你妈妈没有给你煮吗”
“她中午没回来”
“你爸爸呢”
“上班”
“你爸爸是警察吗”
“嗯”
江心蕊一把抓住了李清的胳膊
“到我家去”
“不去”
江心蕊的力气很大,把李清拽着就去了她家
“你干啥呢?我的小祖宗啊!”
这时奶奶也送西瓜回来了
“奶奶!”
江心蕊跑到奶奶身边,在奶奶耳边悄声说
“他没吃饭,家里人不给他吃饭”
奶奶此时也可怜起了这个孩子
“你叫李清是不是”
“奶奶好”
“走,跟奶奶到家里去,奶奶给你下面条”
李清愣了一下看向那个眼睛亮亮的女孩子
江心蕊对他甜甜的一笑,跑过去推着他进了家。
奶奶给李清下了一碗面条,把中午的青菜热了热,江心蕊坐在旁边边吃西瓜边看他。
“奶奶,给你留了两瓣西瓜”
奶奶给了李清一瓣西瓜
“谢谢奶奶,我已经吃过了”
李清放下筷子,指着江心蕊说
“她给我送了一瓣西瓜”
奶奶笑了,摸着江心蕊的头,然后对着李清说
“那就再吃一瓣”
李清摇了摇头,不太好意思,又把西瓜推向了江奶奶
“傻孩子给你吃就吃吧,奶奶吃过了,拿去吃吧”
奶奶把西瓜放在了李清的碗前
“你啥时候吃过了?”
江心蕊凑到奶奶面前
“跟你爷一起吃的”
————
等李清吃完了面,江奶奶坐在靠椅上摇着扇子乘凉
江心蕊和李清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起看图画书
“小清啊,你上学了没有啊”
“没有”
“咋不去上呢”
“爸爸说手续明天办好就能上学了”
“啥手续”
“转学手续”
“你爸爸呢”
“在警局里上班
“对对对,那你妈妈呢”
“在街上裁缝店里上班”
“你在哪上学呢”
“希望小学”
江心蕊猛地抬头
“你个死丫头,吓我一跳”
奶奶坐在江心蕊旁边,江心蕊抬头时正好打中了奶奶摇着的扇子
“我也在希望小学!”
“镇上就一个小学”李清淡淡的回答
“太巧了!我们又是领居又是一个学校的,又是……”
江心蕊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清只是静静的一边看着漫画书一边听着,奶奶听着听着也睡着了
————
不过一会,晚饭的时间要到了,奶奶去菜园摘菜准备今天的晚饭
李清看了眼墙上的钟“我妈妈快回来了,我先走了”
江心蕊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漫画书早已看的酸胀
“你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嗯,不吃了”
“那你明天还来玩吗?”
“明天要上学了”
“那我们学校见!”
“嗯”
李清拿着漫画书回了家
奶奶回来时已经不见了他踪影
“小清呢?”
“他说他妈妈要回来了就回家去了”
“你别看了,过来帮我择菜”奶奶拿着菜篮子招呼江心蕊
“来了来了!”江心蕊放下了自己的图画书跑去帮奶奶择菜
————
一大早,江心蕊就起床了,匆忙的吃了饭就在院子口等着
“蕊蕊,奶奶把这桌子收拾了送你去学校”
“不要”
“为啥啊?”
“我要和李清哥哥一起去上学”
“你这丫头怎么才跟人家见面就玩上了”
江心蕊看见李清出了门就凑了上去
“你也要去学校吗!”
“嗯”
“我们一起吧”
“我爸送我去”
江心蕊朝院子里看,江叔叔已经关好了门出来了
“这是哪个小朋友啊”江叔叔笑着对江心蕊说
“叔叔好!我是住你们隔壁的,我叫江心蕊”
江心蕊甜甜的回答,但身子半个都躲在了李清的身后
“蕊蕊这是来找我们家李清的吗”
江心蕊重重的点头
“叔叔要送李清哥哥去上学,你奶奶呢”
奶奶此时也从院子里出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丫头吃完饭就要吵着找你们家李清说要一起上学”
李叔叔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正好我们也要去学校我可以一起送”
李叔叔向同事借了一个三蹦子,等李清认识了路就不送他去上学了
三蹦子很高,李清比江心蕊高,上去时也很费劲更别说江心蕊这个小矮个了
“蕊蕊,来!叔叔抱你上去”
李叔叔把江心蕊抱上了车,没注意到江心蕊此时心里非常尴尬,发誓再也不坐三蹦子了
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李叔叔在的缘故,江心蕊的话不多,李清也是一贯的淡淡的
但看着江心蕊拘谨的样子也不忍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嘲笑我?”
“没有”
“就是有”
“李叔叔!李清嘲笑我!”江心蕊扶着李叔叔靠背的位置
“哈哈哈哈,李清你也是,干嘛嘲笑人家!”李叔叔玩笑的训斥了李清
“我没有……”
“哼”
江心蕊侧过身去,背对着李清,但眼神是不是还瞟着用余光看着李清。
不过多时也到了学校
“蕊蕊啊,我和你李清哥哥要去找老师,你自己去班级可以吧”
“可以的叔叔,叔叔再见”
江心蕊和李叔叔、李清在教学楼分道扬镳
第一节课下课时,江心蕊就忍不住到二楼去寻找李清。
每个年级的班级很少,三年级也就两个班级。刚到二楼靠近走廊的就是三年一班,再往后就是三年二班。
江心蕊先是在一班前门口向里看,没看到李清的身影
然后又到二班的前门看,又没看到。此时也是有些着急了,但又不认识人正想着要不要下楼时
“你干嘛呢”
“啊!”
李清出现在江心蕊后面,给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啊?”
“我下课去上厕所了”
“你这么快就熟悉了?”
“嗯”
“跟我下楼玩吧”
江心蕊热情的邀请着李清
“马上上课了”李清指着班级墙上的钟
江心蕊一看,连忙下了楼同时还不忘来一句“——我一会再来找你”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一节课的时间其实很短,但对于此时的江心蕊来说是十分漫长的
下课的铃声一响,江心蕊就马不停蹄的跑去了二楼
李清虽然年纪很小,但白皙的脸和大大眼睛,可爱的模样就深受班里的女生喜爱
一到下课桌前就围满了人,班里的小女生们都特别乐意和这个新转来的长得好看的男生交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名字叫孙琪的女生是最先围在他桌子前的
“老师说过了,他叫李清”回答的是李清的同桌
李清的同桌是个男生,叫赵子天,同时也是班长。
李清之前是在县里读书,成绩不错,老师对于转来的优等生十分喜爱,就把他安排在了班长的身边
“你从哪里来的?”孙琪又问了一个问题
“江苏”
“那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清没有回答她,此时班长赵子天说了话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快上课了回位子上坐着去”
孙琪面对班长也是没脾气,转身就去找小姐妹玩了
此时江心蕊趴在二班的后门口静静的听着,看着李清这么受欢迎也就放心的下了楼
李清回头看了看后门但没看到什么,就起了座位出了教室
“你去哪啊同桌”
赵子天看李清站了起来以为他要去厕所,就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李清出了教室站了一会,又回去了,此时的赵子天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李清在做些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放学了,大家都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的下楼
李清爸爸早上在办公室门口对李清说
“爸爸晚上警局要值班不能接你了,你自己也认识路,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李清点了点头
“你要是害怕,就去找隔壁的女孩一起回去”
李清没有动作
放学时,江心蕊频频回头,想着能不能看到李清的身影,奈何身高不够
到了学校门口,江奶奶出现在门口
“蕊蕊,这!”
江奶奶拿着一袋米棒子来接江心蕊
“奶奶!”
江心蕊看到奶奶就跑了过去
“袋子里是什么?”
“我看有人在买,你不是喜欢吃吗,就买了一些给你在路上吃”
此时李清也出了校门,看见了江心蕊和江奶奶,同时江奶奶也看到了他
江奶奶来时,观察了一圈都没看到李清的爸爸和妈妈,心里觉得他们这一家人真不负责,怎么能让一个孩子自己回家
“小清,来”
江奶奶对着李清招手,此时江心蕊嘴里吃着米棒子也转了过来
“江奶奶好”
李清拽着书包带子走了过来
“我奶奶买了米棒子,可好吃了”
江心蕊把手里的米棒子赶紧吃完,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新的给李清
“你自己回家吗,你爸妈呢”
“他们很忙不来接我”
“那你跟着我们一起回家吧”
“谢谢奶奶”
就这样,一老两少就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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