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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凤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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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深处传来阵阵鸦鸣,陈三水握着罗盘的指节发白。青铜指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幽光,直指山壁上那道布满藤蔓的裂缝。
"就是这里。"他擦亮防风打火机,火苗突然蹿起三寸高,将岩壁上褪色的朱砂符咒照得清清楚楚。那些符咒歪歪扭扭,像是用指尖蘸着鲜血画成的。
张九真摘下墨镜,右眼赫然是浑浊的灰白色。他从褡裢里摸出三枚五帝钱往空中一抛,铜钱落地时竟呈三角钉入地面。"寅葬卯发,午时见血。这墓吃人。"
话音未落,山壁裂缝里突然涌出腥风。陈三水背包里的黑驴蹄子簌簌作响,罗盘天池中的磁针开始疯狂旋转。张九真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符,剑锋过处,几缕黏腻的黑发从虚空飘落。
墓道比想象中宽阔,青砖上生满墨绿色苔藓。陈三水的登山靴踩过积水,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时,突然照出半张腐烂的人脸。"退后!"张九真甩出墨斗线,金丝在空中绷成八卦阵图。那具挂在墙角的尸体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无数黑甲虫从七窍喷涌而出。
"是尸蟞!"陈三水抓起朱砂粉撒向虫群,爆裂的火星中传来焦臭。张九真剑指抹过剑身,桃木剑竟泛起金光,将扑来的尸蟞劈成两半。虫尸落地化作黑水,腐蚀得青砖滋滋作响。
转过三道弯,青铜巨门拦在眼前。门上北斗七星凹陷处嵌着七枚玉璧,每块玉璧都刻着不同卦象。陈三水掏出祖父的笔记,泛黄纸页上潦草写着:"天枢贪狼主生,摇光破军掌死。"
当他将最后一块玉璧推入天璇位,地面突然震动。张九真猛地拽住他后领向后跃去,原先站立处刺出七根淬毒铜矛。"小心头顶!"陈三水抬头看见无数银丝蛛网般垂下,张九真甩出符纸化作火鸟,烧焦的丝线散发出头发燃烧的焦糊味。
主墓室中央悬着九具黑棺,以铁索结成九宫格。最中间的棺椁漆金绘凤,棺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陈三水刚要上前,张九真突然按住他肩膀:"别动,你听。"
滴水声。
不是从棺椁,而是来自他们身后。
陈三水缓缓转身,手电筒光束里站着个浑身血红的"人"。它没有皮肤,肌肉纹理间爬满白蛆,眼眶里嵌着两颗翡翠珠子。张九真桃木剑上的符咒无风自燃:"血尸!快布阵!"
血尸喉间发出咯咯怪笑,翡翠眼珠突然爆裂,喷出绿色毒雾。陈三水屏息甩出墨斗,金线在血尸身上勒出道道黑痕。张九真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桃木剑竟发出龙吟之声,剑尖刺入血尸心口时迸出蓝色火焰。
血尸炸开的瞬间,陈三水瞥见它脊椎上钉着七枚青铜钉——正是摸金校尉的镇魂钉。其中一枚钉尾刻着"陈"字,和他腰间挂着的摸金符同出一辙。
棺椁突然发出闷响,陈三水手中的罗盘指针崩断。月光透过墓顶裂隙照在漆金棺椁上,凤纹渐渐变成血色。张九真抹去嘴角血迹,从褡裢里掏出个紫檀木盒:"二十年前你祖父带队进山,带出来的就是这个。"
盒中血玉凤佩正在疯狂震动,玉佩背面用殄文刻着:"七月十五,黄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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