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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漂亮
S市,灯红酒绿,ktv包厢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沈毓宁面色潮红,被灌的不轻,这张脸漂亮的过分,却有种与人相隔的清冷和距离感。
…
隔壁包厢,男人戴着细框金丝眼镜,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时不时睨两眼时间,正准备把喝的烂醉的麦霸发小拎回去,就被扑了满怀。
男生身上满是酒气,脸颊晕上了淡淡的粉,干净的白色衬衫领口大敞,露出分明的锁骨,银色金属项链堪堪搭在脖颈,漂亮得很。
单泽琛下意识想把人推开,但看清来人,推搡的想法烟消云散。
“找到你了,沈毓宁。”他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当时不是恶狠狠推开我,头也不回么?现在又投怀送抱,算什么意思。”
单泽琛嘴里埋怨着,狠狠揉了揉沈毓宁的发顶,像是无声的泄愤。
手上动作了却,心里的怒气全散,只有细细密密的针,扎着单泽琛的心。
“我不回来,你就照顾不好自己么?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单泽琛用食指指节敲了敲沈毓宁的脑门,把握着力度,既不会把人敲疼,又有实感。
沈毓宁说是被灌了很多酒,实际上也算是自己情愿,一时上头喝了不少,现在胃涨的难受,浑身发烫,体温比单泽琛高了些许。
“难受。”沈毓宁算是半扑在单泽琛身上,这个姿势对于两人来说都不算舒服,他的唇蹭在单泽琛颈边,鼻息打在上面,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单泽琛的心,攻破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关。
“要抱。”怀中人冷不丁来了一句,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尾调黏腻。
单泽琛一愣,这句话像一块漂亮圆润的鹅卵石,被丢进他心里的小池塘,泛起阵阵涟漪。
换做别人,你也会这样索要拥抱么。
单泽琛有点吃味,心里邪恶、强烈的占有欲近乎迸发。
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看见沈毓宁这样。
沈毓宁只能被我抱。
也只能对我一个人撒娇。
单泽琛转念,无奈又难受地想:“可我有什么立场独占他呢。”
人就是这么矛盾。一边想毫无顾忌地把沈毓宁占为己有,一边又拷问自己凭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么,就要抱。”单泽琛抛出问题的同时,已经托着沈毓宁,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又隔着白衬衫,搂着沈毓宁,稍稍施力将他往自己怀里推,右手摩挲着他的后颈,一边又叫服务员送蜂蜜水来给他解酒。
“单。泽琛。”沈毓宁嘟囔着。
本没想过自己的问题会得到答案的单泽琛这下才是真的愣住了。
他甚至以为沈毓宁下意识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是过度思念的幻想。
是听错了吧。他酒后吐字也不清晰,只是几个音节就猜是自己的名字,太愚蠢。
直到对方又重复了一遍。
“单泽琛。”
他再三确认沈毓宁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心中酸软一片。
“还记得我啊?沈毓宁,你个睡完就跑的坏蛋。”虽是骂人的话,可单泽琛还是对沈毓宁记得自己、就要自己抱这件事情非常满意。
单泽琛平常不爱喷香水,身上只有干干净净的洗衣液味,现在沾染上了葡萄酒的味道,倒也不违和,只是少了几分禁欲,染上了几分世俗的尘嚣。
习惯了孑然一身,面对失而复得的沈毓宁,他好像终于找到了解药,死死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些许温存都让他得到抚慰。
本来是陪着失恋的夏初霁来开解心情的,现在一个包厢里两个醉鬼一个单泽琛。
可怕的2+1组合。
饶是单泽琛现在觉得喝的烂醉、嘴里还胡话连篇,说着“辜负真心的人不会有好结果,你等着吧!我会找到比你更好的!”这种中二狠话的夏初霁实在是碍眼,但是多年发小情谊,单泽琛的素质让他没法对夏初霁坐视不理。
“夏初霁喝醉了,把他送回去,具体位置发你了。”单泽琛拨通了家里司机的电话,吩咐好后续事宜,他轻拍着沈毓宁的后背,哄小孩似的,让他消去点不适。
现在倒是乖得很。当时一言不发就消失,那股狠劲呢?
单泽琛也只敢默默在心里讨伐沈毓宁,实则根本狠不下心说他半句。
服务员送来了解酒的蜂蜜水,一共两杯。
单泽琛将沈毓宁稳稳抱起,转了个身把他安置在位置上,扶着他的头确保不会磕到。
位置颠倒。沈毓宁像是感觉到熟悉好闻的气味正在远离自己,伸手去找,一把抓住了单泽琛的领带,手上发力一拽。
距离顷刻拉近。
单泽琛可以清晰地看见沈毓宁的眉眼,眼尾上挑,现在眼里像是氤氲着水汽,朦胧又勾人。
再往下,是高挺的山根,鼻尖。
还有…粉的诱人的嘴唇。
很好亲。单泽琛亲身感受过。
他遏制住自己想深吻上去的冲动,揉了揉沈毓宁的头。
“乖,别闹。”
单泽琛挨着他坐下,尝了口蜂蜜水的温度,不烫也不冷,插了根吸管进去,喂到他嘴边。
“喝掉,听话。”
单泽琛版喂水器,包您满意。
沈毓宁醉得不轻,但格外听单泽琛的话,乖乖喝了下去,舒服不少。
大少爷是从认识沈毓宁开始才会照顾人的,十七年没用过的温柔体贴都攒了起来,一股脑倾泻在了沈毓宁身上。
还有夏初霁这个拖油瓶。单泽琛扶额,又拿了根吸管插在另一杯蜂蜜水里。
“夏初霁,喝。”
醉鬼夏初霁没那么听话,把装有蜂蜜水的杯子推开,单泽琛干脆利落地把杯子放下,冷冷地来了一句。
“爱喝不喝。”
单泽琛版喂水器,也有脾气。
等到司机把人接走,沈毓宁已经熟睡,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安稳幸福。
还是你乖。
单泽琛一手绕过沈毓宁后背,一手穿过膝弯,把人打横抱起。他掂了掂重量,轻的过分。明明自己比沈毓宁小了将近一岁,可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时间里沈毓宁可能受了委屈,过得不好,他就难受的厉害。
沈毓宁,下次别走了好么?
就算还要走。
照顾好自己,答应我。
-
三年前, s市某重点高中。
高二选科后,班级全部打乱重组。教室周遭吵嚷得很,但教室后方一处像是有道天然屏障,静的可怕。
松松垮垮的校服外套披在男生身上,男生眉眼英气十足,鼻梁高挺,却颇有矜贵之感,格外惹眼。
单泽琛右手插兜,学校普普通通的椅子倒让他坐出了沙发的慵懒。左手骨节分明,中指叠带着银色素圈戒指和同色系排戒,正翻阅着数学课本,饶是一本正经的数学书,都给他翻出了杂志的味道。
其余位置几乎全部坐满,只剩单泽琛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默默等待着它的主人。
“安静,都先坐好了。”班主任贺晓晴踩着小高跟走进班级,门外班牌赫然是“高二(1)班”四个大字。
“报告,不好意思贺老师,我迟到了。”站在门旁的男生简直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只能说漂亮,漂亮得紧,单泽琛抬眼,看得一愣。
“毓宁啊,进来吧,坐那好了。”贺晓晴脸上没有半分怒色,倒是眼角浅弯,笑着指了指单泽琛身旁的位置。
“迟到都不被骂?”单泽琛浅哼一声,心中默想“看着还挺漂亮,是不是绣花枕头就不知道了。”
正当他想得出神,一双手轻叩了叩他旁边的桌子。
“同学,书包拿开。”
第一次有人用近乎使唤的语气跟单泽琛说话,大少爷自小娇生惯养,哪受的了这样的委屈?他气得不轻,心里不愿意,但手却很诚实,拿开了先前放在旁边座位上的书包。
单泽琛拿开书包又暗自思忖:“他算我谁啊?我听他的干什么。”
旁边人身上的校服穿的规规整整,他们俩算是鲜少能把普通到犹如大型布麻袋的校服穿出青春风ootd的了,但风格却截然不同,一个乖张一个清冷。
沈毓宁。
单泽琛望向身旁人落笔写下的名字。
善良大爱,安宁静谧,毓宁这两个字像是女孩名,但跟他的长相气质倒是出奇地相配。沈毓宁的字迹也秀气十足,每个笔画都干净利落。
单泽琛家中的长辈都喜好书法,家中虽是代代从商,但与此同时,也注重书香气质培养,他自幼跟着外公学书法,笔风凌厉潇洒,劲透纸背。
他又细细打量起自己的新同桌,白得清透的脸,长长的睫毛,优越的鼻梁,薄但好看的嘴唇。
总结就是:漂亮,实在漂亮。
单泽琛没怎么觉得一个人很好看过,沈毓宁是第一个。
他不仅是那副漂亮的不行的皮囊,更是骨子里的傲气和清冷,衬得整个人有极强的距离感。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有个漂亮到不可方物的同桌,即使罕见地被使唤,大少爷还是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使唤就使唤吧,反正沈毓宁足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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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泽琛:“好漂亮,小小不爽但乐意被使唤。”
沈毓宁:“不知道这位置要坐人吗?还放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