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无效殿堂

　　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自身的负面情绪，从其中提炼出的能量运用于自身，便可达到强化肉//体的效果。
　　除去一些非先天性的结界术或式神术可通过后天习得，咒术师先天便拥有的能力，称为“生得术式”。而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无法通过后天修行得到的。

　　生得术式“无”，是能将正在运行或已成型的术式强行打断或打散的一种术式。
　　结城彩不止一次用此术式来终止五条悟的无下限，并给予对方一个“友好的慰问”。
　　虽然从未打中过。

　　咒力并非是正面的能量，它不是神明赐下的恩惠，而是一种诅咒。
　　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所需要的代价在出生时便已经被强行付出。
　　如结城彩的同期生兼如今的同事——无良教师五条悟，他所持有的六眼24小时无休止地收集周围的信息，有用的、无用的通通灌进脑子里，脑细胞全天一刻不停地都在处理这些信息。
　　精神上永不得安宁，这就是诅咒带来的束缚之力，也可以说是一种平衡能量的交易。

　　交易也分被动交易和主动交易，像上述所说的便是被动交易，主动交易则是主动去束缚自身从而获得想要的效果，例如在A区域限制咒力输出从而得到在B区域咒力输出翻倍的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咒术师对咒力的不同使用的方式。

　　结城彩的术式在为他带来特殊作用的同时，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与五条悟脑力过载相似的精神消耗过量。
　　利用了德谟克利特《原子论》的术式在不停切割并重构空间的原子以达到“无效”的效果时，所耗费的精力是超量的，长久以往，可能哪天就陷入长眠也说不定。

　　如今咒术界能用得上的咒术师简直寥寥无几，多如牛毛的咒灵就算是不吃不喝地去袯除也除不干净。
　　那东西诞生于非咒术师的负面情绪，只要还有非咒术师的存在，咒灵就不会消失。

　　“有时候挺想支持杰的理论。”疲惫的大人捧着一杯热咖啡感叹道，“把非咒术师全灭了吧。”真不是人干事。

　　把腿架在桌子上的白发男人从写写画画的本子上抬头看来，“哦？小彩是要转行去当诅咒师吗？”

　　结城彩翻了个白眼，“怎么？把他留下来的正论当指针了？悟。”
　　“明明以前压根不在乎这些的吧。”

　　“哼哼。”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敷衍过去，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并没有否认。
　　起码在知根知底的同期面前，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难为你们这么多年在东京这个又破又小的地方避而不见了，”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结城彩把盖在头上已经发凉的毛巾扯下来，起身，“算了，随便你们怎么耗。”
　　抬手顺了一把潮湿的头发，温凉的触感让人提不起劲，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像七海学弟那样直接退出高专好了，也不用跟个陀螺一样为了任务转不停”。
　　他在暗戳戳指责某人。
　　那天就不该可怜某只落汤猫，果然是装出来的吧？
　　摇摇头，他端着咖啡杯去厨房，水流正冲洗着，后方传来五条悟欠揍的声音：“小彩~我给你找了一个会咒言术的学生哦——”
　　故意拖长的尾调带着孩童搞了恶作剧似的语意，结成彩的手臂瞬间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要死了，五条老师。”

　　“加油干啊，小彩老师。”

　　“滚——”

　　把干净的杯子放在架子上，出来时客厅已经没有了某人的身影，结城彩无语地扯动嘴角，所以这家伙跑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怀念旧情？
　　啧，神经病。

　　路过桌子，拿起那人写了半天的本子，密密麻麻的公式布满整张纸，翻过下一页，看到一句留言：
　　【帮个忙，小彩同学，要保密哦~】
　　落款是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简笔画小人。

　　“真会给人找事做。”

　　——

　　恶臭熏天的巷子里，黑色的影子正在凝聚成一团，一双散发出暗红色光芒的双眸充满了无端的恶意。
　　“啪嗒。”
　　一道声音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它循声望去，巷子口的人类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
　　下一秒，它张开血盆大口冲了过去。庞大的身体连带着粘稠不断的黑色液体，诞生于垃圾桶上的怪物似乎还带来了一股臭味。

　　对于这坨像极了垃圾堆下的“污泥”，结城彩闭上眼睛选择视而不见，两三下解决了新生的二级咒灵。
　　咒灵的丑陋形态五花八门，诞生的缘由也是，这就导致了它们给咒术师带来视觉的冲击无论如何都难以习惯。
　　虽然不是平常生活中蹭到灰的那种脏污，咒力抹消后也不会留下痕迹，但是对有精神洁癖的结成彩来说，这一点同样难以忍受。

　　此行本就是处理咒灵回来的路上，为了避免写更多的报告内容，结城彩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盒糖当借口，随意敷衍了一下在车里等着他的辅助监管后，就催促对方开车，他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

　　另一边，高专操场上，一个绑着马尾的少女正在和一只差不多高的大熊猫对练体术。
　　直到他们停手，一直在边上观望的两人终于走近，“哟！有进步啊，真希酱~”
　　五条悟整只手搭在旁边的新面孔肩膀上，毫不客气地把身体重量压过去，另一只手指向对方：“这是你们的新同学，狗卷棘~”
　　“打个招呼吧，狗卷同学~”

　　“海带……”稳住身体的狗卷棘弱弱抬手打招呼。

　　真希虽然很想朝无良教师翻一个白眼，但毕竟新同学也在，她不好连对方也一块鄙夷——只要新来的和人渣不一样。
　　“海带？”她疑惑道。
　　为什么打招呼要说食物的名字。

　　“这个问题问得好！”五条悟突然对狗卷棘后背来了一个猛击，“因为狗卷同学是咒言师哦~咒言师！”

　　熊猫歪头：“咒言师？”

　　压根没人问你！真希咬咬牙，懒得看五条悟一眼，转而打量起狗卷棘，“就是能将咒力附着在语言上的一种能力吗？”
　　虽然不喜欢那个烂家族，但是出生于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族的好处就是对这种已经式微的家族能有些许了解。

　　五条悟摇摇食指，“只答对了一半一半呢~真希酱~”

　　真希一撇嘴，并没有回怼。

　　“正好可以上一堂课。”某无良教师终于正经起来：“生得术式又可以说是天生的束缚之力，在得到特殊能力的同时，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例如狗卷同学的咒言术！”他拍拍狗卷棘的肩膀，低头询问：“可以吗？”

　　狗卷棘并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后拉下挡住半边脸的围巾。
　　左右嘴角各有一道纹路，他伸出舌头，靠近舌尖处也有一个黑色的圆圈符号。

　　五条悟再度拍肩示意狗卷棘展示结束，“与咒言术式不同的是，天生的咒言师在获得给予语言强有力的能量的同时，也失去了与同类正常交流的方式。”
　　“因为每一句话都带有咒力，所以每一句话都会变成攻击朋友的刀刃。”

　　“啊……”熊猫尴尬地挠挠头，一时之间没想到什么安慰的话语。

　　“这有什么关系！”真希突然大声说道，在众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仍目光坚毅，“我天生咒力微弱，连咒灵都看不见，但是我仍然可以靠着自己的实力击杀咒灵，所以，什么束缚之力，通通没什么大不了的！”

　　熊猫一愣，也拍拍胸脯保证，“就是！我身体里都是棉花，所以狗卷同学不要怕什么伤害到我啦！”

　　“腌鱼子！”狗卷棘其实早就不会因为这个能力难过，不过能遇上如此赤诚的同伴也是一件值得兴奋激动的事。

　　“哇哦~这就是青春啊。”白毛教师在一旁鼓掌捧场。

　　待小孩们交流一番后，一直安静的五条悟突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对了，忘了说，狗卷同学和你们不是同一个老师教学呢~”

　　“哈？！”真希十分不解。

　　“虽然不是宇宙第一帅的五条老师教学，但是出任务时你们会一起……”五条悟捏着下巴，六眼看到熟悉的咒力已经出现在教师宿舍了。

　　作为咒术师等级都没有评定的新生，在连续几次任务都是无人带队后，真希已经把眼前这个白毛混蛋定性为全天下第一不负责任的教师了。
　　“你是找到甩手掌柜了吧？”真希感觉自己悟到了真相。
　　如果要出任务的话狗卷的老师只要稍微负责任一点……肯定会跟着的吧？
　　那不就是妥妥的大冤种吗？

　　“五条老师太伤心了，小真希怎么可以这样揣测我？”某白毛混蛋捏着兰花指，扭着身体夹了一道嗓子。

　　真希无语，默默评价：“太恶心了。”

　　熊猫不语，默默举牌：＋1

　　新来的狗卷棘默默点赞：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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