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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桑榆拿着一筐绣线朝着屋里走去,突然一声呼喊从院外传来。
“阿榆,看我给你带的桂花糕。”桑榆停下脚步扭身望向屋外,一个翩翩少年向她飞奔而来,洋溢着笑容。
桑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知这时陆漓池怎会来。她快步向庭院外走去,面带笑容地看向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桑榆和母亲许沐兰相依为命,许沐兰是绣坊的绣娘,桑榆在母亲的教导下绣工也是小有名气。
她与陆漓池青梅竹马,两家人只等着桑榆到了出嫁年龄让他们成亲,想到这桑榆面带羞意的看着眼前的未婚夫君。
只见他身穿白色衣袍,面容俊美,嘴角勾起微微带有笑意,清秀儒雅。几丝秀发落在额前,少年芝兰玉树,在暮色下显得格外耀眼。 看见桑榆朝他走过来后,陆漓池在院门口停下脚步,他左手提着一大袋桂花糕,右手紧紧握着一个簪子。
陆漓池将桂花糕放进桑榆的绣框里,缓缓开口道:“阿榆,伯峰说这家新开的桂花糕最好吃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边说边打开袋子拿出一块桂花糕送到桑榆嘴边。
桑榆抬头看着陆漓池将那块糕吃了进去,糕点香气扑鼻、入口即化,那丝丝甜意充满了甜到看心坎。她加速咀嚼,脸颊鼓囊囊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陆漓池看着她吃的这么香,嘴角上扬笑出了声,轻轻的用手擦去了桑榆嘴角边的残渣。突然想到什么,有沉默不语。
当今战事吃紧,边关战事频发。这几天官府在征集军队,陆漓池作为家中的男丁自然要前去参军。
过了良久,陆漓池开口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阿榆,我要参军了,明日走!”
“啊!明日,为何如此快?”桑榆抬头惊讶的看着陆池,眼中满是不舍,这几天她也听说了边关战事吃紧,官府在召集男丁。但却不曾想他明日就要走,她心中万般不舍。
看着眼前心爱的姑娘,陆池很是不舍却也没有办法。
“胡人屡次骚扰边境,百姓流离失所。阿榆,父亲常常教导我有国才有家,我必须要去赶走他们。”
陆漓池看着眼前的姑娘,目光坚定。
桑榆看着陆漓池,四目相对,她知道他的家国情怀,微微点了点头。
陆漓池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簪子递给桑榆,“我在街上看到这个,想着很是适合你,你戴着定会很好看。”
桑榆看着陆池手中的簪子,一朵芍药花被镶嵌在上面,洁白无瑕。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陆漓池一个手有些紧张的挠着头,微风拂过,他脸上还带有丝丝的羞意缓缓开口道:“你若是想念我,便可看看这个簪子,把它当做我。”
桑榆抿着嘴轻轻笑了一下,脸蛋微红的柔声说道:“我等你平安归来”,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陆漓池,快来。”正当两人情意缠绵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李伯峰着急忙慌的朝着两人跑来,走到他们身边气喘吁吁的拍了拍陆漓池的肩膀道:“你小子,媳妇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这轻挑的语调传入桑榆耳中,她害羞的低下了头,微微抿着嘴笑。
李伯峰十五岁时搬来这里成了陆漓池隔壁的邻居,跟着舅父一起生活,两人家中只隔了一面墙,交情十分好,自然也和桑榆十分熟悉。
看着眼前的好兄弟,陆漓池连忙拍下了他的手,将他赶到一边。
李伯峰也不生气,反而一边走一边朝他们喊道:“不然你们今日便成亲,反正成叔和兰姨早就知晓你们的事儿。”
“他们只盼着你们早日成亲嘞,嘿嘿嘿。”李伯峰边跑边笑出了花儿。
看着李伯峰远去的背影,陆漓池面色微红,挠挠头道:“这小子,别听他瞎说。我们成亲可一定得好好准备才行,不可如此急促。”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脸上的笑意止不住。
陆漓池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也想早些将她娶回家,但总要等到她到出嫁的年龄。
桑榆脸蛋微红,抿着嘴轻轻的笑着。两人站了好一会,直到许沐兰喊桑榆进屋,他们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在屋子里的许沐兰看着娇羞的女儿便明白了一切。陆漓池要出征的事儿她也是才知道不久,她看着陆漓池长大,又与他已故的母亲是在绣坊时的好友,自然对这孩子信得过。
但她还是将桑榆招呼过来,对她道:“阿池这孩子我信的过,她父亲教书多年明事理,又教授你诗书,母亲虽是后母却也还过得去,他阿弟虽是后母带来的,年龄虽小但总算还与你亲近,你嫁给阿池我是万般放心的。”
桑榆看着母亲,自少时父亲离世后,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若出嫁以后家中只剩母亲一人,想到这她有些伤感。
“娘,女儿舍不得您,我不出嫁了,一辈子陪着您,好不好。”桑榆抱着母亲,心中满是不舍。
“傻孩子,又不是明日就要出嫁。好了,早些去休息吧!”许沐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中若有感慨,女儿长大了,迟早要嫁人。
夜深了,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桑榆房中燃着蜡烛,她绣着手中的荷包若有所思,她进来在书中看到了一种失传已久的绣法,名为苏绣。
近段时日她一直都在练习这种绣法,看着荷包她用苏绣绣上了芍药花的花样,并且最后在荷包绣上了几个字,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和思念一并绣入荷包中。
外面鸡鸣声传入桑榆耳中,她舒展了下身子,抬头朝窗户外面望去,天竟快亮了。
突然窗户外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桑榆心中惊了一下。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陆漓池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阿!阿池,你怎的来了。”桑榆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陆漓池看着桑榆心中满是不舍:“阿榆,天亮后我就要走了,我来看看你。你方才在做什么?”
桑榆握紧了手中的荷包,缓缓的伸出手将它递给了陆漓池。
“阿池,这是我绣的,等你回来拿着它来娶我,好不好?”,桑榆将荷包放进陆漓池手中,用手指按压让他握紧。
陆漓池握紧了她的手,眼中带有一丝心疼:“你竟一夜未睡?”
他心疼的用力将她拥入怀中,眼神坚定的对她说:“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窗外天色已微微亮起,陆漓池必须要离开,两人短暂的告别后,桑榆望着陆漓池远去的背影,心中默念道:“阿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待到陆漓池回到家中,父亲已经在院中等待。招呼着他过去道:“阿池,我授你予诗书,教你明事知礼,现今你已经长大,战场上刀剑无眼,儿啊,你要好好护着自己。”
陆漓池看着父亲,眼眶微微湿润。自从十岁时母亲离世后,父亲又娶了后母,他心中有埋怨父亲在母亲尸骨未寒便又娶妻,便开始梳离父亲,两人关系开始生疏。
看着父亲苍白的头发,他发现父亲竟已经老了这么多。记忆中那个儒雅的青年如今也弯了腰,白了头。
还没等陆漓池开口,他又说道:“阿榆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莫要辜负她,爹就等着你们成亲,这样我就是闭眼也能去见你母亲了。”
陆漓池看着父亲点了点头,他声音有些沙哑道:“爹,我不会辜负阿榆,儿和伯峰一起也不会有事的,倒是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陆漓池看着父亲,心中满是不舍,但他不知这是他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自陆漓池走后,桑榆一边帮母亲做些绣品换钱贴补家用,一边等着陆漓池回来。
闲暇时她经常拿出陆漓池送给她的那个芍药簪子,看着簪子发呆。洁白的芍药花象征着他们直间的情感:“她和阿池心意相通,彼此情有独钟。”
正是晌午,骄阳似火。绣坊老板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进门狠狠灌了半壶凉茶,高兴的对桑榆说道:“阿榆,你前些天绣的那个什么苏绣的帕子,有一个富家小姐看上了,要出高价买呢?”
许沐兰坐在那里,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真的?”要知道现今一个帕子根本不值钱,不知道是怎样高价。
桑榆看着母亲,脸上露出笑意。她听后也很是高兴的说道:“高价,可是当真,这样娘以后便不用那么劳累了。”
许沐兰看着女儿,她脸上的笑意挂不住。这是绣坊老板连忙对她说道:“是邻县乔府的小姐,她在这里逛街市时瞧见,很是喜欢,便付了三两银子的定金,说是要六个不同花样,回去送给她的好友,五日后送过去。”
桑榆听了绣坊老板的话,心中也很是欢喜。但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可是,五日会不会太赶了。”但她又想了想,五日似乎也可以完成,不过她紧着些罢了。
许沐兰有些担心女儿的身体,五日的时间有些紧,想着推了这桩生意。还没等许沐兰开口,桑榆连忙说道:“您放心吧,我会按时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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