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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8诗帕堂堂登场
我叫塔夫。
Tav,一个平平无奇却蕴含某种魔力的三字单词,听起来很适合作为一款热门角色扮演游戏的初始主角名。
嘿,就是你想的那样!费伦大陆,灵吸怪帝国,死亡三神的阴谋诡计之类的——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不知道多少周目的玩家熟练地忽视了巴尔神殿上卖力吟唱着“啊——啊啊啊——”的骷髅头,直接进入了捏人环节。
所以这个骷髅头是不是巴尔神殿最好的男低音?我站在I Want To Live的背景音中,凝重地思考着。可恶,我之前从没想过问问邪念这个。
我对他这个嗜血的幕后黑手之一观感微妙,毕竟某种意味上,我和他是一体两面,主角的两个人生。我俩的经历迥然不同,也许唯一的共同点是我们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故事中总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同的玩家拥有不同的邪念和塔夫,但至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两位,他是个善堕的邪念,而我,塔夫,剑湾传奇,博德之门的拯救者,死蜘蛛唯一品鉴者,邪恶偷妈贼——
我是8智诗帕。
有那么几次,我去别的费伦大陆串门。其中一个纯职吟游诗人塔夫见到我后啧啧称奇,盛赞我拥有强度与数值之美。呃,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夸我还是……?
他妈的,再想下去就需要弯曲智力头带了,就这个至圣斩爽!
但哪怕智8如我,也在选人界面迟迟不动时察觉到怪异。
我从行李箱翻出一把阿斯代伦遗留的镜子,细细端详了会儿玩家给我捏的新脸。在下载足足20G的美化MOD整合包后,玩家一边狂热地念叨着什么“我要在费伦给布韦恩完整的一生”一边不时对这张新脸发出不可名状的声音。
黑发,蓝眼,过于精致柔美的五官,以及玩家挑选了十分钟的长卷发,看起来一点也不诗帕、一点也不挥砍华舞、一点也不五环至圣斩——等等,难道玩家这周目想玩的其实是卓尔?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玩家在选人界面停留的时长已经久到我开始和挠挠玩抛球游戏。直到我把枭熊宝宝翻来覆去揉了个遍,在心里第十二次演练初见盖尔时的台词,玩家依然不知去向,而我忽然意识到熟悉的背景音似乎已经停了许久,只余下令人不安的寂静。
“邪念?耶格?呃……Ao神在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呼唤,然而并没有一个巴尔神选阴恻恻地叫我闭嘴,没有守墓人说似是而非的谜语,当然更没有艾欧神。最终回应我的是从内向外蔓延的蚀骨疼痛,熟悉的、像是有什么要把躯体撕裂的痛苦,我物理意义上的两眼一黑,尖叫着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我觉得自己的叫声听起来有点耳熟。
“啊——啊啊啊——”
君主!我真不吃蝌蚪!
好消息,我没长触手。
坏消息,我觉得这看起来不太像鹦鹉螺。
[任务日志已更新。]
[-组建博德小队(1/4)
——新的冒险开始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拥有盟友会让你的行事更加容易。组建一支属于你的小队,尽管这里并不是博德之门……但管它呢,我们要立即博启!]
厚重的云压在钢铁丛林之上,细细的阴雨灰暗而冷硬。低矮的房屋连成歪歪扭扭的一线,向远处了无生气地延伸。台阶前,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定定站在那儿,从长发到穿着都看起来像是刚从哪个漫展走出来的Coser。那双蓝眼睛看着虚空中的某处,面上的神情近乎茫然。
行人步履匆匆,擦肩而过时向他的面容投来惊诧一瞥。
我把任务面板上的句子翻来覆去读了无数遍,最后绝望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以一个玩家提到过的词儿形容我当下的境况:我穿越了。
但在最初的世界观重塑过后,我发现自己还算平静,或许当你的智力为8时本身便会比常人更迟钝。我是在博德之门长大的孤儿,十几岁时遇到一个吟游诗人,便从那个老头那儿学会了弹里拉琴。他是个古怪而刻薄的人,说话尖酸,恶毒嘲讽的威力绝对是诗人中的佼佼者,我偷他时被抓个正着,他却让我去他家吃饭,还教我弹琴——后来他得罪了一个贵族,死得挺惨。我记着欠他一顿饭,自觉多少得为他做些什么,可身上一个金币也没有,收尸这件事似乎做不到。
还不了钱,总不能叫他死后还不得安息,于是我能做的也只剩下一件事了。
——复仇。
杀死贵族让我成了罪犯,所以我离开了博德之门,由此踏入冒险。作为圣武士中的黑骑,我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纯正的好人。实现正义的方式有很多,但从我决定为老头复仇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最极端的那条路。我发誓不顾自身清白去纠正错误,力求为那些犯下最严重罪孽的人带去属于他们的“公道”。
我将践行复仇之誓如同呼吸,无论何时何地。
但当时的我的确没有预料到,在哥谭践行誓言是一项多么……繁重、艰巨的工程。如果我早有远见,一定会提醒广大黑骑:不要来哥谭!远离哥谭!哥谭的黑骑必杀榜比盖尔复活的步骤还长!
唉,作为智8诗帕,我没有那种远见。在杵在街边淋雨的当下,我唯一琢磨的是怎么搞到这个世界的货币。我虽然没有谋士的智慧,但拥有多年冒险经历所锻造出的敏锐,初来乍到,我可以选择杀掉几个罪犯顺带摸走他们身上的金币——就这短短几分钟,我已经看到两个试图抢劫的人。但如果真的这么鲁莽,我也不会在那场席卷整个剑湾的阴谋中活到最后。
第一,我需要钱在此地生存。第二,我需要弄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儿。第三,我得找三个队友。
至于之后怎么办?我的脑子暂且不支持我想那么远。
感受了下背上的重量和形状,我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重操旧业!”
蜘蛛里拉琴在我的拨动下发出悦耳的声音,我拍了拍它,在心里祈祷一个表演大成功。我对自己的演奏水平颇有自信,不是自傲,毕竟不是所有的吟游诗人都能拿到[欢乐卖艺人]的成就。
在一个周目通过卖艺赚一百金币!安可!
当时的我忽视了一个细节:那个对我投来惊异目光的行人。
我的脸飞快把我卷进了这个名为哥谭的漩涡中,让我不得不和他以及他身边的一切绑在一块,由此给我带来了无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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