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

　　佟筱穿着白色上衣搭配黑色短裙，半靠着阳台，将手机放到耳边，眺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面上满是敷衍。

　　“喂妈，怎么了。”

　　“哎呀，我这几天比较忙嘛，没有时间。”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不去的，那这样，我明天就去行了吧。不过先说好，不管结果如何，我就去这一次我知道了，嗯”

　　佟筱拿着手机，缓慢的走进房间，疲惫的倒在床上。

　　“筱筱，你妈妈又让你去相亲啊？”萧粒盯着手机没抬眼，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很肯定并且夹杂着一丝烦躁。

　　佟筱无力的嗯了声，简单解释：“明天晚上7点，月尚阁，吃饭。不过我就去这一次，我跟我妈说好了，下次不管她怎么说我都不去了。”

　　月尚格是著名的情侣约会吃饭的地方。

　　听到这话，萧粒放下手机抬起头盯着佟筱：“你就不能告诉你妈妈，我们俩在一起了吗？”

　　佟筱听到顿了下，手不自觉的握起来，随后轻轻一笑：“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我突然告诉她，我和你在一起了。她估计得气的心脏病的起来了。”

　　“我妈没有你妈那样开明，她不会同意的。”

　　断断续续一连串的话，像借口。

　　萧粒闻言只是说道：“我们在一起12年了”

　　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公开我吗？后面半句萧粒在心里想。

　　佟筱听到这话，就知道萧粒生气了。

　　坐起来耐心的哄道：“粒粒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可是我也要考虑我妈的感受，我不能自为自己快乐就把我妈气进医院啊。”

　　“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的，我不想让她失望。”
　　“
　　就只好委屈你了。我们也有半年没一起出去玩了吧，这样这个星期六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萧粒知道佟筱还是不敢将她们的关系公开。

　　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用佟筱可以听到的声音嘟嚷句了胆小鬼，然后别开脸。

　　佟筱听到也没生气，伸手将萧粒拉到身边笑着说：“粒粒我知道你最好了。”

　　其实佟筱也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就好像是公开了就会失去她，

　　她不想公开，七分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让她不要把她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另外三分是她怕她的妈妈接受不了，让萧粒委屈，还怕更多人不认可她们。

　　佟筱脑子突然蹦出四个字来——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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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

　　餐厅里成双成对的情侣，黄色调的灯光，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花瓶，上面插着不一样的花。

　　尽头看见一位男士，挺拔的背坐着。佟筱慢悠悠地走过去。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佟筱淡淡的开口，将椅子拉出来，坐下拿起菜单却不点什么菜。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佟筱脸上并没有一丝来晚的愧疚和歉意。

　　林池看了下对方，标准的瓜子脸，一双丹凤眼，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散着乌黑的秀发。

　　穿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皮裙，椅子上放着个黑色的包，搭着黑色的毛呢外套

　　很简约却带有攻击性，和她的人一样——艳丽带刺

　　看佟筱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只是来走走过程的。

　　对此他不生气，反而笑了下，给了佟筱台阶：“佟小姐这么漂亮，我等多久也值得。”

　　随即抬手招来服务员，看着佟筱问：“想吃什么？”

　　佟筱只要了一杯水。

　　其实佟筱早就来了，就在不显眼的靠门点的角落。

　　只是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坏印象，才多等半个小时的，慢悠悠的走过来

　　但是佟筱没想到，她都这么没有时间观念了，对方居然还给她台阶下

　　以为遇到了个棘手的人，但是对方的话打断了她的想法。

　　“佟小姐，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知道你也是被父母催着过来相亲的，我也是。”

　　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共赢。”

　　眼镜下的眼睛分辨不出情绪，只是温润儒雅的看着佟筱，等待她的回答。

　　佟筱也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语气是清冷的：“怎么共赢？”

　　林池才继续道：“假意交往……”

　　林池话没说完就被佟筱不留余地的拒绝了

　　“抱歉，林先生这样多金帅气的外面有一把小姑娘愿意。”

　　林池懂了，这位佟小姐心有所属，也不好说些其他的了。

　　就这么坐着没有五分钟，佟筱实在坐不住了。

　　菜还没上，佟筱就在桌子上放上几百钱，对着林池说了句：“这顿我请了。”

　　就抱着衣服，提着包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已经走出餐厅了，脑子却还在想着林池的话

　　假意交往……

　　萧粒她已经让她受了很多委屈了，佟筱不想让萧粒再受委屈，即便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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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粒粒我回来啦！”佟筱将灯打开边脱鞋子边说：“我跟你说事情都解决啦！”

　　在外人面前佟筱一直以一个清冷美人的形象出现

　　但在萧粒面前，佟筱就是一个温柔姐姐

　　当然对着萧粒，佟筱偶尔也会撒娇。

　　佟筱以为萧粒睡了，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

　　看到萧粒还在那里刷平板，佯装生气：“粒粒你还没睡啊，我刚刚叫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听到吗？”

　　萧粒没有抬头，还在刷屏版。

　　佟筱知道是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

　　萧粒已经快一天没理她了，撒娇道“粒粒你别生气了嘛，我的错，要不然下个星期我们就公开嘛。”

　　萧粒这才搭理佟筱，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和一丝期盼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粒粒啦？”佟筱快速回答。

　　“那，那什么时候去见…见伯母？”萧粒脸红着，带着娇羞的几乎不可察的说。

　　“粒粒都脸红了。”

　　也没继续打趣萧粒了，“就星期三怎么样，我们在一起那天是星期三。”

　　萧粒脸皮薄，但是听佟筱说星期三也很期待：“嗯好，那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佟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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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早上9点30分

　　萧粒和佟筱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但是可能她们太惹眼了，太明目张胆了，别人一直看她们，眼神很怪异。

　　“筱筱你看这个怎么样，我穿好不好看。”萧粒红着脸问。

　　佟筱打量了一会儿点着头“嗯，好看，粒粒穿什么都好看。”

　　萧粒不相信：“那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们啊。”

　　“那当然是我们粒粒太可爱啦！”头筱捏了捏萧粒的圆脸，肉嘟嘟的。

　　逛了好一会，萧粒和佟筱都累了，她们打算随便找了个饭店准备吃饭。

　　走到一家看着比较老的饭店——年雨。

　　“就这家吧。”萧粒说。

　　“可是粒粒，我不想吃这家嘛。”佟筱抱着萧粒的手撒娇。

　　“我想吃。”萧粒坚持。

　　“粒粒你就听我的嘛。”说着佟筱想拉着萧粒走，但是萧粒怎么也不肯走。

　　她们僵持着，谁也不让谁，但是氛围却不尴尬，至少佟筱是这样认为的。

　　就这样，在这里僵持了10几分钟。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着她们。

　　佟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就是两个人在饭店不远处站着说话吗，也没有挡着别人的路

　　其他人也和她们一样站着说话聊天啊。

　　好在萧粒脸皮薄，耐不住。佟筱走得很快，萧粒也是。她们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有人将饭店的老板喊过来，老板刚到看到背影就知道是谁了，没说什么，摇了摇头往回走叹了叹气，嘴里念叨着什么，没有人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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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粒粒，你别生气嘛，这样，下次我们来在去那家吃好不好？”

　　佟筱还是撒娇：“你别不理我啊。”

　　萧粒垂眸继续扒着饭，没理佟筱。

　　佟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每次到一个地方，总是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哄着萧粒。

　　“粒粒……”佟筱刚开个头，打算继续撒娇，萧粒就打断了她：“没有。”

　　佟筱没听清：“什么？”

　　萧粒重复解释了一遍：“没有生气，筱筱，我没有生气”

　　萧粒闷声：“我只是想吃那家的饭了，我已经快11年没吃过年雨了。”

　　佟筱的脸不可察的僵了下，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继续安慰道：“嗯，那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在吃，好不好。”

　　萧粒不坑声，佟筱没皮没脸：“我数三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好，三。”

　　萧粒没有想到佟筱会耍赖，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说了句：“你，赖皮。”就又没声了。

　　佟筱嘿嘿一笑：“我不管，我就当你答应了。”

　　佟筱说了很多话，萧粒一直都听着，没插一句。

　　佟筱给萧粒夹了很多菜，但是萧粒比较内向，没有给佟筱夹。

　　这些佟筱都不介意，也不在意，只要是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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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玩得都很开心，虽然萧粒一路上感觉都闷闷不乐的，不怎么说话，但是肯定是开心的

　　因为佟筱她自己也很开心，她认为萧粒和她是一样的。

　　佟筱拿着钥匙打开门，俩人在鞋架旁换鞋，佟筱随口说了句：“粒粒，你开下灯。”

　　萧粒没动。

　　佟筱自己开了灯，并且沉着声训了下萧粒：“粒粒，就让你开灯而已，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什么都依赖我。”

　　萧粒就是默不做声，跟佟筱对着。

　　最后还是佟筱没忍住笑了出来：“算了算了，我都开了10年的灯了，也不差这次了。”

　　“而且我也照顾粒粒快10年了，以后也我来照顾也没事”

　　“粒粒负责貌美就好了，赚钱养你这件事交给我。”

　　萧粒嗯了声。佟筱看萧粒这一天挺累的，让她先回房休息，自己等会休息。

　　佟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妈妈：“喂妈，我下个星期三要告诉你一件事。星期三在说，嗯好星期三见。”

　　佟筱走进房间，看到萧粒的睡颜，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佟筱撇到一边的床头柜，上面有她们俩的合照

　　萧粒对着镜头，腼腆的笑着和现在一样。

　　萧粒的性格没什么变化，还是腼腆害羞，长像更是没有什么变化。

　　旁边的佟筱就不一样了，她笑着对镜头比了个耶，那时候她很乐观开朗的，很开心。

　　她不像萧粒，她的变化很大。

　　佟筱看到也没有什么想法，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认为挺正常的，没有人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过萧粒是个例外。想到萧粒，佟筱不自觉的笑了笑

　　佟筱蹑手蹑脚的，摸着黑爬上床，闭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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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的来到了星期三这天。

　　“筱筱，你看这件怎么样啊，你妈妈会不会喜欢啊。还有这件……”

　　佟筱笑了下建议道：“我们上个星期六的那件就挺好的啊，穿那件吧。”

　　萧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衣柜翻了很久，拿出了一件蓝色碎花连衣裙满脸羞涩的说：“我想穿这件。”

　　佟筱盯着看了很久，又笑说，：“粒粒想穿什么穿什么。”

　　又在心里想着她的粒粒每次有重要的事都穿这件衣服，都快10年了，没怎么变化。

　　她们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佟筱去将车开过来，萧粒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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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内。

　　“粒粒你别那么紧张，我妈妈她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佟筱其实更紧张，但她见萧粒这么不安，也没有表现出来。

　　萧粒还没说什么，突然，一辆大货车冲佟筱的车撞过来

　　佟筱筱下意识的想护着萧粒，但萧粒在紧急关头冲佟筱说：“保护好自己。”

　　佟筱就不知道怎么的，要护着萧粒的双手改成护着自己的头，随后大货车撞上她们了……

　　现场混乱不堪，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有人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佟筱她们被送进了医院进行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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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星期后。

　　病房外，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还能醒过来吗？”

　　一位满脸沧桑夹着泪水，头发间参杂着不少白发的看上去已经50多的女人拉着医生的手问。

　　“这几天应该就醒过来了，不过醒了之后得在进一步检查。”

　　一名年轻的男医生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手，想让她放宽心。

　　“好，谢谢您。”

　　这个女人就是佟筱的母亲。

　　病房里，佟筱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沙哑的咳嗽声将在外的女人和医生唤进来。

　　“没什么问题了，有事可以叫我。”男医生扶了下眼镜，温和的说，用棉签沾了些水拿给佟母，示意让佟筱沾点水

　　“好的，谢谢您医生。”佟母感激的接过来。

　　医生走后，佟筱说了醒来的第一句话：“粒粒呢？”语气虚弱的，带着微微哑的声音说。

　　佟母神情带着痛苦的，心疼的，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只是脸上的泪不停的流着，

　　佟筱不敢相信，提高嗓子，还是哑道：“粒粒呢？”

　　又是咳嗽

　　“筱筱，你清醒点吧，她早在10年前就已经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就当为了我……”

　　佟母停顿了一下又说：“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和她，你也要接受她已经离开了10年的现实啊。”

　　佟母还是掉着泪：“筱筱……”

　　佟母看着已经呆愣的女儿，从旁边的桌子抽了几张纸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算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佟母说完就走了。

　　佟筱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其实在这几天昏迷的日子里，佟筱已经将所有事情全都想起来了

　　她不信，但是佟母刚刚的话语已经将希望全都打破了。佟筱没法在自欺欺人了。

　　怪不得萧粒这么多年一直没变，怪不得萧粒那穿了十几年的蓝色碎花长裙还穿得下。

　　原来是她对萧粒的印象停留在了10年前，因为萧粒也停留在了十年前了。

　　怪不得萧粒很多时候对自己不做回应，不是内向，只是她已经不在了而已啊。

　　怪不得在她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所有人看她们的目光，那么的莫名其妙

　　现在佟筱终于明白了那时的目光像什么了，

　　像看着一个神经病发疯，原来只是看她这个小丑的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她这个胆小鬼不敢面对现实而虚构了，想象了一个人出来，

　　梦醒的太突然了，她还没有缓过来，才一直掉泪，

　　绝对不是因为她想萧粒了，绝对不是想一个抛弃自己的人。

　　佟筱想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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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在初二那年相识。

　　当时初一的时候班里只有39个学生，所以是三个人并着坐的。

　　直到初二的时候班里来了个转校生，班主任为了不让班里任何一个人受到冷落，安排了两个人一起坐。

　　巧好班主任又喜欢用成绩来安排座位，就是所谓成绩决定位置。

　　就是这样，佟筱和萧粒成为了同桌。

　　在此之前她们互不认识。

　　有三个大组，第一三俩组有7排，第二组只有6排。

　　萧粒和佟筱被安排到了第二组的第三排

　　不用担心老师上课太激动时的唾液，不会反光，总之是一个学习的好位置。

　　也由此可见她们成绩的优异。

　　好在佟筱自来熟：“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佟筱。”

　　萧粒小声应答：“萧粒。”

　　佟筱没听清：“什么？。”

　　萧粒又小声的说了一遍

　　佟筱依旧没听清，也不好意思在问，就说：“哪个字啊，能不能写给我看看啊。”

　　佟筱也拿出纸笔将自己的名字写给他：“这个是我的名字。”

　　纸上写着佟筱二字。

　　行云流水，飘逸而潇洒，和本人的形象完全不同，萧粒看了一眼得出这个结论。

　　佟筱将笔给她，萧粒也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萧粒的字和佟筱大相径庭，她的字工整圆润，看着很乖。

　　“萧粒。”佟筱念着这两个字

　　又接着笑说：“多多指教啊，新同桌。”

　　萧粒看着佟筱笑，脸微微红了，有什么东西拨了下心弦，

　　她好像对她的新同桌一见钟情了

　　但为了不让新同桌看出异，样也蚊子声似的嗯了下。

　　萧粒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和别人不同

　　在别人都在讨论班里的谁谁很帅，她没有什么感觉，却觉得那些讨论的女生都很漂亮。

　　为什么要喜欢男生？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她没表现出来，所以大家也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粒和佟筱也开始渐渐的熟悉起来。

　　她们开始叫对方的小名。

　　在某天夜里，佟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有萧粒，地点是萧粒的家。

　　她们在萧粒的家用手机看着剧，小小的屏幕里有两个女人，她们做着成年男女之间的事情，很明显是百合剧。

　　看到这，佟筱和萧粒队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里都流露着炽热

　　最后像火花一样，抑制不住，情不自禁，她们做着手机播放的事情

　　她们在接吻，手不知道哪里放，只是模仿着手机播放的那样，摸着对方的柔软……

　　天亮了，佟筱微微转醒。

　　等到彻底的从梦中脱离出来时，佟筱对着窗帘发呆

　　就在昨天她们还讨论着相关的事情，不过萧粒的表现很排斥

　　明明昨天还互道晚安

　　佟筱也没有想到会做这种梦，对象还是对这种事情排斥的萧粒

　　为什么？难不成她喜欢萧粒吗？

　　她喜欢萧粒……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着这句，好像洗脑似的

　　渐渐的也就接受了这件事，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萧粒会和她一样喜欢自己吗？她知道不可能的。

　　所以她要装得不喜欢她，不然她会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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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初三下半学期了

　　下节是体育课，班里只剩下几个同学了。

　　“粒粒，下节体育课只能你一个人去上了。”佟筱趴在桌子上，好像很难受，却还是笑着跟萧粒说。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萧粒担心的问。

　　“嗯，我来例假了。”佟筱用俩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知道了原因，萧粒走回座位上，拿起书包，不知道在翻着什么。

　　“你拿着这个。”萧粒将东西塞到佟筱怀里。

　　佟筱看着怀里的东西，是一个热水袋

　　“粒粒，你真的是一个小天使。”佟筱感激的说

　　接着又问：“刚刚班主任说的，粒粒你中考后想去哪个学校啊？”

　　捂着肚子上热水袋的手不自觉的加重

　　萧粒又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佟筱：“里面是红糖水。”

　　说完回答就回答了佟筱的问题：“日上中学吧。”

　　其实萧粒刚刚想反问佟筱想去哪个学校的

　　只是她怕让佟筱察觉到什么，就只能说了心中比较有意向的

　　但她更想里在有佟筱在的高中。

　　“粒粒你也来了吗，准备的好齐全啊。”佟筱接过保温杯，随口说。

　　又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日上中学

　　“不……不是，凑巧。”

　　萧粒语气夹着一丝慌张，快速的小声的回答，以至于让佟筱听不出萧粒的结巴。

　　双手捏着衣服，后觉得太大惊小怪了就又放开了。

　　佟筱心里想着其他的，在加上佟筱本就随口说的，也没有注意到萧粒的不对劲。

　　适时，上课铃响起。

　　“你先去上课吧，我不用你陪着的，没事。”佟筱拒绝了看似还想留下来的萧粒

　　眉眼弯弯的开玩笑“除非你想逃课。”说完还笑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萧粒看到佟筱笑眼盈盈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了出去

　　但是样子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到出了教室，拐角就是楼梯，萧粒抿着唇，边走边想着刚刚的事情

　　不是凑巧，只是我知道，而你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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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里，佟筱还是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按着放在肚子上的热水袋。

　　脑子却在想着刚刚的事情，萧粒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

　　她想她应该就是被这细节上的关心给吸引了，才喜欢的萧粒。

　　还有萧粒刚刚说的“不是，凑巧”是不是真的不是凑巧，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想着想着还自顾笑了下，像是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应该不是真的，萧粒怎么可能喜欢她啊。

　　心中更深处却有着这样的期盼，她也喜欢她的期盼。

　　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从桌子上起来，空出的一只手在自己的桌肚里翻找。

　　翻出了一张纸，是上节课时班主任发的中考志愿填报表。
　　然后又摸出了一只笔。

　　在上面认认真真的，一笔一划的写上了日上中学四个字。

　　和平时行云流水的字不一样，这次写得端端正正的，像是很重视这四个字一样。

　　萧粒上完体育课回来后，问佟筱报考了哪个学校。

　　佟筱不答反问：“和你一个学校怎么样？”

　　明明是闺蜜间很正常的行为，可是当这个闺蜜是喜欢的人时，却显得格外的暧昧，紧张。

　　萧粒内心也很紧张，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泄漏了自己的喜欢，故做无所谓：“是…是吗？你想去哪个就哪个。”我可以报和你一样的。

　　前桌似乎听到了些对话，转过来插了一句：“萧粒，你这反应不对哦。”说完又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们一眼后，便将头转过去了。

　　和好闺蜜报同一个学校，且成绩相当，大概率还是会在一个学校的。这是一件开心的事。

　　反之，萧粒的回答就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

　　掩的什么耳，盗的什么铃，只有当事人知道。

　　佟筱总觉得差一点自己就能打开那扇未知的，却感觉很重要的大门。

　　不久之后她们要中考了，她们没有分心去想些其他的，只为发挥出最好的自己走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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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结束几天后

　　班里组织都毕业晚会

　　萧粒下定决心似的拿起手机，给佟筱发了一条短信：筱筱，你明天要去吗

　　不隔一会就得到俩条回复：要
　　第二条：怎么了？

　　萧粒：没什么，就是你明天不用等我了，我有事。

　　对面秒回：好

　　萧粒这天晚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表白会更好，她会不会答应，如果自己想错了……

　　在这紧张中掺杂着一丝害怕。

　　第二天晚上八点。
　　毕业晚会是在班里举行的。

　　桌子全都已经靠墙摆放着了，把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桌子上面放着许多的零食、水果还有饮料。
　　在黑板的一旁堆放着租来的音响设备和摄像机。

　　七点刚过佟筱到了。
　　蓝色牛仔裤配白T恤，头发看着像随意的盘着，肩上背着一个纯白色的小方包，很日常。

　　她找了有两个空位的地方坐下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后，把小包放在右边的空位上，帮萧粒占的。

　　将手机解锁，发了条短信过去：到了吗？

　　一个小时了，对面还是没有回复。
　　佟筱开始担心了，站起来想出去找萧粒。

　　恰好这个时候萧粒到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刚站起来的佟筱，走了过去。
　　佟筱将她的包拿了起来，让萧粒坐下。

　　而后才小声问：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有点事情，不过现在已经弄好了。”萧粒也小声回答。

　　语罢，佟筱注意到了萧粒的穿着。

　　蓝色的碎花长裙
　　和天空一样的浅浅的蓝色，上面的碎花样式集中的分布在裙摆上。
　　戴着的同色系发箍把散着的头发都别在后面，只余留着几处碎发，肩上背着一个和她一样颜色的小包，不过上面有很多颜色的印花图案。

　　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你今天打扮得还挺好看的诶。”带着点打趣地说。

　　萧粒听到佟筱的话，脸蹭的就红了，用说悄悄话的声音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说的时候手不自觉握紧。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萧粒也什么都没有做。

　　晚会什么时候结束的，萧粒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要快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可是她怕她说出来，她们就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她们在操场上走着，可能是学校为了送别他们这群初三毕业生，围着操场装饰了许多的彩灯。

　　萧粒抬头看，今晚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亮。

　　要是不说出来，她……会后悔，所以她低声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佟筱。

　　明明声音很小很小，可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回头了。

　　萧粒盯着佟筱的眼睛，明亮的眸子好像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她喜欢的人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喜欢的人总可以立马回应她。

　　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也好似是把刚刚的一切顾虑都铲除了，低下头，嘴里跟着冒出了句：我喜欢你。

　　眼前的人明显愣了，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又挂着笑容，比刚刚更加灿烂，上前牵起萧粒的手，回应：“今天没有月亮，但还是很亮。”

　　我没有说，但我也很喜欢你。

　　萧粒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佟筱，她知道佟筱话里的意思。

　　她也笑着嗯了声。

　　她的暗恋在一个没有月亮甚至也看不到星星的晚上，有了一个最明亮的回应。

　　萧粒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纯黑色的、没有花里胡哨图案的，厚重的小本子。

　　萧粒翻开其中一页，指给佟筱看。

　　后者顺着手指指着的地方看过去，上面的话零零散散的。

　　“在xx年x月x日，我发现我好像对我的同桌一见钟情了，如果她知道的话还和我做朋友吗？对了她叫佟筱。”
　　“筱筱今天夸我可爱了，怎么办我好喜欢她。”
　　“她喜欢我吗？”
　　“她好像有点察觉了…还很排斥”
　　“今天她们讨论同性恋，我装着讨厌的样子能不能打消她对我的疑点？”
　　……

　　最后到这句话上面，
　　“其实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也蛮好的，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

　　佟筱握紧了牵着萧粒的手。

　　“我也是，很喜欢你。”
　　“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喜欢我，谢谢你的勇感。

　　之后，她们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努力。

　　牵手观星星，赏月亮…

　　………………………………………………

　　这样安好的日子在高二的时候有了裂痕。

　　佟筱和萧粒手牵着手走在操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都是女孩子，牵手也不会让人怀疑联想。

　　走着走着，萧粒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肩上的背包翻过来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忘拿什么了？”
　　“我那本黑色的笔记本不见了。”
　　“你别着急，去你班里看看。”
　　语罢，她们迅速的走回萧粒的班里。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萧粒现在很慌，怕让别人捡了去，让这段本就不被世俗所容纳的爱情到达终点……

　　佟筱安慰着萧粒这没什么，不要太害怕，就算被人知晓了她们也绝对不会分开的。

　　第二天。

　　班里哄哄闹闹的，萧粒和往常一样要走教室后面进班。
　　刚要到后门，班上传了让她惊慌的话语。

　　一个公鸭嗓的男生拿着一本黑色的记事本，在讲台上捡了一页念着：“我好像不太正常，我喜欢女生，听别人聊那些男生没什么兴趣。”

　　又翻了几页：“我好像喜欢上我同桌了。我好像对她一钟情了……她知道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又挑拣了几页读着，都是她的少女心事，都是她和佟筱的点滴回忆。

　　讲台下的一个男生笑：“喜欢女生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你还喜欢男的啊？”说完班里又一阵哄笑。

　　公鸭嗓否认：“不是不是，这玩意不是我的，是我们班一个女生的。昨天扫地的时候在地上捡的。”
　　有人震惊提问： “女的喜欢女的？这不变态吗？”声音洪亮的萧粒想听不到都难，变态么……
　　又有声音传出来：“我们班的？谁啊？这么恶心。”语气丝毫不掩嫌恶。

　　公鸭嗓又说话了：“说出来你们可能还不信呢，就是我们的好班长。”说完觉得不太够又补充了名字：“萧粒，萧班长。”

　　“她和别的班的人谈，还是我们学校的，叫佟筱。”话音刚落，后门传来一声巨响。
　　是佟筱拿着课本用力敲了后门：“怎么没见过别人谈恋爱吗？那么爱拿别人的东西呢？你小偷还是偷窥狂？”轻笑一声：“也是，都是偷，对你也没什么不同的，垃圾。”

　　说完佟筱拉着萧粒边走边哄“大清早的，粒粒不要为这种人不高兴啦，看看我就开心那都看看我”
　　“粒粒不要不高兴啦，你不高兴那我就更不高兴了，你想看我不开心吗？”
　　“没有不高兴……”萧粒小声道。
　　“嘴都要掉下去了还说没不高兴？”说完很快的亲了一下萧粒的嘴，“让我看看是不是嘴硬。”
　　萧粒的脸刷的红了，红晕蔓延到耳根……

　　她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不知道谁把这话传到了老师那里去。

　　她们都是单亲家庭。

　　“好的老师，我会和小粒说的。”声音温柔细腻的，眉眼都是温柔，和萧粒很像。
　　佟筱的妈妈在外地工作，来不了，班主任只能打电话告知：“什么？你说我女儿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光听电话传出来的声音，就知道那头的女人多么不可置信，只能反复确认，最后又不得不信。
　　办公室内都是女人的急切的声音。老师连忙静音，冲其他老师抱歉的点头
　　又低声和那头的女人商讨着什么就挂了电话了。

　　佟筱和萧粒对此一无所知。

　　萧粒的妈妈很开明，只和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随她去了。
　　但佟筱的妈妈很强势，直接给佟筱安排了转学，一声不响的。佟筱也是在所有手续都办好了，母亲的一个电话通知才知道的。不知道佟母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这样悄无声息的。

　　佟筱被直接佟母派来的人给押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佟筱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让佟母丢了。

　　萧粒联系不上她了，她没有办法了。

　　萧粒在家收到了一则短信，是佟筱的号码。
　　短短八个字却让萧粒感到疼痛。
　　“不要在纠缠了，分手。”

　　明明前一天还说好要一辈子的……她不信。

　　她去佟筱的家里，被告知对方搬家了，搬哪里不知道。
　　她去找老师，老师告知她佟筱转学了，不知道转去哪里。

　　她去所有她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一起约会的地方，去她们一起读过的中学找……

　　没有一点痕迹，好像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

　　萧粒很无力，只能躲在房间里哭。萧母让她放下，劝说她，都没有用。

　　后来萧粒好像真的走出来了，在萧母母亲表现的和以往一样。

　　时隔一个星期，萧粒回校读书。她和佟筱的事情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刚开始只是孤立萧粒，以往的朋友不再讲话，同班的同学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他们只在背后讨论她。

　　后来愈发的过分，当着她的面说她恶心，说她会不会对每个女生都发情。
　　说她要不要找个男生试试是不是真的对男生没有感觉。

　　开始在她的书桌放虫子，扔垃圾，撕她的作业本，让她没有作业交……

　　老师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情对此都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不管她。
　　又或者苦心教育她刚进校成绩那么好，现在这样简直是在堕落。

　　萧粒对这些话没有什么反应。

　　她好像开始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回到家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她每天都在装。
　　装着从前的样子，装着在家人母亲开心的笑，装着对这些不在意，也装着已经从过往走出来。

　　老师也没管过她，似乎也没有找她的家长谈论她现在的问题。

　　她的成绩都会在拿给萧母看前偷偷更改。

　　每天浑浑噩噩，也很累，她开始偷偷自残。
　　冬天穿长衣服时用刀割自己的手或者腿。
　　夏天时将头沉进水里，试图让自己窒息。
　　每次到紧要关头又会想起她的母亲，想起佟筱，想她没有当面对她说分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在之后的某一天，萧粒在她们以前经常一起去的饭店“年雨”吃蛋炒饭时，来了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是一个很久都没出现过的名字——筱筱。

　　萧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在响起10秒之后才接听。
　　手机里传来杂音，不知道对面在干什么。

　　她有很多想质问手机另一头的那个人，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很多话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响。

　　“萧粒？”那边先开了口，只不过声音有点奇怪。
　　“嗯，你……”怎么样了。萧粒鼓起勇气想问。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打断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别来找我了，很烦。”佟筱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
　　萧粒想问为什么分手，想问为什么不当面说分手，之前的约定都要作废吗？
　　可听到佟筱说烦，听到她语气到不耐，萧粒也没有勇气问下去了。
　　萧粒只回了一个好，就被对面匆匆挂断，像是终于解决一个麻烦了。

　　萧粒想，这个蛋炒饭好咸，咸得我的眼泪一直掉，老板是不是饭太多盐了。

　　饭店老板出来看到小粒边哭边吃，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饭太咸了。
　　老板让她吃不下别吃了。
　　最后还是吃完了。

　　走的时候除了隐约一点泪痕外看起来和来时没什么样子。

　　萧粒刚到班门口时，有一袋垃圾向她砸来，伴随着那些人的一声声嘲笑。

　　袋子里的垃圾分散出来，头发、肩膀、衣服，哪里都是垃圾。
　　“哟，这么脏呢？”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一个一个到萧粒的耳朵里，在她的脑袋里怎么都消失不了。
　　“她那个前女友只是找她玩玩而已。”
　　“知道她太脏了，被抛弃了吧”
　　“哈哈哈……”
　　所有的不幸都接踵而来。
　　她怎么也消除不了这些声响，这些话跟住在她脑子里似的，怎么也摆脱不了。

　　她往外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只是跑，她跑到教学楼顶，站在那上面俯视着下面，心里想：“好高，在这里我能得到解脱吗？应该是可以的。”

　　她站在上面很久，久到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只不过留了一片很大的空间。身后也是人。

　　又有这样那样的声音发出来“至于吗？不就说了几句？”“是啊，心里这么脆弱呢。”

　　手机的铃声响起又熄灭，是萧母打来的电话。反反复复没有停歇的。
　　萧母没来，救援人员也还没来。

　　萧粒不等了，她想最对不起的人是的母亲。

　　她拿出手机编辑短信，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我太累了，希望下辈子不要在有我这样的女儿了。对不起，妈妈。
　　又点开另外一个号码：筱筱，我累了，很累很累，所以以后我不会找你了，你也别找我了。

　　把手机放在一旁，站起来而后没有任何留恋的倒下去，只是眼尾的泪好像还证明着她还有遗憾，但实现不了了。

　　一个脆弱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萧母赶过来就看到了女儿的死亡，接受不了。

　　萧母自责，如果她细心点就发现了女儿的不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她强硬一点，拒绝女儿想留下来的请求给她转学，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可后悔没有用。邻居看出萧母的不对劲，让她去看医生，萧母拒绝了。
　　一天又一天的心理折磨，终不堪后坠河身亡。

　　她们母女俩的一生，只在外人嘴里留下一句可惜。

　　那些参与这些事情的人都受到了惩罚，学校被查，老师被革职，学生被退学记档案…

　　这件事情就这样慢慢销声匿迹。

　　佟筱考上了大学。
　　在大二时佟母对她放松了许多，让她有机会去找萧粒。
　　去以前的学校找，但这好像是禁忌，没有人愿意说。
　　去萧粒的家找，可不管是邻居还是萧粒都搬了家，这里荒废了。
　　去她们以前的中学也是这样，以往的朋友都不复联系。
　　最后她在她们经常去的饭店年雨的老板空里得知，萧粒在这哭着吃完了最后一顿饭后坠楼了，她的母亲也跟着去了。
　　佟筱不信，她还是在找萧粒，但依旧没什么结果。

　　后来的某一天，萧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们又在一起了，在别人眼里好像很怪诞，但佟筱不在意。
　　就这样几年后，在这场车祸后，佟筱全都想起来了，原来萧粒早就离开了啊。
　　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啊。
　　以后我记着就行了，萧粒你安心的离开吧

　　休养了两个星期后。
　　佟筱去了萧粒的墓前看望她，只说了一句话：“粒粒你为什么不等我？”之后就一直说对不起。
　　在以后的每个月她都会来一次，每次都会说很久的话在走。

　　佟筱也永远不知道那通让萧粒放弃的电话。
　　佟母：“你最好忘记那个人。”
　　“哪个？萧粒？我交朋友您也要管吗？”佟筱嘲道
　　佟母呵斥：“交这样不伦不类的朋友，我丢不起这个人！”
　　“现在想起来管我了？以前您在哪？您以后别来找我了，很烦人。”佟筱不耐。
　　佟母气道：“我是你妈！就是惯成你这样，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佟筱绝对想不到，她的母亲竟然偷偷录了音，还找人合成了几句话，最后将这些话用她的号码以电话的形式播放给萧粒听。

　　佟筱也收不到萧粒的短信了，她的手机全都让佟母丢弃了。
　　在做完这一切，谁也看不到萧粒发的最后一则短信了。
　　包括佟母发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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