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来信

　　“若可以，愿你永远勇敢且自由”——2024.3.10
　　文/芊岛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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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手机震动，屏幕倏然亮起。
　　常乐眼皮无故地跳动了两下，偌大的办公楼，只剩她一人。
　　手指敲击了两下键盘，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连续加班了两三天，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她抬手拄着脑袋，手指轻揉着太阳穴，闭眼恍惚了两秒。
　　在睁眼时，视线停留在桌面的手机上。
　　揉着太阳穴的手没有停下来，但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
　　伸手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亮起。
　　“12：01”下头一条白色短信——“尾号8619来信”
　　她随手点开，看到来信人备注时，愣住了。一瞬间大脑空白一片，连呼吸都忘了般。
　　回过神来，她有些无措，内心苦涩难耐。
　　来信人备注是靳安，来信的内容是一条语音和一个文件夹。
　　她看着来信界面很久，内心挣扎着，最后才鼓起勇气点开那条语音。
　　“——……”
　　一阵嘈杂入耳，过了会才慢慢恢复正常。久违的声音袭卷至耳边。
　　“生日快乐啊！乐乐，猜猜我是谁？你肯定想不到！……”那头沉默了会，再开口，语气依旧。
　　“好了，不逗你了，25岁的常乐女士，你好，我是17岁的靳安。
　　知道为什么会给你发这条消息吗？……因为某人曾经跟我说过，在她25岁时一定会是一个勇敢且自由的人，所有爱她的，包括她爱的人都会在她身边。所以啊，我只能替17岁的常乐来看看，顺便帮她实现一下这小小的心愿。”
　　他顿了下，又继续说“怎样，现在25岁的靳安在不在你身边啊？有没有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嗯…以我对他的了解吧，那肯定是有的。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他没有，那他可太混蛋了。”那头沉默了会，在开口时语气倏然变得严肃“说真的，他如果对你不好，那你就别要他了……找个对你好的。”
　　说完他便笑了，少年肆意张扬的笑声冲荡在耳边，刚刚的严肃被笑声卷走，荡然无存。“这概率有点小了吧，我靳安认定的人，自然是要跟一辈子的。想看看17岁的常乐吗？我把她放下面的文件夹了，快打开看看！”
　　语音播完，大脑空白一片，等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向下坠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
　　呼吸变得艰难，吸进去的空气像根针一样，缓缓地扎进心里，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快要窒息了。
　　她不想哭了，为他流的泪太多太多了，但就是控制不住，手止不住地抖，泪止不住地流。
　　无尽的悲痛如猛兽，将她吞噬。
　　她缓了许久，手指伸了出去，却又缩了回来，犹豫不决。
　　最后手指颤颤地点开文件，文件里一个长达5分钟的视频，最下端一行小字。
　　常乐点开视频。
　　手机屏幕倏地被视频占据。缓冲了两秒，才有了画面。
　　——
　　视频里的画面晃动着，过了几秒才趋于平稳。
　　画面里，女孩背影纤细，踮着脚笨拙地擦着黑板。
　　“值日的常乐，哎！有点笨，连黑板都擦不好。”靳安的声音在视频中响起。
　　视频中女孩回过头。
　　画面晃动，一瞬间转为黑色。
　　“你在干嘛？”
　　“没干嘛。”
　　**
　　画面一变，这次入镜的是一幅Q版的卡通图画，镜头翩转，女孩神情认真地写着题目，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拍她。
　　“常乐，过来一下。”一道女声将她唤走。
　　镜头转回Q版画。
　　“常小乐画的我，别说，画得还挺好。”
　　**
　　画面又有了变化，切换到了下一帧。
　　用粘土做的小雪人，被一只劲瘦的手捏着。
　　“常乐捏的小雪人，……跟她一样可爱，手可真巧。”
　　**
　　再一帧，一张试卷单上，红彤彤的138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上头。
　　“常小乐，第一次上130的数学试卷，我这老师当得还挺称职的，考虑以后开个班。”
　　**
　　小道上，绿荫成片，蝉鸣了了荡入云间。
　　镜头里的常乐走得飞快，画面晃动得厉害，摄影师像是跑了几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左肩。“真生气了？”
　　常乐“你别碰我。”她转头，眼中怒气更甚：“你别拍了。”转身想走。
　　“你这脾气，也就对我这么横，对别人怎么不见你这样。”
　　女孩顿住，沉默了许久，低声道“我会变的”
　　“什么”他听不清。
　　“我会变的”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刚大了几分。
　　空气沉默了一阵。
　　再开口时，他收起了刚刚几分玩闹的笑意，正经道“好，我等你。”
　　**
　　红日遥挂天边，晨光顷洒。
　　这次他们同框。
　　靳安高举镜头，将常乐半个身子都拍了进去。
　　他扭头偏向常乐问“常小乐，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女孩犹豫了会。
　　“想睡到天荒地老。你呢？”
　　“想和你一起。”
　　视频播放完，自动跳回页面。
　　常乐看清了那行字。
　　”——若可以，愿你永远勇敢且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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