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学生穿到古代茶园了

作者:鹤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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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来乍到(一)


      高家村还沉浸在一片寂静的天黑,茶农高学才家的木门已在卯时三刻“吱呀”开了门。

      赵白芹拿着蜡烛,烛火映得她还没睡醒的脸色。

      今日是高学才家的大日子,要去林家河接新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林员外家的小儿子——林雾齐。

      说起这林雾齐,林家河乃至永安县无人不晓。

      听说他三岁能辨字,六岁便吟诗,成年后更是生得面如琢玉,眼若含星,在林家河一带颇有名声。

      可这才名,终究掩不住他那比女儿家更轻贱三分的身份。

      林雾齐是个不值钱的哥儿!

      “好好的姑娘不娶,偏要个带把的哥儿……”现在赵白芹想来,依旧要怨怪三分。

      高家世代茶农,原指望着娶个手脚麻利的姑娘续上香火。
      谁承想当家的高学才犟起来比牛还硬,卖了先人的脸面,才从林员外家讨来这门亲。

      十几年前。

      她的公公,高学才的爹,带着高学才进山砍柴,走到山岭的乱石沟时,撞见个身上染着血污的人蜷在草丛里——正是后来的林员外林宏义。

      她公公拨开林宏义覆面的乱发,见他唇色泛青只剩出气,当即将柴刀往腰后一别:“学才,快搭把手!”

      父子俩合力将人驮上肩,高学才奉他爹的嘱咐先背着那人下山求医。

      等他气喘吁吁把林宏义背到山脚下的药铺,再摸黑返回山岭时,却只看他爹半片撕裂的袖管挂在草丛里。

      后来他在岩缝下找到高学才,左腿不见所踪。

      高学才把他爹驮在背上往家赶,走到村口,他爹搭在他肩头的手彻底垂了下去。

      后来林宏义在药铺躺了半月才醒转。
      后来靠做生意发了家,头一桩事便是带着布匹银钱上门,非要与高学才结亲报恩。

      那时高家穷得叮当响,家里连床棉絮都没有,村里好多没钱娶媳妇儿的寡汉子,自是欣然应下这门亲事。

      可两家详谈之后才得知,高家有三个儿子。
      林家除了继承家业的长子,竟只剩个养在深闺的哥儿——正是林雾齐。

      林宏义特意备了两箱绸缎登门,说若高家不愿意,便将彩礼折算成银钱相赠。

      高学才蹲在门槛上,心里正犯愁时,恰好有个云游的算命先生进了家门。

      那先生瞎了只眼,青布道袍上贴满符纸。

      高学才给他倒了水喝,算命先生竖起耳朵:“屋里有喜事?”

      高学才便把林家结亲的事说了,末了叹口气:“就是个哥儿......”

      先生听完,从怀中摸出一本命书,又掏出三枚铜钱摆在桌上。

      他晃了晃铃铛,手指翻过泛黄的纸页,独眼里的光突然亮起来:“林家哥儿这命盘好啊,财库丰隆!”

      高学才眼睛亮了亮,又听算命先生说:
      “你们家娶他的男丁,必定事业高升。”

      听罢,高学才心中有了主意。

      高林两家的亲事一锤定音。

      寒风刮过脸颊,赵白芹拢了拢衣领,停下回忆这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恍惚间,她耳边还能听见多年前算命先生铜铃摇晃的余音。

      若那算命的说的话不应验,她定要掘了那老东西的坟!

      赵白芹抄起墙根的青布包袱,甩向对面站着的人影。

      手中烛火正好对在对面男人胸口补丁处。

      高宴伸手去接,听到赵白芹不耐烦的警告声: “这衣服是从赵二匀家赊的,脏了破了,仔细你爹扒了你的皮!”

      “知道”,高宴点头。

      赵白芹往上抬了抬蜡烛,照了眼高宴的脸。
      看着这张与他那狐狸精母亲七分相似的脸轮廓,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当年若不是那个贱人死得早,她何苦对着这张讨债脸熬了十几年。

      “赶快洗把脸去,林家还以为去了个乞丐接亲呢。”

      高宴抓着包裹,走到旁边墙脚水缸前。

      借着微弱烛火,他看向水面。

      前几日被灌下草药时,在他下颌留有脏污,此刻混着未刮的胡茬,倒真像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孤魂。

      “是不是从崖上摔下来时把魂丢了?整日游魂似的!”

      赵白芹看他慢吞吞的半天也不动,外面冷的待不住了。

      骂他一声后,“砰”的关上房门。

      高宴站在两排屋子中间的狭窄通道上,沉吸了一口气。

      他刚要挪步,对面窗户“吱呀”响了声。

      “宴儿......”
      高学才的声音轻轻传出来。

      “爹?”
      他往前凑了半步,窗缝里却没了动静,只有几声极轻微的“叮铃”响。

      高宴摸到窗台上的东西,是二十枚铜板串在绳上,被夜露浸得冰凉。

      他将铜板塞进怀里,径直穿过两排房屋之间的狭窄通道,右转走下土坡。

      土坡大概有十丈远,坡下有棵大樟树。
      树下站着高家两兄弟,牵着三匹骡子。

      高大武正把冻得发紫的手笼在袖筒里:“这鬼天儿!入冬后滴雨未落,更没有下雪,怎的如此冻骨头?”

      高大贵搓手: “兴许老天爷看不惯那些田主剥削咱们太厉害,想让咱们晚几日开工”。

      话音未落,就见高宴下坡。

      他连忙捅了捅兄长高大武的胳膊,扯着嗓子喊:“宴哥!这儿呢!”

      高宴走到兄弟二人近前,手掌落在两人肩头:“等了很久吧”。

      “没多久”,高大武拍了拍骡子背上的红绸,那畜生正不耐烦地刨着蹄子。

      “走吧,时辰紧。”
      高宴接过高大武手里多的一匹骡子,他目光扫过前面骡子两侧的红布包裹,里头是高家借的小米和苹果,给林家准备的迎亲礼。

      三匹骡子驮着红布包裹踏上茶田小径,高宴走在最前头。

      “宴哥,走岔道了!”高大贵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高宴回头,见兄弟俩站在分岔路口。

      他们站的地方,左边是通往林家河的近道,右边的路却是往赵家坮去。

      高宴着骡子折返回去,听见高大武在背后嘻嘻笑他:“宴哥,你还没好利索?昨儿个还见你起床晃悠悠的,白芹婶子该让小文来的,她真偏心。”

      “别瞎说话!”高大贵搡了他哥一把,“婶子自然认为宴哥稳重,小文还是个孩子,怎么去?”

      “稳重?”
      高大武嗤笑一声,“上个月,宴哥昏迷,婶子都让刨坑了,要不是学才叔摸黑爬野人洞求来张仙人的药,这会儿咱们早该在坟头给宴哥烧香了……”

      “闭上你的嘴!”高大贵的拳头差点打到兄长脸上。

      这些事高宴都如影片一般在自己脑海略过,他不在乎,望着远处山峦间亮起来的天色:“先赶路吧,今晚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歇脚。”

      闻言,高大武挠挠头:“咱们往常都在猴子沟睡一晚呀”。

      高宴点头往前走:“先到猴子沟再说”。

      “好”。高家兄弟纷纷点头,牵着骡子往山道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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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初来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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