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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子亲你了???
(一)
翁家别墅后花园
几盏水景灯发出微弱的光,汩汩细流从喷泉涌出,遮盖了不远处两人的身影。
“你要查的事我查到了,不过调查时还发现有他人调查过的痕迹。”罗歧说着把档案袋递给了季越。
“他人?”季越沉思了一会,“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孩子?”
他掀起眼皮看着罗歧,眼神中透着一股希冀,同时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这会功夫已经把档案袋拆开了,大体浏览了一遍,见没得到想要的信息,又把档案袋装了起来。
“我说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还记得他呢?因为愧疚吗?可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罗歧起身,神色不悦道。
阴影洒落,如同当年一样遮蔽了季越的视线。
他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场景,那个肮脏散发着腐臭味的地下室。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放开我!”
季越看到面前有一个清秀的少年,他身侧糊满了粘腻的血迹,粗大麻绳捆住了他的手脚,满是补丁的宽大衣物把少年衬得更加瘦小。
此时,他倒在地上一瞬不瞬望着这边,眼底的阴鸷几乎溢出。
“赶紧动手。”季越感觉背上被狠狠抽了一鞭子,残破的布料从背后划过眼前。
“犹豫了啊?心还是不够狠呐,还想不想活着出去了?”身后传来嗡嗡的催促声。
下一秒,季越毫无征兆猛地转身扑向身后几个壮硕的男人,却因为身量悬殊被一脚踹倒在地,天旋地转混着耳鸣涌入季越脑中,他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就这点本事还想反杀我们几个?我看你是脑子坏了”一瞬间,嘲笑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老大,你看他腿都抖成筛子了。”
“别废话,拉吧。”
巨大的闸门伴随老旧机械的咯吱声响起,下一瞬,他只看到鲜血四溅。
“季越,季越?有在听我说话吗?”
天旋地转间,季越听到一个空灵的声音,像是隔着一个图层叩击着他的灵魂,思绪被强行拉回,季越一脸茫然的看着罗歧:“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等一切尘埃落定,接下来你想做点什么?”罗歧问道。
“不知道”季越摇头“或许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跟雕像四目相对吧。”
“哦对了,昨天,翁裴亲我了。”季越脸上的阴霾终于有了一丝散去的痕迹,他把档案袋随手收了起来,又掀动着手中的书页,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像在陈述一件毫不关己的事实,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当然,要是这件事的主人公不是自己前男友,且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前男友暗恋了人家十三年,罗歧也会觉得这没什么。
所以当季越平静的丢出这消息时,正在嘬咖啡的罗歧瞬间如遭雷击,弓着腰咳嗽了许久,才勉强恢复平静——个鬼啊。
“翁裴?!那个疯子亲你了?!你怎么确定是他?他那闷罐子一样的德性,亲你还能让你逮个正着?”罗歧越说越激动,本就因呛到变红的脸此刻更红了,“你不是喜欢那家伙吗?你怎么这么平静?”
“而且而且,我好歹是你前男友,你对我说这话合适吗?”
一连串问题宛如机关枪,把季越从头到尾扫射了一遍。
季越被他吵得耳膜生疼,身体微微后仰陷进了藤椅的阴影里,与他拉他距离。
随后拿起手机对着罗歧来了一张。
“拍我做什么?”罗歧不好意思挠挠头。
“见过生气的河豚吗?”季越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头凑过来。
罗歧鼓的更严重了,不过很快他就学会了自己放气,只见他一把拿过季越手机,噼里啪啦倒腾了一顿后,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啧,真幼稚。”季越看着被换成他照片的手机壁纸轻笑一声。
“幼稚也比你大。”罗歧眼睛眯得更弯了,怕季越不理解,他视线不经意往下瞄了几次,还妄图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引。
季越“啪”的一声收回手,一脸嫌弃咒骂道:“走吧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当心骑你那辆破摩托摔个狗啃泥。”
“不!”罗歧摇头反驳道,“大错特错!”
“什么?”
季越不解,他不知道这话触动了罗歧的感应装置,只见下一秒,罗歧翻开了手机相册,几张亮眼的摩托照片蹦到了他面前。
“这可不是什么破摩托,这是尼曼马库斯限量版战斗机,是我最最最亲爱的”罗歧补充道,“当然,你要是跟我复合,我可以勉强把你排到第一位。”
“没那个荣幸,你还是继续和你最最最亲爱的共度余生吧。”
“说真的,你怎么确定那个人是翁裴?”罗歧情绪调整的很快,这会功夫,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季越简明扼要道:“他身上有股很淡的薄荷味。”
“……”
空气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汩汩细流声萦绕在两人耳边。
几秒后
罗歧大概是被他这抽象的答案气疯了,神情反倒一反常态没有炸开。
“薄荷味?绿箭清新口香糖还是薄荷味黑人牙膏啊?薄荷味多了去了,我家厕所空气清新剂都是薄荷味的。”
罗歧一一列举着,希望这能成为扳倒这个论断的有利证据。
而这边季越只是微微挑眉,他不太理解罗歧这突如其来的好胜心,只当他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心里冲他翻白眼的同时默默给他冠上个“罗二傻”的称号。
罗二傻眼神还算不错,当然,这并不排除季越骂他骂多了,他养成了条件反射。
所以季越刚想开口,他便起身凑到了季越身侧:“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季越一时语塞,任由微风裹挟溪水声从自己耳侧飘过,张张口,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季越不语,罗歧仿佛得到了默许令,便更加放肆了,双手放在罗歧头上一顿揉搓,嘴里振振有词:“啊?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听不清。”
就这样季越苦心打理了半个小时的头发毁于一旦,而这位罪魁祸首没有丝毫自觉,还在自顾自道:“还是这样好看。”
“……”季越无语。
半晌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罗歧,知道我当初为啥跟你分手吗?”
“总之肯定不是因为我手欠,你想到自己那个手不欠的哥哥,近而发掘了十三年来埋藏在自己心中的欲望而分的手。”
罗歧一副自己被渣男吃干抹净后随意丢掉的悲惨形态,控诉着这位正企图PUA自己的渣男。
翁裴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皱着眉,一脸阴沉,不知为何给季越一种亲闺女被黄毛拐走了的错觉。
“哥”季越轻声喊了他一句,顺手把一旁的椅子拉到身侧,示意他过来坐,“怎么了?生意不顺利吗?”
“嗯,遇到点小状况,本来能盘下单家那块地,全被老头子给搅和了。”翁裴旁若无人的把头靠到季越肩上,轻声道“借我靠一下,胳膊酸的话记得叫我。”
场面一度寂静,不过这难得的安心场面只维持了几秒便被打破了。
“咳咳”罗歧清清嗓,企图唤醒两人仅有的良知,“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不幸的是两人一个资本,一个沉浸在资本的温床里,最后仅有的良知还是没有被唤醒。
罗歧只能含泪奔向了自己最最最亲爱的尼曼马库斯限量版战斗机。
等罗歧走后,翁裴闷声问道:“你亲爱的是谁?你们又复合了吗?”
翁裴是真的累了,连轴转了几天的结果就是头靠在季越肩上抬了几次全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嗯?”季越顿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后轻笑一声,“哥,你在吃醋吗?”
“我嘛?”翁裴闷闷笑了两声,“这个词可不能这么用,你是我弟弟啊,当哥的怎么能吃弟弟的醋。”
“哦。”
当哥的不能吃弟弟的醋,但当哥的可以亲弟弟,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季越不吱声了,翁裴也没有再问。
(二)
两天后,宴会上
悠扬舒缓的音乐徘徊在整个宴会厅中,辉宏璀璨的灯光映衬着这里男男女女曼妙的舞姿,定制皮鞋踢踏的脚步声不时传进季越耳中。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站在二层边缘,手中轻轻晃动着高脚杯,眼神飘忽从宴会厅一掠而过。
季越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味。
不过按理说,翁裴身高腿长,样貌出众,再加上翁家长子这种头衔,在这种大型宴会上只要露脸,就会被立即簇拥起来。
可眼下季越都过去十余分钟了,还是没找到踪影,季越打算直接放弃出去走走。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棘手的是这宴会上不时有怪事发生。
先是温极集团的董事长被人打了一巴掌并哭诉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后是做慈善的公然进入宴会拍卖手中藏品,再之后各种豪门小三的戏码在这十几分钟纷纷上演。
安保和排查做的这么烂,季越真不知道接下来能发生什么,说不定是关于自己的也不奇怪。
“小心——”
突然,宴会厅内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玻璃撞击脑壳的声音。
季越感觉自己后脑一凉,酒液顺着皮肤流的到处都是。
“真这么倒霉?”季越忽然有一种释怀感,起码这事发生后应该不能再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怪事了吧。
“实在抱歉,您没事吧?”服务员急忙爬起身跑了过来连连抱歉,“这边有清洗的地方还有衣帽间,不嫌弃的话请跟我来。”
“有什么可以擦一下的吗?”等季越转过身才发现,服务生这才注意到他脸上还残存着不少葡萄酒,特别是季越本身皮肤就白透,这么一下显得酒渍更加狰狞。
“这个”服务生结巴道,“我帮您擦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季越接过绢帕细细擦拭着,“你先下去吧,我不太喜欢被人围观。”
等季越打发走了服务员,他便借着绢帕的遮挡仔细观察这些宾客,他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其实从刚进门不久,季越就感受到一阵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但等他去寻找时,那目光又突然消失了,搞得他一度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反倒是那人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动向,甚至有一种想把自己引到这么地方的感觉。
季越乱七八糟的思绪戛然而止,因为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物,手感上来说应该是一张打卷的纸条。
“这是什么时候的纸条?我明明没让别人靠近过,来宴会之前也检查过绝对没有纸条。”一瞬间,各种猜想再次涌入季越脑中。
季越仔细回想着今晚的经历,除了刚才的服务生,他没让任何人接近过,哪怕是刚才那个服务生,他俩也至少保持一米之隔。
没得出什么有效结论,季越决定先打开纸条看看。
“来花园后山,想不想知道金太阳的秘密?”刚一打开,一行醒目鲜红的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底。
几分钟后。
季越匆匆跑到了后山的一角,他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生怕晚了就错过了,然而只听一声悉索声过后,季越却见到了个意外之外的人。
“翁裴?”
季越刚想喊他名字,就见翁裴把一人逼到了花园中心的老槐树边上,双臂张开将人圈在里面,而那人也自然的双手环抱圈住了翁裴脖颈,两人姿势暧昧,一副熟稔的模样。
季越看不清那人的脸长什么样,但那人指定身形消瘦,因为两人站定后,从季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时不时晃出来的头,那人身形完全被翁裴遮盖了。
“他俩是在接吻吧?他俩绝对在接吻吧!”
这个架势,这个晃头的频率,两人不是在接吻就是要掐死对方。
很显然,在季越的认知里,翁裴也没讨厌到能让人掐死他的地步,不过季越还是不太放心,万一真有呢?再观察两分钟没问题吧?
下一秒,只见两人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投影,时间极短,一闪而过,不过季越还是捕捉到了。
画面整体暗红沉黑,灯泡昏黄,铁栅栏周围锈迹斑斑圈出一块几平米的场地,而这里面有两个正掐的死去活来的孩子。
“怎么可能!录像不都被烧毁了吗?又是谁保存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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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这天,季越又带着罗歧来到翁裴身边。
季越:哥,我跟罗歧又复合了

翁裴看着那熟悉的脸,以及熟悉的被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如遭雷击:弟弟,你挖野菜去吧!

翁裴摇头,极力反对,带着封建大家族的职权,迫使两人分离。
季越:哥,你不懂,虽然他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他有尼曼马库斯限量版战斗机啊,我要跟着他走了

翁裴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完了,弟弟这是真被黄毛拐走了。

翁裴看着季越越行越远的背影,随后他便摔下来床,彻底清醒了。
“是梦啊,那还好?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