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天狼星]飓风

作者: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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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


      伊芙林一直想要一只狗。
      活跃的,忠诚的,温驯的大狗。冬日里她在倚壁炉边的扶手椅里烤火时,大狗会半立起来,前爪伏上她的膝头朝她笑,眼里倒映着壁炉里跃动的火光。
      不,她不想去宠物店买一只狗。
      金钱买下的只是宠物。不是伙伴,更不是家人。
      啊,不,伊芙林也没有遇见过合适的、能被领养的狗——太狂的流浪狗。太傻的观赏幼崽。太小太瘦弱的狗。她会选择给它们留下一些吃食,但不。伊芙林绝不会带它们回家。

      北海的天空底色是阴沉的铁灰色。不知是位于北海中央的阿兹卡班为它奠定了这番色调,还是由于它天然的压抑,才引来阿兹卡班的建造。
      一望无际的海面簇拥着孤单小岛上的铁塔,泛着压抑的波涛。
      伊芙林站在北海岸边不平的石滩上,锋利的海风刀子一样刮过她的面颊,挟着海水的咸湿气息,和……一些别的东西。
      她陡然站直了身子,鼻子抽了抽,然后悄悄地变了一番模样。
      ——那是一只属于猫科动物的鼻子。
      更确切地说,那是一只属于花豹的鼻子。
      伊芙林嗅了嗅。
      “狗味。”她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只矫健的、聪明的大型犬的味道。
      啊、啊,阿兹卡班的方向为什么会传来犬类的气息?
      它是囚犯,是看守,还是一只忠心耿耿千里迢迢赶来监狱陪伴主人的家犬?这背后是否牵扯到了什么密辛?
      伊芙林通通都不在乎。
      她只知道,这就是她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那条狗。
      伊芙林手腕一翻,从包里抖出一张飞毯。她乘着飞毯悠悠升空,又抽出魔杖念了几句咒语,朝北海中央的阿兹卡班疾驰而去——
      飞毯在英国的使用是违法的,阿兹卡班也不可能如此毫不设防地被一个无关者定位为目的地;但伊芙林只是坐在飞毯上,衣袍迎风猎猎作响。
      摄魂怪们游荡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清晰。
      空气也变得更加阴冷,压得人无法呼吸。视野里的一切都逐渐失去了色彩,只留下冰冷的黑灰。
      不对。
      伊芙林眯起了眼睛。
      摄魂怪群的行动很奇怪……有些混乱,但最多是迷惑的程度,不至于是暴动……它们在找些什么?
      有犯人越狱了?
      情况大概要更复杂一些,不然这里早就被这群脑袋空空的摄魂怪变成了绝望的漩涡,轮不到伊芙林风平浪静地接近。
      她停住了飞毯,把距离控制在她能够清楚地看见摄魂怪的动向、又不止于引得它们擅离职守,冲着她这个新鲜美味的活人一拥而上。
      伊芙林的目光四下巡梭着,瞳孔在漆黑的天幕下圆张,鼻子再度变形耸动,耳朵亦树立起来。
      风带来远处的信息。
      阿兹卡班里囚犯绝望情绪的味道,摄魂怪模糊不清的呓语声,每一道海浪掀起只有细微不同的白沫。
      “抓到你了。”伊芙林低声道。
      离小岛不远的海水里,一只黑色的大狗正在水里竭力游离阿兹卡班,身影和夜色相互掩映,它大概就是这样逃过摄魂怪的眼睛的。
      但还不够。
      摄魂怪呜咽着,绕着小岛一圈圈飘行,深深地吸气,像要抽走目光所及一切事物的灵魂。
      大狗本来就不快的动作再度慢了下来,最后几乎停滞。如果运气好,它或许能够逃脱摄魂怪的搜查,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海浪推到岸边;如果运气不好,它大概就此一命呜呼了。
      伊芙林抽出魔杖。
      “呼神护卫!”
      ——她站在天文塔上,俯瞰夏日的霍格沃茨,阳光明媚,树影斑驳……三把扫帚里人们含笑的谈论声与酒杯碰撞声,黄油啤酒泛着绵密而甘美的泡沫……她骑着飞天扫帚在天空中驰骋,自由而恣意的风扬起她的发……
      巨大的银白色花豹自伊芙林杖尖跃出,优雅又疾速地向前奔跑,所到之处摄魂怪无不退避三舍。
      摄魂怪们发出凄怨的嚎叫声,像被惊飞的鸟群一样四散开,有的退回监狱,有的在半空中盘旋。
      伊芙林降低了飞毯的高度,靠近那条令她十分满意的大狗。
      纵然她召出了守护神,大狗早先受到摄魂怪的影响也并未消除,如今几乎要力竭地昏迷在水里,躯体随着海浪荡漾。
      伊芙林一挥魔杖,大狗随着她的动作飞上了毛毯,湿透的皮毛湿淋淋地往下滴水,勾勒出它嶙峋的瘦骨。它只来得及看了伊芙林一眼,便昏了过去。
      “啊……”伊芙林的魔杖又是一抖,大狗身上就变得干燥了。飞毯载着她们与阿兹卡班背道而驰,银白色的花豹虚影跟在她们身后,在空中快速辗转腾挪,直至消散。“你这可怜的小家伙。”
      她爱怜道。
      黑狗没有回应,它已经失去了意识。伊芙林把它抱到怀里,怜惜地抚摸它。

      看守阿兹卡班的的摄魂怪不靠眼睛来辨认犯人,而是通过感知情绪;因此当小天狼星悄悄地以一只狗的形态逃出阿兹卡班时,它们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小天狼星低低地喘着气,四肢在水里游动着。犬类天生会水,犬类阿尼玛格斯亦如是,但十二年的牢狱生涯消磨了他的身体,让他身形消瘦,气力减退,全凭着意志在勉强前行。
      摄魂怪们的呼吸——如果它们那无休止的对正面情绪的摄入也能算得上是“呼吸”的话——比往日来得更急促也更深重,这对小天狼星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他很累了。周围原本就只能称得上是隐约的微光好像在消退,冰冷而沉重的海水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他,扯着他向下坠落世界缓慢地陷入黑暗……
      霎时间,明亮的银白色光芒闯入了小天狼星的视野。庞大的豹守护神灵巧地跃入空中,驱散了阴冷和不适。
      小天狼星震惊地抬起头。
      ——阿兹卡班怎么会有人召唤守护神?
      ——阿兹卡班又怎么有人能召唤守护神?
      一张飞毯悬浮在空中,边缘随风滚动着。从水里仰头看上去,小天狼星只能见到半个戴着巫师帽的脑袋。
      然而,精神上的清醒没能抵得过□□的疲惫。
      监狱里的伙食并不丰足;事实上,为了防止犯人有太过充沛的体力以至于越狱,小天狼星每日能获取到的食物也不过能维持基本的健康而已。
      小天狼星的动作还是一点点慢了下来。
      陡然间,他却感到身体一轻,一股看不见的力柔和地将他托举起来,又轻轻放在了飞毯之上。
      他对上了那名席坐在飞毯之上的女巫的目光。
      你很难说清那双眼睛里究竟饱含着怎样的情感,但无论怎么说,这样的目光似乎都不应该落在一只陌生的落水狗身上。
      她就像在注视着自己受了伤的情人,因为情人的痛苦而怜惜,又因为情人在痛苦之下显得别样动人的面容而更显爱意。
      ——她的目光好像在小天狼星的耳边低声絮语:真是……可爱可怜,可怜可爱。
      就在这样无边爱怜的目光之中,小天狼星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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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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