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秋

　　2024年12月4日发布。
　　「本篇记录时间：2018.03 - 2024.03」

　　生日快乐老大，感谢你们这六年多来的陪伴。
　　今天，你们终于出生了。
　　今天，也是我二十岁生日。

　　-

　　那就借今天好日子，回溯一下与“老大”《了祭》他们的这段缘分。
　　同时作为随笔《一日三秋》记录的第一篇回忆。
　　『框内说诞生于那时的名场面要素』

　　2018年3月，何其有幸，十三岁的我偶然与他们相识。
　　我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我。

　　只是听了一首《浮生未歇》过后，他们就此出现。

　　『江南李府，四个少年卧于房顶，其中一人吹笛，笛声悠扬，传入山下百姓家。』
　　我只记得，故事画面中，最早前来的是李希吟与萧骁，紧接着是萧秋和曹越。

　　夜晚关灯后，我时常趴在窗边，什么也不做，就爱戴耳机用mp4听着古风歌，透过我房间那一层玻璃，去看有关他们的一幕又一幕。
　　此后，我说我想画漫画，还是没有主角的群像……

　　『城楼滴，似雨。』
　　又是谁的脑袋不见了？

　　2019年7月，有两人在暗中搞暧昧，被我抓包，我承认嗑到了，打算写个几章的小短篇放绿江。
　　『台上李亭序一曲，台下曹栎一眼万年。』
　　『寻春楼初识，与他递来的那块糕点。』
　　李希胤看似轻松成为“天下第一”，又看似不在乎这个名分，会在几年后成为击中我的回旋镖。
　　我也不知一直是个“边缘人”的我，怎么敢去写“天下第一”。
　　可能就是想装杯吧。
　　…

　　长久以来，大人们说要以学业为重。
　　在数不清的周末里，我不能出门。
　　初一到初三一贯如此，偶尔想和朋友出去，还要经过层层审批。
　　久而久之，我也不愿意离开这间屋子了。只透过那扇窗子一次又一次远眺，去寻他们打发时间。

　　2020年9月，我先后写了人物词李亭序x曹欲仁《相视》，萧禾清x曹相允《难言，难言》。前者本来只是随作业本交上去的小词，却不小心登上校报。
　　《相视》：『一人留于宅院，一人远征西北，重逢后终有一战。』
　　《难言，难言》：『好惨痛的伪BE。』

　　2020年10月，由《难言，难言》引申，写了短篇小说《焕玉》，后登校刊。萧秋曹越格局定下。
　　『一文一武，各怀大志。』
　　『夜朦胧，相见灯火阑珊处。』
　　『正敬十八年，相允醉酒，作小词《难言，难言》。』
　　我遣词造句比较烂，同等情况下只有醉酒后神志不清的曹越能说出这段话，故顺利交由他表达，对不起。

　　也是这时，再也不打算画漫画啦，正式定下主角李希胤x曹栎。

　　我说，等我上大学了就以文字把他们写出来，我说，再等等我！
　　我喜爱富有色彩的画面，我说，我能写出色彩的。

　　2021年5月，续《焕玉》，写了短篇小说《殷裘》。
　　『承府有只看不见的小玄猫，最喜欢吃鱼啦。』
　　『贺喜新任曹家主。』
　　顾钗的悲剧已定。

　　2022年4月，我满怀表达欲，又写了一篇短篇投稿校内征文比赛，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2022年5月，病得眼冒金星的我有气无力趴在课桌上，语文课伊始，老师向全班宣布征文比赛获奖结果……
　　成绩时常垫底的我，破天荒地拿到特等奖，成为“全校第一”。
　　下一刻，全班掌声雷动……
　　课后，我匆忙跑去给我爸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第一次，“创作”这种“耽误学业”“虚浮”的事，可以放上台面与大人言说。
　　大人没有反对，大人夸我了。

　　由此，全年段语文老师都关注到我……
　　甚而连校长也来寻我谈话，希望我把这份荣光映射到学习上。
　　多梦幻啊，语文老师会像做阅读理解一般，带着全班去看我的文章、我的感谢信。
　　她说，我在感谢信中的一句话令她动容——“鲜花与掌声于我而言更像是隔着一条宽阔江河在对岸张望的他人所获。”
　　她说，秋天说的是自己，亦是班上许多同学的现状。她说，每个人都潜力无限。

　　那日，站于领奖台上，我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我高举奖杯。
　　如此大奖落于我头顶的那一刻，我便已知晓一个道理。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奖，是各位评委老师的认可托举起我后，我收获了赞赏。
　　但借用罗翔老师的获奖感言——“同时呢，这个奖杯又比较轻，其实我一只手就能够拿得动，所以这也许提醒我，所有的奖项都跟花一样，跟草一样，花容草貌终究是会枯萎的。当我拿到这个奖项，它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每天能够活在一种从容笃定和盼望之中……能够靠着这种力量，每天活在一种坦荡和不羞愧之中，在自己的使命中，能够超越这种虚荣和虚无，勇往直前，一无所惧。”

　　记得2019年那个回旋镖吗？它如今终于归来，直击我内心。
　　我下意识选择了2019年时李希胤给出的答案。
　　获得这个“榜首”，让我第一次发现脑海中的他们，可及。

　　校园表白墙上，有一个高三学姐说，2020年就在校报上看见我写的人物词《相视》，她很喜欢，当时就已用最喜欢的笔摘抄进本子里。
　　原来李亭序和曹欲仁，早就有了痕迹。
　　有人在乎。
　　如果可以，我多想做个太阳啊。

　　2022年8月，由整个故事脉络，写了《一曲》，算是一首比较完整的、送给这个世界观全员的歌词。
　　『雪落山陵，坟前酒倾。』
　　『扁舟难渡万顷。』
　　『孤灯难适黎明。』
　　……

　　2022年10月，下课回家的我心情复杂，好在这时灵感大爆发，我由着故事脉络，突发奇想想到《了祭》这个书名，找不出什么错漏，我就选定这个名字啦！

　　2022年12月，请人配音，我自制广播剧，期盼他们能具象一点。也算是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物。
　　我按着脑海中的模样，借声音显现——
　　『漫天黄沙中的清脆驼铃。』
　　『江南之斜风细雨，钟声回荡。』
　　『大川之上飞鸟与猿鸣。』
　　哪怕，我还没去过。

　　『走遍东西南北。』
　　『李公子，此行后有何打算？』曹栎问道。
　　『骑马，喝酒，走四方。』李希胤答得洒脱。

　　我也好想去往远方啊。
　　可惜高三的我没有远眺未来的勇气，只是埋头走。

　　『他们相约顶峰再见。』
　　李希胤说得轻巧，我又如何不知“结局”呢？早在2018年3月，我还不认识李希胤时，就从李希吟萧骁的眼中看见这句话的结局了。
　　但我还是没救，任由他们自己走。

　　2023年9月，生活费抠出来，再做一段广播剧。
　　『乌粉丝，顺滑又好吃。』
　　『重逢，即初识。』
　　算是彻底定下如同“折返跑”的核心梗之一，各位跑来跑去都辛苦了。

　　2023年10月，我徒步五公里回学校。
　　夕阳下，我忽而从他们眼中看见荒漠，就突发异想，决定去西北找他们。
　　我记得，
　　我应是自由的——

　　2023年11月，我只身一人直奔新疆。
　　你们曾来过，我也来吹这儿的风。
　　我走过这片土地，你们也将穿梭其中。

　　『他们驾马穿越雪原。』
　　我亦驾马而去，飞掠林间，见雪浪翻涌，努力追随他们的步伐。
　　当地人还以为我是个从小骑马的本地小姑娘。
　　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自由骑，亦是生平第一次见雪。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上马背，就会骑马了。

　　我喜欢这种御风的潇洒，正是他们教会我的……

　　『庙宇祈福。』
　　他们途经此地，或许没有心愿，我却有。
　　我在大佛前许愿，挂上牌子。
　　先为爸爸妈妈弟弟祈福，再为孩子们祈福。
　　我写，祝愿《了祭》一路顺利。
　　在乌鲁木齐的三日，我去了大佛前两次，才不那么心慌。
　　我鲜少将自己比作“亲妈”，但在此时，我希望自己是强大的，足以支撑起他们的前程。

　　在红山公园，继昨日的雪原，十八年来，我初见鹅毛大雪。
　　白雪纷飞中，我见到他们了……
　　我见到了。
　　不同年月的相似时节，有幸在同一片土地上重逢。
　　我怀里抱着的那块馕，好似是他们送来的见面礼。
　　来去匆匆，返程飞机起飞，我望着越来越远的这片土地，如何都止不住眼泪。
　　我说，明年我一定还要回来。

　　2023年12月，北方暴雪，河南没去成，我调转方向回福建。
　　高铁上，我看见景致更迭，我的闽地，永远一片青绿。
　　许久没回家，我迫不及待爬上山顶俯瞰这座小山城。
　　我看见了心中的桃源。
　　『闽地之冬。』
　　我邀请他们到时前来看看，他们答应了。

　　2023年12月，我爸为我报销路费，我一刻不停，下一周再次出发。
　　『京城街市。』
　　在开封寻着中原气息，我好喜欢这里的烟火气。
　　好平好平……怎么不见山？

　　2024年1月，我揣着《了祭》九万字存稿，进入懈怠期。为激励自己，我开始申签，想早一些跨过这道槛。最后证实那九万字问题极多，基本重写。

　　2024年2月，苏州穹窿山。
　　山中清冷。
　　『枯枝坠地，不惊林间飞鸟。』

　　2024年3月，申签比较有阻力的阶段，我又收拾行囊出发去甘肃。
　　『沙山有瀚海。』

　　在飞机上，感觉很奇妙，窗外云海一望无际。
　　而我在其中一个尽头。

　　从兰州坐动车去敦煌，从一开始的漫天黄沙到藏区苔原，到雪山，到大川，到大漠孤烟的落日……
　　我问他们是不是早已看见了？

　　抵达敦煌后，次日一早，我来到鸣沙山。
　　我看着远处高耸的沙丘和如蚂蚁般渺小的人影，不知他们在做什么，是蹦极么？
　　等我到沙山之下时，愣住了。
　　是要爬上去啊。
　　因为还要申签，我的电脑都在书包里头，一路背来。
　　我迈步，奋力向上爬。
　　累，真累啊。
　　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狂风硬往你嘴里灌沙子的那种。
　　攀至一半，我说，不然就到这儿吧，算了。
　　但看看山下的月牙泉，我又说，来都来了，冲！
　　这个过程真的要命，忽而失了重心还怕自己滚下山去！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有什么，这有什么，如果这么要命的山都能爬上去……
　　申签又有什么！
　　我心中狂啸，这世上没有福建人翻不过的山！

　　好久之后，我攒着最后一口气，终于登上山顶。
　　此时定位显示“鸣沙山－东山顶”，而我是山顶唯一一人。
　　狂风呼啸而过，好似能轻轻松松将我重新卷下山去。
　　我胆小，我抱着垃圾桶。

　　我一人独揽这座山头，便拿出手机外放银临的《说余梦》——
　　“渡口白雨成行，篷舟摇去无方，但愿别途宽广，虽失莫忘……”
　　我唱给自己，也唱给他们……
　　多少年了，我没忘，我一直没忘。
　　是何等的缘分，指引我们相识。
　　或许情难自禁时不慎跌入沙尘中的一滴泪，又与他们重逢了。

　　2024年3月，甘肃回来当天，《锄禾正当午》《青玉流光》《了祭》的封面都请太太做好了。
　　这是我为他们准备的新衣，希望他们喜欢！

　　甘肃回来第三天。
　　在我还在算着这是第几鲨的时候……
　　毫无预兆，我突然过签了，对，就这么过了。
　　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在朋友圈写道：“我要发疯了！我过签了！！”
　　有不明所以的高中同学误以为我滞留甘肃回不去。
　　有高中好朋友询问之后得知我是晋江过签，祝贺我！
　　但最重要的是！
　　在微信上从来不与我互动的高中语文老师突然出现在我朋友圈，评论道：“毕竟实力摆在那里！”
　　我看见老师评论的同时，好像听见全班同学震耳的掌声……回到了高二站在领奖台上高举奖杯的那一刻……
　　我不因那个奖而自满，但它又切切实实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见证……
　　因为它，我开心过，也挣扎过，花了很多工夫去与自己和解，而后成长。

　　那日，我看着合同上的19周岁，愣神好久……
　　你说，人怎么就忽而十九岁了？
　　我记得我趴在窗户上听歌发呆，恍惚度过的日日夜夜，明明还是在不久前……
　　初识那年，我的年纪小于他们所有人。
　　是他们日夜相伴，教一个小姑娘如何成长。
　　转眼到如今，我已比其中好几位年长。
　　转眼，我已无法用言语诉尽对你们的感情。

　　此刻我再抬眸，正身处江南。
　　又至冬月。

　　-

　　多年旅程，《了祭》世界观是最早到来的。
　　此后的某一刹，我也总会忽而与新朋友萍水相逢——
　　2018年老二《溯垣》；
　　2019年老三《觅戟》；
　　2020年老四《独颂》；
　　2022年老五《人在》；
　　2024年小六《久梦乍回》。
　　故事很多，以后还有机会娓娓道来。

　　《了祭》的前传兼分支《开局就送恋爱脑跟班！》已奉上，而《了祭》将要讲好一个更为完整的故事。
　　我不知这个故事能让多少人知道。
　　也不知会有多少人真的驻足于此。

　　但至少，当心中的他们看见我转述的故事时，能欣慰地赞许我一声吧。
　　他们之大义，之气魄，之潇洒，无不是我所追求的。
　　十三岁初识他们那年，我从未想过他们能带给我这么多，成为我的血肉。
　　人终会不知不觉活成笔下人物的模样。
　　我说，我愿意。

　　愿山静日长，吾与诸位来日方长。

　　生日快乐，《了祭》。
　　生日快乐，秋天。

　　更感谢屏幕前的你，我亲爱的宝子，你能看到这里。
　　祝你与所爱之人前程似锦，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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