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

　　——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是赖吟寒过的最早的一个冬天。虽然已经在北方上了三年学了，但还是很难适应这种寒冷。
　　十月还没过完，已经是冷风阵阵。而且北方的天，似乎格外干燥一些。

　　干的。
　　凉的。
　　又是湿的。
　　热的。
　　赖吟寒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到了这么两个形容词。童欲雪的嘴唇是又干又凉的，但是舌头反而是又湿又热的。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两个人非常巧合在同一天生日，一拍即合到海边定了一间小木屋样式的民宿，准备共同庆祝。
　　赖吟寒靠在沙发边，地上的毯子卷起了小小的弧度，她呆呆地看着童欲雪。
　　刚刚……

　　刚刚两个人从老板那里拿了柔软的毯子，铺在地上坐着看落地窗外的海浪。童欲雪点的蛋糕到了，下楼拿回来的时候她也没在意，还在出神地看着海浪“哗啦——”“哗啦——”反复地卷上来。慢慢暗下来的深蓝色的天空上已经有了一些闪烁着的星星。
　　童欲雪洗干净手，挖了一点奶油在嘴里砸吧，看着出神的赖吟寒鬼使神差地也抹了一点奶油在她嘴上。
　　赖吟寒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舔了一下嘴上的奶油。
　　好甜，好香。
　　童欲雪也跟着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然后和抬起头的赖吟寒对视上了。
　　世界随之静止。
　　屋外呼呼的风和哗啦的海浪声都不见了。
　　童欲雪只听见自己咽了一下口水，和无法掩饰的心跳声。
　　她试探性地凑上去，轻轻地碰了一下赖吟寒的唇。
　　屋内的空调好像格外管用，暖洋洋的，烘得赖吟寒不能思考了。她伸手抓了一下童欲雪的衣摆，却被童欲雪以为是默许的动作，干脆从边上起来跨坐到她身上，捏着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赖吟寒顺从地闭上眼。

　　“对不起……”
　　“你刚刚……”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一样了。赖吟寒忍不住笑了一下，唇上似乎还有童欲雪和蛋糕的味道，水盈盈的，在小木屋的淡黄色灯光下映衬得格外明艳。

　　童欲雪认认真真地道了歉，说不该不取得她同意就亲她，说不该没名没份就这么亲她，说本来想循序渐进慢慢来的，说怕她不喜欢女生一直都没做什么，后面嘟嘟囔囔说什么已经听不清了。赖吟寒笑得弯了眼睛：“原来循序渐进就是第三年的同一天生日才敢邀请我一起过呀？”
　　童欲雪又道歉了：“对不起呀……其实我去年也想邀请你的，怕你觉得突兀。也有点怕你想和大家一起过热闹的生日。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和我一起在外面过。”
　　赖吟寒说：“喜欢的。”
　　“不管是和你单独一起过生日，还是你。”
　　“我都喜欢的。”
　　“童欲雪。”
　　“我们的名字都是如此相似的冷冬，我们的生日都在同样一天。”赖吟寒捧起童欲雪的脸，又凑上去亲她，坏心眼地舔了一下她的唇瓣，“我们的缘分从出生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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