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哥谭，拿下

　　哥谭的夜晚并不平静。

　　高大的楼宇林立，一道漆黑的蝙蝠影子在其中飞掠而过。

　　不远处，一个小巧的人影扒在墙角。人影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蝙蝠黑影已经远去，才松口气，立刻转身往相反方向跑。

　　人影全身包裹在一件灰色斗篷里，宽大的兜帽下戴着一副羽毛纹路的全脸面具。

　　面具下泽斐尔的嘴角扬起，眸中浮现几分狡黠和愉悦。

　　是的，他在躲着蝙蝠侠。

　　泽斐尔单方面在和蝙蝠侠玩捉迷藏的游戏——在确认了都市传说蝙蝠侠是真实存在的之后。

　　戴上面具，阴暗的躲在角落，披着斗篷，阴暗的窥视蝙蝠侠。

　　左前方的拐角有些异动，粗鲁的骂声，尖锐的淫｜笑，绝望的哭喊——两个恶徒一个受害人。

　　泽斐尔奔跑速度不减反增，助跑，冲刺，高高跃起，重重踹在其中一个恶徒的后脑上。

　　恶徒被踹翻在地，捂着磕断的鼻梁，发出惨嚎。

　　另一个人立刻环顾，没找到那只凶残的大蝙蝠也不敢松懈。

　　泽斐尔后空翻落地，斗篷划出优美的弧度，姿势很帅，可惜1米多一点的小豆丁身高将这份帅气狠狠打了个折扣。

　　那人看到泽斐尔才松了口气，随后狞笑“臭小鬼，别披块床单就学着蝙蝠……”

　　泽斐尔才不听他废话，跃起一个高踢腿，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断了他下巴。落地顺势扫腿，恶徒捂着下巴栽倒。

　　“轻视了不该轻视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枯朽的声音如此告诫。

　　泽斐尔闪过断了鼻梁的恶徒的偷袭，猛击他的两个膝盖。

　　腿弯向后折，身体前倒，恶徒又是一阵惨叫。

　　泽斐尔顺手也把另一个断了下巴的一并断了双腿，顿时就上演了一出惨叫二重奏。

　　嫌弃两人吵耳朵，泽斐尔好心送他们一场婴儿般的睡眠。

　　轻松解决两个恶徒，泽斐尔脸不红气不喘，扫了眼再无他人的巷口——那名受害人早在他吸引住恶徒的第一时间就跑了。

　　日行一善，助人为乐。

　　泽斐尔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就走。

　　他留下的痕迹从不掩饰。

　　巷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天边的月亮悄悄挪开云朵，瞧见了两个不省人事的恶徒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漆黑身影。

　　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抓到我。

　　斗篷在空中扬起，泽斐尔的嘴角勾起兴奋的弧度。

　　不过，他倒不只是为了挑衅蝙蝠侠才在夜晚游荡。

　　“一群污染社会的渣渣，都给我老实点。”无声靠近，腿鞭精准击中罪犯后脑勺，浑浊低沉的男声恶狠狠的威胁。

　　“欺负人好玩吗，你也来体验一下吧，嘻嘻。”一脚踹在罪犯后心窝，然后对其进行物理阉割，尖细的女童声笑嘻嘻。

　　“我用一秒钟就接受了弱肉强食的规则，你也来试试吧。”从天而降用罪犯身体做着陆缓冲垫，愉悦的女声伴随着骨头裂开的声音一起响起。

　　看着同伙没来得及反击两下就被揍倒一片的小混混因为躲在在垃圾桶后面而逃过一劫，扒在垃圾桶看着泽斐尔隐入黑暗，才松口气瘫坐在地上。

　　他眼中惊惧未散，喘了两口气，嘴上狠狠啐了一口“该死，这个侏儒怪胎从哪冒出来的？蝙蝠侠怎么还没把他抓起来。”

　　“蝙蝠侠是抓不到我的。”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而且我可不是什么侏儒怪胎，你可以称呼我为，”

　　在小混混惊恐的目光中，泽斐尔从墙头一跃而下，斗篷投下的阴影遮掩了一切。

　　“黑鸢。”

　　结束夜巡后，蝙蝠侠结合数个现场勘查的数据，以及蝙蝠电脑的整合推演，最终得出结论。

　　“看来这位黑鸢先生似乎也与老爷一样行侠仗义的蒙面英雄。”蝙蝠侠的助手兼管家——便士一送上咖啡，看到蝙蝠电脑上的清一色的打击犯罪记录感慨道。

　　“一样的夜晚精力旺盛得睡不着觉，披着斗篷在城市里跑来跑去。”

　　“阿福。”蝙蝠侠，也就是布鲁斯无奈的端起杯子。他知道被他视若爷爷的阿福管家一直不赞同自己做这种危险的事，即使阿福为他感到骄傲。

　　黑鸢，一个月前出现的神秘人。

　　一个月前开始每天夜上在哥谭四处溜达，出没地点毫无规律可言。通常发现黑鸢痕迹是黑鸢打击罪犯的事后现场。

　　据目击者（被揍人）自愿描述，云雀身材矮小（同时依据受力击打痕迹大小），疑似侏儒(不排除小孩子，但概率极小）；

　　体术优秀，偏好致人残疾；

　　声音多变，90%可能掌握伪音变声技巧；

　　在被打趴下之前没有听到如何可疑的动静，隐匿能力极强；

　　打倒人后表达欲旺盛——黑鸢这个称呼就是他自己秃噜出来的。

　　并且反追踪能力优秀，心思缜密，但只在夜间出没。

　　蝙蝠侠在这一个多月追查黑鸢，却只得到这些信息，还极有可能是对方有意放出的信息。

　　不过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在，这段时间他被其他事绊住心神，没多少精力关注一个暂时无害的神秘人——黑鸢没杀人没放火还帮忙打击罪犯。

　　尽管黑鸢收拾的大部分是小混混小喽喽，但胜在数量多，这让蝙蝠侠轻松不少，就连夜巡结束的时间都提前了……一点（蝙蝠侠总有数不清的待完成事项）。

　　这也是阿福对黑鸢态度温和的原因——当然，温和归温和，该查的一样不少查。

　　蝙蝠侠将黑鸢的档案变得更详细后，就放在一旁，转而调出另一份档案，然后盯着那份档案，罕见的发起了呆。

　　档案上的标题是，双面人。

　　哥谭曾经的光明骑士，哈维·丹特。毁容后诞生第二人格，成为一个抛硬币的神经病，一个恶棍。

　　哈维·丹特曾是蝙蝠侠的好友，不，是布鲁斯·韦恩的好友。

　　蝙蝠侠，真实身份为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他与詹姆斯·戈登，哈维·丹特三人是好友。

　　一个月前，他们还约定要一起改变哥谭。

　　他们为找到志同道合之人而笑，为共同的宏大目标而举杯。

　　同舟共济，英姿勃发。

　　脑海中清晰的回忆定格在三人笑着举杯的瞬间，如同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

　　一瓶硫酸骤然打翻，溅在照片上，焦黑蔓延，从哈维·丹特的脸的位置开始腐蚀。

　　最终，照片的边缘泛着黑，色彩暗淡，染上阴霾，照片上也只剩下两个人。

　　这一个月，蝙蝠侠沉默了许多。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与平常无异，但阿福知道自家小少爷时常发呆，并且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阿福十分心疼，却无可奈何。

　　将布鲁斯催促去睡觉，阿福看了一眼蝙蝠电脑上名为双面人的档案，无声叹了口气。

　　日上三竿，布鲁斯才打着哈欠下楼吃饭。

　　拖出椅子，布鲁斯坐下用餐。阿福侍立在一旁。

　　正午，烈阳暂时战胜了哥谭的阴云，耀武扬威得挥洒胜利的光辉。

　　宽大的餐桌上只有一位主人在用餐，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侯在一旁，偌大的庄园只有两个人。

　　阳光透过玻璃，为这读作主仆，写作家人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芒，悄然记录着这静谧的时光。

　　布鲁斯用过餐食，泡在蝙蝠洞半天，整理资料，收集信息，分析数据，格斗锻炼……将自己绷成一张弓，直至最后一丝霞光被黑暗吞没，才回到餐
　　桌上吃晚饭。

　　之后化身夜间的蝙蝠，与恶徒搏斗，与疯子对抗，亲自在夜间维护这座城市的秩序。

　　夜巡很危险，布鲁斯只是个普通人，他没有钢铁之躯，往往带着满身伤痕回归。

　　日复一日，并且将会年复一年。

　　孤独与痛苦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但布鲁斯不会停止。除非他跌入死亡的深渊，否则蝙蝠侠将会被他用生命贯彻。

　　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布鲁斯会用来阅读报纸，既是消遣，也是收集信息的一部分。

　　布鲁斯穿着舒适的居家服，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翻看报纸。衣料覆盖下有层层纱布，裸露的肌肤上交错着刚刚愈合的粉色疤痕，动作间被重新遮掩。

　　阿福满眼心疼的注视着自家小少爷，“少爷 ，我想您该出去走走了。”他拿出一则传单，递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接过传单，扫了一眼，“空中飞人？”

　　看到阿福带着心疼与担忧的眼神，布鲁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自从双面人出现，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把双面人送进阿卡姆后，除了夜巡，他
　　就再没出过门，天天闷在庄园和蝙蝠洞长蘑菇，或许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好，我会去的，阿福。”

　　传单上，马戏团绚丽的背景中三个人做着空中飞人的动作，上面有一串飘逸的字母。

　　“飞翔的格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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