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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被黑暗包裹的灵魂
第一章,被黑暗包裹的灵魂
你相信光吗?有一句话叫做明能破暗,还有一种说法,只要有一点光,黑暗就找不见了。
回忆是偶然开始的。
前些日子,嗯准确的时间是2024年的9月27日。那天晚上我去看了一场演出。是为了庆祝国庆节的演出,参加演出的那些演员有很多年纪都和我们相似,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有的甚至更大些。这中间有一个小合唱,人家演出的都是年轻人,还带着学生的痕迹。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会排练这样的节目,大家组合在一起唱歌。有合唱也有二步轮唱。有一次甚至搞了一个三步轮,就是有点混乱,后来没有搞成。
回想着少年时代,让我的喉咙堵塞,两眼泛泪。自从离开学校以后, 20多年的时间,都是漫长的孤独。要怎么来形容这样的感觉呢?我的周围都是农村的老爷子,老太太,在他们的心里,力量就是真理,强者就是法律。他们需要的只是能干活。我不能干,就被他们轻视 。无论怎样努力,我也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摆烂。我把希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他们却认为我是脑子有问题,精神有毛病,他们认为那么小的孩子根本教不会。他们觉得他们家没有那么样的秧棵(这就是优秀基因,这是方言,应该是用庄稼来比喻人)。带女儿的日子是我最艰难的日子,经历了无数的冷嘲热讽,我那里给孩子放着英语的碟,我只要去上个厕所,她奶奶就会立刻给关了,说孩子在那里玩,根本没看。我的脸皮足够厚,她闭了我就打开。她嫌费电,我不嫌! 她和我说我男人挣钱多么多么不容易,我不理睬。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一天的挨过来。好容易挨到了孩子会说话,可以把那些我教她的字读下来。可是他们又看不到那么长远的利益,我带孩子不是在干活,是在呆着。我的老公会喊我别教孩子了,去帮他妈干点活!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边带大的,一边带小的。既要教大的,也要教交小的。我的女儿会被说没用,离开她妈就写不了作业。我生病挂点滴,没有办法抱孩子,我的点滴刚被拔下来,我老公立刻就把孩子塞给我,没好气的让我自己带。如果是年轻我可以原谅他,可是当时他是第二个孩子的父亲了呀! 我的丈夫,我的公婆都不能给我光,我孤独的行走在黑暗里,孩子既是我的牵绊,是我的无奈,也是我的希望。
在我的世界里只能靠自己,没有人能够帮我。娘家我不用指望。如果可以指望的话,我也不会选择远嫁了。年幼的我,就曾经听我妈转述我姥姥的话,她的话是对我的老姨说的,那个时候我的舅舅,也就是我老姨的哥哥说媳妇了,还没有结婚。有一个小姑子在家里怕媳妇不愿意,就和我的老姨说,让她要么搞出去(找对象,嫁出去的意思),要么去谁家呆着,别总在家里。我当时就深深的明白,女孩在一定的年龄必须得结婚,否则她就是一个碍眼的。我下面有一个弟弟,我不能等着我的爹妈撵我,于是我就把自己胡乱的嫁了。直到我老姨家的小妹, 30岁了还没有结婚,我当时都为她感到着急,和我老姨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老姨说如果找不到可心的,还不如就这样在家里呆着呢。我的这个妹妹下面同样有一个弟弟!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我没有在年纪大了之后还住在娘家的勇气,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我把自己陷入了黑暗,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光。无论是在小说里也好,还是随笔也好。我可以写尽所有,唯独写不出老公,写不出爱情。因为他们不是我黑暗中的光,无法照亮我的心。
我的前半生,差不多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原生家庭不好,父亲的脾气很暴躁。家,让我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半点安全感都没有。对于我来说,如果可以不结婚的话我就绝对不会结婚。我拼命的努力学习,就是想自己有一份工作,有一个地方可以住。为了这个我拼尽了所有,可是我不是个聪明的人,别人初中三年,我读了五年,才勉强考上了一个中专。(我们那个时候初中是能够补习的,就和现在的高中可以补习一样。)中专的那四年,是我一生中最艰苦的四年。也是最珍贵的四年。说艰苦,是因为当时条件实在太差了。我连饭都难以吃饱,饿肚子已经是平常的事。我可以连续几个月不吃菜,我可以吃那种用热水泡出来的,半生不熟的面条。我用一两毛钱,买一把韭菜,加一些盐就可以吃十多天。有了这些经历,让我无所畏惧。因为就算条件再不好,不会比那个时候更难。所以这一段经历也特别的珍贵。另一方面,这四年虽然辛苦,可是,我却充满了希望,和后续的绝望相比,真的是太幸福了。而我所有的动力,都源自于对原生家庭的恐惧,源于对婚姻的逃避。只要有一份工作哪怕是最卑微的,只要有一个地方住,哪怕是最简陋的,我都可以顽强的安心的活下去。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原生家庭是多么重要。一旦原生家庭是畸形的,培养出来的孩子必然也是畸形的,就像我,所有的努力,只为了可以自己独自的生存下来,不需要爱人,也不需要子女,完全没考虑过老了会怎么样,要怎么办?为了实现这个,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一般人很少能有这样的毅力,我在当时家庭又发生了变故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的下来。你们能够想象的到我是多么的执着。越执着,痕苦就越大! 1998年就成了我的噩梦。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那个下岗的年代了。偏偏被我赶上,就在我毕业的那一年。所有的努力化为飞灰,当时的我整个人都陷在绝望里。极度的贫穷,不可能让我有机会找到工作,没有办法去找关系,我只能呆在家里。我的年纪却很大了,于是我就从一个黑暗走入了另一个黑暗。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是容易形成恐惧的,我便是如此,如果不是这几年的学习让我放下了许多东西,我想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会陷在苦恼里,现陷惶惶不可终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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