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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来了
天光微亮,山间朝阳将云雾掩映,映射出一层粉边。
祝澄站在山脚下,仰望巍峨的归一山,心中满是憧憬与不安。
终于可以踏出系统任务的第一步了。
自祝澄于这个世界出生开始,眼前便能时不时浮现一块透明的面板,面板的左侧标明其年龄和具体的身体属性数据。
每当面板浮现,她便立刻紧抓面板内容。
而在旁人看来,祝澄却是双眼直盯着空落落的前方,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祝澄也因此被同村的其他人视为异类,在旁人看来,她时不时就突然定住,如鬼魔缠身一般,没有同龄人会和她一起玩耍。
母亲也不强迫她融入村子,祝澄爱呆在家中发呆望窗外,也笑眯眯地陪着她。
屋子窗户合不太拢,到秋天母亲都会提前上山拾些木柴,或随村里其他婶婶一起上山砍柴,分拣部分回家,预备过冬。
余下些边角料便由母亲削皮挖槽,组合成几件小玩具,带给祝澄在家里消磨时光。
右侧面板在其12岁前保持着一片空白,12岁后,右侧面板逐渐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显现地更为清晰。
自那时开始,祝澄能自由控制面板的出现与否,不再等待面板随机出现。
而她能看见的第一条文字,便是:成为九鹤宗门徒。
其余地方文字略有略无,依然看不清楚。
某次祝澄直盯着面板,想要看清其他文字究竟是什么,脑袋便会突然胀痛不已,无法直视面板。
自那一次后,她便收敛了心神,决定先解决掉一条任务要求。
在今年秋天,祝澄十六岁生日刚过没几天,有位道长前来村子探查是否有好胚子值得培养,那天道长还变出一个铃铛法宝,名为探灵铃,在村里每个小孩面前摇了又摇。
据说若是响了,便是一位可塑之才,可直接跟着这位道长一同上山,拜师学道,从此就不再是个凡人了。
然而当道长摇铃摇到她面前时,铃铛响了一声却又立刻顿住,道长再摇一次也没任何声响,如同刚刚的那道铃声是幻听。
聚在一团围观的村民都不敢出声,生怕影响道长判断。
隔壁家的张婶用小拇指塞进耳朵转了转,低声嘟囔着这耳是越来越背了,老有嗡嗡回声。
道长牵起祝澄的手,按了按,再直视祝澄的眼。
“你的母亲在何处?”道长轻声说道。
祝澄还没来得及回应,张婶立刻热心地答应。
“哎哟哟,仙人呢,她娘出去捡柴了,得晚上才回来呢。这孩子打小就神神叨叨的,仙人可是看出来了些什么?”
张婶对着道长哧哧地笑,右手揽过祝澄,左手搭上道长的手背。
“问问罢了。”道长抽回手,甩了甩宽大的袍袖,侧脸继续摇下去,没再看祝澄一眼。
祝澄望着道长逐渐向右走去的背影,想着那诡异的透明面板上的文字,连忙蹲下从张婶的怀里挣脱出来,小跑到道长身后,拽了拽衣袍。
“道长,你是九鹤宗的仙人吗?”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摇铃现场很是清晰。
“小妹妹,你怎会知晓九鹤宗的名号?”道长听闻祝澄的话,眉毛往上抬了抬,抿起嘴,唇角略微上翘。
祝澄晃了晃神,心想糟糕,这咋圆回来。
这偏远小山村,能了解到具体的仙门宗派名属实罕见,更何况是自己这样的小孩子。
她一时无言,就这样直视道长,实则心里隐隐算计着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想起透明面板的要求,她再度默默唤醒面板,而此时,右侧面板上又显现一行新的字。
“跟随梁玉沉前往九鹤宗。”
跟随梁玉沉?
村子里没人姓梁,那这个梁玉沉就只有可能是这位新到来的访客道长了。
“想必你能知道也是有你自己的机缘,但铃铛在你面前未曾长响,依规矩来,你并没达到我要的人的标准。”
正待祝澄绞尽脑汁想出让梁玉沉带她走的方法之时,梁玉沉启声道。
“你可同我一行走到宗门山下,上山之路你须自行完成,方可入宗测试。”
祝澄听后心里石头落了地,长吁一口气,但并没有显露多少情绪,轻声说道:“多谢道长。”
她心里清楚,这是莫大的机缘,也是上天为她打开的一个口子。
尽管铃铛没有长响,但多亏了道长的帮助,至少自己还有机会完成系统任务的第一步。
整个村子不出梁玉沉所料,无一人能回应探灵铃,除了刚才那个小孩儿以外。
刚刚那一次摸骨,梁玉沉直入祝澄的灵野,灵识四处寻觅,发现祝澄神海中未曾有明显的灵根存在,但摸骨又是能实感到灵骨的生长,只是过分的缓慢。
这样的人属于是天赋平平,上限也低,修炼路将会十分艰难,但也能拉回门派填充一下外门门徒。
于是梁玉沉才问起祝澄家庭状况,若是家中长辈均希望其前往修炼,便做个人情,顺手事带去算了,一个小孩又吃不了几口饭。
宗主此次派她下山便是为了充盈宗门外门门徒生量,以防不时之需,这也算符合宗主目的。
至于内门门徒,若遇上天资极其聪慧的,当参加一年后的内门选拨,择优录入。
当时听见祝澄的母亲还在砍柴并未前来现场时,梁玉沉便不再考虑祝澄,此番前去宗门,大概也成不了事,还不如留下帮扶一下家里。
出乎意料的是祝澄竟说出了九鹤宗的门派名。
她此番下山特地改头换面过,虽说穿的仍是出自天衣阁不一般的定制裁衣,但按理说是不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的,且衣袍上也并无宗门特征。
梁玉沉留了一个心眼,不如直接把她带走,在途中接触了解一下,此生究竟有何消息渠道,亦或是特殊之处,能准确看破她的属门。
“七日之后这个时辰,我回村子来接你,到时候带上行囊。这几天和家里人好生聚聚,以后见面机会会很少了。”
梁玉沉嘱托了一番,继续前往其他村镇寻人。
回到家正好遇上背着柴捆下山归来的母亲,她抓起挂在门后的帕子,叠了两叠,又一边扶着母亲微蹲,将其背上的柴捆松解下,倚放在墙壁旁。待母亲坐在凳上后,她连忙告诉了母亲这件事。
母亲听完楞了一下,久皱的眉头舒展了片刻又立刻拢上,像是夹在村子两旁高耸的山。
“你能行的。”
说完她向前够了够,手心挨了挨祝澄的肩,眼角上扬的同时也沾染了几丝水晕。
不知是刚休息没多久落下的汗水,还是想到自己的女儿即将远去后隐约扑上来的泪水。
从那天起,祝澄便开始为七日后的离别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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