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

作者:孛星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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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戎


      这世间一切由人的贪恋而造成世间的残缺,终究是引祸上身——导语
      兵戎
      “以吾之灵,祭献神兽;以吾之魂,护佑苍生”,幽谷中巨大的圆形祭盘之上,三道光柱瞬间直冲云霄。
      东南西北各方战场上,两国甚至多国的士兵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并不知晓战争为何而起,他们不知为何多方国家一同发起战争,他们不知的是,他们的君主们早已被权利这个魔兽所控,这场祸是人心之恶,而后果是万民之悲,黑沉的天空使人无比压抑。
      南方位上,红色光柱下是一位身着银朱色劲装的女子,黑色的发丝用一个银白色的发冠高高竖起,在强劲的灵柱之下,发丝在空中凌乱,红唇紧抿,英气的脸上带着坚定与决绝;东方之位一位穿着雀羽色的男子在青色的光柱下盘腿而坐,头发用一根黑色,玉簪半束起剑眉紧蹙,凤眸如曜石幽深,难掩威严之气概;西方位是一个穿着浅云色云纹宽袖衣袍的少年,黑色的发带在白色的光柱下飞舞,少年的掌心相对,食指弯曲。但唯独北方之位上的圆盘是空缺的
      站在中央的的男子,手中拿着剑,面容紧绷着,眼眸猩红,上挑的眼睛此刻难掩无尽的悲凉,幽谷中的烈风吹得他月白色的衣袍作响,他右手拿着剑横在前方,左手指尖划过剑身,霎时,剑身散发出刺目的亮光,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从他脚下直冲赤霄。
      男子负剑而立,左手两指并拢,放在胸前,双眸轻闭,殷红的薄唇轻启
      “聚灵”
      那一瞬间盘坐在,朱雀,青龙,白虎的幻形出现在三人身后,在空中盘旋着,气势磅礴。
      男子剑指苍穹,刹那间,神兽的幻影踏着虚空,奔向各方战场。
      在即将开战之时,黑漆压抑的空中出现耀眼的白光,神兽降临,普照万物。
      威武的神兽踏向两国交战的界线处,巨大的灵力光波刺目的让人人睁不开眼睛,只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一道裂缝出现在地面,逐渐扩大为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神兽幻想渐渐消散,点点的灵力落入崖底。
      刹那间,春光作序,万物和鸣,神兽的光辉滋养着这片山崖的每一处,崖底嫩芽莩甲,只在眨眼的瞬间,万丈高木从崖底直直而出,形成一片幽谷山林,好似盛大的春日之景,崖暖苔生,新叶初绿,金色灵光蔓延到高穹之处,黑色的天空光明渐现,和煦的阳光照在士兵的盔甲上,闪耀起金属的光泽。士兵们望向前方这座阻隔他们的山林,或者说是百年之内阻隔战争的屏障。
      各方的将领隔林而望,注视着前方的景象,内心不免震撼,他们知道这场战争不会开始,他们扭转马头,后方士兵方阵纷纷撤退,撒下的光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后方陈旧的脚印不在明显,太阳依旧会向前,这百年之内的和平将如同星河般照亮万千灯火的渺小生命。
      祭台之上,守护者灵力尽散,魂魄将逝,这是守护苍生,成为神兽载体的代价与后果,中间执剑男子却犹万剑穿心般痛苦,要永远活在痛失所有的天地之间。西方战场上,无神兽的划界,早已兵戈相向,战马的嘶吼,士兵的哀嚎,血流成河,尸骨曝野,倒下的士兵睁大那不甘的而又绝望的双眼,望着那黑色的天空,渐渐形成无尽的深渊,吞噬那没有归期的天明……
      发起进攻的后方士兵方阵仍在前行,青色的硝烟未了,兵器的碰撞声中,听见的是不甘的怒吼
      回到祭盘之上,中间穿鸦青色夹袍的男子长晏因灵力耗尽单膝跪地,萤白色的剑支撑着他
      短暂的喘息,他撑起身子,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奔向那位红衣女子旁,强劲的风吹起他渐白的发丝,踉跄的身躯仿佛在下一瞬就要消逝在这风中
      跑到那女子身边,长暥丢下手中的剑,抱住了即将倒地的女子,紧紧拥住了她,哽咽破碎的声音在风中消散“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封阳,阿廖他们,你们都要,都要离开我”长暥低哑着说到,猩红的眼眶中蓄满着滚烫的热泪,无声的滴落
      女子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前,无力地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守护者的使命,你是执剑者,你应该懂得,阿暥,我只是很愧疚,我们没能找到玄武,北方之位该如何”
      长暥轻声道“阿若,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去做的”
      棠溪若无力的张了张嘴,苍白的面容尽显不舍,滚烫的泪无知觉般的留下:“真好,可我好舍不得,舍不得你们,带我去看看他们,好吗”
      “好好,我带你去”
      四人坐在一起,长暥低着头,他的身体紧绷着,喉咙哽咽到几度发不出声音“我……”千丝万缕的情绪尽数掩没。
      浅云色少年阿廖故作轻松的开口“暥哥,好好照顾好你和阿若姐的孩子,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样,我反正没什么愿望了”可是眉宇之间满是不舍,身穿雀羽色衣袍的男子,苍梧封阳低声说道“好好活着”,他顿了一下“若是你觉得这世间无事牵绊了,想我们了,就来找我们吧,我知道,一个人太累了,照顾好阿晗”
      长暥呜咽地哭出了声,他明白,他做不了任何事能挽留他们,这是他们的使命
      棠溪若最后轻轻抚上长暥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在他最后的记忆里,轻生说道“阿暥,我们,该离开了,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下一瞬,三人的身躯慢慢化作金色的光点,慢慢等消散在这风中,男子看着怀中消失的娘子,还有眼前渐渐虚无的好友,这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胡乱的抓住眼前的金色光辉,可是只有一阵风流逝在他的指尖,在这祭盘之上,幽谷之中,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了若是这世间需要生命才能结束苦难,那为何不将他带去。悲痛的哭声回荡在这幽谷之中,万物共鸣。
      幽谷里的风吹起了他的白发,他们像是春日里最后的一场遇见,与长风中消散,诀别。
      这场祸不容许他悲伤太久,长暥支起身子,捡起剑,在空中画了一传送符,到达北方战场。
      看着眼前的景象,长暥不免心痛,人心的虚伪,用着内心的欲望使这世间有了残缺,给世人造成苦难,最后又需要他人像救世主般来拯救他们,但这就是人心。
      此刻的交战已达到水深火热的程度,后方的士兵方阵仍在不停地前行,但是长暥的灵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只能使用那个禁术,只不过后果……来不及多想,必须马上阻止这里的战争。他拿着剑,脚下踏地借力,升至苍穹之上。
      飒飒的烈风吹在他的身上,发丝飞舞,衣袍作响,轻闭眸眼缓缓念出
      “万物之气,聚之为灵;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后一句取自周易)”
      白色的灵力线缓缓从周围的万物中伸出,汇聚到长暥身上,身体内像是有无数根锁链想要冲破而出。
      众人看向空中那唯一的亮光,如同神明降临。
      长暥睁眼瞬间,眸光一沉,从高处而落,剑猛然插入在两方交战的主要界线处,灵力暴涨的刹那,周围的士兵被弹开数百米远,在即将坠落地面时,又有一根灵力线轻柔地托住他们的身体,缓缓放下。
      以长暥为中心,地面一阵阵的晃动,像是万千岩浆即将喷涌而出,过了一会,一道裂缝由剑处向前方蔓延,白色的灵光从裂缝溢出,渐渐的形成一个悬崖,黑色的树木从如同深渊般的地底深处,血色的树叶上可以清楚看见血液缓缓流动的叶脉。
      战场上如瀑般的血液顺着崖边流入崖底,尸体坠入深渊,这片幽谷之林,以血液为甘露,奉尸体为养料,形成阻隔士兵的噬血林。
      天光云影渐明,长暥撑起身体,看着前方这片噬血林,如同伤疤一般,丑陋又邪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世人,让世人永远无法忘记这场伤痛。
      擦了擦嘴角的血,长暥提起无力地提起剑,留给世人一个苍白踉跄的背影,光影洒在他的身上,却怎么也驱散不开周身的凄凉,如同即将消散的孤云。
      劫后余生的哭泣在战场上回荡,似是英灵的祭歌,为拯救苍生的而人送行。无人知晓的身后,是永不入轮回的灵魂。
      这场祸——兵戎,天道而降,世间的残缺是人心的不足,争夺权利的至高,粮资的充盈,最终引发兵戎,可惹下的祸端却要由人来解决,天道而命定之人,护苍生。
      百年后,仙源地,这里,有人求仙问道,成为人人口中最尊敬的仙人;有的人精于权谋,维护统治着这个国家。
      十二月,大雪纷飞。玉真派的浮玉峰后山的冰岩洞中,一位满头白发而胡子仍是黑色的老人正盘腿坐在一块很大的冰上,周围白汽弥散。
      要说这玉真派最擅长的功法便是“冰”。要说这用“冰”法用的最好的便是着玉真派的宗主胡樊。可是这世上冰系单灵根的人少之又少。到了这一代便很难传承下去。胡樊总共就收了两位弟子,却只有一位是冰系灵根,是这玉真派的大弟子。
      “师尊,师尊!”纯净清朗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传入这洞中。胡樊睁开眼睛,周遭的白色霜气瞬间消散,眼角的皱纹显出了几分,他面容本就严厉,这样看倒有些慈祥。一位少年跑了进来,这位少年确是这冰系灵根中独独而立的火系灵根。他身着艾绿色的衣服,衣摆下用青翠色的丝线秀着几棵竹子,竹子上方用白丝线秀着几朵祥云图案,身材颀长挺拔,显出几分自在。这少年的面容更是动人,唇红齿白,带着着明媚的笑容,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清澈明亮的神情,眼角微红,更是勾人。当真是,明眸皓齿,美如冠玉。
      这位少年是胡樊的小弟子——江孛,当初不顾众门主的反对,执意收下,理由是“老子看着顺眼,等到时候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的时候,好让我这徒弟烧烧你们” 听完这一通无理的话,众门主气的吹胡子瞪眼,硬是说不出一句话,临了时,胡樊还不忘说一句“一群老顽固们”。
      可这少年倒是天资聪颖,除了剑术之外,其余功法一看再加以练习,便能掌握,此时已到元婴后期,加上他那惹人欢喜的性格,竟渐渐成了这玉峰派的团宠。
      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起“真真”,这真真二字是胡樊给江孛起的字,为何叫真真呢,自五十年前捡到六七岁的他,江孛就一直和胡樊待在一起,小时候什么问题都要问胡樊,不说是胡樊太过暴脾气,而是这江孛问题太多了,一天百来个问题,气得胡樊直接给他起字为真真,现如今倒还好了些。
      少年清澈的嗓音响起“师父,都说了别叫我真真了”
      “嘿,怎么了怎么了,我就要叫”
      江孛挠了挠头,心里想着:果然是胡闹又烦人的老头
      “你可别在心里骂我,对了,你后日下山,去找你师兄”
      江孛听完,有一瞬怔愣,记忆中的师兄只有几面之缘,现已记不清他的面容了,但记忆最深的是那双海青色的眸子,看向他时如冷泉般平静无波。
      只记得有次练剑时,师兄走过来,用手中的剑柄抬起我手中剑,说道“用力,抬高”,那时江孛还小,对总是冷着脸的师兄有些莫名的惧意,在加上他那废柴般的剑术,最后看着师兄冷着脸走了,之后便再也未见过了。
      思绪回潮,江孛有些疑惑的问道:“师父,师兄去哪了呀,我总要有地方去找啊”
      胡樊高深莫测地看着江孛说道“心在哪,人就在哪”
      江孛无奈地说道“师父,说白了,你就是不知道呗”
      “那师父有师兄的画像吗”
      “没”
      “师兄有什么特征吗”
      “有一张俊脸”
      江孛又要问道“那,师父……”话还没说完,就被胡樊一掌给轰了出去,并传音道“再问,今天就给我滚下山去”
      胡樊摸着他那黑色的胡子,看着这纷飞的大雪,叹了一声,喃喃道“祸,总该是又要来了,上次是兵戎,这次……诶”
      万物的规律终会被人类所破坏,天道必然要插手世间,既然是由人类犯下的错,那便由人类来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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