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敲诈
徐文野,男,25岁,神秘的某财阀家族独生子大少爷,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正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朝着远离市区的方向狂奔。
事情的起因是方才一场不太愉快的谈判,那是他作为家族继承人独自参谈的第一桩大生意,由于年轻气盛,他在酒桌上伶牙俐齿让狂妄的外国人吃了好一顿瘪,还当场料理了一个和稀泥的二五仔,逞尽威风又潇洒扬长而去,出门就开车找了个酒吧,准备放松身心微服私访一下底层人民的快乐,为免太过招摇,还把最得力的俩保镖给撵走了。
根据主角落单必没好事定律,不出意外的话,他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故事的发展十分俗套,他不留情面言语痛击美国佬七寸的时候,忘了他们有句话叫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酒吧门口乒乓一顿巨响,一群武装恐怖分子直朝他来,比基尼女郎在枪声中捂着肩膀倒地,得亏是横在了卡座中间绊了报复者的脚,给够了他赶紧开溜的时间。
门口等着的保镖司机全横在了地上,新提的跑车也让人砸成了敞篷的,保镖摩托轮子被崩跑了气,带着他七扭八歪溜了两条街就歇了菜。
一伙黑衣狂徒对他穷追不舍,但好在人数不多,老天也眷顾他命不该绝,子弹声噼里啪啦响了半天,离他最近的一颗也只擦过侧脸烧断了几根头发,炝战则因弹药告急很快转为了单纯的追逐和肉搏,一群人你追我赶的进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又是一阵拳脚推拉,最后还能两脚沾地的只剩他和一个同样身形高大的男人,各自都被揍得不轻,但明显还是对方占着上风。
徐文野本还想再比划几下,不料男人下一秒就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从长度来看,半下就够给他捅个对穿。
而他这会儿已经筋疲力竭,躲了几步后背就贴上了墙,眼前退路只剩慷慨就死,半只脚都在三途河边排队买票了。
事发实在突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杀手都桀桀桀的逼近了,他连遗嘱的腹稿都没一个字。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抹飞速移动的白色人影忽的从巷口冲进来,紧接着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面前人手中尖刀应声落地,人也两眼一瞪直挺挺栽倒,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徐文野愣愣抬起头看,一眼没看见,又把头低下才见着来人——不是他家的保镖,也不是抢人头的追兵,而是一个穿着校服,还背着双肩包和篮球的高中生。
男孩大口喘着粗气,煞白的小脸上全是冷汗,见那杀手倒地赶紧哆哆嗦嗦扔了手里的砖,还不忘一脚把地上的尖刀踢得老远。
“等什么呢?!跑啊!!!”
没等徐文野反应过来,男孩就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巷子的另一头逃命似的狂奔。空气中散着几缕浅淡的啤酒味,似乎来自于男孩慌乱的喘息之间,他手心冒汗,看样子吓得不轻,紧握着徐文野手腕的五指跟着心脏轰鸣的频率正一下下的发颤。
徐文野不知道他要拉着自己往哪跑,只顾在后头捞他背上颠掉的敞口书包和篮球,掉页的笔记连着张A4题纸被奔跑带起的风卷飞,跟着外套荡到肩后的学生胸牌摇摇欲坠,掉色的塑料卡上他的名字模糊不清,徐文野多看了好几眼才依稀辨认出他的名字。
郑、延、羿。
-
-
郑延羿,男,17岁,一个正因成绩下滑苦闷不堪的普通高中生,此时此刻正因目睹了一场意外事件,而精心规划着自己即将吃喝不愁走上巅峰的人生。
晚上放学前刚发了月考成绩,他考得一塌糊涂。因为测试前一晚上,他打工的那家便利店的老板炒股赔了钱,老板娘为此勃然大怒,痛骂死鬼老公整天除了败家、钓鱼、喝大酒就只会抠脚丫子,成事不足败事买一送三,说啥也不跟废物过了,反手连准前夫带钓鱼竿一起掀出了家门。
老板悲痛欲绝,只能在店里伤心买醉,二两马尿下肚,抱着钓竿哭得跟抱着亲娘一样,郑延羿想赶紧走人,老板回头抱着他大腿就喊,哥,哥!叔心里难受!你不能走啊!然后又搂着他边哭边诉苦活嚎了半宿,等他终于下班回到家,天都蒙蒙亮了。
叔难受完,换哥心里难受了。郑延羿收拾收拾洗个澡就到了上学时间,一宿没睡的觉全补在了考试里头,上午还能东倒西歪的硬扛着胡写几句,下午干脆沉沉睡死交了白卷,连名字都是收卷铃声响了现写的。
成绩一下来,第一天考的两门分数加一起都没及格,他的排名从稳定的校榜前几掉到了班榜中游,本学期的奖学金直接泡汤。
他心里苦闷,一放学就背起篮球准备找个场地放松一下,不想体育馆正在修灯禁止入内,室外篮球场又被一群职高混混占着,再远点走到街头篮球场那,两波广场舞大婶正狭路相逢,两台音响怼一块,最炫民族风激情对撞小苹果,斗舞斗得不可开交。
万念俱灰之下,郑延羿拎上他老弟叔送的几罐啤酒,准备在家附近那个鸟不拉屎的废公园一醉解千愁。
他没什么酒量,刚好那里人少僻静,喝吐了或者嚎两嗓子都没人管,于是他往长椅上一躺,喝喝睡睡仰卧起坐到了后半夜才清醒,抬头一看,天又快亮了。
虽然天亮之后就是周末,可周末还是要早早去打工,要是迟到被扣了工钱,下周的日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日子辛苦也就算了,人还倒霉真是愁上加愁,愁得郑延羿俩眼一闭,又阴死阳活栽回了已经捂热的长椅上,准备就这样破罐子破摔躺个够,装死装到天亮再说。
郑延羿的辛苦说来都是因为命苦。他本来是个家境还算优渥的少爷,日子阖家欢乐衣食无忧,读的是市里有名的贵族学校,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一场事故让他失去双亲沦落成了孤家寡人,小小年纪无依无靠,缺德亲戚还排着队的趁火打劫,把他家里但凡值些钱的东西全掏了个精光,唯独给他留下一间空荡荡的房子自生自灭。
他只能拼命的读书,也拼命的打工养活自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考一所好点的大学,以后做一份赚得多点的工作,不再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就好。
而如果这样的期望无法实现,那到时候干脆死了也无所谓,反正一无所有,反正一穷二白,这种活着也没什么盼头,只能任人欺凌的人生倒不如早点结束,下辈子投胎投得命好点比什么都强。
他万念俱灰的躺在长椅上,正感叹着人生的悲惨,忽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混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全凭人类爱看热闹的本能,他赶紧爬起来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路上有几个人正边跑边打架。
追人的是一群黑帽子黑口罩黑衣服、手持花样凶器的不法分子,被追的是一个个子很高、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英俊男人,那人虽然穿得像个走秀模特一样工整,打起架来却灵活得毫不输追他的专业索命团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几个人穷追猛打,连滚带爬进了一条巷子里,郑延羿聪明脑袋瓜一转,赶紧快步追上,心里的小算盘立马啪啪的打了起来。
穿一身高定,英俊潇洒又身手不凡的男人,大半夜拍电影似的被一群黑衣人追着砍,这不妥妥的落难富家大少爷吗?
这要是能在生死关头帮他比划两拳,事后要点学费钱当谢礼,于情于理都不为过,就算没帮上什么忙,他没扛住交代这了,自己拍两张凶手照片卖给他家拿去复仇,他们家大业大的,肯定也不好意思让人空手走吧?
再不济这片也没什么监控,等他凉透,自己过去摘他块手表走也能顶段时间的吃穿,这哪是被追杀的少爷啊,这不纯纯是自己灿烂的后半生吗?
恰逢酒壮怂人胆,郑延羿想着想着就弯腰在巷口捡了块实心的砖,屏住呼吸探了半个脑袋过去,开始暗中观察战况。
男人虽然在苦战中摆平了几乎所有黑衣人,但也差不多被揍麻了,最后对峙的那个人高马大的杀手还突然抽出把刀,把他一步步逼退到了墙边,他手掌心都贴到了墙上,一副已经准备好投胎的模样,看来生死已经没有了悬念。
可那一刻驱使郑延羿冲出去的并不是钱、表、或者为了美好生活放手一搏的勇气,而是一种非常本能的冲动。
他那一刻想到的是记忆中那辆腾空而起、滚下山崖的车子,和站在一旁怔怔看着火光冲天的自己。
他想,那时候没得选,不代表永远没得选。
在刀刃举起的瞬间,郑延羿撸起袖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抡圆了胳膊腾空大跳,扣篮一般将砖头结结实实夯在了黑衣人的后脑勺上。
他打得快准狠,男人即刻应声倒地,手一松刀就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抬脚踢远那把要命的凶器,随即嚷嚷着拉起那少爷的手腕,朝着巷子另一端自己回家的方向狂奔。
他只管往前跑,根本无心看路也不敢回头,手掌心里紧攥的手腕拖着一条命的重量,他一分劲也不敢松。
直到肾上腺素渐渐失效,双腿终于感觉到了酸软,恐惧后知后觉涌上心头,他才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喘气,浑身的汗浸透了贴身的校服T恤,过度呼吸让他天旋地转,胃里的酒水翻江倒海的直往上涌。
那阵猛喘引起的眩晕感渐渐淡去,是因为男人蹲身捂住了他的嘴巴。
郑延羿嗓子眼里倒出来的酒水弄了他满手,都顺着他的胳膊灌进了袖子管里,里里外外淋得都是,脏得简直没眼看。
可郑延羿脑子醒了,胃还没醒,明明是想推开少爷的手说句不好意思,嘴一张,嗓子眼又没紧住,呕儿的又喷了人家满裤子。
眼看少爷脸都绿了,他赶紧撩起外套给他擦,擦手擦袖子擦裤子越擦越乱套,一个劲不不不不不不好意思。
少爷倒是情绪很稳定,直没没没没没没事,只凑合着把手擦干净了,脱了外套将就着抹抹不能脱的裤子,擦完直接扔在了路边,多的什么也没说。
郑延羿撑着地费力爬起来拍拍一屁股土,少爷还很有眼色的拉了他一把,又帮他捡起了散落一地的书本和篮球,理好了才递还过去。
郑延羿转头看看自己跑到了哪,刚巧再往前几步就是自己的家,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大难不死的是自己似的,捂着脑袋恶狠狠骂了声c语言。
艹,郑延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现在考验已经结束,冲天运加载99%,命运的齿轮即将开始转动,美好的未来正在招手,马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郑延羿一点没忘见义勇为的初衷,见少爷又要开口,赶紧在他摆出道谢口型即将发声之前扬起手,竖起食指挡住他的嘴唇,抢先一步拔高音量。
“大恩不言谢,给我十万吧。”
他叉起腰抬头看眼前的大个子,表情尽量严肃试图在气势上压他一头,还不动声色的踮了踮脚尖。
男人先是愣住,很快就勾起嘴角笑出了声,虽然笑得有点瞧人不起的嫌疑,但点头答应得倒很是轻松痛快,而后还用干净的那只手帮他理了理松垮的外套,重新摆正他胸前的学生卡,拇指在那行掉色的名字上轻轻蹭了两下。
“谢谢你,延羿。”
平和又低沉的嗓音,分毫不像刚刚死里逃生,听得郑延羿有片刻的愣神,不自觉对着他的脸多看了两眼。
不看不要紧,就这么一眼,又被他发现了巨大的商机。
“你脸上有血啊……!受伤了吧?前面就是我家,你再加八百,我帮你消消毒。”
“嗯?好,可以。”
“这张帅脸留下瑕疵多可惜,啧啧……你这样,我有祖传秘制防留疤的药膏,再加两千给你涂点。”
“嗯,也行。”
幸福来得实在突然,但也得懂见好就收,虽然此时此刻,郑延羿兴奋得非常想给自己一嘴巴试试疼不,但为了赶紧把摇钱树骗回家再抖抖,他忍住了。
于是他只是严肃而沉默的点了点头,接回自己的书包背上留下一个潇洒带路的背影,男人皮靴踏地咔咔的声音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就这样老老实实跟他回了家。
-
-
徐文野本来想在路上甩了他赶紧离开的,毕竟这种事不该牵扯到普通人身上,既然已经有人狂妄到敢杀到自己头上,这样普通的孩子跟自己扯上关系,说不定全家都要因此遭到报复。
而改变主意是因为,他一件件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帮男孩收回书包的时候,看见了一整串钥匙和几张数额不高的账单,还有一个夹着很多张卡的旧皮夹。
男孩凌晨带着酒气在路上乱晃,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解救一个陌生人,似乎只是为了要点钱来用,徐文野那时看着眼前的男孩,发现他在夜色里白得夸张,衣服因汗水紧贴皮肤时,消瘦身形被勾勒得相当明显,不像青春期小孩单纯的体重跟不上个子,而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想起几个月前替父亲去过的一户败落的人家。
那一家人已经逃走了,只丢下一个半大的孩子,和郑延羿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如此苍白单薄。他们到的时候,那孩子正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唯一的桌子边写作业,见有人来并不打怵,只是起身跪在他们面前,平静的将额头放在了地面上,请求他们收他去做点什么抵债,或者直接杀了他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去做皮.肉生意怎样都行。
而他有一对从小就跟着他的双胞胎保镖,也是差不多的身世。
家道中落,家里人因帮派斗争被赶尽杀绝,唯独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被他发现的时候,躲在只剩半拉板子的床底下奄奄一息。
他们已经颠沛流离得绝望了,相见时只剩哥哥还有力气动弹,他抱着不省人事的弟弟爬出床底,满是泥污的小手抓住徐文野一尘不染的皮鞋,说的不是救救我们或是饶命,而是给我们个痛快吧。
孤零零的、走投无路的孩子们,徐文野见过很多,自十六岁收留兄弟俩开始,他更对这样的孩子格外在意。也是因此,闲暇时间他常亲自去做帮助孤儿的慈善,亲眼所见得多了,轻易就能辩出他们与普通孩子的差别。
所以那时,他有些武断的直觉,郑延羿的处境或许并不乐观,也只是因此,他稀里糊涂的跟上了郑延羿的步伐,跟他回了家。
那是幢看起来很有格调的小房子,只是进了门就会发现,所有的体面都在门口看完了。
房子有两层,一眼过去几个屋子在哪一目了然,因为实在空得除了门什么都没有,甚至有一间门也没有。
进门是一张沙发一张茶几,旁边不远处杵了个冰箱,指示灯忽闪忽闪的,看着离报废就差一口气了。除此以外茶几上扔着个药品箱,沙发上搭着两件干净的球衣,这些就是房子里能看见的所有东西,萧条得超出了阔少的认知范围,他对人类该如何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存毫无概念。
“坐吧,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别的伤口。”
但郑延羿这会儿可无心管阔少如何在心中感叹他的家徒四壁,他正美滋滋蹲在沙发边拆自己的最后一瓶碘伏,心想着如果少爷脱了衣服还能再扒拉出几处皮外伤,他就有钱在天热之前修好那台破冰箱了,说不定还能再买个小风扇,这个夏天就不用整天在图书馆和麦当劳蹭空调了。
徐文野听话的在沙发上坐下,还没等坐稳,就听见海绵垫下某根脆弱的支撑物发出咔嚓一声,赶紧起来往旁边挪了挪。
说时迟那时快,郑延羿的机灵耳朵一抖,心里可乐坏了,眼睛立马放起了闪,赶紧扭过头指着那个他前阵子自己踩塌的坑,瞪眼就开讹。
“哎哎、哎!你是不是把我沙发坐坏了?”
“不是、你这……”
“这可是我爸妈给我留下唯一的遗物!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珍贵吗!你、你你你你……你有人性吗!”
徐文野无奈叹气,这回问得直截了当,“多少钱?”
“五千,一口价,阿弥陀佛,我替佛祖原谅你。”
郑延羿也装着一副无奈的表情叹气,举着棉签起身过去,一手掀起阔少的衬衫左看看右看看,一手对着几处淤青没轻没重的戳,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打得啪啪响。
“伤得不轻啊,真好……好、好惨啊。”
“又血赚我一笔呗?”
“说的什么话!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啊,我可没有。”
郑延羿嘴上说着没有,乐得都合不拢嘴了,也不见外直接骑在了少爷腿上,扭正他的脸拿棉签戳上了侧脸那道伤口,认真的擦去血迹给那道灼烧伤消毒,边弄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不像刀弄的,也不像抓的……哇靠,这是子弹伤吗?!命可真大……啧,不对啊?这儿又不是美国,为啥他们有炝啊?你们是干嘛的?□□?法外狂徒?便衣警察?九头蛇?Hail Hydra?”
徐文野听着他絮叨也没吭声,不仅仅是无语,也有困惑的成分。
他正思考这狗崽子到底哪来的勇气和他要医疗费的,棉签没轻没重的在人脸上乱杵,越感觉越不像在消毒,像在试探从哪能把这根棍插进去。
“我现在没法付钱给你,如果在被追杀的途中给你转账,有人会追查过来找你的麻烦。”
本来只是点皮外伤,再这么捅下去真要涨价了。
徐文野最终还是没忍住按停了小屁孩的手,直接撸起袖子摘下腕上的手表,又从衬衫口袋里翻出张工整的名片,捏走那根棉签一丢,名片连表一并放在他手心里。
“这块表二十万美金,你拿到这上面的地址找老板去卖,他会给你原价。”
郑延羿半信半疑接过来看看,虽然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但好歹表是真表,百达斐丽,不知道是什么款式值多少钱,看着反正是又新又贵气,卖不了原价也绝不会便宜,一板砖拍出大学四年的学费开销,一点都不亏。
他喜滋滋一咧嘴,直接从徐文野身上下来,把药箱往他面前一推,随意摆摆手就专心研究起了他的手表和名片。
“自己弄吧,随便用。”
“我不是交了服务费吗?”
徐文野指指自己的手表,还不等伸手过去拿回来讨个说法,郑延羿就先一步起身赶紧把表揣进了兜里,反手拎起书包篮球又快速扫了一眼桌上还有没有值钱东西,而后转头就窜上二楼钻进一间屋子,咔嗒一声干脆利落的锁上了门。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