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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的小女孩
——请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说辞。
“按老规矩。”这话之后接上的是无尽的黑暗,光听着就叫人头昏,就像把一滩糊稠的汽油揉成一团,塞到了脑子里,从每一个缝隙中强行钻进去。
头昏是什么颜色?黑?不,是绿。不是夏夜中清新的枝叶,而是呕吐出来的粘物,是皮肤上的淤青。
四月的雨真多,淅淅沥沥的埋没那藏于暗处的捶打声。一滴一滴,明明只如蜻蜓点水般,明明该是解救饥渴之人的圣水,却变得那样的沉重。打在人身上,拖赘着人的衣服。
哭泣有声吗?他是无声的,因为他已经与脸上的皮肤熟悉到没有摩擦,没有反抗。成了一条被调教好的良犬,任人顺摸着他的毛发,遇人不会咬,被抽打也不会反抗。
他成了兽笼中一丝/不挂的残损人偶,被如同沙袋般的铁链压住,手上喘不了气,接受着买家对于残次品的指指点点。
扎眼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无秘密可言。挣脱不了囚住他的铁笼,也脱不开手上、脚上如同提线般的锁链,他只能淡然承受这一切。
待到雨停,才敢扯下头上的黑布,走出那间黑暗的屋子。掀开衣袖可见的是数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以及爬满手臂的淤青,看着就让人阵阵犯恶心。
罪恶的人都已经走远了,但残留的笑声还在,回荡着,这似乎是永远抹不掉的。
这四周没有人,是荒凉之地,枯草被踏出一条泥黄的道来。
显然,还有许多人与他一样。
突兀的,他心中的那只良犬告诉他,罪恶的人需要磨擦,只有磨擦才能冲刷掉爬满你弱小身躯的血水,才能发出糖果撞击心脏的清脆声响。
或许这颗糖中藏了刀片,会划破他的食道,让血腥的清香埋没他,但他认为这是好的。
总比雨水打落在身上要好。
他知道种下这颗反抗的种子很危险,但他任然把这颗种子种在了心尖干涸的土地上,用鲜红的血液浇灌它,滋润它。
夜已经有些深了,拖坠着身体走了许久,直到前方出现了些许灯光。
路过街巷,还有追逐萤火虫的儿童,饭后倚在竹椅上,握着蒲扇围聚在一起谈话的老人焦黄的灯光散落,照射在水泥的地面上,重叠的黑影欢笑着。
老城的街巷是闲适的,但这些都好像与何祈寒无关,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作为过路人出现,从不打搅他们的生活,成了滴落水中的油,不溶于水中,也不透明,人看见了会嫌恶他,想要倒掉他。
拐入一个巷口,从包中找出钥匙,铁的钥匙带动锈迹斑斑、快要散架的门锁,发出吱呀的巨响,门开了。
屋内的物件如同刚才的门锁一样,破旧。
像被毛虫咬烂了的绿叶,狂摇打落到地上,粘上了湿粒的黑土,又一点点腐烂,直至轻轻一碰,就能碎落一地。
屋内唯一清新的是一块垫子,一只狗安静的趴在那上面,眼睛是闭着的,似乎是睡了。
“哥啊,你怎么还在睡?”
“哥”何祈寒一直这么叫,他说是这只狗让他这么叫的。
这狗是捡的,他也没有什么钱,是养不起狗的,但奇怪的是他每天见到这狗时都是睡的,只需给一块垫子并不花什么钱。
他起初有些担心,哥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他曾带哥去过医院,但因没钱医院不肯收,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说了句没病就打发他走了。
何祈寒有些困难的趴在床上,最近有些嗜睡了,是因为那只狗的原因吗?思绪有些乱了,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
生物钟定在了五点多,何祈寒从梦境中挣脱出,瞟了一眼身上的伤,皱了皱眉,似是不满身上的伤。
动了动,想要起身,却有些寸步难行,昨天的伤过了一夜的洗礼更痛了些。
往四周望了望,哥醒了。
艰难爬到桌边,看着那满包的作业有些头痛,昨天十一点没写啊,叹了口气。
似是到了下午,手机在桌子上震动,来了通电话,清清嗓,从包中找出一个本子,找到备注上对应的名字:“陈可俞……”
接了电话。
“你厉害啊,把袁詹的名次给顶下去了,听说他们家为了拿前十可是花了钱的,你应该……没什么事吧?”电话中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陈可俞应该在外面。
听着这话昨夜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没事。”
一边说着,看到一张纸,上面的字真的是狗爬的,应该是似睡非睡的时候写的。
上面依稀写着:【哥,我竞赛拿了第十一名!】
“我不是第十一名吗?什么时候变前十了?”
“哦,这个的话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袁詹肯定是要被处分的,出了这事他爸妈再厉害也保不住。”
袁詹的前十泡汤自然要找顶替他成为第十名的人泄愤。
“……”得,就因为这点破事伤成这样。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可俞,走了,到我们了。”
“哦好,爸,你和妈先去,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好。”说完就听一阵跑动,没过一会儿就渐渐停了下来。
“我跟你说,我现在被我爸妈喊来打那什么疫苗,”顿了下,传来衣服摩擦声,应该是用肩膀和头夹住了手机,又是裤子的金属拉链声,“就因为之前巷口的那个小女孩,她这身体也太弱了,你最近还是少跟她说话吧。”
“她得的什么病?”
“应该是传染病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我爸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连跟那谁见过面都没跟他们说过。”
“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啊……啊?没……没什么了。”
话音刚落,何祈寒便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翻了翻手上的本子,直到看到那行字——“她是我的好朋友”——像是自嘲般的笑了,哥这时却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脚,他低“哼”一声,有些无奈,往后倒,躺在床上。
窗帘是拉着的,光线却是比平常拉上的时候要更暗。
闭目了一会儿便起身整衣,打着门口放着的黑伞出门了。
租的屋子到巷口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快到时他抬眼瞟了下右边的电闸,电线有些年代了上方简陋的遮雨棚,有些不堪岁月的摧残,摇摇欲坠。
目光向前,是一扇朱红色的门,老式的门锁让人一下就回想起那个陈旧的年代。或许是没有经历过吧,何祈寒并没有什么感受。用一只手戴上口罩便扣上那朱红的门:“小洲在家吗?”
“我在家,我现在生病了,不方便开门。”透过沉闷的门缝传来一道虚弱的童音。
“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甲疣,你要不然还是去打一下甲疣疫苗吧,别不小心被我感染了......”
何祈寒有些愣住了,“甲疣……”他低声嘀咕着,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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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疣是我的一个设定,现实是没有的,后面会讲到。
这个前面的话可能会有点......怎么说?看不懂?后面不会这样。
人是活的,不喜欢的话是可以退的。
有疑问可以问,我会回的(100%会回,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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