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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去流浪
两岸摊市林立，尘世烟火气氤氲。
季杝置身酆城中心，古都的风韵沁入鼻。
“我看着湖面平平淡淡，好像还有艘小船，安安静静地没人来打扰，这故事挺好……”
耳机砌起隔绝人间的一隅，季杝一瞬不止地盯船夫一下一下地撑棹。
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多人倒影。
她伸手触及冰冷湖水，森凉寒意最止痛了。
湖风爬上脸，吹啊吹。
孰梦孰真？她早已无法忖度。
“我可以陪你去流浪，也知道结局不怎么样”
醇酥泛冷的喃喃把季杝的心放在虚无里，荡呀荡……
“就快要夜深人静啦，反对的只剩下月亮，我会攥着小糖，眺望你方向……”
季杝听到这，忽然清醒。
“停船停船”
船夫划至岸边，季杝付完钱，戴上帽子和口罩，一脚迈上石阶。
一眼就看见了和她同样装束的男生，他正系鞋带呢。
季杝小跑过去，在他前面停下，学他弯腰，系根本没开的鞋带。
“我可以陪你去远方……”
季杝抬头，刚巧对上男生的眸子。
他的眸是很深很稠的鸦紫色，直视之若仰望夜幕，自生一种渺小而怅然的情愫。
季杝知道，这个人温柔宠溺地盯着人的时候，瞳仁会悄悄掠过皦白的月光，让人毫无招架能力。
她又小跑到男生身边，痴痴地观察他。
怎么长那么高，心累。
“哥哥”季杝叫他，脸上飞快浮现两抹红霞，傻傻地低下了头，有些害羞。
男生目露不善，“新型骗人戏码？下血本啊”
他伸手捏捏季杝的一侧脸颊，“我报警了……”
季杝置若未闻，“哥哥长的好帅，好帅，你笑起来肯定特别有趣，咯咯咯咯”
男生回过身，并不想搭理这个疯子。
身后断断续续的女声传来，坚定又怪异。
“终于有东西让我开心啦，我不用……不用……”
貌似还有两个字，但走离太远实在听不清了。
他耳机里的歌临近尾声，男生闭眸，细品。
“快告诉我，你在赶来的路上……”
————
看到热水袋上的指示灯转绿，季杝连忙探过身去取，边暖手边哈气。
咖啡见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写字桌上厚厚一叠A4纸就是她的劳动成果。
季杝又陷入亦梦亦醒的状态，生活，索然无味。
她窝进睡袋里，打开笔记本。
“试着留盏灯，假装陪伴失眠的我，窗口就有等待的效果。已经习惯摆放好两人份的餐桌，这样看上去就不寂寞。那是你离开了……”
低低的语调近乎呓语，“明明是酆城”
软缓的嗓音诉尽衷肠，季杝抓紧睡袋的边角。
“我以为我爱了，就会留下些什么，纪念那些曲折”
泪水不知不觉间滴在手上，季杝捂脸。
边笑边哭，嘴合不上，泪也止不住。
“哥哥可不可以抱抱我，我好难受”
她特别想对那个哥哥说这句，可他连电话都不给。
快睡，睡饱才有力气找他。
季杝阖上眼，很快睡着。
再睁眼已是正午，微信里秘书戳她开会。
————
“编辑部日审千稿的人连合作理份合同都漏洞百出，公司要你们干嘛，凑数的吗？”季杝一双淬冰的眼扫遍整个会议室。
“虽然个中不乏各位的知识盲区，谬误在所难免，但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同事之间取取经就好了，我会再想办法给大家普及这方面的知识……”
季杝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秘书流利地报出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年终聚会推了吧，有奖金你拿去分给大家”
“好的，部长，是因为您的病么？”
“我没病，出去吧”
季杝用翘卷的头发挡住眼前光线，面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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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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