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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
“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8月21日星期四,欢迎收听今天的天气预报。8月份以来,我县经历了两轮秋雨,各乡镇降雨量在12.6毫米–32.4毫米之间,气象台预计未来五天不会有雨,雾霾天气在9月初将会有好转。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十一岁的付念锦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肩膀上下起伏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小声嘀咕道:“我又没有错。”
“反正这个学一定要转。”客厅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孩子不愿意就别转了。”
“这事你说了算吗?难道你还有钱供她?”
“够了。”
“砰——”外面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两人的激战一触即发,愈演愈烈,盖过了电视机里播报天气预报的声音。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凶的吵架。
付念锦透过房间没有掩好的门留下的门缝,看着客厅里的“大战” ,捂上了耳朵,低下头不再看。
小小的付念锦并不知道什么是大人口中的爱,妈妈孙泇常告诉“我和你爸并不相爱” ,她有时会陪着奶奶一起看电视剧总结出来的经验告诉她,自己的父母并没有那么相爱,或者说爱情就是这样的。她不知道她今天做错什么了,妈妈一整天看起来都不开心,仅是因为自己打碎了一个碗妈妈就一直骂她,但是她现在好像听懂了一点,是妈妈想让她转学爸爸不同意。
付念锦并不想转学,她还要回学校和好朋友们继续写她们的话本子呢。她在心里默默想“要是爸爸吵赢了就好了。”
不久后,外面没有了声音。
付念锦打开门缓慢的走出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爸爸妈妈已经不在客厅里了,没走两步他倏地向后退了两步,打碎的玻璃片飞得到处都是。
好险,差点踩到了。
付念锦回房间穿上鞋子,拿起扫把和垃圾铲把残局收拾了。
这样妈妈应该就会开心了。
那天付济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孙泇一直在房间里睡了两天才肯出门,奶奶还在姑姑家,付念锦像个大人一样独自带着弟弟妹妹们。
付济回来后,他家的车不见了,孙泇知道了又是一顿数落“让你别去干那个赔钱生意,你偏偏要去,现在好了,破产了。”
付济只是淡淡的说道:“房子也要卖掉。”
孙泇潸然泪下道:“我怎么会嫁给你个窝囊废?”
付济:“你小声点,别吓着孩子。”
付念锦记得他们一家是坐着货车搬到新家的,新家是在一个小镇的自建房,这里环境很一般,路边有居民们种植的农作物,走在路上传来一阵异味也是常有的。
从那以后她就没有见妈妈笑过。
明明在爸爸生病前不是这样的。
孙泇很频繁的把付念锦拉到跟前问道:“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跟谁。”
付念锦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跟奶奶。”
其实她是想跟爸爸的,因为她并不喜欢外公家那边的人。
晚上付念锦拉着妹妹的小手泣声问道:“爸爸妈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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