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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米娅快醒醒。”
有人这么轻唤着我,我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未关的门刮进冷风吹得我一抖,我扭头见安妮咧着嘴对我笑,心有好奇就问:“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安妮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掐了我一把便躲进了我焐热的被窝,就是不肯说她究竟为什么脸红。
我只穿了薄衣便就被她挤了出来,冷的牙齿都在打颤,但是我也没有多少的是时间和她计较,因为轮到我守夜了,不舍的看了一样我温暖的被子随后又穿上厚衣服出门去了。
虽夜已深但这个地方还是依旧灯火通明,我一个人走在小道上,耳边时不时还能听到房中传来的嬉闹声,哪怕听了许多次还是不理解,有什么好叫的,烦死了,因为他们嘴巴不闭的关系在外面的守夜的时候吵的我睡都睡不好。
我四处看了一下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架起了一个小炉子想烤烤火,点火的引子是今日被来玩乐的男人们丢弃的报纸,我拾起几张装模作样的端详了起来,却发现这密密麻麻像蚂蚁一般的字就只认识寥寥几个。
但是照片上穿着高贵整洁衣服被刊登在首页上的人我还是认识的,毕竟我又不瞎,这个有钱的一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他们是菲尼克斯一家,在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总会路过他们的街道,那个街道上都是他们的产业,酒吧赌场妓院……好多好多,在这个闭塞的小城里面菲尼克斯一家就是不能被直视的存在,所有人都对他们所有敬畏的之心,但不是因为尊敬所以才禹的敬畏,而是害怕。
我听人说他们其中的一个兄弟曾经用一把刀杀死了原本开在他们酒吧旁边的肉店老板一家,而那家肉店也变成了妓院。
可是我对他们并不关心,只是把视线又重新的放在了蝌蚪一样的文字上,辨认了半天都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来,然后我开始拿一个小棍子一点一点的模仿上面的蝌蚪,一遍又一遍的,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想办法找点儿事儿来打发时间,我很快就就记得它们所有的样子。
可是不管我怎么写,写的在怎么好看我还是不认识他们。
我有些羞恼,把这些报纸全部塞进炉子里,看着它被火舌一点点的吞噬,心里升起些小快感。
很蠢,我知道,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就想那么干,你可以理解为小蠢蛋的一个恼羞成怒。
这事就像今夜的一个小插曲我很快就忘之脑后了,抬眼看去今晚的天空黑的像是不经常洗的布似的,就连餐盘一样的月亮都不乐意出现在上面,只有鹅毛般的大雪不停歇的下,我不眨眼的盯着直到眼睛酸涩想流眼泪才收回了视线,过了一会又开始盯,因为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天神在专门下雪,大家都说这个世上有神所以有教,我也想要见见。
想要知道神的温度和我的火盆那一个更热一点儿?
可是遗憾的是直到太阳初升时我都没有见到,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可惜,可惜自己没有能感受到罗南说的那种温暖,罗南原本也是后面房间里面的其中一个,只是在一年之前就死了,她死的时候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好温暖啊。我在想是不是圣母玛利亚来接罗南了,因为圣母是母亲,只有母亲才会那么温暖。
我没有母亲,所以我很好奇。
但是好奇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开始准备干活了,随着脏兮兮的布被拉扯,天的尽头出现了一根白线,这一根白线就是告诉我该要干活了,随手拍拍身上落下的炉灰脚步轻轻的向烧水房走去,地上留下的一堆黑灰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飞了起来。
烧水房里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在忙前忙后,这是汉克太太,她穿着的衣服上都挂满了黑黑的污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眼皮也耷拉下来,时不时就会弯腰咳嗽两声,像是要把肺也给咳出来一样,每一次她这样都会吸引我的目光,我担心她也死了,总是会问:“你要不要也去求求玛利亚让她帮你把病治好。”
可是这个时候她就会说:“我见不到玛利亚,我是一个满身罪孽的人。”她的罪孽我不懂,但是她的怀抱并不舒服,每次这么说完之后她就会抱着我拍拍我的肩膀把我当成小婴儿一样的哄着,可是她实在是太瘦了,突出来的骨头隔得我不舒服,有好几次她的骨头都顶到了我的胃。
但也不是天天会抱我,她更多的时候是在问我问题。
她向我问说:“今天有人来找我吗?”见我摇头又忍不住的抽泣几声,声音响的像是路上会见到的菲尼克斯家的车子喇叭一样,在哭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开始埋头干活了。
我们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快四年或者是三年之久,反正我记事的时候她就在问,而没有我之前她也问过其他人,但那些人听她问话的人现在也不知都去哪了。
可能是死了吧,我这么想着,这里的死亡实在是太平常了,我总能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死的,哪怕我不想听捂着耳朵也会有人强制的把我的手拉下来,因为很多的大人都喜欢告诉我,然后看到我听到他们说那些人死相有多么凄惨的时候露出害怕惊恐表情的时候他们又会拍着腿哈哈大笑,就像是我的蠢愉悦到他们了一样。
我蠢吗?
也许吧。
但我的的确确是被他们说的吓到了,他们说罗南是得了破伤风和疯病,因为太疯了所以才会把有锈迹的刀口对准她自己,说在菜市场卖水果的希尔家的老姑娘汉妮是吞了灯泡死掉的,他们说在医生把那个可怜的姑娘带去医院的时候她嘴巴里面还像是喷泉一样的涌出血来,在说……
死亡太容易了,只要是人真的想死。
但就算是很容易我也依旧对死亡有着敬畏的心,在要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先跪在床上祈求自己不要吞灯泡,就算要吞也希望是金的灯泡,然后又祈求了希望我早早发财之后才会安心睡觉。
因为这个我经常被安妮笑话。
但我管她的呢,我就是想要发财,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另外一边,汉克太太替我倒了热水在木桶中,吩咐的说:“这水送到南边去,姑娘应该醒了去了直接敲门就行。”
我屁大一点的个子把水拎起来有点困难,但是这里可不是因为困难就能不做的地方。
憋着气我呵哈的叫了一下,这一下像是在提气,鼓着脸把水拎了起来,冒着白色气的水左右摇晃着,时不时就逃狱一般的冲出水桶浇化了一撮又一撮的雪。
只要是我经过的地方,那地面上如同人的头发被手艺不好的理发师摧残过一样,一块又一块的秃斑,太显眼了,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我肯定会忍不住的盯着他看,然后很没有礼貌的嘿嘿两声。
南边的房间一片寂静,我耳边就只有冷风在呼呼的吹着,盖尔森的冬天就是这样的,刀子一样刮得人耳朵生疼,我强忍着安慰自己在坚持一会儿,新来的莉莉安要是早点用上热水说不定还会给点钱,再不济给点儿点心也行,守夜想的就是这点东西了呢。
我轻轻敲了敲斑驳的木门,柔声的说道:“莉莉安小姐水来了。”
这样的声音和我平时的完全不一样,毕竟我在这一带可是有名的小沙嗓。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门,我渐渐有些担心了,怕新来的莉莉安在不起床这热水就凉了,莱斯利太太可不会允许有人能那么浪费她的钱,所以我当机立断的把门推开一条小缝隙,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差点叫出声来。
“我的老天啊,那个**对你做了什么!!!!”(本文里所有的*都会脏话)
一个姑娘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薄纱裙被撕的粉碎,右脸肿的老高身上也是鞭痕遍布,极其的吓人,我猛地推开门走上前去,发现最吓人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神情,灵魂不见了,我没有看见她的灵魂,去哪了?我在屋子四处张望想要替她找回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我愤怒极了,冲进去用薄被把姑娘包裹起来,然后说:“那个**居然打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莱斯利太太让她去警察局报警!”
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我把她扶着她,我扯着她的手艰难的想要凭借我的力气送她会床上,起码这样会暖和些,期间一句话都未吭声,只是那双美目不停的流出眼泪,最后匿于卷曲的头发之间,只是我还是没有成功,开始又一次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大人,我也和她一样开始不啃声,只是把所有暖和的东西堆在她的身上。
一件又一件。
在确认她一定不会冷之后,我站起来,可是因为起来的太快脑子还有点发昏。
视线一瞬间的黑暗一片,但是脑子里面属于莉莉安的样子却格外的清晰。
我不是没有见过人被搓揉,但是不管见过多少次,下一次看见的时候很难受,但是除了难受愤怒以外还有一种我不明白的情绪,那种情绪让我想哭,心里像是被沾了水的老棉絮捂着一样闷的喘不上气来。
我觉得我快发疯了。
怒气喝退了这寒冬的冷意,我一口作气的跑到靠北的房间,对着一扇门就开始敲喊,不算新的门被我砸的嘎吱嘎吱响,有些时候我总会幻想它是不是也在骂我,但是骂声并不会消减我砸门的势头,相反的我更使劲儿了,“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房里传来一阵慌忙声,莱斯利太太拉开门的时候衣服都没有穿好,内衣的肩带一条在前一条在后,我能明显的看到她粗糙的皮肤因为冷空气泛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莱斯利太太是一个棕头发女人,有些肥胖的身体不都是肥肉更多的是力气,我就总是被她像是皮球一样的拍过来打过去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她肯定和我吃的东西不一样,说不定她在吃街上外地来的人卖的大力药,而且还是一次吃完一瓶的那种。
在莱斯利太太的背后的床上躺着一个痩干的男人,他真的很干瘦,是那种变成腊肉都不会有人看一眼的品质,而这个男人此刻正在因为被我搅扰了好梦咧着嘴骂我,他总是骂我,骂我是不值钱的玩意儿,骂我怎么还不去死,这时候我就会在心里想:我就不死,你越不开心那我就会越开心。
莱斯利太太都没有问我是怎么了就知道是哪间房出事儿了,她也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只是骂的不是我而是南边房间里面的那个姑娘。
“我都说过多少次,来了这儿就别给我找麻烦,既然收了钱就要做到要做的事儿,那个小娼-妇都被她哥哥卖到这里还敢给我装贞-洁的烈-女。”说着的她生气的吐了一口痰,又耸耸红红的鼻子。
我走在她的身后跟着,插嘴了一句,“这不是莉莉安小姐的错,都是那个男人。”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在想我该要骂那个男人什么?该要怎么罗列他的罪行,我不算聪明的大脑在运转,呼啦呼啦可能离我近的都能闻到烟味了。
我确信我应该就是真的蠢。
但是还没有等我在想出什么的时候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力道大的把我都打进了雪地里面,我吃了一嘴不算干净的雪呸呸的又吐出来,随后我的头发被抓住,头皮被撕扯住的痛感使我龇牙咧嘴了起来。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可是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掉出什么眼泪来。
“在让我听到你叫谁小姐我就直接把你这张干嚎的嘴巴缝起来。”莱斯利太太说。
她总是对小姐这个词很敏感。
但是我是故意的。
我就要故意的那么说,我不想变成一只应声狗,因为应声狗的下场都不好,而我也不喜欢什么都没有脑子的听从别人的安排,但是我也不敢直接和莱斯利太太作对,所以我只能这样,被她打的时候很痛,但是看见她不舒服的样子的时候我又很畅快,比一口气吃了一个猪肘子还要开心。
要是问我猪肘子是什么味道,那么我会回答你是金子味,虽然我两个都没有尝试过,但是这两个在我的心里都是一定美味的存在。
莱斯利太太一脸不忿的推开了门,她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个脏乱的房间,先用她细长的像是狐狸一样的视线盘算着一些坏了的家具还能不能再继续使用,等盘算完了之后才把视线落下了靠着床脚的莉莉安,她先是一把拉我从莉莉安的身边拔萝卜一样拔走因为觉得我挡着她了,然后又用手捏住了莉莉安的下巴检查莉莉安是不是有哪里损坏,这个动作和神态让我想起了月中旬赶集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挑选骡子的,而那个骡子现在在后屋拴着,骨瘦如柴的活着。
莉莉安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是不是也要死了。
我被我这个想法吓到了,苍蝇一样的在莱斯利太太的周围嗡嗡叫,“是不是先要请一个医生,莉莉安小姐的灵魂不见了我们要让医生帮她找回来!!然后是不是还要去报警呢?去抓库克那个***!”
库克就是让莉莉安变得这幅受伤的样子的男人。
那是一个三角眼歪嘴巴的狗东西。
莱斯利太太皱着眉头松开了对莉莉安下巴的钳制,只是她大拇指和食指的手印依旧还清晰的映照在莉莉安的光洁的下巴上,她黑下脸来,“你说什么报警?什么请医生?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说过她们。”她的手指着莉莉安,“他们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认命,你把我这里当成是什么了?我这里是妓-院,走进来就要做好和以前的生活说再见的觉悟。”
她又握起了拳头,照着我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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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备考的时候来的脑洞,希望所有在女性都能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