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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们贺医生。”
“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来的路上,我听刘主任说贺珵现在已经是口腔医院的一把手了,身为他的老师,我也倍感荣光啊!”
“贺院长您教子有方,贺医生也聪明上进,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呐!”
面对这些大同小异的客气话,贺珵挂着职业假笑,“谢谢,刘主任,赵老师,候院长,你们过誉了。”
贺洲转过身拿起托盘上的香槟,嘿嘿一笑,“犬子不成器,日后还望你们多多关照。”
寒暄过后,贺洲调整目光,化作红外线设备快速扫视四周,侧过身子问道:“恩竹呢?”
贺珵拌好一盘沙拉,头也不抬,“楼上,明天有场音乐会,我让他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对对对,正事要紧。”
贺洲说完又扫视了一圈,放下香槟,战术性咳嗽一声,“来,儿子,爸跟你说件事,嘿嘿。”
贺洲今晚总是在傻笑,贺珵有点儿担心老父亲的精神状况,毕竟做了十几年的精神病院院长,可能或多或少都被浸染得不太正常。
贺洲搭上贺珵的肩,脸上止不住的痴汉笑,“儿子,今晚你妈妈也会到场。”
妈妈?
陌生又熟悉的存在。
二十四年来,贺珵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谢佩佩女士,一年偶尔打两三个电话,见面,今天还是第一次。
当初谢佩佩女士和上一任丈夫离婚后,不久便遇见了她的此生挚爱:贺洲先生。
(这话是老父亲说的,所以不具有真实性和参考性。)
谢佩佩女士身心独立,主观能动性强,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寻求真爱,生下贺珵后发现传说中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便毅然决然提出离婚,连夜收拾行囊,远渡重洋寻求自我。
“你妈妈还带了那边一家。”
提起那边一家,贺洲表情有些精彩,厌恶,嫌弃,吃醋,嫉妒,气愤揉杂成了一团。
贺珵是知道的,他不仅有个素未谋面的亲妈,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异父兄弟。
人生还真是奇妙啊!
“你信佛了?吃这么素?”见贺珵搅着盘子里的紫甘蓝,贺洲啧了好几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吐槽。
贺珵不置可否,扭头看了眼二楼,抿着嘴,“爸,你都脂肪肝了,饮食上也节制些。而且,妈回来了,你还没有身材焦虑和容貌焦虑吗?不怕被那家叔叔比下去吗?”
“嘿!你这小子………”贺洲作势要给贺珵一拳,肉拳刚举起来,身后便传来温柔的呼唤。
“珵珵~”
贺珵浑身上下的汗毛瞬间列阵,半个身子爬满了鸡皮疙瘩,另外半个身子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佩佩~”
贺洲高血压似的满脸通红,展开双臂就要去拥抱谢佩佩女士,谢佩佩女士温婉浅笑,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撩开搭在肩上的长发,随后优雅地一掌拍开贺洲,缓步走到贺珵跟前,仰起头,四目相对时,谢佩佩女士眼中瞬间波光粼粼。
“珵珵,你都长这么高了,妈妈一直没回来看你,会恨妈妈吗?”
谢佩佩女士的鼻尖微红,一道清晰的泪痕划过脸颊,令这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面庞显得更为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贺珵虽然偶尔和谢佩佩女士视频,但真人的美貌攻击实在不可估量,难怪她的“此生挚爱”们如此痴迷。
“不会,你不在,爸会正常一点。”贺珵如实表述。
贺洲啧了一声,“臭小子,别胡说八道。”
谢佩佩女士仰望着漆黑的天空,转了转眼珠,轻轻拭过泪痕,调节好情绪后,侧过身子,拉着贺珵走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
“珵珵,这是你哥哥,许奕。奕奕,这是你弟弟,贺珵。第一次见面,亲个嘴儿吧!不是,握个手吧!哈哈哈哈哈,妈妈在国外待久了,见到你们心情有些激动,说话乱七八糟的,不好意思啊!”
面对他从天而降的哥哥,贺珵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
他俩身量相差无几,皮相也不分伯仲,显然都得到了谢佩佩女士的优质基因。
许奕率先伸出手,颇为商务且毫无感情地说道:“你好,弟弟。”
弟弟这两个字,许奕咬得极重,像是要把他撕碎开来,原本气氛就有些怪异,陌生的两个人再加上这莫名袭来的敌意,贺珵刚抬起手,又瞬间放进裤袋里。
“不好意思,从事医疗工作的都有些洁癖,估计你也没洗手,下次再握吧!”
“………………”
许奕被讥讽吃瘪,正准备切换疯狗模式,谢佩佩女士连忙中断施法,打起了圆场。
“理解理解,奕奕不会介意的,来,珵珵见见你许叔叔,小祺祺呢?哪里去了?”
许奕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洗手间。”
贺珵被谢佩佩女士一晚上的叠词攻击几乎掉了半管血条,也就无力与某人进行眼神间的相互绞杀。而许叔叔相对贺洲先生来说就比较注重身材管理了,毕竟是做生意的,谈吐也大方得体,聊过几句之后,贺珵便端着那盘沙拉潇洒离去。
·
庭院是上二楼的必经之路,避开人群,贺珵松了松领结,脚刚迈进院子,头顶便传来慈爱万物,滋养众生的声音。
“乖宝宝,在家等着妈妈回来喂你吃虫子,可别再掉下去了,这么高掉下去,还好没受伤。好可爱呀!摸摸头。”
贺珵抬头望去,身侧是不知道从哪儿挪来的长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少爷踩着梯子,上半身往前倾,探着头,目光聚焦在树上的鸟窝里。
这种慈悲为怀的行为,贺珵默默点赞评论,是位好青年。
贺珵正欲离开,眼见好青年骤然一脚踩空。
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救死扶伤。
这些词汇在贺珵脑海里一闪而过,身体却比脑子反应更快,一个箭步迈过去,好青年就落了个满怀。
托在右手掌心中的白瓷盘,一颗圣女果在盘子边缘险险滚过一圈,碰到叉子后又重新埋进甘蓝堆里,而贺珵一手抱人,一手托盘的超绝身姿完美载入装逼史册。
怀里的好青年,唇红齿白,生了副好模样,眼珠子转个不停,妥妥的聪明大学生模样。
“操!你抱我老婆?!你什么意思?想打架?”
来找路祺的许奕被眼前的画面狠狠重创。
开启完全进化模式的许疯狗冲进来,一把抢过大学生揽在怀里,然后,呲牙。
贺珵无语,冤家路窄,竟然救了嫂子。
处理二百五的最佳方式就是无视,于是贺珵关闭听觉,只顾着查看盘子里的东西是否安然无恙。
大学生摸摸狗头以示安抚,“是这位先生接住了我,否则我就摔下来了,快道歉。”
许疯狗被这剂狂犬疫苗瞬间制服,转而低下头,皱着眉,声音的分贝更是直线下降,几乎快跌入尘埃里,“有没有摔到哪儿了?仔细感受一下,有没有哪里疼?你经常擦伤了也不知道,得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许奕将路祺翻来覆去地查看,恨不得剥光衣服,看个透彻。确认路祺依旧是完整无瑕的健康体魄之后,许奕这才撤了手。
一通折腾结束,路祺终于寻回神智,想拉着许奕给刚才那位见义勇为的壮士表达诚挚的谢意,扭过头却发现人早没影儿了。
这人还识趣,知道自己碍事。
“爬那么高干什么?”许奕捏着路祺的手心询问,而路祺却从责怪的语气中捕获到一丝撒娇耍赖的意味。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复盘。
“有只喜鹊宝宝掉下来了,我身为一名兽医研究生怎能视若无睹?”路祺拍了拍胸脯,一身正气蓬勃向上。
许奕身为路祺的丈夫,更是为他感到骄傲,“我老婆真是人帅心善,堪当人间精华,天下无双。”
“别以为说几句漂亮话,我就会给你涨零花钱。”
“是真心话,不是漂亮话,而且我只是单纯的想夸夸老婆,并没有其他不良心思,老婆你别冤枉我。”
“好了,打住!不过那位大帅哥怎么你了?看你凶得跟条疯狗似的,连句谢谢也没有。”
许奕眉头一皱,又开始咬牙切齿,“他抱你诶!他凭什么………等一下,你叫他什么?大?帅?哥?”
路祺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哎呀一声,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许奕的肱二头肌,许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阴阳怪气地解释, “那个大!帅!哥!是贺珵。”
“哦~是小叔子呀!难怪,我就说眉眼怎么和你有点相似。”
见路祺的神情因为其他男人略微有些激荡,被偷家的滋味令许奕破了个大防。
“老婆,我带你去个地方,去见一个真正的大!!!!帅哥!”
路祺这个聪明的大学生察觉到不对,“你醋坛子成精,还会带我去看帅哥?有什么阴谋?”
见大学生不上当,许奕二话不说,抱起路祺就往露天停车场跑。
路祺被塞进后座,天旋地转间,瞳孔还没聚焦,许奕就压了上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地乱摸。
路祺双唇微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许奕狠狠吻住,唇舌疯狂且霸道地攻城略地,路祺毫无反手之力,只得任人宰割。
密闭的空间里,喘息声,水声,撞击声编织成一串串动听的音符,汇成曲谱,淹没消散在漆黑的夜色下。
·
“抱别人就可以?”
冷冰冰的声音突然钻进贺珵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
是苏恩竹。
他穿着一件寻常的白衬衣,修身的黑西裤,弯着腰,屈着双肘搭在楼梯扶手上,目光飘忽不定,几秒钟后才将贺珵捕捉。他的头发有些杂乱,像是刚洗完澡,还没干透就随手抓了抓,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惬意却又十分勾人心魄,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清冷感,让人望而却步,仿若掉落人间的艺术品,不,确切地说,更像是不染尘埃的小精灵。
贺珵也确实止步,入定般凝望着那几道栏杆间隙处所展露的细腰,长腿。白衬衣又偏偏束在裤腰里,松松散散的,禁欲感十足。
贺珵咽了咽口水,十秒钟后才回过神来,反手一问,“在哪儿盯着呢?”
“二楼阳台。”
两人陷入沉默。
苏恩竹呼出一口气,站直身子,往下迈了一阶,“那盘沙拉是要给我的吗?”
贺珵嗯过一声之后又点了点头,长腿一迈,跨出四五阶,三四步走到苏恩竹跟前,又往后退了一步,低了苏恩竹两阶,微微仰视着他。
无形的清香随之弥漫开来,贺珵呼吸交替,是冰片皂的香味,是从苏恩竹身上飘散出来的,苍兰花的气息将贺珵蛊惑,继而缠绕全身,促使他的目光逐渐移向苏恩竹的双唇,粉嫩的唇珠很是诱人,饱满的下唇更是水润柔软,让人看着很想摸一摸,或者,亲一亲,再亲一亲。
苏恩竹拿起叉子刺破一颗鲜红的圣女果,饱满的汁液溢出,滴在紫甘蓝上,苏恩竹看了眼贺珵,又把叉子放下,嘴角微微上扬。
“喂我。”
贺珵喉结上下滑动,再次咽下口中所剩无几的唾沫,向来手稳的贺医生拿起叉子却抖得像位帕金森患者。
苏恩竹垂眸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盘子和叉子,“不必了,生日快乐,晚安!”
贺珵愣在原地,看着小精灵飘走,懊恼地给了自己右手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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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像cp大乱炖,嘿嘿!(贺院长版痴汉笑)
正统cp:许奕+路祺,贺珵+苏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