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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
*出场佟燃、杨煜、叶星恒，提及文舒台、关絮
刚结束一天的学习，佟燃在放学铃中匆匆收拾好了书包。
杨煜看了一眼没吱声，自从上次她在Given看见这人跟木头站桩似地调酒后，总爱在晚自习结束后偷偷盯着人家。
周日去了，周一没去，周二也没去，今天周三，再跟一天......杨煜拽上书包带子，随着放学人流跟了上去。
“洋芋！”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煜来不及回头叶星恒就从身后扑了上来，“明天Given我们要演出，记得来啊。”
这小子还不知道她最近为了找人每天都去，叶星恒在Given待的时间比她久点，她点头应着，随口一问，“有没有见过我们班的同学在Given打工？”
叶星恒眨了眨眼，“同行？文哥不是说这段时间只招了我们乐队吗！”
杨煜心里叹气，不该问这傻孩子。
“没啦，前几天去看见个眼熟的，我这几天都在呢，明天定时定点给你们接客。”杨煜笑着挥了挥手，脚步放快，“这会儿先去，我要找人啦！”
叶星恒摆了摆手，“明天唱新歌的！”后又嘟囔，“难道真去找同行啊......”
再往前追去佟燃早就不见踪影，杨煜也不急，点了支烟慢慢往Given走去。
等杨煜到时已经十点半，酒吧内正放着鼓点不太重的前奏音，卡座还有些许空着的。
Given的大门对侧和中间都是大舞台，往外是空场和环形卡座，吧台在左右两边都有，文舒台早期是想搞个静吧，后来莫名其妙又变成个不伦不类的劲吧了。
大概是叶星恒他们乐队在的时候是劲吧，不在就是静吧，杨煜边往老地方走边想着。
右侧吧台走员工通道进老巷，面对面就是文舒台专门多买的一处地皮——累了给自己休息用，结果他自个儿没怎么用上，给杨煜霸占了。
所以杨煜偏爱在右侧吧台找个人少的地方坐着，等太晚或者熬不住了就去休息室睡觉。
周日那晚杨煜就是在右侧吧台看见佟燃的，刚开始还不太确定，后来靠着高高的马尾和跟这儿格格不入的气质判断下来，就是她们班最不爱说话的那个，佟燃。
其实杨煜最开始也不知道佟燃的名字，刚分班那会儿有次值日刚好是她和佟燃一块儿，自己不小心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第二天来上课的时候看见班长正在更改黑板上值日生名字时才想起来，但教室卫生也都已经打扫干净了，班长翻花名册的间隙她看见了自己下方的那个名字，佟燃。
教室后面那个超大方形蓝色垃圾桶一个人可不好倒啊，杨煜心底生出些愧疚来。
当她课间找佟燃去道歉的时候，佟燃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冰块脸说没事看不出来到底是真的有事还是没事。
杨煜当时有点犯难，中午推了关絮一块儿吃午饭，跟着佟燃去了食堂说要请她。
又被冷冰冰的没事堵了回去。
杨煜无法，耸了耸肩说了声好吧还是谢谢你后打了饭就走了。
只是后来一个人坐在食堂吃饭又被关絮逮到，关絮吹鼻子瞪眼这是闹哪出。
杨煜差点忘了这茬赶忙迎笑脸打哈哈让她先坐下。
思绪早就飘了十万八千里远，杨煜打了个哈欠，目光在吧台这边来回扫，最后终于定在离自己七八个位置的佟燃身上。
没想好以什么开头上去打招呼，杨煜一直在旁边听着音乐盯着佟燃调酒发呆。
佟燃调酒不像是新手，因为气质冷冷的所以杨煜才说像木头桩子。
还有个原因是每个客人跟她搭腔她都不咋回。
佟燃想到自己被回拒的两次心里稍微舒坦点。
今天演出的是位民谣驻唱歌手，唱的比较慵懒的调子，灯光也没周日那么晃人，杨煜看得比那天清楚些。
驻唱先唱了几首原创后，问下面观众是否要点歌，台下观众稀稀拉拉的说了些歌名跟他互动着。
“那就《我想》，哎呀干脆三部曲一块儿唱了。”驻唱拨了几声弦，自弹自唱起来。
杨煜视线又回到佟燃身上，之前佟燃对驻唱唱的什么都没反应，这会儿倒是仔细听起来。
三部曲过后仍然是余佳运的歌，驻唱笑道“今晚成余佳运专场了，唱完《下落》就换碟啦。”
虽然隔的有点远看不清佟燃的表情，但杨煜直觉觉得佟燃好像低落了点。
在驻唱第二次唱到“我一直寻找你下落”时，杨煜注意到佟燃也张嘴在跟唱。
喜欢余佳运的歌啊。
杨煜身前的酒也见了底，刚准备上前跟佟燃打招呼时，身穿同样制服的人走了过去拍了拍佟燃的肩。
到换班时间了。
佟燃对着那人点了点头，就从员工通道出去了。
算是什么小习惯，每次值完班都爱在后面的老巷里靠会儿发呆，或者听着身边的同行插科打诨。
今天也不例外。
月亮这个点刚从眼前的楼房上露了点尖尖，佟燃眯了眯眼，身边的同事三三两两的抽着烟说着些日常，她总爱在这种时候放松下神经。
但今天也有些例外。
“在看什么。”离得有点近，好像在问她。
佟燃转过头来跟杨煜对上了视线。
杨煜是待在酒吧内等驻唱唱完那首歌才跟出来的。
昏暗的巷子几只钨丝灯泡没什么规律的挂着，不远处服务生三三两两抽烟闲谈，只有佟燃干干净净的站在那儿，视线虚焦不知道放在哪儿。
杨煜什么都没想，走上前去，嘴巴比脑子快，“在看什么。”
压根不是想这样打招呼的。
两人对视一眼后佟燃直起身，“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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