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APH]琼斯的奇妙冒险

　　艾伦·F·琼斯，圣路易斯的自由公民，他老爹在他十六岁生日那天送了他一台鸰速，而他在收到它的下一秒就把它带到了车库，拿了几罐油漆，忙活了一整天，把它漆成了酷炫的黑色。

　　艾伦简直是爱不释手，他都不敢想当他骑着这辆车跟他的那群朋友们出门兜风时，他们会有多嫉妒。

　　他乐呵呵的站在自家院子里的草坪上，看着自己的成果，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脸上还有草坪上那些黑色的油漆，而他面前换了个色的鸰速还散发着油漆的刺鼻味道，流线型的车形闪着光泽，就像是夜晚的密西西比。

　　到了夜晚，等到油漆完全干透，这台摩托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如早上那般美了，手感摸着还有点坎坷——油漆没涂匀。艾伦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仓促。

　　没关系，艾伦。他对自己说。那群朋友的车不是偷的哥哥的就是在二手市场淘的，再不济也开了有个把年头，你的鸰速还是最靓的。

　　而且实际上路的感觉也不赖，事实上，他感觉好极了，特别是风撩过他耳边，而他把旁人都远远甩在身后时。

　　这行年轻人玩累了就停在路旁，艾伦轻轻摸着车身。

　　“好姑娘，”他吹了个口哨，转头对他的朋友们说，“喂，我们去喝杯酒怎样？”

　　“我赞成，”第一个响应的是他的表妹艾米丽，这个热情火辣的女孩不知俘获了多少少男的芳心，“去Violet怎么样，那的鸡尾酒很不错。”

　　“好主意，艾伦。”一个人收回了在艾米丽身上的视线，心不在焉地赞同道。

　　另一个人笑嘻嘻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嘿，你刚才在看哪呢，小心艾伦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艾米丽微笑着向他俩抛了个飞吻。

　　“闹够没，傻瓜们，”艾伦跨上摩托，戴上了他的墨镜，“走了，去Violet。”

　　——

　　Violet处在繁华的华盛顿大道，在一家唱片店底下，不起眼的像是破釜酒吧。这的招牌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鸡尾酒，而艾米丽热衷的是那杯一年都卖不出去几杯的“天使之眼”——就是甜的要死的薄荷味，艾伦在喝下它的第一刻就吐了出来。

　　刚进酒吧，艾米丽就熟练地坐到吧台前，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来一杯天使之眼。”她把金色的卷发撩到耳后，调酒师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此刻面色微红。

　　她在这如鱼得水，不用太过关注她。

　　艾伦把注意力转到别处。

　　“嘿——艾伦！到这来！”喊他名字的这人声音无比耳熟，他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真巧，史蒂夫，在哪都能遇到你。”艾伦走过去，史蒂夫穿着他那件红色格子衫，往旁边腾了个位置，让艾伦坐下。

　　“生日快乐，弟弟，”史蒂夫举起桌上的朗姆，“想来点吗？”

　　“当然，”艾伦接过酒杯，“你不知道我被艾米丽搞得有多惨，上周她硬要我喝的那杯天使之眼，那味道简直比洗洁精还糟糕。”

　　“真是的，我都听见了！”艾米丽朝这边大声喊道。

　　艾伦做了个鬼脸，把手中的朗姆一饮而尽。

　　“我敢说天使之眼的销量全是她贡献的——到底谁发明的这种毒药？”

　　“似乎是店长，”史蒂夫回道，他知道艾伦也不是真心想听到答案，“话说老爹送了你什么礼物？”

　　“一台鸰速，就停在外边呢。”

　　“不是吧，真的假的？他就给我送了一套曲棍球球杆。”史蒂夫懊恼地说，“用几万块的球杆去砸人也太奢侈，天知道他为什么认为我买球杆是因为我热爱曲棍球运动。”

　　“把那套棍子卖了换点钱多好。”艾伦开始喝他的第二杯酒。

　　“老爹喜欢查岗你又不是不知道。”史蒂夫耸了耸肩，“记得把你那台鸰速借我开几天。”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艾伦把手伸到史蒂夫的外套里，把内层口袋里的钱包摸了出来，“资助我点钱呗，老哥。”

　　史蒂夫一把夺回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两张钞票递给他。

　　“当你生日礼物了，不用谢。”

　　——

　　凌晨两点，喝的迷迷糊糊的艾伦艰难的推开大门，走到了自己的爱车前。

　　“史蒂夫…”他把立在门口的主唱立牌认成了亲哥，口齿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我跟你说……我上的这个油漆也太丑了，但是手感棒的要死…你就羡慕去吧。”

　　他喝的太多了，脑袋昏昏沉沉，上周跟人打了一架后也是这个感觉，绝对算不上舒服。空腹喝了三瓶酒和被人一拳贯在肚子上的后劲是一样的——想吐。

　　也许去兜个风会好些。

　　艾伦做出这样的判断，爬上了一旁乖乖等着他的鸰速，它发出低沉的轰鸣，载着主人流畅地开上华盛顿大道，深夜的马路宽敞的要死，感觉无论怎么飙速都没关系。

　　风刮在他脸上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经，飞扬的头发模糊他的视线，他的意识放空，眼前似乎还出现了幻觉——他能看见密西西比河在他脚下流淌，与他的车融为一体。

　　正常来说，这种速度是要坏事的，而他现在显然没有被排除到正常情况之外。

　　艾伦飞速地碾过了一个柔软的黑影——他起先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东西挡在自己前面，最多也就是在模糊的黑色中的一团蠕动的黑色，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装几个路灯或者别的什么——而且他又没有带夜视仪，又怎么能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呢？

　　但警察可不会听这种话。

　　他和他的车子一起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砸在地上，往前划拉了几米远。他浑身的骨头在痛，心跳声也震耳欲聋，幸好没有发生更糟的事情，比如被一台一百多公斤的鸰速压得内脏变外脏。

　　他刚刚撞上了什么呢？他希望是一只猫，一只狐狸，或是一只停在路中央的大鸟。月光聊胜于无，他能隐约看见地上红黑色的血迹，可能是他自己的，也可能是那个被他车撞到的倒霉鬼的。

　　他使劲摇了摇头，撞击和酒精加在一起让他的脑子更加不清醒，但他还是能看见被他撞到的……它，不对，是她。这还不过四英尺高的小姑娘，静静的倒在血泊中，淡黄色的头发沾染上血沫，从口中挤出来的是貌似内脏的血块。她一动不动，死时甚至连声尖叫也没有。

　　天啊。

　　艾伦愣在了原地。

　　他撞死了一个小姑娘，一个体重还没他鞋码大的小姑娘。

　　他杀人了。

　　真是个相当爆炸的生日惊喜。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忍着疼痛把倒地的鸰速扶起。

　　脑袋嗡嗡作响，耳边有东西在喝彩，在敲锣打鼓，在唱歌，在跳舞。他感觉他自己是酒精中毒，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

　　他妈的，谁会想要在两点钟的道路上还会跑来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但现在不是在纠结这个的时候，尽管头部出了血，盖住了眼球，但他依旧能看见高处的红光——这有个摄像头，真是好笑，明明连路灯都没得修，却有钱来装一个不知道来干什么的摄像头，简直是钓鱼执法。这玩意的夜视能力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倍，他还不想去坐牢，而且——而且还是因为意外杀死的小姑娘，这也太丢人了。

　　那就逃跑吧，有多远跑多远。

　　丢下他的家人，朋友，在圣路易斯的的一切，以及这滩血肉，远走高飞。

　　不用去承担罪孽，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场没人兜底的旅行。

　　鸰速的轮子依旧充满活力地滚动，撞击和杀人都没给它带来什么影响。艾伦用袖子擦干眼睛周围的血，紧张与恐惧揪了一下他的心，生命却因此燃烧的更加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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