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乐此不疲
略显昏暗的包厢里,摇曳着多彩迷离的灯光,外面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声被厚重的门隔绝,包厢里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话说,那沈大少爷可是又回来了。”
陈闻桉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话里带着玩味的语气。给了旁边的苏驰悄无声息的递了一个眼神。
“听说了,沈老爷子还在东泽庄园办了回国宴,闻桉你也接到请柬了吧。”
“是啊,当年我们和沈知行也算同窗过,应该都有收到。”
苏驰不习惯陈闻桉绕来绕去,实在忍不住直接问道。
“阿忱,沈知行的回国宴你去不去。”
周忱轻轻摇动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照耀下光泽感更甚,一饮而下。
“不去,他回来管我什么事,小爷我忙的很。困了先走啦。”
周忱毫无波澜的回答,又潇洒的起身离开。
苏驰还想说什么,就被陈闻桉的眼神打断了。
——
周忱上了车才感觉空气没有那么压抑,他打开手机短信看着那条并没有备注却烂熟于心的号码,只有短短四个字。
我回来了。
只需要这四个字就能把他的情绪搅乱,周忱恶狠狠地暗骂,回来就回来吧,谁在乎。
狠狠地点击删除键,又按下取消,截屏之后拉黑号码,最后把手机用力扔到副驾驶上,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周忱大少爷主打就是一个潇洒
——
随着包厢门的打开关闭,外面嘈杂的声音冲进来。
苏驰才有些不满的问陈闻桉。
“你干嘛不让我说。”
“你看阿忱像是愿意说的样子吗,再说了,你怎么不干脆问他,你和沈知行到底怎么了,和好了没有啊。就你这样怪不得你没有朋友。”
苏驰最看不惯陈闻桉这幅对于爱情了如指掌的样子,忍不住回呛他。
“好好好,就你懂,也不知道是谁一次次飞到国外连人家江随的面都见不着,还乐此不疲。”
好像相互折磨这件事大家都乐此不疲。
只有好朋友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对方破防。
陈闻桉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起身整理好衣服才开口。
“是啊,起码我还有去的必要,不像你,都不知道找谁吧,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苏驰的显然有些咬牙切齿,声音都高了一点。
“谁说我没人找,愿意和我玩的人多的是。”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外面疯狂的音乐。
“mad陈闻桉,你连门都不关。……”
……
周忱刚出电梯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位芝兰玉树的高大男人,一瞬间空气变得稀薄,心跳在此刻的夜里停了一瞬,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那身白色西装除了优雅更显得清冷,衣服是他喜欢的款式,沈知行的眉眼还是和四年前变化不大,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周忱看着眼前的景象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又是梦嘛,足够真实。
又是幻想吗,噢不对,是沈知行,他回来了。
或许是酒精让他的感官更加敏感,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竟是想流泪。可这不是梦,正因为不是梦,现实不允许他们肆意妄为。
周忱随意地把玩着车钥匙,调侃的的开口。
“沈少爷怎么在这,大晚上的出现在我家不好吧,毕竟我们也不熟。”
“你喝酒了。”
俩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其实话说出口的时候连沈知行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他应该说的是他的想念,他的爱意,又或是当年离别的解释。
可是看到他的时候,想到的是晚上喝酒前吃东西了吗,胃疼好些了吗。
手中抱着的铃兰都不由得紧了紧,视线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周忱,周忱瘦了,又没有好好吃饭吗。
周忱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稚气,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硬朗,额前撩上去的头发和左耳上的钻石耳钉给人一种混不吝的感觉,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让他这张本就是偏混血浓颜的脸漂亮的更有冲击力。致使当年的一见钟情又演变成了现在根深蒂固无法自拔的日久生情。
不熟。
沈知行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再看着眼前可以触碰到的有温度的真实的周忱,竟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心脏好像被密密麻麻的敲击着。
究竟是疼痛还是喜悦,四年,1463个日夜,8120.65公里,换来的是两个人之间的陌生吗,可是对于沈知行而言哪怕是眼前人的嘲讽在此刻都显得弥足可贵。已经刻在心底的印记,日思夜想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不熟倒也是很难。
“沈大少爷管的也太多了点吧,我喝不喝酒关你屁事。”
“喝酒开车不安全也违法。”
周忱看着眼前的语气满是无奈和劝慰的沈知行,当真有些恼怒了,呵呵,合着是来给他普及交通法的。这么多年没见,竟然还要被说教,语气不由得更嘲讽了。
“那沈大少爷是想报警抓我还是想给我当司机,要报警就麻利的。”
周忱发誓如果沈知行敢回应前者,他一定连人带花一起扔出去,算了,花留下,把人狠狠地扔出去。
“你先开门,我们进去说。”
周忱的凭什么还没出口,大有一副要吵架的气势。
沈知行轻叹了口气转身直接输入了密码,熟练地就像是回家一样。只听密码锁清脆咔嗒一声开了,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沈知行的心就像被紧紧攥住一样,又疼又涩,各种感觉涨的想要流泪。
周忱看着这一幕有些尴尬,mad,忘记改密码了,这下子沈知行又要得意了,人家走了四年你还念念不忘,周忱你的面子往哪搁。
周忱低头一看,呦,全是他的面子!
刚才还说什么不熟的鬼话。这就好像你一边说不饿,一边把碗都舔干净了,甚至还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这样打在了周大少爷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
周大少爷的家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呀。
见周忱还楞在原地,沈知行转身问道。
“不进来?”
还进去,没给他连花也扔出去就不错了!!!
沈知行理所当然的让周忱不由得想去看看房产证上到底是谁的名字。
看个屁,这种风水宝地自然是他周大少挑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就应该把写着他周忱两个大字的房产证甩在沈知行脸上。
“沈知行,你什么时候把我家门锁密码换了,登堂入室,信不信我报警啊。”
沈知行听着他无中生有的话笑着推开了门。
“登堂入室,挺好的,就当是你的邀请了。”
周忱听了这蛮不讲理话更是气恼。
“沈知行,四年不见你怎么变得不要脸了。”
先下手为强一把抓住了沈知行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白皙略带骨感的手腕,熟悉的肌肤相亲让他想问候的话停在了喉头。
怎么这样凉,晚秋的夜里他等了多久。就在这一刻,周忱很想要把沈知行得手焐热。
视线不由得顺着手上的触感滑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剪的整齐干净的指甲,指节有些微微泛红,像一块温润通透的玉,下意识的又摸了一下,很好摸,不是,是很好看,应该也很好握。
没等周忱继续沉沦遐想,就听见一声带着揶揄的笑声,不大但是足够清晰的传到周忱的耳朵里。
周忱条件反射般的松开了沈知行的手。
不是,他的手凉不凉,等了多久,为什么不穿的厚一点,跟你周忱又有什么关系。周大少爷不由得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可是不知道是耳边的笑还是手上的触感烧的他浑身发热,从耳尖到手指头一股疯狂的热源来回贯穿着他。一种莫名复杂的情感正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意志,让他迷糊的很。
酒精果然让人眩晕。
沈知行没给周忱抽回手的机会,直接反握住他的手,一手抱花一手把周忱拽进了房间里。
周忱只觉忽然一个旋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沈知行按在门板上了,幸好他当时装的是软包的门,倒是成就了这个壁咚的好位置。
本该抱枕铃兰的手正垫在周忱的脑后。
洁白娇嫩的铃兰已经被带来的人毫不怜惜的丢在了脚边。两三片花瓣无力的掉落在一旁。
周忱一个186的大男人被困在软包和沈知行之间,这软包质量和舒适度果然名不虚传,周忱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按的有点陷进去了,对得起那昂贵的价格。
但是此刻的情况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还没和沈知行动手动脚也没动嘴,就被人家制服了?
周大少爷正想展示多年的打架功底,推开再加上一个反剪帅气利索的把沈知行按在门上,这样才对。
还没等周忱动手,就迎上了沈知行结结实实的拥抱。
得寸进尺 !
周忱伸手要抗拒,或许是感知到周忱的动作,沈知行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贴在周忱的颈窝上。不知是想把自己融进他的怀抱里还是想把周忱融到自己的心里。
闭塞的空间让沈知行能清晰的听见周忱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体温。
“周忱,1463天,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黑暗限制了视力却让听觉和触觉更加敏锐。
沈知行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横冲直撞的滕蔓攀着黑夜把周忱的理智撕扯得粉碎,刚才颈边被刻意忽视的濡湿也在此刻把周忱的心脏烫的发麻。
是啊,不是别人口中的四年,是更漫长的1463天,原来守着一片狼藉不肯走的人不止他一个。
周忱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沈知行把你推开也太难了,一次真的就够我们受的了。
拥抱的时候心跳也会诉说爱意吗
会,震耳欲聋。
可是对于他们而言放纵的背后是无限的麻烦和痛苦,周忱曾经自以为是的认为彻底失去的伤口总会在漫漫长夜里变得麻木,黑夜和回忆总是不肯放过企图用回避逃离痛苦的人。痛苦无法躲避,每个人都要直面。靠着离别忘记的人,终究会在相见的时刻卷土重来。痛苦就像是水,无孔不入,直到把陷在回忆里的人淹没。
那么错误就不该一次次上演,总有人要当那个残忍地刽子手。
此刻的安静终究被周忱调笑的声音打破。
“ 沈知行,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抱着自己的弟弟不放手,你恶不恶心。”
这次不用周忱推开他,沈知行主动松开了周忱。水光氤氲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对上周忱带着笑意和嘲讽的眼睛。
周忱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充满恶意的开口。
“沈知行,都四年了该不会还对我恋恋不忘吧,大晚上来一个男人家投怀送抱,沈大少爷不是最风光霁月的吗,怎么饥渴。”
沈知行只觉得那颗在这四年间已经麻木的心再次血流不止,原来还是会痛的,让他几乎站不住。所以在周忱还想开口之前,在那些残忍的话出口之前。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室内响起。
周忱不可置信的感受着脸上的疼痛,他被打了,他被沈知行打了。
没给周忱反映的时间,沈知行的手轻轻覆盖住了周忱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彻底黑暗让周忱下意识的拉开沈知行,可是却被柔软的唇瓣堵住了嘴唇。
周忱的大脑终于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任谁被这样对待也不会反应过来。真这么好的,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沈知行的唇瓣离开了周忱,室内的灯已经被打开,在明亮的灯光下,周忱白净的脸上那个红色的巴掌印更加鲜明,看的沈知行心疼,他轻轻地抚上周忱的脸,满是怜惜的问。
“还疼不疼。”
周忱感觉自己要被沈知行的莫名其妙逼疯了,到底他们之间谁才是那个有神经病的人啊。他毫不客气的甩开脸,让沈知行的手落了空。
“沈知行,你到底再发什么疯啊。你自己打的你不知道呀。”
沈知行听到周忱中气十足的咆哮,不由得点了点头,语气里也带着愉悦的笑意。
“也对。”
沈知行径直走向客厅,舒适地坐在沙发上。
“给我倒杯水。”
周忱是真的觉得沈知行变了,国外就这么折磨一个人的精神吗。实在看不懂沈知行在搞什么,周忱也是真的游走在愤怒的边缘,可偏偏眼前的这个人他又动不了分毫,原来当年自己也是折磨难缠吗。
“沈知行......”
周忱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沈知行的声音。
“外面好冷的。”
周忱回想起来沈知行手上的凉意,走到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还放了蜂蜜姜膏,这四年间虽然他没有喝过但是冰箱里的蜂蜜姜膏却从来没断过。沈知行怕冷但是也不喜欢姜味,所以总是要在里面放蜂蜜
沈知行看着在厨房里的周忱,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其实对付周忱他真的很擅长,比周忱更不讲理和无赖就可以了,行动比语言有力的多。沈知行看着房间里的布置简约的黑白设计,精简的家居,高级昂贵没什麽生活气息。
周忱端着水和蓝莓放在茶几上,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大少爷,喝吧。”
沈知行修长的手指握着温度刚好的杯子,氤氲的热气好像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柔和了好多。一杯蜂蜜姜茶透过四肢百骸让身体温暖了起来。
樱桃很新鲜,沈知行忍不住多吃了几个,才冲淡了姜的辣味。
周忱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沈知行慢条斯理的样子看起来很有食欲,樱桃鲜红的汁液把沈知行的薄唇染成了水光淋漓的红色,偏偏沈知行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刚才舔过嘴角樱桃汁水的样子有多犯规。
周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沈知行的这张蛊惑人心的脸上移开,却撇见沈知行刚刚被自己抓的有点发皱的衣服,不经意的说。
“衣服不错,品味挺好的。”
沈知行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拭唇角,眸间闪过一丝暗淡,视线自然地掠过袖口的铃兰刺绣,铃兰刺绣好像也在此刻聆听着他脉搏的异动。
“喜欢的话送你。”
“我有洁癖,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我是说送你一套新的。”
“沈知行想和我穿情侣装就直说。”
其实倘若时间能够停在这里也好,可是每个人都不过是被推着前行。
脱口而出的话让空气有一瞬的停滞,刚才的轻松仿佛只是幻觉。
和沈知行之间的相互试探让他厌倦,他和沈知行不应该这样,周忱的大脑比进行了三天实验还乱,让他开始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躁。
“沈知行,你走吧。”
周忱尽量平稳的语气里却让沈知行听到了恳求,是恳求。
沈知行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请柬,杯子里残留的热气已经冷了个彻底,空气冷的要让人窒息。
只是谁都没有上帝视角,都看不到彼此的痛苦绝望和此刻的隐忍。他们都自以为是的选择了对方最好的路。
在周忱看来沈知行仿佛永远波澜不惊,再看看自己的乱七八糟的生活不由得笑了,只不过有些悲凉。
周忱把地上的铃兰连带着掉落的花瓣小心翼翼的捡起,他坐在沈知行刚刚的位置。
沈知行,当初让你离开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好好做你名门子弟中的楷模。不过这人喜欢管闲事的习惯还是没变,又或是想要拯救自甘堕落的失足少年。
可是他周忱不需要,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拯救,也不需要......爱,都 ,太沉重了。
时间的转盘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
沈知行并没有在回国宴上看见周忱,倒是陈闻桉的热情有些超过了他们平时的点头之交,不过他在国外就听说过这位年纪轻轻就掌权的陈闻桉,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做起事情来好不拖泥带水,在这些商场老油条里也是游刃有余,典型的笑面虎。
“知行,好久不见。”
陈闻桉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戴着的一副金丝眼镜给他添加了几分书卷气。
“闻桉,好久不见。不过我在国外也是经常听到你在国内商场上的成绩,以后有机会合作。”
陈闻桉笑的肆意,语气里倒是少了些算计,多了和朋友聊天的随意。
“知行,怎么现在咱们也要搞得这么客套,阿忱今天实在是走不开,下次让他单独请你。”
----
周忱的确是忙的抽不开身,实验室里的工作让他连轴转了一周,偏偏还有个拼命三娘程锦,一到实验室里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有些实验不能间断必须黑白不分的盯着,程锦比实验室里的任何人都扛得住。
又是几个通宵达旦,还好是有推进,收拾完器械大家也走的差不多了。
实验室外面的路灯静静亮起。
“我顺路送你回去?”
程锦从数据里抬头,眼底的青黑也挡不住她此时的愉悦。
“不用了,我再看一下这个数据。”
“你干脆住在实验室好了。”
不同于前几天严肃的气氛,此刻他们都轻松得多。程锦用笔撑着下巴在考虑可行性,认同的点头。
“有这个考虑,还在等天使投资人。”
“天使投资人已经听到了,旁边的公寓已经在建了,不过你也别太晚,不安全。”
程锦指了储物柜的方向,胸有成竹。
“小型电棍散打泰拳,逃跑没有问题。”
周忱为她点赞,拿得起实验器材,握得住防身武器,真乃新时代独立女性。
程锦安然的接受肯定,对周忱投以赞许的目光。
“周忱,你最近的状态倒是挺好的,我很欣慰,谨代表我个人提出表扬,希望你继续保持。”
周忱笑得肆意。
“感谢组织关心。”
程锦有些无奈的看着周忱。
“倒也不是很关心,主要是怕你再把自己折腾进医院耽误实验的进度,我又不好意思泯灭道德去医院催你,周忱同志,为了我们的实验好好照顾自己,组织需要你。”
周忱配合的听着程锦的苦口婆心。
“演完了吗,演完我就走了。”
程锦已经翻开了新一页的数据。
“帮忙关门,谢谢。”
实验室里不眠的灯光,是人类不懈追求真理的灵魂。
其实以前周忱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面对枯燥的数字不眠不休,后来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科学会永远接纳他,把他从深渊里救出来。他在这条路上也遇见了纯净的友谊。
----
在满屋的礼物里沈知行一眼就看见了那束娇嫩的铃兰,管家说也不知道是谁放在后花园里的,连便签也没留。沈知行把铃兰抱回房间,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蓝色绒布盒子,是一个定制款的铃兰胸针,和他身上的西装倒是和谐得不像话。
所有饰品中,只有胸针会被放在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同一个夜晚,周忱打开那间上锁的屋子,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
屋里摆着的东西大到一人高的等身画像,小到沈知行那天遗落在茶几上的纸巾。
但是最醒目的还是挂在衣架上洁白的西装,和沈知行一模一样的那件西装,袖口同样的铃兰刺绣。
周忱曾经说那套白色的西服好看,约会就应该穿这样的衣服,说要在衣服上绣上独属于彼此独一无二的记号,不过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衣服还没来得及定制他们就分开了。
所以四年前那件没能穿上的衣服如今都在彼此手里,或是说这件衣服代替我们陪伴了彼此四年。
沈知行这在四年里的某个夜晚你也曾也对着一件衣服无眠吗。
太可笑了,沈知行,你太可笑了,周忱的笑容连带着嘲讽都显得无力,是在嘲笑沈知行的不自量力,还是自己的口是心非,只有胸膛里跳动着的血液流经的心脏知道。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