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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1993年.Y国首都迷城。
一辆劳斯莱斯加长豪华版是在路上。车窗外,是一场雨,阴雨绵绵。
窗内,年轻女子轻轻啜泣,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她身边的男子拍着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一语不发。男子年轻俊美的脸上,此刻布满阴沉。
而在车里,除了这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孩,同样是一男一女。稍大点的是男孩,白皙的皮肤,柔顺的亚麻色头发,琥珀色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望着窗外,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城堡。
男孩将穿着白色礼裙的女孩摇醒。“小悠,小悠醒醒。” 女孩极度不满的揉揉双眼,睁开了大海一般深蓝的眼睛,微微嘟起小嘴,嘟囔着:“哥哥真讨厌!不就是下雨吗?又不是没见过。”
男孩傻傻的笑了。
车停在了一座破旧的老教堂前。男子打开车门,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来到了教堂的门口。随后,女子才慢慢从车上下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水雾。只见女子半蹲在两个孩子的面前,勉强笑着说:“宝贝,妈咪和爹地要去办一件事。你们就在这里乖乖等我们来接好吗?”
两个孩子乖乖的点了点头。男孩琥珀色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男孩笑着说:“妈咪,如果我们乖乖的在这里等,你就要给我们买好多玩具哦!”
“恩!”女子点了点头,答应了男孩的要求。
“那我要洋娃娃!”小女孩高兴地要求。
“我要遥控车!”男孩也不示弱的说。
“恩。”女子仍然微笑的答应了。
女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从皮包里翻出了两条银链,两条银链的坠子都是十字架,不过却有些不一样,两条项链的十字架似乎能重在一起,变成一个十字架。
女子将稍小的那条戴在了女孩的脖子上,稍大的戴在的了男孩的脖子上。嘱咐道:“一定不能取下来哦。”
“恩”两个孩子开心的点了点头。
“梦璃,走吧。”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突然对女子说。女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男子扶着她回到车内。
车驶去,只留下一阵烟雾。
两个孩子一直望着车离去的方向,直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男孩才牵起女孩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向教堂里面。
这个教养已经废弃了。墙壁有了裂痕,木椅也已经老久了。彩色玻璃窗也失去了色泽。耶稣石像也因为没有擦拭而变得布满灰尘。
男孩拉着女孩的手,坐在最前面的一张木椅上。
“小悠。”
“恩?”
“不要放开我的手哦。”
“恩”
“哥哥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
“恩”
仔细看男孩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仇恨和坚定。
但是还小的女孩并没有发现。
静静地,谁也没有再开口。雨一直下,不停的下,像是要洗净世上所有的罪孽。
时间随着雨声而过去了。
一小时……
两小时……
“哥哥,妈咪和爹地怎么还不来接我们?”
“乖,小悠乖,再等等。”
三小时……
女孩开始抽泣“哥哥,哥哥,妈咪怎么还不来?”
男孩将女孩抱在怀里“小悠不哭,有哥哥陪你。再等等吧。”
四小时……
五小时……
女孩已经睡去,稚嫩的脸上还留有淡淡泪痕。男孩的手紧握成拳。牙齿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六小时……
七小时……
天已经黑了。雨仍然在下……
天又亮了,一天过去了……
雨依旧在下。仿佛为这两个孩子哭泣。
女孩哭累了,睡了又哭,哭了又睡,她已经累了。静静躺在哥哥的怀里,用有些沙哑却稚嫩的声音小声问道:“哥哥。”
“恩。怎么了?”
“妈咪,”女孩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像是在犹豫什么,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来“妈咪和爹地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许久,男孩发出了一个音“恩。”
这就像是一把锤子,重重锤在了她幼小的心灵上,她不相信,即使心里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锤,让她的心彻底碎了。
理智的弦断了。
她从男孩的怀里挣扎出来,朝门口跑去,不停地摇着她那头黑色波浪似的卷发。
“小悠——”男孩追了出去。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女孩站在雨中怒吼着!任雨打湿了那头美丽的秀发,华丽的礼裙。
男孩从后面抱住了女孩,女孩不再挣扎,只是呢喃着:“妈咪,妈咪,小悠不要洋娃娃了,小悠再也不任性了,我只要妈咪回来……”原本漂亮灵动的蓝色眼珠却没了灵性,女孩现在就像一个失了灵魂的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
“小悠……”男孩也慌了,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雨突然停了。
男孩往上一望,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有人为他们撑起了一把伞。来人是一位雍荣华丽的金发老妇人。
“莫泽宇,莫悠然,是吗?”
男孩抱着女孩,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男孩和女孩同时开口了。他们的眼里都有一种同样的情感,那就是仇恨!对抛弃他们父母深深地仇恨!
那一年,他们都还很小,都还只是一个孩子。莫悠然只有4岁,而莫泽宇也只有9岁而已。他们短暂的童年,在这一刻,正式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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