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

　　早餐店…
　　“今天分班？”顾凌舟吸了口豆浆。
　　沈糖樱点头，认真地做着手中的数学试卷。
　　“要不要我帮你搬？夏若宁自己也要搬，没空帮你，”顾凌舟扫了眼她的试卷，修长的手指在第17题处点了点，“这里的集合要分情况。”
　　沈糖樱“哦”了声，从笔袋里找出修正带，把17题改了。
　　“别带着秦曜和程泱来。”
　　顾凌舟嘴角漾着笑意，上次帮沈糖樱从高一教学楼搬到高二教学楼，三个人抱着书整齐地跟在沈糖樱后面，路过的同学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沈糖樱，当时沈糖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沈糖樱写完，顾凌舟才去付钱，顺手拎起她的书包背在肩上。
　　两人向学校走去。
　　“我听说你们早读都要考试，你不去老师不会骂你吗？”
　　“你觉得老师管我吗？”顾凌舟反问道。
　　沈糖樱白了他一眼，这就是年级第一的自由吗？
　　“第几节课？”
　　“课间。”
　　顾凌舟看她上了楼，才回到自己的教室，他一坐下，秦曜便凑过来，“凌舟，糖糖是不是要搬书啊？正好课间自习，要不……”
　　顾凌舟打断他：“你凑什么热闹，又不是你女朋友。”
　　“那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去啊？”
　　顾凌舟笑着踢了他一脚。
　　第二节下课，顾凌舟如约到了沈糖樱教室门口。沈糖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她向顾凌舟身后望了望，确认程决和秦曜没来后才让他进来。
　　顾凌舟光是顶着顾家大少爷和高三年级第一的称号就很惹眼了。这下班里作的人全都沸腾了，争着想顾凌舟合个影。
　　顾凌舟希望沈糖樱来救个场，可沈糖樱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了句：“那顾少爷先忙。”便从桌上搬起一摞书走出教室。
　　顾凌舟挤过人群，从沈糖樱桌子上抱了二十多本书，跑着去追她。
　　“跑那么快干什么？分个班这么积极。”顾凌舟没跑多久就追上了她。
　　“搬完还要帮宁宁搬。”
　　沈糖樱加快了步子，顾凌舟在后面看她155的身高愣是走出了185的速度，他低笑一声去追她。
　　沈糖樱选的组合是物化生，教室在五楼，等沈糖樱和顾凌舟到数室时没有一个人，沈糖樱选了个中间第四排的位置，放下书后准备再回去搬第二趟，却在二楼拐角遇到了夏若宁。
　　夏若宁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
　　“怎么了？”
　　沈糖樱刚问完，就看见程泱和秦曜有说有笑地从拐角处走来，手中还各抱了一摞书。
　　沈糖樱“呵呵”一笑，“你俩还真是闲，年级第一出来我可以理解，你们又是什么理由？”
　　“程泱这次考了年级第二，我年级第五，直接给老莫赚了一大笔奖金，他偷着乐去了，现在一班嗨得跟酒吧是的。”
　　夏若宁抿唇，弱弱地开口道：“你们这些年级前五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年级200的感受啊！”
　　其余四人笑出了声，沈糖樱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你有我，我们互补。”
　　夏若宁：“……”互补个锤锤，年级第一你补天啊！
　　沈糖樱和顾凌舟将剩余的书一并搬了过去。
　　因为高三要开会，顾凌舟三人没有久留。
　　沈糖樱被分在了(2)班，夏若宁选的政史地，在(17)班。
　　等她收拾好东西后新班主任正好来了。
　　新班主任叫翟珊珊，是数学年级组长，她管得比较松，一般你不惹事她就不会管你。
　　“大家好啊，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希望以后的两年我们能共同进步，当然老师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也尽管说。”
　　翟珊珊打开展台的投影仪，“这是我们班的宿舍表，一会三、四节课你们去搬宿舍，到六点的时候你们自行去吃饭，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来上晚自习，不上晚自习的同学记得来我这里领今晚的作业。
　　沈糖樱和夏若宁是走读生，不知怎么安排的，她们两个竟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她们把东西搬到新宿舍时先放到了空床上，再去找床位。“哐当”一声，宿舍门被踢开，一个女生空着手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女生，手中抱着被子床单什么的。
　　唐悠看见自己的床位上有东西，走过去把夏芳宁的东西扯下来扔到地上。
　　“你干嘛啊？”夏若宁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自己的东西被扔在地上，心中很是不满。
　　唐悠轻“哼”一声，说道：“这是本小姐的床，你凭什么放？”
　　沈糖樱认得她，她是唐氏集团的千金小姐，顾凌舟带她去顾氏公司时唐悠的爸爸正和顾凌舟的爸爸谈合作。
　　沈糖樱走上前，指着地上的被子，声音略带几分薄凉：“捡起来。”
　　“不捡你能拿我怎么样？”
　　唐悠嚣张的样子惹得夏若宁想撕烂她的嘴。
　　沈糖樱也不惯着她，对着唐悠的脸扬手就是一巴掌，沈糖樱用的劲挺大的。唐悠的左脸有个模糊的巴掌印。“这里不是唐家，没人惯着你，不能住就滚出去。”
　　唐悠和她的小跟班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去打沈糖樱，夏苦宁哪让啊！最后沈糖樱锁骨处被划了一道，夏若宁头发乱了，唐悠不仅脸上被打了，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腿还被夏若宁趁机踢了一脚，小跟班脸上也被抓了两道。
　　正好赶上（17）班班主任来查人，将她们四个拉开。
　　教导主任正开着会，被(17)班班主任一通电话叫了过去，四人和(1)班班主任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和教导主任大眼瞪小眼。
　　教导主任在心中端量：一边是自己老婆，一边是年级主任；一边是唐家大小姐，一边是夏家大小姐，哪边都不能惹啊！
　　但夏家是六大世家之一，保得住地位保不住老婆，教导主任心中那是一个愁啊！
　　而且翟珊珊的职位虽然比自己小，但也是出了名的护短。
　　“王主任，你看看我们班学生伤的，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样品行恶劣的学生，你一定得严肃处理。”(17)班班主任的话明显在针对沈糖樱。
　　沈糖樱嗤笑一声，恶人先告状。
　　此时，翟珊珊也匆匆赶来，见到沈糖樱脖子处的伤，脸色也不太好。
　　“主任，难道不应该先让学生们去处理伤口吗？”
　　教导主任连忙点头，“是是是，那个，同学们先去处理份口，我先和你们班主任交流一下。”
　　出了教导主任的办公桌，唐悠“哼”了一声，带着小跟班从沈糖樱身边走过去。
　　沈糖樱和夏若宁并没有去医务室，而是回了宿舍，将一切收拾好后差不多也快六点了，她们回教室拿上书和作业就走了。
　　到校门口，顾凌舟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三人见她俩心情不好，问道：“怎么了？”
　　沈糖樱没说话，绕开他们走。
　　他们五个家离学校都不近，于是五个人在附近买了个大别墅，程泱还请了个保姆照看别墅。
　　几人回到别墅，沈糖樱便将自己锁在屋中做作业。
　　“糖糖怎么了？”秦曜边换拖鞋边问道。
　　“今天搬宿舍，我们班和一班是混寝，我去上厕所，把东西随便找了个床放，谁知道一班那个大小姐来了就把东西给我扔地上了，糖糖的枕头放在我被子上了，新宿舍还很脏，糖糖一个爱干净的人，没有跟她发火就已经很不错了，跟唐悠说让她捡起来，她还摆大小姐架子，糖糖就扇了她，然后我们俩和她们俩打起来了，糖糖脖子上还被抓了一道。”
　　顾凌舟皱着眉，隐约觉得唐悠有些耳熟，但也没多想，向阿姨要了碘伏、棉棒和创可贴，敲了敲沈糖樱的房门。
　　“是珠宝设计的唐氏集团吗？”程决问道。
　　夏若宁点点头。
　　“懂了，你俩别把她当回事，好好学习，尤其是你。”
　　夏若宁“哎呀哎呀”几声，快步回了房间。
　　程泱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程父：“爸，我记得您前几天和顾叔叔谈了个合同来着，能解了吗？”
　　“什么？唐家惹你了？行，明天我让秘书去一下唐氏。”
　　"OK？”秦曜凑过来。
　　程泱顺势将胳膊搭在他肩上。“你程哥我办事还能不OK吗？”
　　夏若宁正好出来倒水，看着他俩的姿势，调侃道：“两位哥哥，你们有些暖昧了。”说着，夏若宁还露出一副“懂了”的表情。
　　秦曜“切”了一声，从桌子上叉了一块苹果递到程决嘴边，“来宝贝，我喂你。”
　　程泱张嘴吃下，未了还跟了句“谢谢宝贝”。
　　夏若宁不淡定了，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骂了句“有病”就端着水回房了。
　　见夏若宁走了，沙发上的两人立刻分开，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保姆做好饭，叫他们下楼吃饭。
　　“哎呀，张姨，你辛苦啦！“
　　“没事没事。”
　　几个人随后而至，只有沈糖樱没有来。
　　顾凌舟皱了下眉，从桌上夹了些菜，将她的碗筷和药一并端着，他再次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张姨，把钥匙拿来。”
　　张姨给顾凌舟打开门，沈糖樱的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只开着书桌上的一展小灯，沈糖樱正趴着做试卷。
　　顾凌舟坐在床上，将她拉起来面对着自己，一手拿着碘伏，一手拿着棉棒轻轻在她锁骨处涂抹。
　　沈糖樱忽地开口，“唐悠说我有爹生，没爹养。”
　　顾凌舟的手顿了顿，他没有接话。给沈糖樱上完药，他将碗和筷子放在桌子上，叮嘱她：“我去打个电话，我回来之前吃完。”
　　他给沈糖樱带上门，走到阳台，拿出手机给顾父打电话：“爸，和唐家的合作断了吧！唐悠骂你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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