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食

　　杨鸿没想到白马寺也有这般旖旎的春色，满园的牡丹花，簇拥着朱红的亭子，旁边还有垂柳，柳絮纷飞，可惜姹紫嫣红开遍，少个人唱《牡丹亭》。

　　朋友掐了她一把，笑她轻薄，寺庙来的，怎么可能来这一出。她待要辩驳，相国寺还能演西厢记，又打住了。

　　她们随后去了北邙山下的艺术馆，行人萧条，一墙之隔是北魏王陵，王陵左右又有陪葬的墓，名字容易写，但是不认得。墓道黑洞洞的，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范围不足一米。

　　钻进王陵墓道，尽头并非一片漆黑，半圆的穹顶是星星点点的钴蓝光芒，她们转身走出来。

　　外头的日光分外耀眼夺目，一大片牡丹在风中晃来晃去，像是盛满阳光的华美盘子。

　　这花开得突兀，没有游人如织，没有蜂飞蝶舞、鸟语花香，光秃秃长着，费心费力开在坟墓前。

　　朋友说：“干嘛种在这里，又没有人看。”

　　杨鸿冒出来一句：“我们不是来了？”

　　花枝轻颤，既没有风，也没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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