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打排球

　　又是一年的招新季。一些学长学姐摩拳擦掌，准备拿下一些优秀的好苗子。

　　正在发愁新一年篮球部主力的音驹篮球副部长小野平突然看见人群中的一位新生。

　　目测190的身高，在人群中算得上瞩目。他留着公主切，头发挑染紫色，腰身挺拔，再加上平静的面容还有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下意识避开。视线微转，他一手拎着一只书包和球袋，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似乎正在打电话：“拜托......球鞋，明天要用。”

　　一定是篮球吧！小野平看到球袋后更加激动，挤开人群，趁着人还没走开叫住他：“学弟，我是音驹篮球部副部长小野平，要不要加入我们篮球部？”

　　高个子学弟正好挂断电话，扭头看着寸头学长，迟疑地指了指自己：“请问，是在说我吗？”

　　近距离看好像更高了。小野平点点头，爽朗地笑道：“看学弟好像也很喜欢打球啊！我们音驹上次也是东京四强呢！”他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学弟有些踌躇的样子，正准备再说几句，拿下这个篮球部预备役。

　　没想到就传来一道讨人厌的声音：“哟，小野平，我看这个学弟好像是我们排球部的吧？”隔壁排球部的主将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赶来。他不见外地拍了拍小野平的肩膀，阴险地笑了笑。还不待反驳，小野平就眼睁睁地见到那位学弟从容地承认：“这位学长，我确实是打排球的。”小野平看着旁边排球部部长得意的笑容心中悲愤，不死心地问道：“学弟想打篮球吗？学弟，来打篮球吧！我们篮球部的未来王牌非你莫属啊！”

　　星野凛语塞片刻，看着面前学长扭曲的笑容，还是决定快速结束这场奇怪的误会：“......抱歉，学长，我想我之后还会打排球。”

　　“哈哈哈，小野平，我们排球部的新人可不是这么好拐走的。”

　　“好吧，如果想转社团，我们随时欢迎你。这位......”小野平没有理会小人得志的排球部主将，只是痛心疾首地看着对面的乖巧学弟，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星野凛。”

　　“好好，星野同学，别忘了我说的话。”小野平狠狠瞪了黑尾铁朗一眼，这才迅速捕捉下一个篮球潜力股。

　　星野凛这才看向旁边的鸡冠头学长。“我叫黑尾铁朗，3年5班，排球部的主将。”鸡冠头学长和善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并体贴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是打排球的？”

　　星野凛默默咽下“不想”两个字，点了点头。

　　黑尾铁朗叉腰，得意地笑道：“如果是打篮球也没有关系，也可以来打排球嘛。这么高的个子不打排球不是很可惜嘛？”

　　“......”半斤八两啊，学长。

　　看着面前学弟欲言又止的样子，黑尾铁朗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带着他回到排球部的摊位，交代另一位学长：“猛虎，这位小学弟就交给你了。我去找找其他的新鲜血液。”

　　“在这边填表啊，高个子。”看上去凶巴巴的香蕉头学长递给他一支笔和一张表，并让出了自己的座位，“我叫山本猛虎，二年级的主攻手，音驹的王牌。”

　　星野凛顺势坐下，一边填表，一边打了个招呼：“山本前辈好，我叫星野凛。”

　　山本猛虎有些不敢相信：“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星野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回想了刚刚的回答，谨慎地问道：“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星野，作为前辈，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刚刚还很凶恶的山本一下子就热血起来。

　　“谢谢前辈。”——鉴定完毕，大概率是单细胞选手。

　　表格的要填的并不多，但为了让教练和监督了解更多的信息，星野凛还是将自己除排球外的其他信息都填写了上去，以至于爱好等等也填写得很完整。

　　星野凛交还表格，看着面前有些激动的山本猛虎，想到刚刚的那位前辈，突然好奇其他前辈的性格。

　　“对了对了，星野，早上上学前一小时，下午放学两小时是部活时间。”山本猛虎拍了拍脑袋，提醒道。

　　“是。”星野凛提起书包和球袋，“我会准时到的。”

　　转身就走的星野凛没有看到他离开后，山本看着他的表格陷入思考。

　　“啊，这个小子会的很多啊。弓道，网球，马术......不过，之前是副攻手吗？”

　　“猛虎，你在看刚刚那个学弟的申请表？”黑尾铁朗不知道又拉过来一个高个子。新来的一年级学弟银发绿眼，看上去很活泼。两人凑过来看表格。

　　“哇，看起来很厉害啊！这个叫星野凛的。”

　　“哟！是不错的学弟啊！”

　　黑尾铁朗按了按旁边学弟的头发，抽出一张空白表格：“列夫，过来填下表格。说不定你们会是同一个班的哦。”

　　灰羽列夫一笔一划地填表格，有些好奇：“哦哦哦，前辈。那个星野，是个什么样的人？”

　　山本猛虎想起刚刚那个冷面小子的举止，摸索下巴，煞有介事地评价：“看起来是个很狂的新人啊！不过还挺尊重前辈的嘛！”

　　*

　　另一边，教学楼附近。

　　星野凛没有急着去教室，而是稍微在周围转了转，搞清楚大致的分布后，才前往布告栏查看自己的座位。每个人的班级和座位都是随机打乱，想要坐到自己心仪的位置只能依靠运气。

　　星野凛从上往下看，没花很长时间，就找到自己的信息。1年4组，位置是靠窗的最后一个。

　　因为星野凛来的较晚，搬书等一些事情已经有同学分担了。班级中同学三三两两开始交谈起来。一位同学在星野凛进来时打量了他一眼，又转头和边上的同学说话了。

　　所幸也没有什么事，星野凛开始回复昨晚朋友半夜发来的消息。星野凛小学在英国读书，来往最多的也就是排球社团的队友以及父母朋友的孩子。但现在还存在联系的，只有一位同级的队友威廉·布朗和比他低一届的迹部景吾。威廉从之前小学的排球教练布鲁斯打听到星野高中升学，于是发邮件祝贺，并邮寄了升学礼物。

　　“你也是4组的新生吗？刚刚好像在排球部那边的摊位看到你了。”右边传来一个有些腼腆的声音。

　　“我叫芝山优生，国中开始打排球，担任自由人的位置。”坐在他右方的黑色短发少年鼓起勇气自我介绍。

　　“星野凛，小学开始打排球，之前在野狐中学读书，位置的话，国中担任过副攻手......请多多指教。”

　　芝山原本还有些尴尬，担心自己是不是过于自来熟，直到听见对方虽然音线偏冷，但并不是拒绝交流的意思，下意识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太好了，星野同学，多多指教。”

　　“阿诺，我叫藤原朝奈，刚刚在校门口谢谢星野同学扶了我。”

　　星野凛正思索如何继续话题，听到这话，循着声音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的女生，回想了一下，才道：“不用谢，藤原同学，没有冒犯你就好。”

　　“没有没有。”坐在星野凛右后方的藤原朝奈听到星野凛的回答后有些哭笑不得。开学人群有些拥挤，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将要跌倒的时候，有人轻拽了下她的外套后领。站稳后来不及道谢的藤原在人走开后才看了两眼。很少见的公主切发型，红黑色的音驹校服，却让他显得很像古老家族出身的少爷。

　　找到教室后，她和朋友说起这件事，却发现刚刚那位好心人走了进来。藤原看到他一直低着头，有些生人勿近的样子，犹豫着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听到她前面的勇士和这位“贵公子”对话，她才发现星野同学似乎并不是拒绝交谈，于是鼓起勇气道谢。

　　对了，星野同学好像是，排球部的？这样优雅的同学居然是运动社团的吗？从来没有参与过运动社团的藤原开始好奇起这项运动，决定下次和朋友一起去看看排球部的训练。

　　4组的班主任三条昳子是一位落落大方的干练女性，很快根据入学前的同学信息和自我介绍，确定了各个班委。其中，星野凛注意到同班的一位排球部成员芝山优生担任了国文课代表。至于星野凛则是被任命为学习委员。或许是考虑到学生的个人意愿，三条昳子还说明之后一个月会更换班委，如果有意愿可以向她申请。原本想直接婉拒的星野凛思索之下，决定一个月后向老师提出卸任。

　　放学后，芝山优生主动邀请星野凛一起去排球部参加部活。

　　“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星野或凛。我不太喜欢用敬语。”

　　“星野，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这么叫你了。你也可以称呼我芝山或优生。”

　　“嗯。”星野凛偏头看着芝山有些高兴的样子，他顿了顿，找了个话题：“芝山，你对前辈们有什么了解吗？”

　　“这个啊。”芝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知道队内现在的正选自由人是夜久前辈，三年级，是非常厉害的自由人。我偶然看过他之前的比赛，现在应该还比不过他吧。”

　　“看起来你很喜欢自由人。”

　　“是。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身高问题选择自由人。”芝山有些羡慕地看着身边的高个子，“星野当主攻手应该也可以吧？身高应该足够了。”

　　星野凛回想了一下上次测量的身高：“190。打过副攻手和自由人的位置。小学的时候，身高不突出，担任了队内自由人。”

　　“这样吗？那星野有什么长高秘诀吗？”

　　“每天喝牛奶？”星野凛思索片刻，还是决定隐瞒实情。其实小学就比同龄人高了一截，但是队内的话不算突出。

　　得知了答案，芝山有些失落：“......可能还是基因起得作用更大吧！”转而又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不过，星野之前是在野狐中学读书吧。稻荷崎也是一所排球强校，去年还是全国第二。为什么星野会想到来音驹?”

　　音驹排球部一向以善于防守著称，比较适合我这种喜欢防御的怪人。星野凛删除多余的修饰词，给出一个精炼的回答：“音驹排球部比较合适我。”

　　“星野的理由说了和没说一样吧。”芝山突然意识到看似礼貌疏离的星野凛好像有点恶趣味。

　　星野凛意外的发现，腼腆的新同学居然是更主动的类型。通常来说，新认识的人在刚刚那个话题就可以结束对话了。“好吧。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

　　注意到芝山随着自己的语气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星野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了几分：“秘密。”

　　芝山愣了一下，下意识发出：“啊？”

　　“欸？”回过神，芝山眼睛瞪大了几分，“所以星野刚刚在开玩笑啊！”

　　星野凛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等到之后，芝山就知道这个答案了。”

　　芝山：“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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