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模糊时

　　黑黑的天空，孤零零的飘着小雪
　　突然的，雪变大了
　　除夕夜并不安静，隔壁人户的电视正放着春晚。小孩子的嬉闹声与大人们的打牌声，听不真切，模模糊糊的。
　　向西望窗外出神，窗外楼下超市放着好运来。这黑夜里并不显的孤独，哪怕屋里冷冷清清。
　　窗子起雾了，一粒雪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进来
　　望着那粒雪融化，记忆被拉到很远很远以前了……

　　江城，夜晚小雪
　　便利店快要下班了，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幸而路灯是亮着的
　　长椅上坐着玩手机的少女，戴着黑帽。帽子上落了好多白
　　手机屏幕上赫然映着几条信息
　　妈妈：“行了，这几年你去你爸那过年。你弟弟不怎么欢迎你，而且你叔叔的脸色也不太好”
　　………
　　父亲：“我给你转点钱，我这边不方便你过来……”
　　向西谁也没回，盯着手机屏幕，思考今晚怎么过
　　突然，手机屏幕不断变换图标。开始只是一滴水砸在上面。不一会，屏幕布满了水珠
　　向西的头埋低了，看不清周围的街道
　　一支烟递到了眼前，一只细长有青筋的手
　　她抬头，与一位五官锐利的假小子对视。
　　余淮惠打量她，笑着挠挠头
　　“哦 不好意思，未成年人不能抽烟的”
　　她又把烟放进烟盒里，从一兜掏出一叠纸递过来
　　向西接了过来
　　“谢谢”
　　“不用”
　　看着她把眼泪擦完，开口道
　　“早点回家吧，大过年的”
　　说完，她就迈开了腿。已经向黑夜里走进了几步
　　向西突然轻轻抓住她的衣袖
　　“没有家”
　　向西说完，她回头
　　沉默几许，衣袖上的手松开了
　　就当向西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
　　“嗯……去我家？家里就我一个人”
　　“可以”
　　余淮惠蹲了下来，仰头望着她
　　“不怕被骗？虽然我也不会骗人”
　　“你像好人”
　　“我？那走吧”
　　余淮惠站起来，拉住向西衣袖
　　于是，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小了

　　“咔嗒”门锁开了
　　屋里没开灯，黑黢黢的。不过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眼前瞬间亮堂了
　　余淮惠找出一双拖鞋，示意向西穿上

　　两人坐在沙发上，窗外烟花连绵，屋内是沉默的
　　“你家里为什么一个人”向西
　　“家里子女多，爸妈不太喜欢我。就懒得回老家喽”余淮惠“不过话说你饿没有”
　　向西确实一下午没吃饭了，这会想起来肚子确实空荡荡的
　　“好像有点”
　　“那你等等，我也没吃饭”
　　余淮惠把电视打开，调了个动画片。
　　向西玩着手机，一看，人没影了
　　再一看，穿着围裙在厨房呢
　　向西悄悄走到她身后
　　“你做什么啊”
　　“火锅，最简单的”余淮惠
　　“我帮你洗菜吧”
　　“要洗干净点哦”

　　窗上映照着厨房忙碌的两人
　　向西洗着菜，不经意地开口
　　“明天除夕夜，你和谁过？”
　　“你猜”余淮惠“同事都回家去了”
　　“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过吗”
　　“随便你”
　　厨房腾起白雾，热了两人脸庞

　　美味的火锅出炉了，余淮惠喝着可乐。看着动画片
　　没想到看着挺高冷一人，居然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像是看穿了向西想法
　　余淮惠突然偏头望着她
　　看着她呛了一口，余淮惠笑出来
　　“慢点吃，不知道的以为你刚从贫民窟出来”
　　“你做的好好吃”
　　这会，余淮惠不看电视了。看她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余淮惠
　　“不知道，没喜欢过”
　　……………………………………………………
　　吃完东西，向西主动地把碗刷了
　　已经半夜了。余淮惠不困，电视还开着
　　向西顺势坐在她身旁
　　看着手机
　　看着看着，眼皮是越来越低了
　　慢慢地，靠在了余淮惠肩上
　　余淮惠不敢打扰身边的人，就静静听着她的呼吸
　　仔细看着她的脸庞
　　少女五官还稚嫩，鼻子秀挺，有颗痣
　　“读高中吧应该，高二？”她心想

　　余淮惠也困了，把向西的头悄悄推了推
　　向西哼了几声，很不满。头又埋到了她的脖颈
　　向西惊醒，头发炸毛了
　　“我睡着了，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喊醒你啊”“你去那间房睡吧，我睡沙发”
　　“不行，我睡沙发”向西
　　“让你睡房间你就睡房间”
　　…………………………………………………………
　　夜，烟花不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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