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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休矣
丁知行又一次迫于亲情去包厢把醉酒的丁尧清拎回家,结果又一次被丁尧清恩将仇报地吐了一身。
一个星期内,丁知行痛失两件高定衬衫,让他对丁尧清本就不多的亲情彻底消失殆尽。
所以丁尧清是第二天早上被冷醒的。
他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坐起身,嗓子又干又哑,像含了一大口沙在嘴里。再去摸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现在已经皱的不行了。
至于为什么会被冷醒,自然是因为丁知行压根没给他盖被子,他只能靠自身热量取暖。
一个醉汉身上能有多少热量呢?再加上天气已经变凉,他屋里的窗还大开着,不被冻死都算好的了。
弄清被冷醒的起因经过后,丁尧清决定寻求父母的安慰。
他赶了个巧,父母和大哥还在餐桌上吃早饭
面对穿戴整齐的家人,丁尧清顶着乱七八糟的鸡窝头,脸也没洗,牙也没刷,毫无心绪、惭愧自己这些天的胡作非为,拉开一旁的椅子便顺势坐下,探头问厨房忙活的阿姨:“陈姨,有我的早饭吗?”
先前陈姨做好三人的早饭后,就在客厅拖地,见丁尧清从二楼下来,才重新系上围裙,去厨房将一直为他温着的蜂蜜水再热了一遍。
听他喊,陈姨便把蜂蜜水端到他面前:“小清醒了啊,先喝点蜂蜜水润嗓子,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陈姨,还是你对我好。”想到自己身上连个被子都没盖的事,丁尧清发自内心地感慨。
陈姨不吃丁尧清嘴甜这一招,看着他把蜂蜜水喝完,把杯子收走时,顺嘴念叨:“得了啊,你最近这几天也是把心玩野了,每天知行把你送回来都醉的不省人事。你要不是喝成那样,现在哪还能这么难受。”
丁尧清想反驳,刚一张嘴就听到自己发出如同破锣敲响的嗓声,觉得反驳也略显底气不足,索性闭上嘴,低头装听不懂。
筷子放到桌上,碰撞出清脆声响。
丁尧清寻声望去——是丁知行制造出的。
丁父丁母已经放弃对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有什么志气的幻想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任他在外面肆意妄为,尽是让大儿子去收拾惨,他们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对小二子总是笑眯眯地哄着。
家里有了大儿子这样靠谱的孩子,要养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小儿子也不是养不起。除了偶尔看到他醉成那副鬼样子有些堵心外,其余时间看着小儿子还是顺眼的。
“吃完饭去洗漱收拾下你自己,一会儿我告诉你一件事。”迎着丁尧清投来的目光,丁知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才慢悠悠地抛出这么一番让人好奇的话。
丁尧清被丁知行勾起兴趣,正想追问是什么事,丁知行又缓缓补上一句:“好事。待会你就知道了。”
听大哥都这么说了,丁尧清便不再追问,抓紧吃完早饭后跑上楼洗澡。
他以为真是什么好事,还相当认真的仔细地给自己有些长的头发卷了个造型,挑了个骚包的红色深V衬衫,满面春光地下楼。
丁知行瞧着丁尧清一副公孔雀开屏的模样,默然片刻,从手边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普通白t恤衫扔给这只求偶的攻孔雀:“换上。”
虽然丁尧清不解,但大哥让自己换一定有他的用意,抱着对大哥的盲目信任,丁尧清直接在客厅脱了衬衫,换上丁知行扔来的白t,兴冲冲地问:“大哥,你之前在餐桌上说要告诉我什么好事啊?”
“这个行李箱里是你的衣服和用品。”丁知行答非所问地把行李箱推到丁尧清面前,示意他自己拿着。
丁尧清接过行李箱,反而更加兴奋:“你是要带我出远门吗?!大哥你怎么想起带我出远门了?我们去哪儿?国内还是国外?”
面对丁尧清一连串的问题,丁知行冲他笑笑,说出的话却是兜头给了他一盆冷水:“是出远门,不过是带你入职。”
“入职?入什么职?”丁尧清兴致缺失,也不晃手里的行李箱了,倒是好奇起他大哥给他找了个什么要要出远门的工作。
见他问起,丁知行唇边笑意更盛,还隐约带点……大仇得报的快意:“去乡村当老师。”
丁尧清丢下行李箱便跑,却一下被丁知行抓住:“跑什么?你大学好歹学的师范专业,当个中学老师都不行吗?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找的工作。”
看实在跑不掉,丁尧清大声求助在看励志电影的父母:“爸!妈!救我啊!大哥他要把我扔到乡下折磨我啊!!!”
丁父丁母对小儿子的呼救充耳不闻,丁父甚至嫌耳边吵,将电影的声音调的超过丁尧清的声音,恰巧电影里正放到人生导师在劝说主人公:
“漫漫人生,总要找到自己的价值。”
丁尧清也不嚎了,琢磨了下他爸特意调大声音让他听着话的意思,也搞懂他爸妈的态度了——他们这是默认了他大哥的行为,和他大哥是一伙的。
弄清这点后,丁尧清心如死灰的任由丁知行把他拽上了车。
看着车窗外陌生的景色,丁尧清随手将精心卷好的造型梳去,随手把发尾拢起,扎了个小揪揪,接受良好地问驾驶座的丁知行:“还有多远到地方?”
听见他问,丁知行偏头看了眼他,又很快移回面前的路上:“想通了?”
“想不通你会把我送回去吗?”
回应他的是丁知行的嗤笑。
这一路耗时太长,他们甚至在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停车下来,解决了一顿午饭。
可能带点个人主观感情,丁尧清觉得那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饭。
车子终于行驶进一条小路。
丁尧清眼尖地看见路口墙上写着“千樟村”三个字,看颜料的新旧程度,似乎是最近几年刚涂上的,还没开始掉漆。
乡下也没有和城里区别很大吧。丁尧清心存侥幸的想。
事实证明,没经过生活疾苦的丁小少爷还是不了解千樟村这种小乡村。
刚下车,丁尧清就傻眼了。
一眼望去,全是一家一户的农村自建房,还有好些人家的房子外刷的墙皮都脱落了大半,别说高楼了,连装修稍微华丽一点的都没有。
不过丁尧清是个很容易随遇而安且会自我安慰的人。
虽然破是破了点,但好歹不是山沟沟里那样缺水缺电啥都缺的地方。
这样一对比,丁尧清心里也好受了不少,问起丁知行接下来的安排:“大哥,我妈现在干嘛去?是要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吗?你在这儿买房子了吗?”
丁尧清一问起问题就没完没了,丁知行示意他安静,才和他说起住哪儿的事:“确实是要给你找地方住,但我闲着没事在这儿买房子干嘛什么,你跟这儿的村书记住一起就行了。”
“跟别人住不好吧,毕竟和人家也不熟。”丁尧清扭捏起来,突然把羞耻给捡回来了。
丁知行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个糟心弟弟一眼:“怎么就不熟了,你和这个村书记可熟可熟了。”
这地方还能有我的熟人?丁尧清被丁知行的话搞的云里雾里,眨着求知若渴的双眼,等着大哥给他解释。
丁知行也不着急揭示谜底,而是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拿出来,让丁尧清拉着,带他去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丁尧清知道这户人家是丁知行口中的村书记,也很好奇这个村书记到底是他哪位熟人。
看清开门的人的那一刻,丁尧清又想跑,却又没丁知行死死摁住,再次逃跑失败。
他就说能跑来这地方的熟人是谁!合着是他之前好不容摆摊的死对头啊!!!
丁尧清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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