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也要打排球

　　如何快速让我妻绯破防。

　　很简单。

　　——只需要告诉他，及川彻的现在过去以及…将来，身边都没有他的位置。

　　保证一击即中。

　　……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月亮还没有降落，太阳也没有升起。

　　这个房间阴冷昏暗，连个窗户都没有，月光和日光自然也不会光顾其中，唯一的亮光是挤得满满当当的照片墙。透着这点光芒，隐约可以看出房间的构造。

　　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仅有的物件就是角落里放置的两个大型玩偶。而唯一的活物应该就只有房间的主人。

　　男生蜷缩在狭窄的木板床的角落，长手长脚团成一片，看起来委屈极了。

　　半个小时后，我妻绯才缓慢抬起面庞。

　　他做了个梦。

　　按惯性来说，这些年我妻绯的梦境从来都只有他和及川彻两个人，虽然动不动就是一些动作大片。出现其他人的概率少的可怜，可不知为何，这次不一样。

　　及川彻对排球有着很强的热爱，因此无论小学初中还是高中，他选择的社团都是排球部。我妻绯作为跟屁虫自然紧跟其后。

　　可能是这个原因，这次的梦境也是围绕排球展开的，只不过主角并非两人之一，而是一群黑呼呼的乌鸦们。

　　一语概括，这梦就是这群杂食乌鸦的进化史。

　　我妻绯上帝视角才不关心这群人做什么，他满世界寻找及川彻，然后——

　　他破防了。

　　为什么在梦里，阿彻身边没有他啊！！

　　不仅没有他，为什么还要让阿彻输！！还要让阿彻掉眼泪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很想看阿彻输，很想看阿彻哭嘛？

　　……确实很想。

　　阿彻哭起来真好看，可怜又可爱，泪水潺潺，眼角哭的泛红，就连鼻尖都惨兮兮的透着红晕。

　　我妻绯将头倚在膝盖上，唇齿用力噬咬着指尖，粉色晕眩的瞳孔仔细打量着照片墙。

　　唔，打球的阿彻，吃拉面的阿彻，上课的阿彻，洗澡的阿彻……没有哭泣的阿彻呢。

　　唔，有点可惜……

　　之前一想到在阿彻身边没有我妻绯这个人存在的痕迹，他是又高兴又郁闷。

　　但一想，梦里没有自己的存在其实也是好事，起码他不会抢先一步吃到阿彻的眼泪。毕竟他还是蛮了解自己的，看到这一幕说不定就不受控制的攥住阿彻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后再用舌尖探过半张面颊，只留下湿漉漉的水渍。

　　舔的阿彻眼睛瞪大，脸色潮红，可能还会颤抖着腰肢想要推开他。唔，说不定会迎合呢，毕竟阿彻最心软了。

　　他只需要哭一哭抱一抱，阿彻就会缴械投降了。

　　我妻绯想起不久之前触过的柔软，喉结滚动。

　　过几天再去阿彻家睡吧，多带点……阿彻对他一点戒心都没有，每次都乖乖的喝下去呢。

　　或许到时候，可以更过分一点。

　　“唔哈……”

　　…至于梦，那是什么鬼东西。

　　******

　　我妻绯是北川第一排球部的主攻手，每日上课结束后本应该去体育馆进行社团活动。但因为做了个不太好的梦的原因，我妻绯逃训了。

　　好吧，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有点想阿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虽然早上的时候是一起来的学校，但时间也过去好久了，他按耐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二话没说就逃训了。

　　反正教练和监督也习惯了……

　　从北一到青叶城西的道路并不算长，但由于两所学校都是宫城县有名的排球强校，因此慕名而来择校的人不少。道路附近来来往往，我妻绯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

　　人挤人的关系，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被打破。

　　我妻绯就算反应再迅速也有避之不及的时候，他狠狠擦了擦不小心接触到的手臂，白皙的胳膊上顿时泛起一层薄红。

　　不是有意撞到他的女生见状有些愧疚，上前一步：“对不起，我这里有手帕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我妻绯已经面无表情的侧身而过。

　　女生的同伴气的咬牙：“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

　　女生有些尴尬，拉住气急的同伴安慰：“他应该是有洁癖，说来也是我不小心，我们注意一点就好。”

　　“那也不能这样，这也太目中无人……”

　　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小，随着距离拉开直到再也听不到。

　　我妻绯眼风也没飞过去一个，加快脚步赶向青叶城西。他身高腿长，这点路不过几分钟就到了终点。

　　青叶城西私立学校，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及川彻交友面很丰富，就连门口的保安都能和他聊上两句。因此每次我妻绯一来，保安就知道他又是来找及川彻的了。
　　“又来找及川啊，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熟稔的做好登记，我妻绯点头以做回应，大概是因为说了爱听的话他罕见扯出点笑意：“嗯，阿彻和我关系很好。”

　　保安一愣，又笑起来：“行，那你进去吧。”

　　我妻绯还算礼貌的道谢，紧接着就走向排球馆，不过几步，身影就消失在墙后。

　　此时正是社团活动的时间，一些归宅部的成员早早就回去了。而排球部才刚刚开始训练。

　　“砰——”

　　我妻绯还没走到排球馆，只在附近就听见一声巨响。

　　听声识人，这一听就是阿彻在发球热身。

　　我妻绯笑意弥漫，粉红色的眼瞳晕开一层甜蜜蜜的自豪。

　　阿彻，好棒。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大步流星走到排球馆的大门，随意敲了两下后自顾自的推开进去。

　　果然，及川彻正在一处排球网后进行发球。

　　在一众个高俊秀的队员里，及川彻也耀眼的格外突出。深红褐色的发丝，四肢修长，五官俊朗。发球会轻舔唇角，然后认真的抛起排球。
　　三步助跑，小腿肌肉绷紧，腰腹力量强劲。

　　他蹬地而起，然后就像是拉开的弓，整个人凝滞在半空…然后用力扣在排球中下部。

　　我妻绯盯得目不转睛，细看粉色眼底其实已经猩红一片。他的视线黏腻的很，像是蜘蛛丝一样密不透风的缠在高中生身上。嘴角上扬，满目的甜蜜蜿蜒在一张姣好的脸蛋上，脖颈处的肌肤潮热，红着弥漫到耳根，然后是脸颊。

　　阿彻用力的时候脸颊会鼓起来，好可爱…
　　阿彻胳膊扬起后会扯出一点紧实的腰，好涩…
　　阿彻发球顺利的笑脸很漂亮……
　　阿彻……

　　阿彻，怎么哪哪都是那么好看啊？长在他的审美上，所以阿彻生下来就是为了他的。

　　——蛮不讲理。

　　我妻绯探出舌尖，舔舐唇瓣，染上一层亮晶晶的润意。

　　理智逐渐分崩离析，他眨了眨眼睛，下意识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亿张。

　　“诶？我妻？”

　　我妻绯一顿，抬头扫过一眼，是岩泉一。
　　他和阿彻的发小……说句他不爱听的话，岩泉一比他认识及川彻的时候要早。

　　他收起手机，勉强柔和了一点脸色，“岩泉。”

　　“你不会又翘了部活吧？”刺猬头的高中生面容严肃，似乎是想起了前几次的经历，眼神里稍微凝聚出些微的不赞同。

　　我妻绯摊了摊手：“排球部又不缺我一个，更何况现在的社团可是王者的天下，我去还不如不去。”想到排球部，他眼底突然弥漫出一丝幸灾乐祸：“就是可怜金田一和国见那两个家伙今天又要面对他了。”

　　岩泉一有些无奈：“你又和影山闹矛盾了。”

　　影山飞雄，目前北川第一排球部的队员，继及川彻升学后的正选二传，也是梦里那群乌鸦其中之一。

　　我妻绯想起来梦，又皱了皱眉头：“我能和他闹什么矛盾，只是反对独裁而已…”见岩泉一欲言又止，他忙不迭的补充：“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不跟他起冲突了。”

　　岩泉一闭上嘴巴，他对这个有些乖戾的幼驯染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感，你说他乖吧，他也乖，但只在及川面前乖，在自己面前也算温和，就是转头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又不耐烦的很。
　　叹了口气，他也不劝了：“行吧，你找个地方坐着看吧，看看能不能看出来点名堂，我也去训练了。”

　　我妻绯点点头，岩泉一放下心走回了排球网前方的场地。

　　阿彻在另一张网的场地练发球，我妻绯扫了一圈，走到二楼靠边的看台上。

　　这个位置能让他精准的将阿彻的所有尽收眼底，一点都不遗漏。

　　他撑着下巴，嘴角弯弯，看样子痴迷的很。

　　岩泉一不经意瞄见，一脸纳闷的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了及川彻张狂大笑的身影。
　　他疑惑的很。
　　不是，垃圾彻跟条闹腾的鱼一样，有啥好看的？

　　……

　　及川彻接连不歇，期间练习过发球，扣球，接球。最后以传球练习占据最长时间。
　　算起来足足训练了一个半小时，才稍微喘口气休息。

　　饮料水瓶都是有一个小嘴一样的地方，及川彻喝水都是先把它含进去，因此喝饱后吐出来时，唾液分泌扯出一点水亮的丝状。

　　好涩……

　　我妻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神炙热。每次看到阿彻，他满脑子只有这两个字，再也想不出其他。

　　被人这么盯着，哪怕是迷妹无数的及川都有些忍受不了，他目光大大咧咧的看向二楼，没看见学妹们的身影，反而被我妻绯瞬间的弥漫起蜜糖般的笑颜吸引。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意散开：“是阿绯啊，我还以为……”

　　及川彻臭屁的举起手挥了挥，我妻绯笑的更甜，眼神沉甸甸的蜜意呼之欲出。
　　可惜，及川彻离得有些远，并没有注意的很仔细。

　　他招了招手，然后又拍了拍身旁的空座。

　　我妻绯眼角瞬间浮出艳丽的红色，他轻喘一口，几乎是跑着下的楼，一路小跑猛的抱住及川彻劲瘦的身躯。

　　“哈……”

　　少年刚刚运动过度所产生的汗液并不算好闻，但和及川彻身上肥皂的清淡香气一结合，陡然变得充满魅力。

　　我妻绯的脸越发红了。

　　及川彻也是习惯了幼驯染每次见面都跟好长时间没见过一样的表现，虽然堪称如狼似虎，但他也不反感。

　　要是被岩泉一看到，准会吐槽：垃圾彻不仅不反感，还享受的很。

　　谁让我妻绯的特殊抱抱只对他一个人呢。

　　算了算时间，及川彻也费力挣脱开我妻绯的双臂，微微垂下头就能看到乖巧的幼驯染不满足的神情。他轻咳一声，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又变成笑意盈盈的模样。

　　他双臂一搂，亲昵的拍了拍我妻绯的头。

　　“你怎么又来啦？”

　　我妻绯不满的情绪被很好的安抚，他乖巧的抬眸，眼睛里亮晶晶的：“想阿彻了！”

　　不得不说，我妻绯长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蛋。
　　不笑的狗狗眼，笑起来又变成弯弯的月牙眼。睫毛浓密，嘴唇很有特点，是下唇微厚的类型，红艳艳的看起来很好亲。他的鼻尖存在一粒小小的浅淡的小痣，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清甜。

　　及川彻摸了摸鼻尖，目光微移：“阿绯，我记得初中体育大赛就快开始了，你又翘部活了…”

　　我妻绯一顿，委委屈屈的低下头：“……我知道啦，下次不翘了。”

　　及川彻很吃我妻绯这一套，只揉了揉他的小脸：“你啊……”

　　顿了顿，他又拍了拍我妻绯的脑袋：“…阿绯，高中要不要来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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