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渊府

作者:绿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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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故人


      艳阳高照,自远处驶来一队车马,中间马车豪华异常,两侧均有四位扈从随侍,车内两女子相对而坐,一位端庄秀丽,一位貌堪倾城。倾城女子询问另一位女子:长姐,此次出游见识了山河景秀,即将回京,长姐可还有想去的地方?“阿鸳,近日收到家里飞鸽信件,此次出游,我俩还需再去一次江南。“长姐,再去江南,家中有何吩咐?“信件并未详述,只让我姐妹拜访张太傅即可”两人商讨着江南之行。

      “世子,这批劫匪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凶悍,咱们此次出京所带人马不多,仆可否派人去临县找人支援?”“让小三去吧,王光,你沿途看看是否有人可以前来支援,最近县府也颇有一段距离”王光小三骑马出发寻找援兵。

      王光骑马一盏茶时间遇到一行车队便上前询问:“前方的兄弟,小人与公子出游路遇歹人,可否请兄弟禀报一声施以援手。” 车队领头听到王光请求后,回身向马车内回禀不远处有人遭遇劫匪,是否需要绕路而行。“长姐,前面有人遭遇劫匪,让李路带几人过去相助吧”阿鸳询问长姐,看到长姐点头后便命令李路安排两人留守,剩余五人和李路一起前去支援。
      约莫一刻钟左右,临县支援赶到与护卫共同击退劫匪,李路回来复命:“大小姐,劫匪已击退,被劫之人是永亲世子,世子前来拜谢。”
      阿成“原是故人,不必了,跟世子说是举手之劳,无需如此。”
      “是阿成表妹吗?我是你承乾表哥。”马车外年轻男子声音响起,阿成阿鸳两姐妹下车见礼:“阿成,阿鸳见过乾表哥,表哥可安好?”
      男子面相俊逸,身高挺拔“多谢表妹相助,我并无大碍,只胳膊受伤,两位妹妹怎会在此?“
      阿成:“表哥无碍就好,我两姐妹应家母要求去江南一趟,表哥又怎会在此?”
      李承乾:“阿,也去江南吗?听说江南风景甚好,我亦是前去游玩,可否一路同行?
      阿成:”既如此,表哥便与我们同行吧,一路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两队人马中,击退劫匪受伤严重之人留在临县医治,其余众人皆前往江南。

      路上李承乾无聊便询问道:“阿鸳表妹怎得如此安静,记得小时候的表妹可是极为活泼的,是许久不见表哥,生疏了?”
      阿鸳略微抬头回到:“怎会?表哥小时候偷从家里出门带我放纸鸢,纸鸢落到树上,表哥取回时,不慎衣袍刮破回府被禁足之事可是记忆犹新呢”
      李承乾:“你,你,你,你怎么这样?当时明明是你闹着要玩纸鸢,也是你将纸鸢落到树上的,还哭着喊着只要那只纸鸢,要不然我怎会上树?
      阿鸳:好好好,都是我的问题,但是纸鸢真的好看嘛,对了,表哥此次去江南只是游玩嘛?”
      李承乾回到:“当然,我看你们出门游历许久未回,想来是风景迷住了眼睛,自然也就想出门看看,世人都说江南风景如画,所以便准备去江南,不成想能遇见两位妹妹,对了,两位妹妹何时回京?
      阿鸳:“此次我与姐姐出游也有三年之久,去过江南太傅府后便回京了。”
      李承乾:原是如此,两位妹妹出游三年,这三年姑母一直居于府邸,未曾出门。半年前保护府邸的禁军也被姑母退回,姑母可有来信?”
      阿鸳:“多谢表哥相告,母亲身子安好,禁军撤回也已收到信息,宸渊府多年受陛下安排人保护,现煜表哥撤回禁军想必也是府邸安全了”
      李承乾:“姑母安好即可。两位妹妹去太傅府可有要事?要在江南游玩几日呢?”
      阿鸳:“出游第一年就已来过江南,这次不会久待,两天左右就会出发回京了.”

      因是游玩,一行人半月后才到江南,到江南后两姐妹与李承乾互相道别。两姐妹本应即刻前去太傅府,但阿鸳身子不爽利,故而三日后才前往太傅府,李路正在递上拜帖时,一行人骑马而来,中间之人是分开三日的李承乾。李路行礼后阿鸳探头询问:“表哥不是游玩嘛?怎会来太傅府?”
      李承乾笑说:“前日前往鸣鹿书院,机缘巧合下与张山长一见如故,故今日前来拜访。”
      阿鸳:“那咱们便一起进去吧。”
      几人穿过庭院,由管家引致松柏院,安排仆人上茶后,管家前去请自家老爷,不足盏茶时间,张山长匆匆而来,见到三人后行礼,阿成扶起山长询问张太傅:“张山长,太傅今日可在府邸?我奉母命前来求见太傅。”
      张山长:“多谢两位郡主应约前来,父亲此刻应是在后园中侍弄花草,两位可随我前去,但因父亲年岁渐长,神志不清有时会胡言乱语,还请两位郡主………”
      阿成:“阿成明白,请山长带路。”

      走过长廊,进入后园,后园中姹紫嫣红,蝴蝶翻飞甚是好看,一位花甲老人正在侍弄花草,张山长上前行礼,但张太傅却没有任何举动,只在摆弄手中的花朵,花朵的根茎上有些许小刺,老人手被刺破亦没有任何行为,只一心看看手中花朵。张山长见状想上前抽出花朵,但太傅闪避不让山长动花,两姐妹向前一步:“宸渊府阿成,阿鸳见过张太傅。”张太傅躲避动作一时停住:宸渊府,宸渊府,宸渊,阿渊,是你来见我了嘛?你还是信守了承诺,见了木牌你终究会来,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声音为什么没变,你身旁的女子又有谁?是了,这么多年了,我已是花甲,而你又怎会一成不变?那不是你,你怎会来见我,我离开的时候你说不会在见我,我知道,你是说到做到之人,终究阿,盼望着,我于你而言是不一样的,但,终究是我妄想了。
      张太傅转头看向两姐妹:“阿……公主阿,你来看我了?”说着话老人双眼泛红,眼角含泪,张山长急忙向两姐妹道歉,父亲是人老糊涂认错了人。
      阿鸳向前解释道:“太傅,我是宸渊府阿鸳,姐姐和我今年十六,您认错人了,家母因京中有事无法离开,故派我姐妹俩前来相见,母亲目前安好,太傅不必挂怀。”
      张太傅:“阿渊好就好,好就好,我身体日渐不行了,阿渊好好的就好,就好”
      阿鸳:“长姐,太傅是在说我嘛?可我并不记得太傅啊”
      阿成:“阿鸳,太傅说的不是你,是祖母,祖母单名渊,但不是鸳鸯的鸳,而是深渊的渊,太傅,祖母已于三年前离世,所以赴约之人是我们两姐妹。”
      张太傅:“阿渊,阿渊……,你怎么先我一步离开,你都离世三年了,我为何今日才会知晓,对,我老了,糊涂了,可能有人说了,但是我忘记了,不对,你的事情我怎么忘记?你是怕我难过封锁了消息吗?对,你说了此生不再相见,不在相见呢,又怎会把信息传给我………”

      张山长看着父亲一人呓语,向三人致歉后准备请人去前院吃茶,但阿成说是想看看花园里的花朵,留在了院内,安排人在园中亭子里准备茶点,留下仆人伺候后其他人便去了前院。
      张太傅:“阿渊,你心还是那么狠,你说了不在相见,果然是不在见,就连走了,我也是在三年后才知道的,不对啊,你怎么会死呢?元帝不是答应好了要保护你的吗,不是派了禁军驻守府邸的吗…… 哈哈哈….呵,你怎就会离开,是不是元帝,是不是元帝,不对,不是他,他相信茅老道的话,他说过会保护你的,你怎么就没了呢,呜呜呜”
      阿成见不得老人家哭诉,上前劝慰到:“太傅不必挂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缘际会,幼时祖母告诉我,前半生颠沛流离,但遇见太傅等好友,是此生唯一幸事,当初您离京时,祖母说此生不复相见,并不是对您有所怨恨,祖母也知道自己当时行事确实过于狠辣,但那时那是最合适的方法,能遇太傅,祖母从未后悔过。祖母死后,母亲继承宸渊府,但您也知道,除过小辈,大长公主从来都是不能离开京都的,都过去这么久了,祖母也已离世,太傅安心过好自己的余生吧,祖母亦是希望太傅一生顺遂的。”说完后阿成准备转身离开,张太傅却突然神智清醒一样问道:“那我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么多的学子又将何去何从,十年来我认真教导无数学子,自三年前再无京城回信,我以为是对我教出学子的不满,既然公主并无任何它意,我也老糊涂了,那现如今又该如何?”
      阿成转头认真回到:“十年来多谢太傅对学子的教导,现如今让他们随心而行即可,太傅也该休憩,若太傅担忧学子,亦可安排去处,宸渊府不会有任何插手。太傅保重,明日我便会和妹妹离开江南回京。”说完,阿成转身离开了后园。

      前厅三人吃着茶,讨论着江南的风景,忽而李承乾起身离开前去如厕,张山长安排仆从相随,李承乾在路途中安排随从去找自己的护卫,自己单独向后院走去,一路侧脸看着风景,恰巧与离开的阿成相遇,两人互相点头后各自离开。

      李承乾单独来见张太傅,是因离京前父亲要求自己从太傅这里拿一样东西,但此事需保密进行,故而路上说只是来江南看风景,刚才又见了成表妹,但表妹不会知道自己此行的目,以如厕为由不可久待,需尽快和太傅相商,李承乾加快脚步前往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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