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哲古董

作者:瓷安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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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谢尘封补课的第三个月,郎旭清整个人都显得沧桑了几分,怀疑人生地看着谢尘封的卷子,难题完全正确,送分题一个没对,一时间不知道该叫他天才还是智障
      “天障,您是看不上送分题吗?”
      “……”谢尘封眸底满是无奈,解释道:“我是真的不会。”
      郎旭清则是比他更无奈,指着卷子道:“满分150,你考了15!15分!你怎么搞的?要不是咱两家是世交,谢老爷子把你交给我,我是真不想给你这活祖宗补课。”谢尘封挂在嘴边的话,硬生生被郎旭清给塞了回去
      郎旭清深深吸了口气,语气隐忍道:“大哥,这次高考满分750你考了75,你复读我陪你,但你是怎么做到能考的比之前还差的啊?之前好歹总分过一百了,你...”
      谢尘封实在听不得唠叨,索性直接打断,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这都赶上我老妈了,唠唠叨叨的,我本来就不想复读,早就准备辍了。”郎旭清毫不留情的泼了盆冷水,冷哼一声,道:“你要是辍学,谢老爷子能把你腿打折。”
      谢尘封读了两次高中,成绩是越来越差,辍学不上了这件事他也和谢老爷子商量过很多次,当然,次次都失败了
      谢尘封脸埋在了桌子上,抬头时,脸上写满了幽怨,道:“就是因为老爷子才不敢辍的嘛,这次期末考又是垫底,回去又要被他骂了,我要和安稳的暑假说拜拜喽....”
      郎旭清还算有点良心,安慰了几句道:“行了行了,我陪你还不行吗?”谢尘封眼睛一亮,扑了上去,虽然被郎旭清一掌隔开:“小清清~你最好了~”
      “少来。”郎旭清满脸嫌弃,道:“不过,我一个人是伺候不起你这活祖宗的,我要把我妹带来。”说着就推开谢尘封
      “你妹?没听你说过啊?”谢尘封好奇道。
      郎旭清故意卖关子,道:“我妹妹啊,长的帅,什么都好就是话少。”
      谢尘封有些诧异,道:“嘶...你等会你等会,夸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用‘帅’呢?”郎旭清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一会来了你就知道喽~还有啊,我这个妹妹,理科生学霸,高考完之后非要学法医,现在大三。”
      “女的?学法医?你这个妹妹还真是奇了。”谢尘封道
      郎旭清得意的笑了笑,道:“她啊,是我们家最特殊的一个”话音未落,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正是他的妹妹,于是点了接通,没等郎旭清说话,就被那边就抢先了
      “在哪。”
      “麟哲古董店。”
      紧接着就响起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这.....你妹?”谢尘封试探性的问道。
      郎旭清无奈扶额,点了点头
      “还真是奇了。”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谁也没说话,直到这房间的门被打开,打破了这寂静
      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谢尘封感觉自己要炸了,看向一旁镇定自若的郎旭清,道:“这他妈是你妹?”郎旭清点了点头。谢尘封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毫无女性特征的人,又道:“这确定不是你弟吗?”
      郎旭清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后介绍道:“她确实是女的,只是喜欢短发而已,她叫郎平平。”
      谢尘封脸上多了几分疑惑,道:“郎平平?你们这一辈的女生,不是羽字辈吗?这名字.....”郎旭清解释道:“所以说她是我们家里最特殊的嘛~我也不知道这名字的含义,大概是希望她平平安安吧。”
      谢尘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郎平平,仔细打量了一下,得出结论:挺帅,看不出来是个女的,人冷冰冰的,以后叫她冰块吧....
      郎平平进了门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坐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虽然只一桌相隔,但两人却觉得和她隔了一万八千里,郎旭清介绍道:“我旁边这位就是谢尘封,比你大一岁,他25,我们以后就暂住他家了”
      郎平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无意间撇到了躺在桌子上的试卷,微微皱了皱眉,拿起卷子,眉头皱的更深,读了起来
      “陈刚体温96.3℃,没发烧。”
      “……”
      “哈哈哈哈哈哈哈......”郎旭清大笑,一只手捂着肚子,根本直不起腰,而谢尘封截然相反,把额头埋进手掌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郎平平身为一位学法医专业的大学生,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简直无语,道:“单位不对,且人的体温极限是46度,37度已经发烧,96.3度,脑子烧坏了。”郎旭清现在已经笑得趴在桌子上了
      郎平平继续念道:“身高180…米…?”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解方程把x解没了。”后面的答案简直惨不忍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谢尘封写不出的
      她又看了看化学卷子,分数低的离谱,看了一会就放下了卷子,脸上一直冷冰冰的表情几乎就要裂开了,她看向郎旭清,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道:“我...后悔了,我要回去。”
      郎旭清贱兮兮的一笑,道:“晚喽~”他又望向一旁快要蒸发的谢尘封,“你数学这么离谱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化学答的那么离谱,那对她来说就是不可原谅。”郎平平做了几个深呼吸,看向郎旭清,道:“我房间在哪?”郎旭清指了指楼上,道:“第二间。”
      郎平平毫不犹豫的转身,顺走了谢尘封的化学卷子,上了楼,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郎旭清眼底满是看好戏的笑意,笑道:“她这是要把你的卷子收藏起来仔细研究啊。”谢尘封简直要无地自容了,郎旭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呀,她这个人就这样,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虽然本就是你的问题。”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家店里客房不够了,你就睡沙发吧。”谢尘封道。
      郎旭清双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诶,打住,我们两个可是专门过来陪你的,所以,我睡床。”谢尘封道:“这不公平!这还是我的店呢,那我们猜丁壳,一局定胜负。”郎旭清一口答应下来
      “猜丁壳!”两人异口同声道。
      一刹那,时间宛如静止一般,空气无不弥漫着尬尴的气息,没错,平局,两人所出皆为石头。两人收回手,谢尘封率先开口道:“算了,都睡床上,我家床大。你就先回屋吧,我这还得看店呢。”郎旭清点了点头,道:“那你忙吧,我收拾一下我的行李。”说罢,便回了房间。
      谢尘封的这家古董店生意还算不错,不过这个店是他的爷爷谢南阳传给他的,原本这个店理应传给他的父亲谢北至,可就在9年前,谢尘封16岁的时候,谢北至跳楼自杀了,他的母亲鸢瑰也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

      这两个意外来的太突然,当时的谢尘封还在外地,听到这个消息才匆匆赶回来,听一些亲戚讲的这些事,他原本是不信的,毕竟这太戏剧性了,只会发生在网络小说中,谢尘封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毕竟哪个父亲会抛下患有心脏病的妻子和正在上高中还未成年的儿子,无缘无故的就跳楼自杀呢?这太突然了,谢尘封试着去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北至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跳楼自杀的,因为在谢尘封眼里,他的父亲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强的,慈祥且冷静,有什么事能让他承受不住而自杀?
      鸢瑰的心脏病一直很稳定,按时吃药,怎么会突然就因心脏病突发而死?
      可谢尘封怎么也查不到,他只认为事件已经过了九年,查不到也正常,并没有多想,觉得父亲自杀对母亲影响很大,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情绪激动引发心脏病
      当时警方给的结论也一样,是自杀,不是他杀,毕竟当时科技没有现在好,真不真实也不一定,但他不是什么阴谋论主义者在办完葬礼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谢尘封只能努力释怀,接受现实
      此时的谢尘封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内心想着:“就我这成绩,老爷子不得打死我啊,这几天还是在店里躲躲吧。”正想着,店门突然被推开,谢尘封抬眼望去,是一个年龄至少30的男人,谢尘封对他的评价是:看起来不像好人,但还是礼貌性的欢迎,毕竟是客人,道:“客人要看点什么?”
      那男人径直走到摆满瓷器的区域,拿起一片瓷片,目的很明确,似乎就是奔着这个东西来的,但令谢尘封疑惑的是,他似乎...啊不,是根本没见过这个男的进过店,那男的怎么知道这里有他要的东西?
      谢尘封若有所思,那男人拿着瓷片看了一眼便开口道:“这东西你们这有多少?”谢尘封刚想开口回答,随即感觉有些不对劲
      内心想道:“不对啊,他在我印象里也没来过这个店,怎么就知道那个地方那个区域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手上这个瓷片是老爷子给我的,说什么...倒来的,有三个,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倒来的,但就凭他这臭脸他这态度,我才不卖给他。”
      “不好意思,这是私人物品,可能是店小二搞错了才摆在那的,客人看看别的瓷器吧。”谢尘封道,实则哪来的店小二,都是谢尘封为了推辞瞎编的
      那男人微微皱了皱眉,道:“小兄弟,开个价。”谢尘封坚定内心的想法,这东西不能卖,道:“不好意思,这真不能卖,客人如果喜欢,这条街也不是只有我这一家古董店,去别家问吧。”
      那男人道:“别家没有,我就要你家店的不行吗?”
      谢尘封也是个做了决定就不动摇的人,道:“不好意思,不卖。”
      那男人不死心,道:“我姓陈!”
      谢尘封倔的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道:“就算你姓张,我也不卖!”
      那男人不依不饶,道:“最后问你一次,卖不卖?”
      谢尘封看那男人的脸色,一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瓷片带走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觉得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到“不卖就砸店”了。
      谢尘封刚要开口,郎平平就从楼上走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银框眼镜,边走边说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三条规定,公民的合法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你手中的瓷片就是谢尘封的私人财产,他有权不卖。”说着,已经走到了谢尘封旁边,冷冷的看着那男人。
      二楼的郎旭清一手撑着围栏,也同样冷冷的看着那男人,谢尘封内心想着:“不愧是亲兄妹啊,眼神都这么像。”那男的见情况不利于自己,放下瓷片,没放下什么狠话,只是恶狠狠瞪了郎平平一眼就走了
      谢尘封意外的看了一眼郎平平,道:“你不是法医吗,怎么还懂这个?”郎平平没有说话,谢尘封疑惑道:“?郎平平?冰块?”话音刚落便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走神了?”
      楼上的郎旭清忍不住开口道:“哎呀,她是个冰块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猜她为什么是法医,不是医生?人家也是要跟警察一起破案的好吗,就算没刻意了解过也多少懂点。”
      谢尘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看向郎平平,道:“我看那男的走的时候,好像只瞪了你一眼,你们认识吗?”他顿了顿,又道:“只需要回答两个或三个字,不多吧?”谢尘封看郎平平还是不说话,又换了种问法,道:“Yes or no?”
      郎旭清在一旁嘴角不停上扬,但每次都被强行压回去了,明显是在努力的憋笑
      郎平平沉默片刻,道:“认识。”谢尘封嘴角抽了抽,道:“你这不是会说话嘛,刚才问你怎么哑巴了?怎么,这会盖着你的瓶盖拧开了?”郎平平面无表情,但眼神略带无辜,淡淡道:“我在想我认不认识他。”谢尘封顿时无话可说,道:“得,是小的狗眼看人低了。不过话说回来啊”谢尘封拿起那瓷片,仔细打量了起来,“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郎旭清不知何时从楼上走了下来,手很自然的揽着谢尘封的肩膀,顺势拿过瓷片,走马观花的研究了一番,道:“看上去蛮值钱的,不过这不就是一普通瓷片吗,没什么特别的啊。”
      郎平平却道:“不,这瓷片断裂处太过平整,是刻意打磨过的。”谢尘封总算想起了这还有位专业的,赶紧从郎旭清手中夺过瓷片,顺便推开郎旭清,把瓷片递给郎平平,道:“哎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这还有个专业人士在,您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郎平平接过瓷片,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是法医,不是鉴宝师。”但还是仔细观察,道:“左侧切面光滑,是刻意打磨过的,右侧.....像梳子的梳齿。”
      谢尘封疑惑道:“梳齿?”郎平平点了点头,但眸底闪过一丝疑惑,道:“既是梳子,左侧为什么是笔直而不是曲线?梳齿也参差不齐,有些地方还残缺...”郎旭清道:“那会不会是因为年代太久远,有些梳齿断裂了,而且直边的梳子市面上也不是没有。”
      郎平平思考了一瞬,便摇头道:“不会,残齿和缺齿断裂处太过平整,不像是因年代而风化断的。”她看向谢尘封,“这瓷片你哪来的?”谢尘封道:“老爷子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郎平平若有所思,道:“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谢尘封努力回想,道:“老爷子好像和我说,这东西是...倒来的,有三片,也都是这种瓷的。”
      “倒来的?”郎平平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嘀咕了几遍,随后道:“我听说过一种职业,是倒斗,”她微微顿了顿,“这是盗墓行业的黑话,倒斗暗指盗墓。”她眉头皱的更深,“你还做这种勾当?”
      谢尘封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事,连忙竖起三根手指,道:“我发誓,我真没做过这种事,况且,我爷爷只说是倒来的,说不定就是什么方言,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倒斗。”
      郎平平眼神带着几丝怀疑,道:“刑法第三百二十八条规定,一般情况下,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并处罚金,情节较轻,判三年以下有期,并处罚金,较严重,判十年以上,或无期,并没收财产,处罚金,更严重,死刑。”
      郎旭清悄悄挪到谢尘封耳边,压低声音道:“别看她表面上面无表情没有语气,我最了解她,她这种表情语气,说这么多个字,是在警告,让你说实话。”
      谢尘封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对郎旭清道:“废话!她都谈上法律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吗?”随后默默把三根手指伸直,对郎平平道:“我真不干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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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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