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花泣

　　月色朦胧之下，少女跌跌撞撞的奔于树林中。
　　似乎是担心会被人追赶，为图快她尽走些险路，即使已经筋疲力尽也不肯停下。

　　想到自己不久前做的伟业，你不禁露出一个痛快的笑容，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都好像是在为你鼓掌一样。

　　“小娃娃跑的还挺快。”本该被炸死的人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旁边，你一惊，手上凝炁立刻甩了过去。

　　相处两年的老人早就摸透你的脾性，在你出手的前一刻就已经闪避到另一边。

　　他站在你面前，拍拍身上的土，“你还挺厉害啊小娃娃，老夫之前确实小看你了。”
　　“退出的方法有很多，你偏偏要选择一个最愚蠢的。”

　　“就你一个活着的？”

　　老头笑而不语，你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身子向旁边一偏，躲开偷袭你的拳头，可还没等站稳脚跟，后肩又被袭击，刀刃刺入肩押骨，力道之大直接把你推落山崖。

　　不过，这一击正合你心意。

　　“喂，你把她推下去做什么！”

　　上面隐约传来互相埋怨的声音，你彻底放空，享受失重感带来的刺激感，这一刻你觉得无比畅快。

　　“哑！”

　　你睁眼，看到上方有只乌鸦拼命朝下飞，似乎想拉住你。

　　你扬手示意它别靠太近，然后将炁撒在崖壁上，“底下是湖，摔不死我。”

　　嘭！
　　湖水充斥鼻腔无法呼吸，你努力睁开眼睛，翠色眼睛在暗淡的湖水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下一刻，腰身便被从湖面伸进来的藤蔓缠绕住，迅速将你拽上去。

　　湖面上空盘旋的乌鸦早就急不可耐，看你露头，下飞用爪子抓住你的衣服，连拖带拽的配合你一起上岸。
　　游过的湖面泛起一层一层血色涟漪。

　　撑着右肩膀上的疼痛起身，你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在这里停留，他们肯定会下来继续逮你。

　　但就你现在这样，估计还没走多远就会被他们抓回去吧。真是，那会儿怎么没把他们全都炸死。
　　“……帮我找块木板，”许是失血过多，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你的意识也逐渐昏沉，“能撑着我游水路就好。”

　　—

　　「圣女大人。」一位白发老太太在旁边人的搀扶下来到轿子前，「这次挑选的小圣女已经送到，大祭司已前去给她们洗礼，您去看看吧。」

　　「嗯。」稚嫩的声音响起，守在轿子旁的四个男人立刻抬起轿子，跟着领路人去往圣地。

　　路上挤满想透过窗户的薄纱看到坐在轿子里的圣女的人，此起彼伏的祈祷声环绕着轿子，不停送入耳中。

　　「圣女大人，请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吧！」
　　「圣女大人，一定要保佑村子今年风调雨顺啊！」
　　「圣女大人，我爸爸……」
　　「圣女大人……」

　　好烦。
　　你被吵的头疼不已，随手扔出一朵白色雏菊，让他们自己哄抢从而放过你可怜的耳朵。
　　跟在轿子旁边的老婆婆看到了那群打得不可开交的村民，眉头紧皱，不悦的瞥了一眼轿子里的你，怕被你察觉又迅速垂下脑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达圣地，你刚下轿，就看到满脸皱纹的大祭司拄着手杖，表情严肃的走向你。

　　「圣女大人，」她的声音高亢洪亮，惹的前面刚接受完圣水洗礼的年轻少女不住的投来好奇的目光，「你是不能将自己的物品随意赠予凡人的！」
　　「他们肉体凡胎承受不住圣力，你这是在害他们！」

　　你越过那个大祭司，表情平淡，「只是一朵花而已。」

　　「那也不可！」大祭司挥手，让旁边人拦住你的去路，「作为圣女怎可如此随便，相比上一代圣女，你可差太多了！」

　　圣地一片寂静，除了那几个少女，其他人都快将头埋进地里了。

　　你没搭理她，对前面的人冷声道，「让开。」
　　拦住你的那两个中年女人就像聋了似的一动不动，高仰着头用鼻子瞧你。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态度，显然是被某人默许的。

　　果然，看到这副场景，大祭司得意的眼睛一眯，缓步走到你身旁，「那些人已经洗礼好，你去选一个吧。」
　　她说完，你面前的那两个女人才毕恭毕敬的让出一条道。

　　「哎，我听爸爸说圣女的地位很高，怎么看起来好像是那个什么大祭司说的算啊？」眼镜少女悄悄问一旁的麻花辫少女。

　　「圣女没什么用，每天做的只有祈福，任期也很短。而大祭司可以和神明沟通，可以带领整个村子走向繁荣。」见少女还想问什么，麻花辫急忙悄声制止，「嘘！」

　　你款款走来，隔着幕篱仔细打量站了一排的七个人。
　　大祭司走到你身旁，有意无意的用手杖腿在那个麻花辫少女的前面轻轻敲打，暗示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就她吧。」你选择麻花辫身旁的眼镜少女。
　　也不管大祭司现在是何表情，你转身又回到轿子里，「回去吧。」

　　「大祭司，这……」旁边的人无一不在看大祭司的脸色，一边提心吊胆，一边还惊讶你今天为什么会如此不给大祭司面子。
　　明明只是一个为掩饰大祭司能力的傀儡罢了，脾气居然这么大。

　　「好。」大祭司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你选中的那个少女，眼球都快瞪出来了，「还不跟着圣女走？」

　　少女吓得一激灵，立刻跑到你轿子旁边，巴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剩下的六个人则是羡慕的看着眼镜少女离去的背影。

　　羡慕？
　　你放下幕篱的白纱靠在轿椅上，不再去看外面。
　　她们确实该羡慕，羡慕这个女孩儿能比她们多活一段日子。

　　—

　　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一辆面包车里，不知是开车人技术问题还是车子本身的问题，车被开的摇摇晃晃，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二手烟。
　　你立马清醒，想要动手却发现胳膊已经被绳子捆住，嘴上还绑着布条。

　　你懵了一瞬，这是，被绑架了？

　　“哟，”见你醒来，旁边抽烟的女人笑着把烟灰弹在你兜里，“终于睡够……”她的话一下子卡住，呆滞几秒，立马用手掐住你的脸颊，眼睛死盯面前翠绿色眼眸。

　　“怎么了婷子？”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女人异样的举动，扭头问道。
　　“……赚大发了豹哥，”那个叫婷子的女人目光从呆愣，惊讶，逐渐转化为疯狂与贪婪，她掐着你的脸面向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激动道，“看这双眼睛，能捞不少吧！”

　　男人看到你的眼睛，原本半眯着的小豆眼骤的睁大，立刻侧身把你从女人手里拽过来，伸手去抠你的眼睛。

　　肩膀的刺痛让你下意识挣扎想要摆脱，却被男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别他妈动！”

　　“哎豹哥！”女人十分心疼，恨不得自己去挨刚才的耳光，“别打坏了！”

　　在确认你的眼睛确实是没有戴着美瞳后，男人肉眼可见的兴奋，嘴里喷出的酒味浊气刺的你面容扭曲，“不赖啊，真是捡到宝了！”

　　“呦呵，意外收获啊，”开车的男人没忍住也扭头看几眼，“这小脸真他妈绝，还是多亏我眼尖。”

　　“开你妈的车！想看等回去再看！”

　　“先不动她，等养几年就直接卖给上流那些变态，”男人邪笑着，拉开副驾驶的椅子，把你死死按在车上控制住，从锁骨处慢慢摸到胸部，腰部，臀部，最后还掐上两把，满意点头，“看着年龄不大，身材倒是蛮好，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面对男人咸猪手的动作，你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寻常女孩儿受到骚扰该有的情绪，反应平静到不正常。

　　被盯的周身发冷，男人提起你的脖子扔到车里最后面的座位，并没有因为你的顺从而放松警惕，“腿也绑住，别让她出幺蛾子！”
　　“这个年纪就长成胸大腰细的尤物，再养几年那还得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处，如果是的话就更好。”
　　“老天真是开眼了。”

　　后背磕到一个软和的物体，由于肩膀被很好的护住，所以并没有怎么遭罪，你侧头，见是一个扎着辫子的男生垫在你身后，他身穿校服，和你一样也被捆着。
　　只是，他刚刚应该不在这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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