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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满是衣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施未希纤细白净的指尖捏着杯茎随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暗红的红酒在杯壁上上下翻涌,像是一场诱人的海浪。
她一路走来像是一只在花丛里飞舞的花蝴蝶,跟谁都能说上两句,跟谁都是喜笑颜开,仿佛天生就是为这种场合而生的。
其实她也没必要这样做,不过她的工作素养使然,需要她保持一个良好的社交状态,毕竟大部分工作是不会平白无故找上门的。
她带着助理站在角落,观察着这些新环境里的陌生人,当然,也有那么几个眼熟想来打招呼的人,不过都被她“和善”的眼神劝退,她不想找麻烦。
不过无聊的宴会总会有一些看点,比如在远处的另一个角落里,两个拉拉扯扯的女生。
面对她的是一个大波浪长发披肩穿着大红色长裙妆容明艳魅惑的女人,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暗淡,另一个女人想去拉她的手,不过被甩开了。
红酒不小心倾斜洒在裙摆中,瞬间就隐匿不见,施未希眸色一沉不自觉啧了一声,不知道是心疼味道尚佳的红酒还是心疼这条光鲜的裙子。
不过人还是挺有脾气的嘛,她煞有介事的看着这场没有声音的现场直播,不过穿着红裙的女人很快就转身离开,主角退场,手里的水果吃起来也不香了。
“你先上楼吧,我跟钱叔叔打个招呼就走。”眼神却是再也没有从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挪开过。
等施未希准备回楼上休息的时候,看着前面一个男人搂着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手还不停的在腰间镂空处摩挲,女人貌似排斥的想要拉开距离,但是推搡的动作看起来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晃动间裙角翻飞起舞,那一身红裙很是眼熟。
施未希心里一紧,赶紧跑着跟了上去,在电梯快要合上的瞬间,她终于按下了向上的按钮,等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是缩在电梯一角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的拿着高跟鞋随意挥舞的女人,但是动作软绵绵的几乎没什么力道。
衬托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狰狞,似乎这只是女人跟他打情骂俏的小把戏,更加激发了他的□□。
药如卿看见电梯打开走进来的人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慌乱地拼尽全力往她这边爬过来,紧紧抓住她的衣角,抬头泫然欲泣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惊恐与无助。
施未希蹲下笑着帮她把凌乱的头发夹在耳后理好,安抚性地冲她点点头,把鞋从她手上拿过帮她穿上,再把人扶起来搂在怀里,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顺手披在瑟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身上,挡住一旁探究的目光。
旁若无人到像是才发现另一个人的存在,施未希做完这些嘴角笑意依旧不减,“李总,大晚上的您可真是好兴致。”
听起来像是熟人间的调侃又像是讽刺,意识到她们认识,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挣扎了一下,被她按了回去,低头轻声耳语道;“听话。”
药如卿现在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刚刚的反抗几乎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现在只能安静的靠在这个陌生女人的怀里,没有酒精难闻的味道让她能够短暂的放松一些。
至少在她不多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个轻声细语的温柔女人不会比旁边这个动手动脚的男人坏到哪里去。
两人亲昵的行为自然是没有逃过一旁人精的眼睛,他只能陪笑着讪讪道:“哪里哪里,我们就是一时酒精上头。”
施未希只是冷哼了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注意力全然放在怀里的女人身上,“酒精上头啊,那李总介意跟我说说是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我的人的头上的吗?”
听到我的人三个字,药如卿抬头双眼朦胧的看了施未希一眼,只看到她轮廓分明的侧脸和不悦的神情,红唇一张一翕。
男人连忙慌张的摆手,“我要是知道她的您的人我肯定不会把她带走的。”
“难道我的情感状况需要跟你汇报吗?”施未希身上让人不容置疑的气场让她即使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也压迫感十足。
“李总,你的楼层到了,还不下吗?”
“下的,希望施总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男人说完就慌忙的逃走了。
等人走后,施未希把人扶正,微微弓腰和药如卿平视,清了清嗓子语气更清柔的问道:“你还好吗?”
药如卿强撑着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软了下去,施未希眼疾手快的又把人抱住,看样子是醉的有些厉害,看来是真的一点酒都不能喝。
看着怀里有些虚弱的女人,索性伸手按了自己的套房所在的楼层,本来订的就是套房,借她一个房间睡也不是不可以。
本来安静乖巧的人此时却在怀里又不安分的乱动起来,施未希以为她又是在害怕,安慰道:“那个男人已经走了,我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紧张,待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施未希也是生平第一次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个好人,也是第一次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这么有耐心。
可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温热的吐息洒在自己的脖颈处,挺翘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的人有点痒。
这让施未希忍不住想要躲开,但是醉成这样的人显然是站不住的,只好伸出双手把她的脑袋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扶正。
药如卿委屈的嗓音响起,勉强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你干嘛,我头昏。”
这是她听到的怀里的人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温柔中又带着点醉酒的娇态与黏糊。
她干嘛,她再不制止的话,感觉自己就要被吃豆腐了,虽然都是女生,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吃亏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
药如卿现在脑子里一团糨糊,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只隐约记得这个人刚刚说的话,“不知道,但是你说你是好人。”
知道不能跟醉酒的人较真,她还是笑道:“我说我是好人你就信啊,记住,我叫施未希。”
“施...未...希...没听说过。”顺滑的头发从她的手中溜走,脑袋再一次倒在了肩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她去吧。
“快到房间了,能走路吗?”
药如卿缓慢的摇了摇头,“不行了,腿好软。”
施未希小心翼翼的把她打横抱起来,也就十几米的距离,不是都说喝醉的人会重一些嘛,但是怀里的人看起来高挑,抱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实感。
还没等她细想,她的步子突然放快了一些,因为有人趁她双手空不出来的时候在做坏事,捏着她的领口不得章法的扯来扯去,再慢一点她觉得自己衬衫的领口就要被扯开了。
一进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施未希就趁着朦胧的月色把人放在床上,还没等她起身,身下的人就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轻轻往前一拉。
她的双手只能撑在药如卿的身侧,虚虚的盖在药如卿身上,还好她刚刚反应快,要不然两个人就砸到一起了。
“你到底要干嘛?”施未希的语气有些无奈,她可以忍一时,不代表她可以好脾气的一直忍着药如卿的每一次的得寸进尺,毕竟现在她对于药如卿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你干嘛凶我,我好热,你身上凉快一些。”
明明两个人这样叠在一起更热,喝醉的人果然喜欢说胡话,稍微大声一点就觉得是在凶她,又不能真跟她较真,只能柔声劝道:“你松开我,我去给你开空调。”
她也没听到回话,就只能伸出一只手想把禁锢住自己的手掰开,但是她的手刚摸到药如卿的手就被带到身前摸到软绵绵的一片。
吓的她顾不了那么多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她连忙把灯打开。
床上的人面色透着不正常的酡红,衣服也被她撕扯的凌乱不堪,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她很快就意识到刚刚那一句祝她们有个美好的夜晚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一个正常喝醉的人该有的样子,她早该想到的。
下三滥的手段。
药如卿扭动着身体试图缓解身上的燥热,本来就是抹胸的裙子被她扯的脱离了原来的位置,“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带着哭腔的恳求声加上迷离的眼神,施未希咬咬牙赶紧拿过旁边的被子把人裹起来,“你先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药如卿难得的任性了起来,毫无章法的撕扯起身上的被子,越动越感觉到被束缚,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不要,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施未希重重吸了一口气,还是站在一旁不为所动,“我性冷淡,对女人没兴趣,我马上带你走。”
像是说给药如卿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赶紧给周由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十八楼的套房里问清楚李建下的是什么药,找人把今天晚上的事调查清楚然后在门口备车等着。
她坐到床边,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将裙子理好再套上外套,哄道:“走,我们现在去医院,很快就不难受了。”
药如卿愈发委屈起来,揪着施未希的袖子怎么也不肯动,蓄积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样对你不公平。”施未希不敢去看她说完也不管药如卿的反抗直接把人抱起火速往楼下赶。
一路上,施未希都没有再排斥药如卿的亲近,药如卿在她的安抚下也安稳了不少,只不过两个人都把身边的衣服攥的紧紧的。
施未希把车窗打开,让风散去车厢里的飘忽的燥意。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施未希找着借口跟身边虚弱的人聊着天,希望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难受。
经过这一番折腾,药如卿稍微清醒了一点,至少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只是身上的难受丝毫没有减弱,“你叫施未希。”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可能是因为施未希让她产生的莫名安心感,她也对施未希丝毫不设防,“我叫药如卿。”
“怎么写的呢?”
“药材的药,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如卿。”
“很好听的名字,也是个很好看的名字。”她一字一顿的念着药如卿的名字。
明明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依偎在一起却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般无所防备,没等她们聊几句,车就已经飞速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跑前跑后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人安置在病床上,施未希也终于能坐下安心休息一会。
施未希降低声音道:“周由,你先回去休息吧,调查的结果让大刘直接发给我就行。”
“施总,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看着药小姐吧。”
“不用,刚刚已经很麻烦你了,等她打完针我就走。”
周由走后,施未希把凳子从床边挪开了一些,看了看窗外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和眼前睡的安稳恬静的人,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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