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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无声的落下着,刚下了夜班的白斯宜连伞都没打,只把卫衣的帽子一戴,就冲出医院大门,跑向自己的小电驴。
“还好雨不大”她嘀咕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坐凳上的雨点擦掉。
雨点被擦掉,坐凳上还有些潮湿,白斯宜顾不得这些,刚准备抬开腿坐上去,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耳朵耳鸣,往地一倒。电动车也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医院人多,路过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先是一个人来,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过来搬开电瓶车,询问她的情况。
雨滴拍在白斯宜的脸上,模糊了视线,白斯宜呼吸困难,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了。
站岗的保安被人叫着赶过来,他认识白斯宜,就招呼着人去找医生。
一群人簇拥着她。
“白医生,白医生,醒醒,别睡过去了……”
“白医生,白斯宜!!”
周围有许多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却再也没能睁开双眼。
*
“嘶”
白斯宜睁开双眼,扶着床坐了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呜,头好痛。”
一旁守着的白云看见自家小姐醒了之后,赶忙过去扶着。
白斯宜的眼神先是模糊了一阵,然后便是精致的装修,她审视房间和身旁的女人,有些木纳的说:“这是哪儿?”
穿着朴素的的姑娘赶忙道:“小姐,这是你的卧室啊!”
白斯宜惊讶道:“我在做梦吗。”
说完还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
一阵刺痛传来,白斯宜才明白,这好像不是梦。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白云按住她的两只手,生怕小姐再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白斯宜挣脱开白云的手,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门口。
她刚下床,走的还不太稳当,勉强走了几步之后才稳住身形。
“嘎吱”一声,门被突然推开,门口守着的丫鬟吓了一跳。
白斯宜入眼便是烟雨朦胧,诗情画意,古色古香的景色。
脚底冰冷的触感传来,白云将拖鞋拿过来,想让眼前的小姐穿上,却看着她她尖叫一声,哒哒哒的跑下了楼。
白云和守着房门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心想:“坏了,小姐是不是脑子坏了。”
她随后又对那两个人道:“你们赶紧去通知老爷和医生,说小姐醒了。”
说完这番话才继续拿着鞋跟上了自家小姐。
白斯宜跑下楼后,发现这座房子实在是大,且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低头喊自己一句“大小姐。”
尽管她赤着脚到处乱走,却根本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这座大房子绕的她迷迷糊糊的,她不知拐过第几个拐角。
那一刻,冰冷的触感先从额头传来,紧接着是痛觉。
她抬头看去,便见一穿着军装的男人,正紧闭的双唇。紧接着是那面如冰霜的脸庞和仿佛能冻的死人的眼神。
还未缓过神来,就听旁边的中年男人道:“周斯宜,你成何体统!”
‘什么周斯宜,我姓白’她心想,与相撞的军装男人拉开距离,对着中年男人面色一冷“你是谁?”
那中年男人正想开口说什么,看见拎着鞋赶过来的白云,才发现周斯宜没穿鞋子。两抹小胡子气的抖动,大声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白云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足以说明她的无措。
她想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道:“老爷,小姐她,小姐她……”
是一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不算是一个听家常的好地方。
穿着军装的男人扫视了白斯宜一眼。
白斯宜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便听那男人开口道:“周老板今日家中既然有事,顾某就不打扰了。”
周总年急忙抱拳弯下腰赔罪道:“今日耽误了顾帅的正事,那我们就改日再约。”
被称为顾帅的男人略微点头,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哪一阵风吹来,雨滴落在了白斯宜的手臂上,白斯宜盯着男人的背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男人走后,周总年一路把白斯宜拽回了她的房间,尽管是拽,却也没让她感到疼痛。
白云跟在两人后面,进房后关紧了门。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出来了白斯宜的异常,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周总年本来气的在喝茶,想冷静一下,闻言连杯子都险些拿不住。
恰巧这时白云刚吩咐人叫的医生及时赶到,三个人便一起围在白斯宜身旁,大眼瞪小眼。
白斯宜有些不耐烦道:“我不认识你们,不是周斯宜,我叫白斯宜,懂吗!”
周总年傻眼,见眼前的少女模样分明就是自己的女儿啊,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啊,难道好端端的摔坏了脑子?
他忐忑不安的问医生:“史密斯先生,小女……小女……当真摔坏了脑子吗?”
洋人史密斯收拾好带来的东西,略带惋惜道:“周先生,之前周小姐来医院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今行动正常,语言表达也正常,倒像是失忆了。”
周总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急的大喘气,白云赶忙过去扶着,安慰道:“老爷,老爷,总比脑子坏了好。”
史密斯看了一眼发愣的白斯宜,对周总年说:“周先生,借一步说话。”
“好…好…”
眼见两人出了门,白斯宜就仍然光着脚在屋子里乱逛起来,不禁暗叹:“这屋子真是好。”
白色睡裙滑过自己的小腿,唐斯宜走到铜镜旁,看了眼自己。
镜中女人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清纯有余,肤如凝脂,那眼睛总令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这居然是自己十八岁时候的样子。’白斯宜一下子傻了,暗想。‘老天在补偿自己,因为医学献身的太早了吗?’
*
周总年和史密斯聊完,再进来,一眼就看见唐斯宜在椅子上坐下,胳膊肘搭在梳妆台上,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仍然没有穿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周总年进来的动静,白斯宜盯着他想“这好像是自己这个时代的父亲。”
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太多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可能也发生在别人身上过。更何况白斯宜适应能力很强,当初在国外当无国界医生的时候,领队还夸过她。
她盯着眼前受了一见打击的男人,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父亲?”
哪知一开口,这位老父亲就两眼一酸,抱着她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喃喃道:“婉娘,我对不起你啊,我没照顾好灵灵啊,我害了她啊。”
白云闻言默默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在门外抹着眼泪。
白斯宜呆呆的坐着,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伤害到这位老父亲。
周总年哭完,拉着白斯宜的手道:“父亲再也不逼你接手家里的产业了,你想继续出国留学就出去吧。”
白斯宜又听自己的老父亲唠叨了许久,直到周总年重复了一遍后,才忍不住开口:“爸,我头疼。”
周总年摸摸她的头,暗自神伤的出去了。
*
她自己又呆了片刻,找到拖鞋,刚准备穿上,便听有人说话。
“小姐,您穿上鞋子把。”白云端来一盆洗脚水。
白斯宜,不,现在是周斯宜。
周斯宜不习惯别人给自己洗脚,摆摆手示意白云自己来。
白云看着自家小姐,忍不住泪眼婆娑“小姐你的性格好像变了。”
“嗯?”周斯宜闻言抬头,含糊道“嗯……嗯”
总不能告诉她你家小姐换了魂了吧。
周斯宜洗完脚擦干,见外面天还亮着,便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大概下午两点。”
“咕噜噜”
肚子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出来,她一阵尴尬,和白云相视一笑。
将下人送来的饭用完后,周斯宜也没有心情到处逛。
她坐在自己的书桌旁,用笔写下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害怕别人看见,特地都画成了画。
按道理来说,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一想到自己原本的父母就有些不舍,不过上天既然让她来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因果环环相扣,一报还一报。
入睡前,周斯宜咕噜噜喝了一碗黑药,周总年还特地来看了她一眼,见她吃嘛嘛香,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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